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春暖-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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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扶起来,朕的骁骑尉就不用见礼了。”
程贵妃失声笑了起来,李小暖抱着阿笨站起来,恭敬的垂着眼帘,跟在后面进了殿内,皇上在榻上坐了,兴致十足的伸出手吩咐道:
“来,让我抱抱,这小家伙精神的很么。”
李小暖忙将阿笨递给了程贵妃,程贵妃抱着阿笨递给皇上,笑着警告道:
“皇上可要当心了,阿笨力气大得很。”
阿笨被皇上抱的不大舒服,有些着急起来,蹬着腿,用力想往外扑,却不知道这力往哪里用才好,干脆的一头撞到了皇上脸上,张开嘴,带着满嘴黏乎乎的口水重重的啃在了皇上脸上。
李小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皇上却被阿笨啃得哈哈大笑起来,
“看看,这小家伙亲我呢!”
好象是晚了些。闲真是一天比一天懒啊,懒闲啊!
第三二二章轮回
程贵妃瞄了李小暖一眼,伸手就想抱过阿笨来,“你看看这孩子,亲就亲了,还亲的皇上一脸都是口水,皇上累了一天了,我来抱他吧。”“不用不用,这小孩子就是可人疼,你没听人说,上了年纪的人,能得婴孩喜欢,可是福兆。”
皇上抱着阿笨没有松手,程贵妃只得接过女官奉上的温温的湿帕子,小心的给皇上拭着脸上的口水,阿笨大约觉得味道不错,两只胖手挥舞着,难得准确无比的揪在了皇上脸上,张着嘴还想继续咬,只是自己没有法子扑过去,李小暖担心吊胆的看着揪着皇上脸皮的阿笨,害怕他那极薄却极利的指甲划破了皇上的脸,万分担心着却也无可奈何。
阿笨兴奋异常的不停的蹬着腿,皇上抱了片刻功夫,双手微微有些颤抖起来,李小暖的心沉沉的往下坠去
“你看看这孩子,刚还想睡觉,一看到皇上,就兴奋成这样了,皇上可不能再抱着他了,不然这小胳膊要舞得掉下来了。”
皇上哈哈笑着,伸手轻轻拧了拧阿笨胖胖的面颊,“这孩子看着就是个憨厚的实诚孩子,不象小恪那个滑头小子,往后长大了,肯定比他爹强!”
皇上一边说着,一边转头看着四周,一眼看到东墙下高几上放着的一把羊脂玉如意,用手指着示意女官拿过来,接到手里,递给了李小暖,
“这是赏给朕的骁骑尉的,取个好兆头吧。”
李小暖忙跪倒,举着双手接过,替阿笨谢了赏,程贵妃留神着皇上的神情,见他高兴之后,脸上的倦色已有些掩不住,抱着阿笨站了起来,李小暖忙上前将玉如意塞在阿笨怀里,小心的连阿笨带玉如意抱住,笑着曲膝告退道:
“皇上,娘娘也该歇着了,妾告退。”
“去吧,阿笨也该饿了,空了再带阿笨来玩。”程贵妃把玉如意往阿笨怀里塞了塞,笑着说道,李小暖恭敬的退出殿门,蝉翼上前,小心的取了玉如意捧着,李小暖舒了口气,抱着阿笨出了蕴翠宫,到宫门口上车回去了。
晚上程恪回来时,阿笨已经被奶娘抱到厢房歇着去了,李小暖已经沐浴洗漱,换了家常半旧衣服,光着脚半躺在床上看着帐册子,见程恪掀帘进来,忙扔了手里的帐册子,拖着鞋下了床,一边帮他去着外面的斗篷,一边笑着说道:
“你身上有酒气,要不要喝碗醒酒汤?”“不用,陪小景喝了几杯,没多喝,你身子还没恢复好,下次不要等我,早点睡吧,这几天我事情多。”
“嗯,”
李小暖似是而非的答应着,推着程恪进了净房,
“你先去沐浴,我还有话和你说呢。”
程恪答应着,不大会儿,沐浴干净,散着头发,换了身白绫衣裤出来,跳到床上,舒服的伸展着身子,伸手揽过李小暖,
“说吧,要和我说什么话。”
李小暖伏在程恪胸前,用手支着腮,叹了口气,低声说道:
“今天从宫里回来,我心里就一直难受的很。”
程恪猛的抬起头看着李小暖,紧张的问道:
“出什么事了?”
“没事,没出事,好好儿的,皇上不是还赏了柄玉如意给阿笨,是我自己心里难受。”
李小暖又重重叹了口气,脸趴在程恪胸前,仿佛自言自语般说道:
“皇上老了,老得都抱不动阿笨了,阿笨咬他,他也高兴的不行,他说婴孩喜欢他是福兆,我知道他的意思,人家都说,婴孩喜欢长寿的老人,皇上自己害怕呢。”
程恪神情凝重的听着李小暖的呓语,慢慢半坐起来,拉过只枕头垫在背后,伸手揽着李小暖,低头吻着她发间,低低的说道:
“小景今天也伤感的很,皇上就命太医院就封了脉案,这大半年,小景也没法子问到皇上的病情,可皇上,身体很不好,连贵妃也不知道皇上到底病的如何,只是。”
程恪叹了口气,声音压得更低,
“入了冬,宫里老参的用量越来越大,小景难过的很。”
李小暖伏在程恪怀里,两人沉默了半晌,程恪抬手抚着李小暖的头发,低声安慰着她,
“别想那么多,生老病死,谁也躲不过,皇上也躲不过,没事,一代代的,都是这么过来的。”
李小暖叹了口气,沉默着伤感了半晌,直起身子,摸索着从枕头旁抓起刚才看的帐册子,胡乱翻着说道:“我刚算了算帐,我手里现如今一共有两百多万两银子,我想都拿出去买粮屯粮去,今天我问了平安,他说庄头们说到现在,风水都好,看样子,明年能是个丰年,这样最好,咱们先从北地买起,把能买的粮都买过来。”
程恪眨了眨眼睛,看着李小暖,突然把头埋在她发间,肩膀耸动着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儿,才搂着李小暖,一边笑一边说道:
“你真真是?真是,叫我怎么说你,这么伤心着还不忘了盘算这些,你买这些粮食,是准备到时候拿出来做军粮,还是准备到时候卖给小景赚大钱?”
“当然是卖了!给他做军粮,那还不如这会儿直接把银子给他,还能省份心呢!赚了这笔银子,古家,大姐姐、二姐姐,还有咱们四家分一分,往后就收手不做大生意了,真到了新朝,咱们还是万事小心的好,这做生意,最容易让人家生出事来。”
李小暖认真的说道,程恪想了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点着李小暖的额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哪里躲得开?你也别总想着躲,真有事,躲也躲不过,咱们家这么些年,什么样的风雨没经历过,都是闯过来的,可不是躲过来的,到底是小女人,再说,小景从小和我一起长大,他知道我,我也知道他,你就放宽心,有我,不会让你吃了亏。”
“还有阿笨,”
李小暖低声嘟嚷了一句,程恪伸手拿过她手里的帐册子,扔到床下,揽着她躺下,
“阿笨是程家嫡长孙,他得学会不让自己吃亏才行,长大了,还得护着家人,阿笨若是女儿,我就护着她,一辈子不让她吃亏。”
李小暖揽着程恪,叹了口气没有接话,他说的是正理,阿笨以后得学会护住自己,再护住别人。
快进腊月的时候,古云姗带着砚儿过来看望李小暖和阿笨,程絮仪也正在厢房里对着阿笨念三字经,砚儿给李小暖见了礼,就急急的奔进厢房,和程絮仪一处,逗着阿笨玩儿去了。
古云姗从随身的包袱里取了本薄薄的帐册子出来,翻了翻,推给李小暖,
“今年生意做得可比原先想的好,这是本粗帐,你先看看,咱们怎么给颜家报帐?”
李小暖将帐册子推回去,
“照实报,颜家树大根深,能长长远远的和他们做生意,才是真正的好事,这样的小手脚做了只有坏处,不贪小利才能赚大钱。”
“倒是我着相了。”
古云姗取回册子,笑着说道:
“那我回去就把这帐理一理,让颜家大掌柜带回去。”
李小暖笑应了,挥手屏退屋里侍候的丫头婆子,站起来从里间取了只小小的楠木匣子过来,把匣子推到古云姗面前,低声说道:
“这里头是五十万两银票子,你拿去,今年咱们的红利也都不要分了,合到一处,除了留下日常生意用度,旁的,都留着秋天收粮。”
古云姗惊讶的看着李小暖,李小暖垂着眼帘思忖了片刻,含糊着说道:
“你别管那么多,过了年就开始收拾好存粮的地方,那粮食收来,若存不好,一个月就能烂得不能吃了,反正咱们自己有粮食行,你去找孙掌柜,让他寻两个真正老成懂行的师傅给你,我记得二姐姐有个庄子,就是京城边上,收成一直不好,把那个庄子借过来,修了做存粮的地方,再寻处离京城近的地方就差不多了。”
“嗯,我也有个庄子,离城里只有十来里路,把那处也腾出来做存粮的地方。”
古云姗思量着答应着,李小暖抬头看着她,低声交待道:
“这事悄悄的做,别跟人提起,收粮的时候,多找几家粮食行,买中下品粮食就行,不必买上等的。”
古云姗答应着,皱着眉头看着李小暖,李小暖舒了口气,
“大姐姐别多担心,我不过听府里的管事说,明年必是个丰年,想着有丰必有歉,收些粮食备着荒年赚些银子罢了。”
“我不问你这缘由,你跟老祖宗一样,凡事想的能远到几年、十几年后,你说了我也不懂,你放心,我知道你的意思了,粮食要多收,风一丝不能透。”
古云姗看着李小暖,爽快的说道,李小暖笑着连连点着头,
“就是这样!”
古云姗顿了顿,看着李小暖,低声说道:
“前儿福清长公主托程家大姐姐捎了话,也想让我帮着管铺子,我含糊没敢应,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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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书评区有些小事,有两位书友还因此被封了号,闲很难过,非常难过,只觉得心里愧疚,对不起那两位朋友。
大家过来看春暖,过来看文,不过是劳累之余,一点娱乐一份放松,若是因此倒生了不愉快出来,闲觉得很对不起大家。
我们身边,总有这样那样的事,也许是真颜,也许是假面,且随它去,我们的人、我们的心、我们的日子,是自己的,守住自己的人、自己的心,过好自己的日子,还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么?
闲写文,有人订,有人评,有人赏,就喜之不尽了,旁的,唉,算什么啊!各位爱闲的朋友,闲都不在乎,你们也把它扔一边去!咱们一起,闲写文,你们看文,只图这浊世一乐,如何?
第三二三章各有想头
李小暖低头仔细想了想,抬起头,看着古云姗建议道:
“我的意思,还是不接的好,福清长公主的为人且不说,你帮程家大姐姐管铺子,那是托着亲戚的情面,不过是姐妹间彼此帮忙罢了,旁人倒说不出什么来,若是接了福清长公主的铺子,算什么?福清长公主又是个目中无人的,难保不把你当成门下的管事婆子使唤看待,你如今身份低,就更要自重才是,你说呢?”
古云姗舒了口气,连声赞同着:
“我也是这个意思,就是担心着这么回绝了,怕得罪了福清长公主。”
“福清长公主那里,也没什么好得罪的,再说,得不得罪,也不在这上头。”
李小暖淡淡的说道,古云姗看着李小暖,也不多问,一边笑一边点头答应着。
送走了古云姗,李小暖独自坐在东厢榻上,思量了半晌,吩咐兰初遣人叫了朝云和冬末进来,拿了三十万两银票子给了两人,仔细的交待了两人,往京郊一带外围些的地方多跑几个州县,去收明年的粮食,德福楼这两年一直在京郊一带预收粮米,今年量虽说大些,若不细细查算,倒也觉不出什么异常来。
景王妃孟氏自从阿笨满月礼那天回去后,就一直病着,进了腊月,病还是不见好,李小暖隔十天遣人过去问候一趟,刻板周到的尽着礼仪之道,老太妃连问了两回,竟还是病着,眉头就拧到了一处,
“这是什么个理儿,这病个三天五天,掩个脸也就过去了,还真准备这么长病下去?这是要病给谁看呢?!”
“老祖宗!”
李小暖忙往老太妃身边挪了挪,拉了拉她,低声劝道:
“老祖宗,您看您这脾气,又上来了不是,虽说景王爷不是外人,可那到底是皇室之家,再说了,这事也是人家的家事不是,就是管,还有姑母呢,姑母做事,您还信不过不成?您是上了年纪的人,犯不着再为这些的小事烦心去,您还是多看看您那重孙子吧,前儿泡了那药水,我怎么看着身上象是起了几个小红点呢。”
老太妃着急起来,
“快抱来我瞧瞧!哪里起红点了?一早上怎么也没人跟我说一声?这奶娘也不太经心了!”
李小暖忙起身抱过阿笨,褪下阿笨的一只袖子,指给老太妃看着那胖胳膊上的几个隐约的红意,老太妃长舒了口气,点着李小暖训斥道:
“你也是一惊一乍的,这哪叫红点?明明是衣服硌着了!这当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