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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花开春暖-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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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夫人缓缓点了点头,“老刘管事家的大孙子?那孩子看着倒是个好的,这是周嬷嬷的意思,还是两家的意思?”

“我叫王婆子进来问过了,王婆子也是满口答应着,看那样子,是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

周夫人笑着回道,李老夫人笑着点了点头,“那就好,虽说是主人家指婚,可最好也是人家两厢情愿了才好,若是牵成了怨偶,好事可就变成坏事了。”

“母亲说的极是,媳妇记下了。”

周夫人恭敬的答应着,又说了几个丫头的指婚,李老夫人仔细问了,都点头同意了,两人商量完了几个大丫头指婚的事,李老夫人微微直起上身,看着周夫人低声说道:“这些都是小事,倒是云姗,今年也十六了,得赶紧留心人家议亲了,下了定,准备嫁妆还得个一两年,不然就仓促了。”

周夫人忙点着头,“母亲说的是,这些日子,我也正想着这事,想和母亲商量呢。”

周夫人顿了顿,谨慎的看着李老夫人,接着说道:“说起来,倒是京城那边的人家,咱们更知根知底些。”

“京城的人家自然好,可咱们如今避居祖籍,一时半会的,也不打算回去京城,若要在京城给云姗说亲,一来不便当,二来,也不妥当,你也知道,咱们避的是什么。”

周夫人面色一凛,面色惨然着暗淡下来,李老夫人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这两浙路的名门世家也不少,象咱们这样祖籍、京城两处住的也极多,我倒看中了两三家,你且听听。”

李老夫人端起杯子,慢慢喝了口茶,接着说道:“一家是湖州赵家,也是咱们两浙路的世家旺族,门里出了无数才俊,现任家主就是刚致仕回家的赵太傅,我看中的,是他家长房嫡长子赵长琛,就是赵太傅的嫡长孙,这赵长琛今年十七岁,去年考的贡生,听说在京城时,也议了几门亲事,他都挑剔着没成,赵家门风严谨,规矩重,这是门极好的亲事。”

………………………。。

今天就一章吧,这两天,小闲背痛着,躺着两天,总算好些了,明天两章吧。鞠躬!

第六十章多事七月

周夫人全神贯注的听着,李老夫人顿了顿,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接着说道:“还有一家,是台州府金家,金家行商起家,家资极巨,到了祖父这一代,也就是如今的金家家主,中了举,曾做过六品推官,因是个疏懒性子,守制回家后,就没再谋求起复,只托了同年,领了茶盐长引,专心做生意去了,到了他父亲这一代,中了个贡生,就专心打点家中生意,我看中的,是如今的金家长孙,叫金志扬的,这金志扬自小聪颖异常,十四岁上头就中了解元。”

李老夫人缓了口气,周夫人换了热茶上来,李老夫人接过喝了一口,接着说道:“跟赵家比,金家好就好在嫡支人口简单,如今的金老爷,只有一妻一妾,只生了两个儿子,一嫡一庶,这金志扬的父亲是嫡长,夫妻情深,没有妾侍,生了三个儿子,一位姑娘,这金志扬今年十八岁了因过于挑剔,说了不知道多少家,都没说成,金家老太太已经过世了,还有位姨奶奶,倒也不用理会,这金志扬的母校,我倒见过一面,脾气性格都极好。”

李老夫人舒了口气,仿佛想起了什么,感慨着说道:“这婆婆是个好性儿,媳妇要少受多少罪去!”

周垃圾袋人微微垂着眼帘,笑着应承着:“母亲说得极是。”

“嗯,还有一家,就是杭州府耿家,耿家门第清贵,出过几任帝师,如今的家主就是前一任的国子监祭酒耿大人,我看中的,也是长房嫡长子,叫耿修远,今年十七岁,耿家,唉,就是如今家境差些,只怕过于清苦。”

李老夫人说完,喝着茶,微笑着看着周夫人,温和的说道:“你看呢?”

周夫人迟疑着,抬头看着李老夫人,想了想,犹豫着说道:“倒是赵家好些,赵太傅虽致仕在家,可赵家子弟、赵太傅门生故旧遍布朝野,这赵长琛往后前程必定差不了,这样的家世,往后对萧儿也能助力更多些。金家虽富,毕竟根基浅了些,耿家,太过清苦。”

李老夫人专心喝了几口茶,微笑着点了点头,似是而非的说道:“倒也是,过两天就是乞巧节了,也不知道这几个丫头的针线学得怎样,看着能不能拿得出手吧。”

周夫人笑了起来,忙仔细的和李老夫人说着古云姗和古云欢的绣品,两人说笑了一会儿,周夫人就告辞回去了。

隔天就是乞巧节,李小暖的绣品已经用紫檀木框子嵌好,送了回来,几个丫头围着绣品,七嘴八舌的品评着,“姑娘这菊花绣得倒不如姑娘现在用的那个帕子好!”

小玉看着绣品,弯着腰,仔细看着李小暖手里的帕子,李小暖白了她一眼,抖了抖帕子说道:“这哪能比的?这帕子不过在那么一个角上绣这么一点点,哪能跟这一大幅绣品皆的?若照绣帕子的功夫,这么大一幅绣品,我还不得绣上两年三年的?”

小玉匆忙点着头说道:“姑娘说得也是这个理儿。”

“我觉得姑娘这菊花绣得好!颜色鲜亮,活灵活现的!你说是不是,春俏?”

秋叶声音响亮的说道,春俏低头看着绣框,心不在焉的答应着,李小暖笑得歪倒在榻上,“嗯嗯,秋叶说得对,我也觉得自己绣得好得很!”

几个人围着绣品说笑着,冬末从外面掀帘子进来,曲膝请了安,李小暖笑盈盈的看着她问道:“请你过去,商量什么好事儿?”

“可不是就是好事!除了服,夫人给家里几个到了年纪的大丫头都指了婚,珍珠就叫了我们几个二等丫头过去,商量着给她们贺一贺呢。”

春俏猛的抬起头,微微有些紧张的看着冬末,摒着气等着她往下海域,李小暖扫了春俏一眼,心里掠过丝惊奇来,想了想,看着冬末笑着问道:“都给哪几个丫头指婚了?指给谁了?”

“老祖宗身边的秋实,指给了绣坊一个叫福兴的管事,夫人身边的兰芷,指给了帐房上的刘元海,就是每年送咱们回田窝村的刘管事的大儿子,以前老刘管家的大孙子……”

春俏手里的帕子落在了地上,浑身瘫软着往地上滑去,李小暖吓了一跳,冬末和兰初急忙拖了她起来,李小暖强笑着打发着小玉等人,“今儿天热,春俏必是中了暑了,这屋子里人太多,我也气闷得很,你们也别在这屋里呆着了,赶紧下去歇着吧。”

小玉忙拉着秋叶、秀纹,曲膝退了下去。

冬末和兰初扶春脊在旁边椅子上坐下,冬末用力掐着她的人中,过了一会儿,春俏脸上有了丝血色,却一声接一声的干呕起来,李小暖盯着呕得脸色通红的春俏,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冬末和兰初取了漱盂、温水,侍候着春俏漱了口,又端了杯凉茶给她喝了两口,春俏脸色惨然着呆坐在椅子上,李小暖眯着眼睛看着她,声音平平的问道:“是福兴还是刘元海?你实说吧。”

春俏从椅子上滑了下来,跪倒在地上,哽咽着,渐渐泣不成声,冬末和兰初眨了几下眼睛,看着李小暖,又看着跪在地上的春俏,若有所思起来,李小暖也不说话,湍起杯子慢慢喝着茶,行装春俏说话。

春俏哭了一会儿,抽泣着止了哭声,眼睛通红着抬头看着李小暖,声音嘶哑的说道:“他答应了我的!一除了服,就找夫人求了我去!我!”

春俏又哭了起来,冬末盯着春俏,眉梢竖了起来,李小暖伸手止住了她,盯着春俏,只等她往下说,春俏哭了一会儿,哭声渐止,突然又伏倒在地上,痛哭起来,李小暖不耐烦起来,“你要是一直这么哭个没完,那就先回去慢慢哭,什么时候哭好了,什么时候再来回话!”

春俏急忙直起身子,满脸泪痕的摇着头,胡乱用衣袖擦着眼泪,哽咽着说道:“姑娘,我!不知道,不知道怎么说!春俏没脸说!”

李小暖神情冷淡的盯着她,“你愿意说就说,若真是说不出来,就先退下去吧。”

春俏不停的摇着头,脸色涨得通红,口齿黏连着,含糊着说道:“是刘元海,我和他,是打小一处长大的,我进了内院当差,他在帐房,他总……找我,送东西给我,我也……我们两个打小一处长大,我以为……”

“就这个?还有别的事没有?”

李小暖紧盯着问道,春俏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重重的磕着头,半晌才含糊着悲伤的说道:“姑娘,春俏该死,春俏该死!我跟他……跟他……这个月的月信……月信……”

李小暖向向闭了闭眼睛,低声问道:“月信过了几天了?”

“快二十天了。”

春俏浑身发着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李小暖呆呆的出了半天神,低头看着伏在地上抽泣着春俏,低声训斥道:“哭有什么用?我放你回去一天,你去找那刘元海去,找他问问清楚,夫人指了婚,可毕竟还没成亲呢,若他要退,夫人也不会强压着他去!你去找他,问问清楚,说说清楚!去吧!”

春俏愕然抬头看着李小暖,李小暖也不看刀子,只转身吩咐冬末,“你去给她收拾收拾东西,找个婆子送她回去住一天。”

李小暖转过头,看着春俏吩咐道:“找刘元海说清楚去,他若肯担这个责,自然万事妥当,若他不肯,你就先回来,别在外头多耽搁,更别做什么傻事!多想想你爹娘!听到没有?”

春俏曲膝答应着,红着眼睛跟在冬末后面收拾东西去了。

李小暖呆呆的坐在榻上,一时茫然着不知如何是好。

第二天,春俏没有回来,李小暖放心不下,打发兰初借着送东西,过去看了看,春俏头天没等到刘元海,兰初打听清楚了,回来禀报了李小暖,李小暖心里微定。

第二天就是乞巧节了,李小暖将绣品交给孙嬷嬷送了出去,头天早上早早就睡了。

乞巧会上的绣品展头天夜里就布置妥当了,第二天一早,展会上已经是游人如织,摩肩接踵着观赏着一幅幅的绣品。

李小暖和古云姗、古云欢直到未正时分,才各自坐了轿子,出了府门,在孙嬷嬷和周嬷嬷的陪同下,去参加上里镇的乞巧会。

上里镇文庙前的空地,早就被丝绸、绣坊等几家行会围了起来,外面一层是越州府的衙役和各行会抽调的男丁维持着,里面一层是各府借来的婆子们各处看着,文庙前的空地,今天只有女子可进。

空地正中,摆放着长长的香案,香案上放着三只巨大的香炉,香炉旁边整齐的排放着一把把檀香,香炉前放着四五个崭新的蒲团,上面铺着白绫软垫,孙嬷嬷引着古云姗、古云欢、李小暖三人上前,各掂起一把檀香,在旁边的火炉上点了,跪在蒲团上磕头祈祷了,起身将檀香插进香炉里,尚着香案退到了旁边。

第六十一章乞巧会上

旁边扎着宽而长的芦篷,周嬷嬷接着三人进了芦篷东边,东边三把扶手椅围着张圆桌,桌子上放着茶水点心,周围垂手侍立着十来个古府的婆

子和粗使丫头,珍珠等人侍候着古云姗、古云欢和李小暖等人坐下,奉了茶上来。

李小暖端着茶,一边慢慢喝着,一边留神打量着四周,孙嬷嬷笑着在旁边介绍道:“一会儿吉时到了,上一回乞巧会的头筹就要进来,引

着大家祭拜针神,月下穿针乞巧,过后,越州知州郑大人就在那处台子上点评今年的绣品,宣布今年的头筹。”

李小暖探头看着外面空地正中的高台,高台上灯火通明,此时却空无一人,李小暖转过头,好奇的看着孙嬷嬷问道:“这头筹是怎么评出

来的?”

“咱上里镇办这乞巧会,也有些年头了,这评头筹也公正得很,今天一早,绣品推出来时,统是不署名姓的,每一份绣品前都挂着只小筹筒,进来看绣品的,每人都能领到一只小竹签,觉得哪幅最好,就投进哪个筹筒,这是一,二来呢,越州几个大绣纺,每家都会公推一个或见多识广、或技艺精湛的管事或绣娘过来,这些人一起,另外评出个头筹来。”

古云姗和古云欢也满脸兴趣的听着孙嬷嬷的话,古云欢想了想,笑着问道:“那筹筒里竹签最多的,自然是公认好的,若是和绣坊评出来的不同,呆怎么办好?”

“这事,倒还真没有过,不过,规矩倒是立下了,若是绣坊评的,不是得签最多的那一幅绣品,那就把这两幅绣品一起送到上里镇几家绣坊去,请绣坊里的绣娘们再投一遍,投了哪幅就是哪幅。”

孙嬷嬷笑着解释道,李小暖仔细听着,微笑着摇了摇头,这些都是君子之法,不防小人的,可见,这个世间,君子之风盛行,大约春俏的事,也能有个个好结局。

芦蓬里的人越来越多,有认识的、相熟的,凑在一起叽叽咕咕说笑着,古家独自占了一角,周围丫头婆子恭谨的垂手侍立着,带出一股萧然之气来,周围的姑娘好奇的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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