妃常难搞-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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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我从来没有问过姑姑,我也知道,姑姑这样做的时候,心里一定是很难受的。若非如此,她又怎么会这么多年都不能生育,勉强生了一个小公主,也不过是七八个月就行夭折。
那时候爹娘还在,我曾经听到他们议论,姑姑是操心过度,致使元气虚弱,即使拼着命生下小公主,又有什么用?小公主先天不足,勉强活到七个月也就……
郑宝林就掩唇笑了起来,她清脆的笑声,顿时勾回了我的思绪。
“娘娘天性淳朴,恐怕有所不知,这男女之间行精受孕,也讲究一个姿势,最好的办法,莫过于男上女下——”郑宝林左右一望,靠近了我的耳朵,“老汉推车,如果能在腰下垫一个枕头,那是最好的。”
没想到郑宝林这个看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孤高之花,也懂得这么多最人间烟火的事,我不禁对她刮目相看,想到了屈贵人的叮嘱。“最好是做完之后拿一拿大顶……”
这一句话倒是提醒了我,我忽然间想到,屈贵人的生日快到了。
去年屈贵人的生日,王琅有没有为她庆祝我并不清楚,不过就算有庆祝,想来也只是私底下给她一点好东西,了不起再和她吃一顿饭,也就差不多了。今年我本来是不打算理会的,可是想到我和屈贵人的那个约定,想到子欲养而亲不待,想到王琅怎么也都是屈贵人的亲儿子。碍于身份不能和屈贵人亲近,心里只怕还是有一点遗憾的,就算是为了将来考虑……
我发现,我正在慢慢地向万穗靠拢。
曾经我很不能理解,为什么万穗做每一件事之前,都恨不得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在内,尽量不得罪任何一边势力。其实以她的身份,很多时候可以更加肆无忌惮,更加随心所欲。现在我渐渐明白,有能力随心所欲,与真的随心所欲放纵不堪,毕竟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曾经我的任性,是爱我护我的人给予我的特权,而现在他们已经渐渐随时光远去,我又嫁到了最不能随心所欲的天家。
虽然可能我一辈子都不能像万穗那样驾轻就熟地玩弄手段,不动声色地达到自己的目标,但总也要慢慢地学着,将场面圆得好看一点。
忽然间,我有一点懂得王琅当时为什么舍我而就万穗。
万穗的确是更适合做他的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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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我对屈贵人实在是不大熟悉,看王琅的样子,应该也不知道屈贵人真正的喜好。我就找了一天王琅出门的日子,只带了小白莲,偷偷地进了西六宫去,在未央宫门口堵住了屈贵人。
天气渐渐地有一点凉意,屈贵人也没有再卷起袖子,她今天穿了一件桃红小袄,看花色还是前年流行的万字不到头,一条柳绿色的绸裙,上头偏偏又绣了一枝桃花,我一看就叹了口气:屈贵人真是天生丽质,打扮成这个样子,亏她看着还是一脸的眉目如画,一脸的绝代风华。
看到我过来,屈贵人也没有一跳老高,她驱赶小丫头们,“去去去,哪儿凉快就哪儿呆着去。”
小宫女们顿时四散,我吩咐小白莲,“你和院子里的小鸡仔们玩玩吧。”便跟在屈贵人身后,进了她颇富乡野气息的堂屋。
“这次来又是有什么事儿。”屈贵人的语气淡淡的,“该不会是又有了什么麻烦,想要老娘来当你的枪吧?”
看来会学习会成长的人,并不止我一个。屈贵人也不是傻子,当一次枪差不多,次次都想拿她来用,就有点把人看小了。
我在心里记下一条:以后要再用屈贵人,必须做得更不着痕迹一点,一边向她示好,“贵人的生日就快到了,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想达成的愿望,不妨都说出来。本宫自然会酌情考虑,为贵人安排。”
屈贵人瞟了我一眼,她和王琅极为相似的脸上,掠过了一缕深思,使得我有一瞬间几乎以为她和王琅一样精明内敛了,然后她用她的话击破了我的妄想。
“你要是以为一两件金银首饰,就能买通老娘,让老娘放弃不追究你妒忌霸道,不许王琅爬别人床的事,那你这个小狐狸精可就是打错主意了。”屈贵人虽然没有使用暴力,但态度有多坚持我是看得到的——从她咬牙切齿的神态里,“这都几个月了,还没有消息!苏世暖,你别是和你姑姑一样,是个不能下蛋的鸡——”
“你不许说我姑姑!”我一下站起身来,抬高了声调。“屈贵人,我敬你是王琅生母,很多事懒得和你计较,唯独一件事你要记清楚。人前人后,你不许说我姑姑一句不好!”
屈贵人就别开眼去,轻而不屑哼了一声。
我心里顿时对她有了一分敬意:我早说过,虽然我难得发火,但我生气的时候,别人也都怕我三分。能和屈贵人这样一脸不屑地哼上一哼的,只怕一百个人里,也没有一个。
然后她的下一句话立刻就让我险险没有站稳。
她说。“你架子大,你架子大,就别求着老娘来问蓬莱阁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了要吱一声
55、蓬莱隐衷。。。
屈贵人怎么又和蓬莱阁的事扯上关系了?
我真是站也站不住,坐也坐得不舒服,赶快问她,“蓬莱阁的事你到底知道多少?可别是捕风捉影得到的消息,又当作真的一样四处传播。惹恼了皇上,到时候,东宫也护不住你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屈贵人虽然彪悍,但一直也很少惹事,一般也就是被人欺负到头上,她自己有理的时候,才会把事情闹得特别大。
这么多年下来,她虽然恶名远播,但也的确让皇贵妃颇吃了几个小亏。从这个角度看来,屈贵人也不能不说是个厉害角色。要是真的知道了什么,我还是可以放心她不会到处乱说的。
果然,屈贵人立刻就鄙视我,“你当老娘是才断奶的小娃娃,有点草料就四处显摆?这件事我可是藏在心里,就等着你们来问!”
“这么要紧,你干嘛不到东宫来找我……”我话说了一半,又把后文含在了嘴里。
屈贵人看了我一眼,她淡淡地道,“还不是你说的,没事少到东宫找小六子,免得给你们添麻烦?”
仔细一想,好像自从我说了这话之后,屈贵人还真的没有到东宫来找过我或者王琅。
我一下有点难过,觉得屈贵人虽然很可恶,但其实也真的有几分可怜。
“这你可不能怪我。”我就嘀咕着说,“应该还是要怪皇上……”
屈贵人哼了一声,她没有和我计较,而是干脆地告诉我。“你知道假山上那个屋子可以眺望池塘。”
……每次和屈贵人说话,都要适应一下她特别的说话风格。我点了点头。“嗯。”
“其实从我这屋子顶上看出去,也可以看到假山上那屋子的晾台,前一阵子,现在特别得宠的那什么姓羊的小、小——”屈贵人显然在费力地寻找着合适的词汇来形容羊选侍。
“小**。”我忍不住为屈贵人提供灵感。
“对,小**!”屈贵人眼睛一亮,“大半夜的时候,也经常一个人在那里排练歌舞。从我这里屋顶上看过去,可以正正地看到晾台。小**虽然骚,但是舞跳得还是蛮好看的,大晚上闲着也是闲着,我经常跑到露台顶上看她练她的栏杆舞。嘿,你别说!那个舞跳得是真好,在栏杆上翻来翻去的,比耍猴还好看。”
传说中羊选侍野心勃勃,要挑战赵飞燕金盘舞的回阑舞,被形容成比耍猴还好看,我想她本人知道一定会感动得眼眶泛泪的。
屈贵人又兴致勃勃地往下说,“你知道我这个未央宫是从来没有所谓的宫禁的,就这么一扇破门,要是愿意,我随时一拔金钗就给它撬了。那天晚上我觉得远处看还是看得不清楚,就偷偷地出来了门,打算溜到池塘对岸看。这一走进呢我就觉得有点不对了。小**一直在露台左边跳,右边她始终没有过去,这一点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一靠近呢我就发现,有人趴在右边那根大柱子上,正在那左右用力,像是在锯着什么东西。”
我不禁竖起耳朵,凝神听屈贵人往下说。
“一开始我还以为那是我看错了,揉揉眼再看,没错哇,就一个高大的汉子,穿着一身黑衣,手里拿着一把东西,想是涂黑了,我也看不出是什么。”屈贵人开始给我演示,她挽了挽袖子,做拉锯状表演给我看。“就这样一左一右,一左一右,小心地拉着。小**就在上头跳舞。我就想,是哪家的冤死鬼,看小**那么不顺眼,要把晾台锯开了,让她掉下去?”
我的心跳渐渐地加快了,无数个想法,从我心里飞舞过去,屈贵人还在喋喋不休,“就在这时候,晾台好像晃了一下,喝,小**真是一下就飞到了屋里。那个穿黑衣的汉子也一下就翻上了晾台跑进屋子里去了。”
这一下,我是终于明白了皇上为什么要把蓬莱阁的事当得这么真。
羊选侍本人其实很有轻功素养,你想一个人没事的时候要在栏杆上翻来翻去的跳舞,下面就是四五丈高的虚空,她要是没有两把刷子,怎么敢玩所谓的飘飘欲仙?
可是我公公就很难说了,要是露台倾倒,他就是没有被砸死,受到惊吓和损害,也是免不了的事。
而羊选侍又把要跳舞的事闹得那样大……很多事也就真的很难说了。你比如说屈贵人,现在可不就是看到了一点很不该看到的事?
“这件事,你是谁都不要说!”我赶快压低了声音告诫屈贵人,“背后牵涉到的很可能就是……”
王琅两个字,又被我硬生生地吞进了肚子里。
这个猜测,还是我自己知道就好了。话一说出口来就是证,再说,我也实在不放心屈贵人的嘴!
是啊,如果是王琅一手安排,我也根本不会讶异的,又有哪个太子,想的不是早日登基呢?
我很快就下了决定,这件事我根本不会继续过问,更不会询问王琅。横竖我东宫的一饮一食,都有绝对的自己人来把握,也没有人可以轻易害到我和王琅。
至于是谁希望我姑爹早死,那是我姑爹自己的事。老人家虽然疼我,但很多事,我要是胡乱插手,给东宫惹出的麻烦,要比带来的好处更多。
屈贵人露出了懵懵懂懂的表情,她点了点头,不无委屈。“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办,才不会给小六子惹麻烦。”
我点了点头,忽然间又想起来。“等等,你明知道晾台有问题,为什么我和麦穗儿到露台上说话的时候,你不把我们叫进来?”
屈贵人姣好的脸上顿时就露出了一点心虚,她别过脸去,不回答我的话,却成功地把我气得七窍生烟。
“你有胆的。”我咬牙切齿地说。“就因为我不许王琅去睡别的女人,你就巴望着我死?”
“那你也不是没有死吗?”屈贵人强词夺理地说,她的声音甚至比我还大。“没有死,你现在还来翻什么旧账?去去去,一边呆着去!”
我真是恨不得掐死她!
就在这一刻,我明白了万穗的心情。我想她肯定也恨不得掐死我,但还是不得不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屈贵人。”我咬牙切齿地告诉她。“虽然我也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我。但没有办法,有王琅在,我总是得和你打交道,你也必须接受我是王琅的媳妇儿。”
看她美丽的脸上泛起了波纹,似乎正要反驳我的话,我赶快站起身来,强调我的气势。“虽然你不想理我,我也不想理你,但为了王琅,我们一定要找到一个方式相处。蓬莱阁的事,我就当作没有发生。”
“为了惩罚你,今年生日,我非但不打算给你任何礼物,甚至都不会指点你穿衣打扮的诀窍,本来打算带王琅来和你吃一顿饭的,现在你也别想了。蓬莱阁的事,就这样一笔勾销,也就算了。”我一边说,一边又禁不住恨得牙痒痒地,加了一句话。“你也不想想,要是王琅愿意跳过露台来救我,又那样掉下去,你到哪里再去找一个小六子!”
屈贵人看起来终于有了一点后怕,但她脸上更多的还是若有所求的遗憾,还有丝丝缕缕的盼望,听到我的数落,她非但没有无理取闹地和我吵起来,甚至还露出了一点心虚,咬着唇沉思了起来。
我歇了一口气,觉得也没有什么好说了,更不想喝她的茶水,就站起身来准备出门。
人都走到门口,屈贵人的声音,又把我叫了回来。
“你说……”她吞吞吐吐的,有了少见的迟疑。“你说,你本来打算带小六子过来,和我吃一顿饭?”
屈贵人就是再彪悍,再不讲理,到底也只是一个母亲。
现在她脸上流露出的表情,就充分地证明了一个道理:千金重礼,也比不上儿子回家来陪老娘吃一顿饭。
“是啊。”我冷酷地说,打从心底,感到了丝丝的快意。“但因为你不在乎我的生死,甚至还暗暗地巴望着我死掉。这顿饭,您还是等明年吧。”
“哎——你——你你你——”屈贵人急了,她要来抓我,我赶快弯身躲过去,又钻出了屋子,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