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年年-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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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瑶给贺敏中做妾,结果后者偏偏很有骨气不愿意为之,所以偷偷走了。
至于说不是别人带走也是有迹可循,贺敏中发现广明瑶的房里明显有收拾过的痕迹,她带走了一些首饰与衣物,而被人强行带走是不可能如此的。
问到门房的时候,也说那日似乎有陌生的丫环家丁进出,只不过正好是西花厅重修,来来往往的人多便没有仔细排查,加上广明瑶本就是聪明的人,利用这日的空隙不是没有可能,所以最后贺敏中得出结论,广明瑶的失踪不干任何人的事,并建议广夫人回临州看看,兴许她已经回去了。
事实上,广夫人怕也是有所明白的,但却要借机故意嫁祸到江琳身上,可见此人的阴险。
果不其然,过了三日贺府就收到一封信,正是广明瑶写过来的,说宁死不为妾,她已经先行回临州云云,把广夫人气得直跳脚,也彻底封住了其余人等的嘴。
江琳听闻笑起来,“这广明瑶倒是很有气性,不像她外表那样温顺,还真不错。”
红豆直抽嘴角,“夫人该不是真要让她做世子爷的妾氏吧?”
青玉笑着打了她一下,“哎呀,你这个傻丫头,夫人真要广三小姐给世子爷做妾哪会去挑拨她呢,第一个便该是去找大夫人,这种事当然得大夫人出面,又是跟广夫人关系好的,由她来说也是看重的意思,哪有自己去说的,咱们夫人就是狡猾。”
江琳斜她一眼,“说我坏话也不远点,一个个可是对你们太好了?闲着无事编排我呢?去,给我上大厨房要些鸡蛋来。”
“是,正好看看邵妈妈是不是啊?”青玉眨眨眼走了。
江琳方挪到院子里,秋高气爽,天气自是好的,蓝的如碧海一般的天,纯净好看,她躺在藤椅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思绪跟天上偶尔飘过的白云一般,飞到十万八千里去了。
不知三哥的事有没有办妥,曲越真能顺利的把他给“劫”下来吗?那么又让他藏在哪里呢?她有一连串的疑问,可想到那日脸颊上他略带凉意的手时,她猛地睁开眼睛,心跳得七零八落,他说哪怕终有一日跟她为敌。
为敌,是要帮助清王最终攻破洛央城么?
那么三哥……她怔了片刻,微摇摇头,曲越不至于会拿三哥作要挟,他没有那么卑鄙无耻。
“夫人,罗管家来了。”香凝此时低头在她耳边道,话音未落,罗纪已经站在不远处。
百合那件事后,罗纪一直没有来过,她也不清楚他是否知道当日的事,因为百合偷看了画像之后便离开了,罗纪没有与她见到面,她直起身,打量着眼前这个男子,似乎与平日里不同,他眼神略微黯淡,下颌的胡渣没有刮干净,露出片暗青色,整体说来,有些憔悴。
而对于罗纪来说,有些憔悴这四个字已经是很大的变化。
“罗管家有什么事么?我似乎并没有叫你来。”江琳淡淡道,茶也没给他上一杯。
罗纪眼神明亮了几分,“我是来找百合的。”
“哦?”还真是明目张胆,看来他不是对她无情,江琳叹口气,“恐怕不能如你所愿,百合心情不好已经多日不想见人了,罗管家也不例外,你还是请回吧。”
香凝听了在旁边急得冒汗,好不容易罗纪来了,夫人怎能让他走呢?百合最近做什么都心不在焉的,可见伤的深了,如今有这样好的机会给他们,夫人不该这么做啊,她两只手在身前动来动去,可见内心的急躁。
江琳瞟她一眼,这丫头欲擒故纵都不懂
罗纪眉头立刻锁紧,急道,“她多日没有见人?”
“是啊,饭都不想吃,恐怕瘦了好多斤呢。”江琳挑起眉,“罗管家如此关切,莫非是看上她了?”她冷笑几声,“可我知道一个道理,倘若你不能确定接受她的话,还是别来招惹她,何必让人白白伤心呢?这世上长得相像的人很多,可性格一样的却没有,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罗管家,是不是?”
他脸色微微发白,可见她果然是都知道了,当下点点头,“是罗某愚钝,夫人这些道理罗某现在才明白,但是,”他目中似迸发出火花,“也不晚,是么?”
江琳笑了,“是不晚,可罗管家真的清楚自己的心意了吗?身边这些丫环我都视若姐妹,绝不容许有人存玩弄感情之心,若是不坚定的话,还不如放手,给别人一条生路,不是么?罗管家也当过伤心人,定然明白失去的痛苦的。”
罗纪略略颔首,声音坚如硬石,“罗某今日能来自然早就想清楚了,请夫人放心,罗某绝不会负了百合。”
香凝听了喜笑颜开,事情真是峰回路转啊
但江琳仍不让路,“我想知道冰茹是谁,可以吗?”假如真的放下,他必不会在意别人提起,也会坦坦荡荡得说出来,而若是露出别的态度,便又是另一回事了。
罗纪沉默片刻,终于道,“她是我的未婚妻,但在十年前染病身亡,此后一直未有忘怀,直到见到百合,”他顿了顿,“一开始,兴许是因为她的容貌,然而……”
见他认真道来,江琳笑着打断,“罢了罢了,我相信你,后面的话且留着跟百合去说吧,香凝,还不快带罗管家去”
罗纪冲她一拱手,“谢夫人成全。”转身快步跟上香凝。
江琳高兴得笑起来,看来又要办喜事了啊,身边一个个都成家了呢,不知道香凝跟青玉哪一个会在前?哎,说起来,贺敏中好像一直忘了问贺定了,男人在这方面果然都粗心的很,还是得自己出面搞定
香凝很快就回来了,冲她眨眨眼,小声道,“两个人抱在一起呢。”说着自己红了脸。
江琳亦是笑起来,“上回翻的黄历九月十六是好日子吧?看来是不需要改了,罗管家既然能专程为她前来,必是有娶的心思了。说起来也是有缘,若不是百合的容貌与那女子相像,两人未必能在一起,而容貌可是天生的,这桩姻缘不是天定又是什么?”
“说的极是,但夫人也是大功臣,若不是夫人经常给予机会,两人未必能了解,少了一开始的接触,后面的事也就预料不到了。”香凝笑若秋花,那细长的眸子像柳叶,瞳孔微转时有柔光闪动,极为妩媚。
今年她有十七了吧?江琳笑道,“你可会羡慕百合呢?或者香雪,秋竹?上回叫贺定来,你与青玉都不露声色,我知道你较为谨慎,这种事若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但还是为自己好好想想吧,跟在我身边别耽搁了最好的年华。”
香凝摇摇头,“奴婢没想过这些,只觉得在夫人身边很安心。”她粲然而笑,“更何况,一直有夫人担心着,奴婢实在没有必要再浪费心力。”
江琳扑哧笑了,手指点点她,“你事事都很细心,在这件事上却反而懒了,这可要不得,你倒是快说说对贺定的感觉如何?”她仿若回到了学生时代,女生在熄灯后总是要谈论男生的,这方面,她也不可避免有八卦之心,“他性子跟你倒是有些像,沉稳的很。”
香凝认真想了想,答道,“人是好的,但是奴婢不喜欢。”
简明扼要,看来是真没看上,她也就不提了,转头只见青玉在指挥几个婆子往小厨房还有库里搬东西,都是中秋节府里派下来的吃食衣物等,就不由心生感慨。
要中秋了,记得她嫁入贺家也在八月,原来竟然才一年的时间,可她却觉得已经过了很久很久。
也许是发生的事情太多了,现在想起来就像电影中的片段那样缓缓在眼前流过,而幸好,她是有收获的,她收获了贺敏中的信任与爱护,收获了初试商路的成功,抑或还有其他的,所以才能这样平静的面对。
“时间过得真快呢。”香凝也叹一声,“去年的今日夫人还是小姐,奴婢记得夫人跟大夫人去了趟宝相寺。”
宝相寺……
江琳默然,就是那日看见了曲越的真面目吧?若不是如此,恐怕也不会有今时的忧患,因为倘若不知道清王的计划,她是想不到防范于未然的,不知道江柔可曾想办法去找些蛛丝马迹,那日江宇的事她必定是出力的了,不然皇帝未必会那样爽快的答应。
但是仅凭江柔也着实冒险了点,到底如何才能让贺敏中知晓呢?
她伸手揉揉眉心,烦恼不已。
香凝见状有些奇怪,探问道,“夫人?”
“你去帮青玉吧。”她摆摆手,“我有些事要好好想想。”
见她神态严肃,香凝担忧得看一眼,还是应了声走了。
要在内部一击即中,势必要有实力,那么兵权是必须的。
江琳想起三姨娘的亲舅舅好似是兵部尚书,不知道会不会跟此事有关系,想着她又否决了,兵部除了尚书还有左右侍郎,都是有可能性的,她对这些势力一无所知,没有贺敏中的帮助根本就不可能查得出来,说来说去还是得需要他啊。。。
第224章各怀心思
贺通升官了,从兵部主事升到了兵部郎中,正五品,把张瑞芳高兴得笑颜逐开,见谁都带着化不开的喜气,贺敏中夫妇自是要去恭贺的,也在那边用了饭。
席间提起贺心的婚事,说已经定好了,就在这个月的二十八,江琳听了不太舒服,但陈家挑不出什么刺,实在也没有反对的理由,就算说是皇后那边的人也无法阻止,因为贺瑛是极力赞成的,所以他们只缄口不言。
贺心的面上倒是无喜无悲,小兰芳对她的打击极大,许是对人灰心了。
江琳也没问她愿不愿意,事已至此,那样近的婚期她是无能为力的,就算贺心不愿意听了也只是平添伤感,还不如就当她欢欢喜喜的,贺敏中也曾打听过,至少陈家的小儿子是好的。
一路无语,她默默得跟在他身后,府里种了许多金桂与银桂,鼻尖充盈着甜淡的桂花香。
他忽地停下脚步,她差点撞在他背上,忍不住嗔道,“爷好好的怎么停了?倒是让妾身吓一跳呢。”
贺敏中牵过她的手,“走那么慢做什么?我想起一件事要跟你说,”说着看看身后不远处的青玉,眸中带笑,“我抽空问过贺定了,那小子还腼腆的很,死都不说,后来逼不得只好告诉我,说是看中青玉了。”
还好,要是看上香凝那就流水无情了,江琳拿手指在他手心划了划,轻笑道,“难为爷当了回媒婆。”
“还不是你,”他捉紧她手指不给乱动,“你好好问问青玉,若是行的话就办了,贺定也跟着我十余年,是该成家了。”
她扑哧笑,“办?办婚事啊?爷还真是急性子,他们都没有好好了解又岂能成婚呢?万一以后性格不合怎么办,我觉得还是让他们多接触接触的好,你看百合跟罗管家就是例子,我敢打赌他们以后肯定会过得幸福的。”
他若有所思,缓缓点头道,“说的不错,不是每个人都像你我那么好运气。”
她怔了怔方才明白他的意思,他们俩说起来也是先结婚后恋爱了,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很少有哪对夫妻不是如此的,就像即将嫁出去的贺心,她对陈家那小儿子还不是一无所知吗?盲婚哑嫁真是件碰运气的事。
她走了几步又想到江宇,算起来,皇上的圣旨应该到了,他恐怕正在回来的路上。
“爷?”她猛地唤道。
月光下她的轮廓更显优美,贺敏中嗯了一声,侧头等待接下来的话。
她却沉默了,一时不知该从哪里说起。
他便道,“可是担心江宇?”他顿一顿,“还有三日就到沧河,不会失手的。”
原来曲越是准备在沧河下手,记得沧河是仅次于九河的河流,离京城有一千里的路程,而离蜀地更是远了,三哥在那边必是不会受到牵连的,只要等事情一解决他就能平安回来。她右手在裙边磨了磨,小声道,“爷那么相信曲越吗?不怕他把事情搞砸?”
他眉尖微微挑起,语气不可察觉的淡漠了些,“你觉得曲越不可信?”
“也不是。”她斟酌着语句,“我只是觉得,曲越不是公门之人,他怎会想到这些事,到底是欺君的……他爷爷不是左相么?被皇上贬官去了燕城,会不会心里存有恨意呢?如今清王又在隆中起兵,燕城与那里也不是很远……”
她意有所指,贺敏中眸色越来越暗,直如阴沉的云雾。
她惘然不知,仍做猜想之态,“倒不是怀疑他跟三哥的友情,就是觉着这个人飘忽不定,似在京城有所图谋。”
他终于打断她,“你对他早有此想法?”
江琳没料到他会这么问,也听出了不悦,便略低下头道,“也不是,只是因为三哥的事才想到的,爷跟他相交多年自然比我了解的多,妾身多言了。”
他抿住唇,挡住欲冲出来的话,使之硬生生憋了回去,从她刚才的话来看,显然对曲越的了解远甚于他,不然岂会牵涉到谋反一说?她不会说一些没用的废话,曲越难道他真的跟清王起兵一事有关么?但又为何她会知晓?
倘若两人有私情的话,照理她是不会提示的,这其中的关系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