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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心机乱-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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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哈哈一笑,说:“到时候你以为还有人相信你么?到时候说不定我还可以顺便把我那个草包皇兄的死嫁祸在你头上……”



“你还要害死九王爷?!”



“不是——”他拖长了声音,笑眯眯地用一个手指头在我脸上划来划去,凑近我的耳朵说:“是北朝皇帝,我的那个十一皇兄。”



“你——”



我实在想象不到眼前这个人竟然会这样可怕。怔怔地看着他,却如同看着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



他轻轻一笑,问我:“公主,你倒是愿不愿意帮助小王?”



我眼前浮现出何阁老的样子。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是何公子说,他的父亲为管家延医,所以耽搁了路程;后来见到他,慈祥宽厚,极有长者风度。去杀害这样的一个人,我怎么能够忍心?但是目前的情势,实在不由我多想。只有暂时答应,虚以委蛇,到时候自会有办法。我想到这里,就装作无可奈何的样子,点头说:“我找机会就是。你……可得信守承诺,半年之内,不得跟任何人透露我的身分。”



他笑着点了点头,说:“那就好。不过如果公主把小王的图谋说出去了,云南的令堂和令弟可就……”



他话还没说完,身后的道上忽然传来大呼小叫的声音,正是何公子。我回头一看,只见他趴在马匹上,揪牢了马脖子,两只脚紧紧地夹着马腹,大声狂叫。他这样子自然是不会骑马的人受了惊吓之后必做的动作,但是越着急惊慌,手脚力气越大,马儿越会受惊狂奔。



十六王爷见这景象,只好救他,当即骑上丑马跟了上去,一边大吼道:“松开双腿!”



何公子大惊之下,只怕自己一个不留神掉了下去,哪里敢放松,两匹马都跑得飞快,竟下了草坡,向前一拐,不见踪影了。



我独自站在那里等待后面的护卫,等了一会儿不见,就坐在草坡上,心里神思恍惚,只觉得又悲又苦,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天上明月高悬,草坡中有虫儿阵阵鸣叫,越发显得幽静。不知为什么,我忽然记起皇兄在世的时候,常常半夜里派人将我叫醒,陪他赏月。那时候宫里的月亮真好看,隔着层层雕梁画栋,将一片长空照澈。我困了不肯陪他,他便让人准备我最喜欢的烤兔腿来,烤得极香,放在我面前,由不得我不吃。我常常对他说,赏月的时候吃烤兔腿,总让人联想起月宫里的兔子也给抹了油烤了,不免有些大煞风景。他总是哈哈大笑。



我真的很想回南齐,真的。



眼泪忍不住就落下来。



我从未如此思念过一个人,一个地方,他却永远也不可能在我身边了,皇叔也是。



但是除了他们,我还有母亲和善儿。无论是谢丞相还是十六王爷,总是用他们来威胁我,我受够了,真的。



我握紧拳头,对着圆月发誓:不管到北朝的都城淮安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一定会和母亲、善儿团聚,隐居在某个地方,过平静的日子,一定。



身后传来护卫们呼喊我的声音,我一骨碌站起来,擦去眼泪,大声说:“在这里——”



我将不再臣服于他们,绝不。



第二十八回 收揽人心,以作己用



 接下来的路程上,我总是自己独乘一骑,十六王爷倒也没有再露出他那不可思议的一面,有时候我甚至觉得那天晚上的是不是只是一个噩梦,是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太多引发的无端的联想。但是别人总是在有意无意间提起那一天晚上十六王爷怎样救了不会骑马的何公子,怎样在飞奔中勒马,机智过人,由不得我不相信那晚的经历。



这几天的路程从荒野到村镇,再渐渐地进入繁华的市镇,只见路上的行人衣饰越来越精致华美,吃到的东西品种也越来越多,各种供给渐渐丰富。快到北朝都城淮安的时候,九王爷派人送信过来,一共两封,一封是给十六王的军情密报,另一封却是给我的,说已经将南齐摄政王以皇室礼节安葬在了一座山上,着令山上的几个猎户担任守卫。日后来迁陵时,自会重重地赏赐他们。



我接到了信,自然放心了不少。十六王看了密报之后,却是连夜将那信使叫到驿站中去审问,不准任何人靠近,也不知道他问了些什么,更不知道后方的军情如何。



那一日中午,众人在驿站稍微休息了一会儿,就要继续赶路。经过几日风尘仆仆,众人都是精神倦怠,尤其是婶娘和年幼的堂弟和堂妹,已经很疲累了。还好再有两日行程,就能到淮安,否则我是说什么也不走了。



十六王爷同众护卫一一将妇孺扶上马,正要启程,忽然见到不远处有个中年男人倒在地上,皮包骨头,脸颊凹陷,似乎是饿得狠了。我看着他匍匐在那里,有些不忍,便跃下马去,想要仔细看看,一个护卫却将我拦住,漠然说:“小姐,赶路要紧,路上的这些流民,不必理会。”



我点了点头,着意看了他两眼,说:“你叫什么名字?是谁的部下?很谨慎哪。”



那护卫得意洋洋地说:“小将是十六王爷下属,叫李万安,多谢郡主夸奖。”



我笑着点了点头,说:“李将军,我只不过是过去拿点干粮给他,若是有什么危险,将军在近旁多加保护就是。谅他一个流民,也不是将军的对手。”



他听了,也不掩饰,很得意地点头微笑。



这人多半是初出茅庐罢……若是按照往日我的脾气,多半就挥手叫他走开,可是以后……我真的不知道我会面临什么情况,会需要什么人。少得罪一个人,总是好的。



这时候其他人都已经上马,十六王爷在马上对李万安说:“郡主心肠慈悲,你就去替她喂喂那老人罢。”



李万安立刻点了点头,问驿站老板要了个瓷碗,将干粮和上些清水,放在那男子身边,推推他道:“喏,吃罢。”



说罢,就催我上马。我见那男子已经抬起头来,抖抖索索地伸出手去够那碗干粮,当即放心,也就随李万安上马。上马后又一想,他身上没钱,吃饱了这一顿,明天难免仍旧要饿晕在地,于是偷偷取出一小锭金子,趁周围没人注意的时候扬手投到他胸前。他头发蓬乱,刚好将胸前的金子挡住,我顿时宽心,心想掷的位置刚刚好,这样也就不怕别人来抢他了吧。于是回头去看十六王爷他们,发现他们已经朝前奔去,就催马跟上,同时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男子。



只是这下意识的回头,漠然地一瞥,忽见那男子抬起头来,对我微微一笑。



还来不及看清这人的容貌,马儿已经载着我奔得远了,只能看到那个身影在地上慢慢地爬起来,抱着那碗干粮向反方向走远。



这件事情我当时并不在意,只顾照顾婶娘她们,转眼就忘得一干二净。



傍晚的时候,淮安方向忽然有快马呈上一封短笺,十六王爷看后笑着对婶娘说,皇上恩准我们今夜在一座行宫中住宿,好好休息一晚,明日缓缓而行,傍晚时就可以到京城了。



所有人听了,精神都是一振。



那宫里来传令的侍卫姓左,年纪不大,却蓄了一部络腮胡子,说话行事大模大样,走路时简直恨不得学螃蟹横着走。他请我们稍作休息,就领路将我们带到一座山下,所有人下了马,向山上走去。没走多久,幽林掩映中,已经有一座不甚大的府院出现在我们眼前,门上挂着“睿王行馆”的匾额。十六王爷对我们解释说,皇上未登基前的封号是睿王,这里是他以往的一处住所。



这座王府中陈设并不富丽,但是无论格局或是建筑摆设都是小巧雅致,配着周围隐隐的山泉声,和着阵阵鸟鸣,清幽之气顿时充溢。



刚刚进府门,趁下人收拾行李和房间的空隙,大家在花厅中喝茶休息,那左侍卫迫不及待地拉住十六王爷,问道:“王爷,这次到南齐,可请了那名隐士来么?”



十六王爷皱着眉头说;“不成。我和九哥都送了名帖去,那人只是不理。这兰叶先生果然很倨傲,皇上已经连续五年派了不下十个王公大臣去请他。”



那侍卫很不屑地说:“难为王爷耐心好,我们那帮侍卫兄弟都说,不就是个穷酸秀才么,哼,再不来,咱们去南齐将他捉来打上一百鞭,看他还敢怎样。”



十六王爷微微笑了笑,说:“那他多半一头撞死。皇上大怒,你们都脱不了干系。”



左侍卫哈哈大笑,说:“哪里有这么蠢的人!不要金子和官位,难道连命也不要吗?!”



十六王爷点了点头,自言自语似的说:“吃软不吃硬的人,倒也不少;不过这般软硬不吃的,我倒也是头一次见到——听说这个兰叶先生的师父曾经是咱们北朝的开国军师,兰叶先生是他的得意门生,不过性情远远不及他师父和蔼,刁钻古怪,不近情理……这个兰叶……”



他话还没有说完,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在这清幽的山庄中显得颇有些大煞风景。众人都诧异地转头去看,只见一个护卫帽子也掉了,衣服下摆被削去了一块,狼狈不堪地奔过来大声叫道:“兰叶先生求见!”



十六王爷和左侍卫同时问道:“谁?!”



那侍卫抹去眼角的泪痕,委委屈屈地说:“兰叶先生求见……求见……”



左侍卫性格暴躁,大声吼道;“妈的,求见谁?”



侍卫将在场人一个一个看了一遍,最后视线落到我身上,高声说:“兰叶求见郡主娘娘!还说,他受了郡主一碗饭、一锭金子,就算是被郡主买下来了,从今往后,全听娘娘吩咐。您若是要见他,就让他进来;若是不见,他也得跟着您,只不过就是远远的跟着……”说毕,那侍卫扭扭捏捏地从袖子里取出半锭金子,递给我说:“这个……他说他万万不值一锭金子,从来标价都是半锭……因此,找还您半锭……”



我听完,忍不住微微莞尔。眼前浮现出那中年男子的身影,想起刚才十六王爷和左侍卫的话,毅然说:“让他进来!”



第二十九回 遂心愿



 众人都伸长了脖子,只想看看这位兰叶先生的尊容。



不过半盏茶功夫,只见门口的五个护卫围着一个人走了进来。那人虽然也是颧骨高耸,皮包骨头,却再也不像是个衣衫褴褛的流民。他身上穿着一件淡水蓝色的衫子,外面裹着一件皮袄,收拾得干干净净。此人骨节宽大,连脸上的鼻梁也比寻常的中原人士高些,可眼睛偏偏又是细长的丹凤眼,嘴唇干渴,有些微的裂纹。我连忙转头倒了一杯清茶,递给他。



他眯起眼睛看了我半晌,接过茶碗,一饮而尽,然后将茶碗放在一旁,扑通一声冲我跪下。



我吓了一跳,问:“兰叶先生这是做什么?”



他抬起头来,郑重无比地说:“小人从此以后就是郡主的仆人,您对我可不用这么客气。”



我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作答,心里想,你是个大男人,又是北朝皇上求之不得的谋士,我一个南齐的降臣怎么能将你带在身边呢。



十六王爷这时候便站出来说:“皇上已经为郡主和何公子赐婚,兰叶先生要跟随在郡主身旁,恐怕有所不便,何公子也不会答应。小王在京城中有一座别府,没怎么住过,还算是新的。就送给兰叶先生,先生尽可以在京城住下。”



那兰叶先生嘿嘿一笑,拖长了声音说:“多谢十六王爷的美意,我兰叶早就立下过重誓,谁肯出半锭金子买我,我就终生跟随。十六王爷这么说,可不是让我背誓吗。不可以,不可以的。”



众人听了,一片鸦雀无声,心里多半都在想:你要金子,何不早说?当今皇上只要你肯进朝辅佐他,就是每天每个时辰都给你半锭金子,又有何难。



这时候角落中站起来一个人,却是何公子。他和他的姬妾不惯骑马,这几天早就疲累极了,萎靡不振,往日话最多的,近日来连声音都很少听到了。他多半是想早点休息,见兰叶先生在这里啰唆个没完,便站起来很不耐烦说:“喂,你要跟随郡主,很好很好,我同意了。我们何府里正好缺个管账本的,你跟我们回京之后,就随我去账房吧。”



那兰叶瞪起眼睛说:“买我的是郡主,又不是你,凭什么你支使我?”



那何公子怒道:“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她身上的金子,自然是我的,就等于是我出半锭金子买了你,对不?”



他这么一绞缠,似乎说得也很有道理,左侍卫听了之后,哈哈大笑:“成日家听说何公子是个草……咳,何公子说得很有道理呀,兰叶先生,你就跟了他去何府账房吧。”



兰叶笑了笑,昂首说:“我说可以花半锭金子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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