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色无双-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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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多谢你!”一回到紫凤院,菱香便向无双跪了下来,泪眼涟涟地磕起了头。
无双忙去扶她:“谢我什么?”
“小姐终于替映雪妹妹讨了一个公道,前一阵子是菱香错怪小姐了。”
摸准敌人的死穴,一击即中。借刀杀人,又丝毫不留痕迹。
无双微微笑着,提起映雪眼眶却也不由红了起来,“多行不义必自毙。只是害阙儿含了那泡过黄连水的金勺子,两天都没吃过东西,饿成了那个样子,我心中却是真的不忍。”她拉过菱香的手,握在掌心,两人手中的温度传递给了彼此,互相温暖。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自该是出手还击。
这是前一世萧雅的生存法则,如今成了沈无双,这样的法则更是延续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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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初入段府 。。。
作者有话要说:无双终于进入段府啦~~~~
等待楠竹的GN们别太心急,楠竹会有的,很快就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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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妈妈出了府后,沈家宅院里倒是着实安静了好一阵子。沈阙又再能吃能睡,小脸儿越发的红润起来,秦姨娘和沈培见着他这样,心里也自是高兴,便更加认定了金光寺的和尚所言非虚。
夏初时分,京都靖国公府送来了一封沈心梅的家书。沈培展信细读,念及从前种种,自免不了又是一番感慨伤怀。
心梅在信中提到十分思念家中父亲以及妹妹无双,她的夫婿风羽军少帅段逸风这段日子一直在外,靖国公疼爱儿媳,怕她一个人孤寂苦闷,便特让她写信将小妹接到府里来住上一段时日,聊以解闷。
“双儿,想你姐姐是个最温婉不过的人儿了,从前又极是疼你,她既这么说,你便收拾些衣裳细软过去住上一段日子,你们姐妹也好叙叙旧。”沈培合起了信,朝无双说道。
无双早就嫌府里太气闷,再加上总听人谈起这个姐姐,好奇之心也是有的,现在要去看她,自是有些欣喜。
但对着沈培,却仍是依依不舍,毕竟他是自己在这个地方最亲的人,这段日子以来又待她极好,疼爱有加。
无双搂着沈培的脖子道:“爹爹,双儿舍不得你。”
“傻丫头,”沈培拍拍她的背婉言,“只不过是去住上几个月,又不是不回来了,只是靖国公府不比别处,要记住谨言慎行才好。”
“爹爹放心,双儿记下了。”
海棠院中,暖风熏过,落花阵阵,天空湛蓝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正如同站在门口看着无双翩然而至的柳正卿的双眸。
他少年家贫,无奈只能当一名教书先生,也曾遇到过任性嚣张的大家小姐,也曾教过愚笨蠢钝的学生,而无双却是十分不同。
灵巧早慧,既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又有不同于常人敏捷的才思,甚至有些时候,她说的一些话,连柳正卿自己也是从未想过,不曾想到的。
处得时日长了,柳正卿对这个沈家小姐竟是不自禁地欣赏起来,每日更是盼着与她授课的这段时光。
今日读的是《春秋公羊传》,柳正卿讲到其中的“三世说”之时,无双颇是感兴趣。
孔子将春秋242年的历史,划分成了“据乱世”、“升平世”和“太平世”。
内其国外其夏是“据乱世”,内诸夏外夷狄是“升平世”,而夷狄进至于爵,天下远近大小若一则是“太平世”。
历史是现实的镜子,历朝历代所经历的也都是这样的一个演变过程,无双托着腮,似乎若有所思,她朝柳正卿问道:“先生,那照你如是说,现在的大沂朝又该是哪一世呢?”
柳正卿顿时窘住了,这还是头一遭有人向他问这样的问题,忙道:“在下一介书生,怎敢枉议朝政?”
“孔夫子还是个书生呢,有何说不得?”无双嘻嘻笑着,竟是不依不挠。
“咳咳……如今四海升平,国泰民安,皇上又正当盛年,自然是一个太平盛世了。”柳正卿虽如此说,但眼神中却闪过一丝犹疑闪烁。
表面看这个大沂朝的确如他所说,歌舞升平,民心安定,但在这平静的波澜之下却是隐藏着重重暗涌隐患。
这首要一条便是地方吏治,各地买官卖官的事情层出不穷。这官既然是买来的,上任之后,定然要从老百姓身上将花出的血本再变本加厉地剥取下来。去年,柳正卿回齐州老家,路经黄河沿岸,只见遭受水患的百姓居无定所,甚至吃不上一顿饱餐,而朝廷所拨下的救济粮食根本没有到他们的手中。层层而下,早就被剥削一空了。
这样的大沂,真是一个太平世吗?
他的神色渐显凝重,无双也敛住了笑脸不再问下去,一想到接下来便有好一段日子不能再听柳先生授习讲课,心内不免有些怅然。
“先生,今日之后我便要去姐姐家中小住,只恐怕要与先生暂别了。”
那对柔目之中分明都是不舍,凝视片刻,却又化作浅浅一笑:“既如此,那就待小姐回来之后,正卿再与你一起读这本书剩下的部分吧。”
无双将那本《春秋公羊传》揣在了怀中,望着柳正卿:“我将书带着,乏闷的时候也正可以拿出来读一读。若是有不明白的地方,等回来以后再请教先生。”
她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向柳正卿行了一礼,算是辞别。
满院纷飞的海棠落红之中,渐渐离去的无双并不知道,在她的身后有一双眼睛正留恋的望着她的背影,一直到消失在墙角尽头。
从安陵到京都,路程并不远,只需一日便到。无双带着随身丫鬟菱香,坐着靖国公府那边派来接的马车,踏上了前往京都的路途。
那个时候的无双并不知道,她这一去将改变整个一生的命运。
马车行驶在平坦的大道上,窗外一片大好风光,黄鹂婉转鸣叫,柳枝随风轻摇,怎不令人心情舒畅?走出了沈府,才发现外面的天地是多么宽敞自在,无双心中暗暗感叹,若不是心梅姐姐的那封书信,她还不知要在那宅院里呆到几时。
菱香坐在她身边就像只小麻雀一般,叽叽喳喳说个没完,不过说来说去讲的都是沈心梅从前的那些事。
沈心梅是沈家的嫡长女,虽说是个女孩儿,但地位却也十分尊贵。从小,沈培便请了安陵城中的博学大儒教她诗书棋画,沈心梅温婉沉静,极是耐心,十六岁的时候。安陵所有的大家闺秀中,便已无人能出其右。
她虽是个大小姐,却又没有半点小姐的架子,在府中对人极为和善,平时自己做衣服多下的料子,一些没用的首饰都会赏给下面的丫鬟,不光是自己房里的,几乎沈府上下的每个下人都受过沈心梅的恩惠。
那一年菱香的母亲病重,虽请了个大夫诊治,但却熬不起那每日里喝药所花的银子,要不是沈心梅拿出些体己帮菱香过了这个难关,怕是她娘今天早已不在了。因此菱香对大小姐的感激那是发自肺腑的。
靖国公府位处京都城西,下了马车,转而坐轿,从轿帘中向外望去,街市繁华,人烟阜盛,自与安陵不同。大约行了一会儿,轿子便停了下来,菱香搀着无双从轿中出来,抬眼望去,只见头顶是一块写着“靖国公府”的大匾,门前早有几个衣着体面的仆从站在那里等候,一见无双来了,便赶忙迎了上去,带她进府。
靖国公府比之安陵沈府自有一番不同的气象,且不说处处都是雕梁画栋,富丽堂皇,就是府中的丫鬟也是个个模样清秀,气度不凡。穿过抄手游廊,烟霞阁、走过流风亭、府中花园,只见一处僻静清雅的屋子,周围是丛丛梅枝,疏影横斜。门前站着一个穿着淡青锦缎的丫鬟,盈盈笑着走上前去,向无双福了一福,挑起帘子道:“少夫人刚才还念叨着呢,转眼间小姐就到了,快进来吧。”
一边说着一边朝里面回话:“沈二小姐来了。”
屋里熏着淡淡的冰梅香,沁人心脾,隔着薄薄的纱帘,无双只见一个身着鹅黄纱裙的少妇缓缓向她走来,及至面前,是吟吟和婉的一笑。无双仔细端详着面前的女子,云髻峨峨,修眉联娟,她的笑容如同三月里最和煦的春风,微微一绽,便能吹散人间愁云。虽说不上极美,但却如云似月般的温和舒适,令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她伸出手来,轻轻抚上无双的脸,那只手微有些冷,无双不禁颤了一下,随即也展眉笑了起来,脆生生地唤道:“姐姐。”
“双儿,你可算来了。”沈心梅拉着无双坐了下来,端端凝视了她好一会儿,一时感慨激动,两行清泪便顺着面颊流了下来。
她们自小在一处长大,彼时在沈府中同桌而食,同床而眠,姐妹之情甚厚。再加上前一阵子无双溺水之事惊得心梅不轻,如今见这个妹子安然无恙,模样倒是越发俊俏了,沈心梅心中又是宽慰又是高兴,拉着她便要絮叨家常。
“爹爹身子如何,年前写信来时说常要胸口气闷,现在不知好些了没有?府中一切可还都好?”
无双握着心梅的手,浅浅笑道:“姐姐放心,爹爹身子还算硬朗,府中一切大安。”赶走了赖妈妈之后,沈府的确太平许多,就是那个嚣张惯了的秦姨娘也如同拔了牙的老虎,收敛了不少。只是沈培终是没能拗过她,给秦安在安陵谋了个委署骁骑尉的差事,虽说只是个从八品的武差,但这件事无双心中却总暗暗觉得有些不妥。
“家里都好,那我便也放心了。”心梅说着,只觉胸口一窒,不自禁便咳了起来,原本就白皙的俏脸变得愈加惨白。
无双担心道:“姐姐的身子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老毛病了,只怪自己身子太弱,一到季节更替便越发的不受用起来。”
“可找大夫看过?”
沈心梅点头道:“早看过好几个了,只说是气血两亏之症,开了不少的补方,府中珍贵的药材也不知吃了多少,但却一点儿也没有好转。只怨我自己命薄,到现在也没能为段家生下一个孩子。”
姐妹俩说着,无双的喉头也不由哽咽,握着心梅的手便更紧了一些。
门外一个丫鬟走了进来,正是刚才领着无双进门那个,明眸皓齿,十分伶俐的模样。
“秋晴,何事?”
“回少夫人的话,老太太听说沈二小姐来了,便在仙寿阁等着,说想要见一见。”
“知道了,我这就带双儿过去。”心梅淡淡回道。
段府的老太太在无双的印象中应该是个颇有威仪之人,大概就该和电视剧中的皇太后差不多,一路上心梅不再言语,无双跟在她的身后,微微有些紧张。
好在见到了老太太之后,刚才的那份不安顿时便全消失了。段家的老太太慈眉善目,虽满头银发,但容色红润,一笑起来和蔼可亲。
她见着无双便朝她招着手道:“好伶俐的丫头,快过来让我仔细瞧瞧。”无双依言走了过去,跪在了老太太的脚边,枕着她的膝盖,清清脆脆地喊了一声:“老太太万安。”
段老太太捧起无双的脸,又朝心梅看了看,朝边上一个衣着雍容的贵妇说道:“敏言,你看这姐妹俩长得可像?”
那贵妇仔细看了看,点头道:“还真有点像,不过气韵不同。照我看,这姐姐如空谷幽兰,妹妹却似一朵初春海棠,还未绽开呢。”
“呵呵,说得好。”段老太太搀起无双拉她坐到自己身边,指着刚才说话的那贵妇道:“这是心梅的婆婆,我的儿媳,也是府里的掌事——何夫人。”接着又指向座下一个身材高挑,脸蛋瘦长的女子说道:“这是我们家的三丫头,逸锦。”
无双向她点头含笑,逸锦却并不热情,只是勉强挑出一抹客气的笑来,随即便又是一副肃容。
“丫头,心梅的身子不好,又总是惦念着你,我便想着接你过来住上一段日子,也好让你们姐妹在一处多亲近亲近。”段老太太抚着无双的手,亲热地说着。
无双甜甜地回道:“多谢老太太恩典。”
“丫头今年多大岁数了?可曾读过书?”
“回老太太的话,双儿今年十四,在安陵时,父亲请了一位柳先生教习过诗书。”
“那就好了,”段老太太指着逸锦道:“三丫头也是十四,我那顽劣的逸琪大上一岁,现在都在一处念书,你来了正好,和他们一起,也做做伴。”
无双依言,但望向座中的段逸锦时,却觉她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愉的神色。
“是有客人来了吗?”屏风外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传了进来。无双纳罕,什么人这般无礼闯进来?只见四周的丫鬟们个个屏着笑窃窃私语,无双回过头去,一个穿着紫色锦袍,头戴嵌金束发冠的少年公子走了进来。
大约是刚从外面回来,额上还渗着层层细汗,这公子眉若远山,目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