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吸血鬼同眠-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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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和嫔妃们也很感兴趣。”
纸牌摆好后,构成一个曲里拐弯的形状——尹蔓觉得有些眼熟——对了,进愿了宫前,她曾
在门上见过这个符号,记得薛化之还用手指在上面重复画了一圈。
“收徒前,我通常会为她们算一次,你想测什么呢?”昂菲道,“其实,捉影牌算感情方面
的问题尤为精准。”
“哦,是吗?
”尹蔓笑,刚想打趣问,你为自己测过吗?转而一想,觉得颇唐突,于是便咽
下了。
“来,放松些,随便抽三张吧。”
尹蔓抬手,拈向其中一张牌,指尖透着淡淡微光穿过纸片,却无法拿起。
“我不会问你怎么成了这幅样子。
”昂菲瞟向云影寒烟一般的尹蔓,“你原先的肉身毁了吗?”
“没有吧。”低头望着桌上的牌,尹蔓道,“但,我现在还不想回去。”
“想随便找具身体暂用是不行的。”昂菲干脆地说,“契合的可能性极小,若想继续学下去,
最好把曾用过的肉身找回来。”
尹蔓沉默。
“先看看吧。”薛化之笑着将尹蔓选中的那张牌翻开。
上面画着一个符号,乍看像个沙漏。
“这是什么意思?”尹蔓注意到昂菲的脸色微微有些变化。
昂菲的嘴角紧了紧,又恢复了笑容:“对啊,忘了问你测什么。”
尹蔓就薛化之手里细看,发现牌上并非一个简单的沙漏,黑灰交错的线条,看起来像一个字
符,不知什么意思,便随口说道:
“命运。”
昂菲低头不语,薛化之放下牌:“怎么了?这个——不好吗?”
昂菲若有所思:
“也不是。”
“那说明什么?”尹蔓不太信这种随机产生的东西,觉得不过是心理暗示而已,“我又要倒
霉了?”
“你已经这样了,”昂菲瞥过尹蔓,仰头望天,“这代表你会……最终幸福。”
“呵呵,最终幸福?这很好啊。”
“确切地说,”昂菲道,“是在涅磐之后。”
“涅磐?”尹蔓更觉得好笑,“是叫我去自焚吗?”
“不,比你想象得复杂。”昂菲与身后的褐发少女对望了一眼,两人心领神会地收起纸牌。
“怎么,这就不玩了?”尹蔓一头雾水。
“多了就不准了。”昂菲丢开手,褐发少女麻利地将牌拢到一起,放进木盒里。
“本来就不指望它准。”尹蔓嘟囔道。
“现在你也看到了,自己连牌都无法拿起,叫我怎么教你?
”昂菲道,“既然原先肉身仍在,
为何不回去?”
“这样比较自在。
”尹蔓道,“不能学点儿别的么?”
昂菲微叹:“法术分行诀、念诀、意决、神决。其中,前两诀需道具辅助,你现在这样是用
不了的。而后两诀没有前两诀的基础又是很难掌握的,因为体悟不到位,又无法凝神贯注,
只怕即使我倾囊传授,你也学不来。”
尹蔓正一筹莫展,薛化之忽而笑道:“不妨试试?”
“也罢,我先将占卜咒符教于你一一记诵,待背熟了,再虑其他。”
“好。”尹蔓点头。wωw奇Qìsuu書còm网
背书嘛,上辈子早已习惯的一项运动,嘿嘿,不难。
第六十八章一盏热花茶
祖绿大陆。
“禀祖王,凌长老正四处布兵,进驻各地深山,搜掘出荧,并尽数焚毁。”一位高额灰衣男
子道。
亚摩抬眼含笑:“你安插一些探子随他们一同前往,提早发现那些荧,将其活体带回,由你
汇总。”
“是。”
亚摩继而对按鞭立在一旁的景天道:“你负责将卢荻带来的荧体种在夜光森林和荆月谷一
带。”
“是。”
虽有些好奇祖王怎么突然兴起种花种草来了,他们还是听命照办。
因为他们深谙祖王向来不做无意义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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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了宫。
背面雕镂盘花的古镜。
“只消启用不同的咒语,这面镜子,便可洞见所照之人的渴望、担忧与恐惧。”昂菲道,说
罢,让尹蔓立于镜前,问,“你可因恐惧,夜不能寐?”
尹蔓笑:
“曾经有。”
“嗯。”昂菲侧过身,避开镜子,口中喃喃。
镜中,一片混沌。
“咦?”昂菲打量了尹蔓一眼,再次念咒。
依然无果。
尹蔓透明的手指抚过胸口,颓然而笑:“不知道为什么,这里,已经没有感觉。”
镜里面的女孩一双温和淡泊的眼,与她两两对视,仿佛就这样望着,已经过了三生。
“那——”昂菲皱眉,“你可有挂心的人或事?”
尹蔓点头:
“偶尔有。”
昂菲换了一套口诀,继而打量镜子。
镜中,月下松林上,一青衣少年衣袂翻飞,消逝于幽暗中。
继而,镜中的画面转向了屋里,橘红的灯光下,一位沙黄头发的少年倚棺而睡。
再然后,楼顶,一匹银灰的巨狼仰头望月,似等待,似守候。
尹蔓默然转身:
“他们,没事就好。
”继而抬眼望向薛化之,“你要不要看看?”
“好。”薛化之移步镜前,对昂菲说,“渴望也好,恐惧也罢,随便测哪个。”
昂菲念了几遍咒,不时望向镜子,叹息。
镜中,始终澄澈明透,空无一物。
昂菲咬了咬那悉心涂抹过的妃色柔唇:
“还是老样子。”
薛化之淡然一笑:“想来是见得多了,不知自己该在意什么。”
“天色已晚,该歇了吧。”昂菲道,望向尹蔓。
尹蔓看了看薛化之,对方微微颔首。
“嗯,那我睡啦。”话音一落,女孩的身影如粼粼水波一圈圈消散,幽光宛转,流入薛化之
手边血色的玉环中。
“化之——”尹蔓一消失,昂菲抬眼望向他,眉脚微扬。
薛化之浅笑依旧:
“夫人也安歇吧。”
昂菲转身:
“随我来。”
……
寂夜,暖暖的光线从纱灯中溢出,给原有些冷清的房间添了些许暧昧。
昂菲往灯中加了些香精油。
灯一燃起,火焰如莲,在暗中蛰伏久了的飞蛾相继而来,痴恋着那致命的诱惑,在华美的灯
罩外挥翅作死亡之舞,倾尽毕生最美的舞姿。
蹁跹,盘旋,誓要冲破重重的阻隔。
薛化之笑着轻轻将纱罩抽空,看着它们纷纷义无返顾地一头扎进火里,嗤地一声,粉身碎骨,
灰飞烟灭,用最短暂的时间完成生命里最绚丽的涅槃。
薛化之沉柔如水的眸子漾出诛天灭地的微笑,映着那无情的火焰。
四十年前,曾有女子这么跟他说——
“化之……若今天你不杀我,那么这一生,我都不会放开你。”女子温柔地低头,“我可以抛
开这荣华富贵,只想跟你一起纵情山水,自在逍遥。人生在世不过百年,在你眼里,或许有
如白驹过隙,稍纵即逝,然而,我只有这一生,天知道我盼了多少世才能在此与你相遇。我
不能错过的,化之——请让我如愿以偿……”
他没说什么,笑着拒绝了。
那女子的痛苦哀愁,他并不在乎。
当初年轻的女子,此时,虽保养极好风韵犹存,却如被蜡封住的标本,局于死水般的幽怨中,
浑身弥散着淡淡的腐朽气息。
昂菲转过身,解开颈边的盘扣,露出依旧如少女般粉白的肌肤,并不看他,却说:
“咬吧。”
……
几天后,尹蔓已将基本的咒符背熟。
昂菲终于肯承认她“天资尚可
”。
薛化之始终在一旁淡淡地看。
接下来,昂菲将意诀的几句初级心法教给尹蔓。
意诀,说白了,就是用意念操控实物。
曾经,深受实证科学熏陶的尹蔓,以为所谓的“精神能量
”不过是脑电波造成的,如今,在
这个世界待了这么久,已经明白不是任何事都能按前世的逻辑来分析。
起初学时,她努力挪动一些微小之物。
比如,聚精会神地凝望书中的一张纸,继而,试着将它翻到另一面。
刚开始,自然任她怎么瞪,那纸张依然纹丝不动。
小小一张纸,居然也奈何不了?
尹蔓抓狂地绕着桌子死死盯着那页书。
终于,纸在她的注视下微微颤动,刚要喜悦的惊呼,却发现一旁的薛化之扭过头,似乎在忍
着笑。
“原来是你干的?”尹蔓攸然冒到他面前,
“不许捣乱。”
“我没动啊,”薛化之摊开手,漫不经心地道,
“那是风吹的。”
“离我远些。”尹蔓道。
“好。”薛化之依言而行,安然如镜的银眸中闪过一丝调皮。
“哎哎哎——别动。
”尹蔓哭笑不得,
“我忘了。”
他一抬脚走开,手中的血珊瑚自然也随之而动,转眼尹蔓便被一股力量拖扯过去。
“把那环放到桌上吧。”尹蔓指向花草蓊郁的庭院,不远处,昂菲正闭目养神卧在躺椅上,
轻摇薄扇,
“你爱干嘛干嘛去。”
薛化之漫不经心地打量着手中比镯稍大一圈的环:“我的东西,自然要随身携带。”
“……那,我练魔法,你看着就好,不要插手。”
“那也叫魔法?”薛化之往桌边的椅上一坐,“敌军来了,你只管瞪着他们?”
虽然有些沮丧,但尹蔓还是大言不惭:
“这叫拿目光秒杀对手。”
“嗯,确实挺吓人。”薛化之装模作样地点点头。
“不许笑我!”
“谁笑了?”
“你本来就想笑,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我可以不笑,你也少对我用读心术。”
“本来就一目了然嘛。”
“那我继续笑好了,哈哈哈……”
“讨厌!”
……
数周后。
当尹蔓终于可以用意念驱动一些物件时,她特地让薛化之请来昂菲。
聚在桌前,尹蔓望向桌上摆开的物件。
她只是站在那儿,却仿佛另有一只手,将倒扣的茶盅翻过来,提起精巧的壶,沏入小半盏热
水,润润杯壁继而倒掉。接着,轻轻打开桌边的帛绢,将包裹在已被晾干的茉莉和菊花一一
拈入盅内,再加满滚水。
“师父,请用茶。”尹蔓单膝跪下,茶盅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端起,呈在昂菲面前。
接过芳香四溢的花茶,满意的微笑从昂菲嘴角漾起,却只淡淡道:
“嗯,还不错。”
点绛唇——薛化之番外
大约四百年前吧,我在樨若国待了一段时日,几经辗转,成了三皇子身旁的侍卫。
一日,遇到了他的母亲——樨若国的皇妃。
如今已记不清她的面貌,应该是位朱唇点点,峨眉纤腰的女子——后宫的女人们,大多如此
吧。
那女子时常找来自己的儿子,然后,用余光漫过我。
再后来,不知她用了怎样的手段,三皇子一日命我去后花园。
于是我“邂逅”了她。
假山后,她拿眼睨开丫鬟,莲步向前:“你,叫薛化之?”
“是。”
“听说,你有些本事,本宫有意结交,不知你意下如何?”
“恭敬不如从命。”
她笑着取出一盏胭脂,让我为她点唇……
三皇子从他母亲的眼神里似乎知道了什么,不过七八岁的少年,已起了杀心,要除掉我。
我也知道他担心什么。
虽然每当来人,我悄然避开,并未下留把柄。
皇宫,是个无事也能生非的地方,何况,那女子益发大胆,就像扑火的飞蛾。
一日,那女子来找我,问我有没有爱过她,我摇头。
那女子说她可以什么都不要,只求我带她离开。
我说不。
她瞪了我一会儿,继而大笑起来。
我离开。
她仍在那儿笑。
继而我闻到了血的味道。
她笑出了血。
之后,没多久,她因“举止失当”被打入冷宫。
后来,在一个深冬的夜晚,被囚冷宫的她,疯也似地在放了一把火。
继而,清冷的宫殿喧沸了起来。救火的,逃命的,人声鼎沸。
熊熊烈火撕开夜幕。
只有她,不知何时爬上了楼宇最高处,梳妆点唇,继而歌舞。
人们道她在冷宫憋久发疯了。
喧扰的人声,焚尽一切的火焰,美得像一场无枉的灾祸。
红的火,白的衣,歌舞的人,倒别有种铺天盖地的诡美。
她的死,虽对我无甚影响,但暗知原因三皇子自然不能留我。
于是我离开了樨若国。
或许因为自己天生寡情,才如此漠然。
或许因为自己与这些人本非同类。
或许因为自己根本没有心。
第六十九章坐看云起时
天未亮,昂菲从榻上坐起,对镜梳妆,换上一身茜色长裙,继而轻叩对面房间的门:“在吗?”
“嗯,这么早?”清润的嗓音带着一丝慵懒。
昂菲推门而入,巧笑倩兮:“化之,宫外西山琼湖上秋花正好,不妨泛舟一游?”
“好。”依然是那和气淡然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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