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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国色无双-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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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桓每一句话都如利剑一般刺在了段逸风的身上,他身为段家长子,家族的荣耀,世代的福祉,这都是他不得不面对的。

段桓见他沉默不语,又道:“如今我虽为靖国公,但若是下一任君主即位,我们家又是否依旧能够保有这份爵位?齐王阴险,裕王寡恩,他们二人中无论是谁继承了大统,我们都不会有好日子。只有帮景墨登上帝位,才是我们唯一的出路。”

“景墨……?”段逸风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父亲,他没有想到段桓竟然是这么想的,可是以景墨如今的状况,他继承大统,那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段桓凌厉的双目紧紧注视着儿子,如今他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既然这是段家的事,就应该让他知道。

“不错,就是景墨,我要扶植他当上太子,继承皇位。如今裕王、齐王都有自己的党羽,自己的势力,景墨只有我,所以风儿,我们只有先强大自己,才能相助于他。再说了,心梅之死,虽说那个元正伏了法,但真正幕后的凶手却不是他,虽说如今证据已毁,但裕王、齐王都是最有嫌疑之人,难道你就不想为心梅报仇?”

段桓说的严厉,说的语重心长,段逸风终于在他苦口婆心的劝说之下让了一步。

“爹爹,是不是孩儿非娶安平不可?”

“非娶不可!”段桓十分坚定。

段逸风半晌无语,段桓拍了拍他的肩道:“安平是皇上最疼爱的女儿,所说的话极有分量,有她在我们段家,无论齐王还是裕王对我们都不敢轻举妄动。”他缓了缓语气,“再说,那安平公主也是国色天香的美人,她身份尊贵,又肯下嫁到府中,也并不委屈了你。”

段逸风闭起双眼,叹了口气道:“若是为了段家,孩儿只能从命。但我也有两件事想请爹爹答应。”

“你说。”

“第一,心梅死了才几个月,我不能即刻就娶,必须等过一年后再行此事;第二,心梅临死前将无双托付给了我,在我娶公主之前,我要为她找一户好人家,办了她的婚事。若爹爹能依我这两点,孩儿便答应了你。”

段桓沉思片刻,点点头道:“一年之期我会禀告皇上,请他裁夺,至于无双的婚事,就是你不说,我也会替她办好的。再说了,逸琪不是一直都很喜欢她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多了很多冒泡的朋友啊,感谢6666、joy、芝麻肉圆、爱喝牛奶等得支持~~妖儿会继续努力哒!O(∩_∩)O

23

23、初露头角 。。。

无双头上的伤没几天倒是好了,听闻那日段逸琪因她受伤,一急之下不顾自己摔裂的腿,致使现在还躺在床榻上,心里便有些歉疚,想要去看看他。

还没进屋子,便听见逸琪在和逸锦斗嘴。

一个道:“人家好心来看你,你倒好,冷言冷语不说,还要叫人把我辛苦煎的药都给倒了。”

另一个说:“你要是安着好心,当日就不会在我的马上抽上那一鞭子了。无双摔得头破血流,我现在要在床上躺这么久,都是拜你所赐。现在还来装什么好人?”

段逸锦大概是被他说的这番话气到了,一时声音也高了起来:“二哥哥,我们虽素来不和,但也只是小小的斗嘴,如今你为了一个外人,竟这般说我?”说到后来,声音中似乎都带着哭腔。

无双正要进去,逸锦却恰好从门里出来,二人迎面撞上。段逸锦眼眶有些微红,狠狠瞪了无双一眼,不知嘟囔了一句什么,便忿忿走了。

无双进屋,见逸琪正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脸上仍是气鼓鼓的样子。他房里的丫头霜降正端着一碗药要走出去,看样子应该是刚才逸锦端过来的。

无双接了过去,仍是放到了桌上,温言道:“二公子,你的伤好些了吗?”

“无双!”段逸琪惊喜地睁眼叫道,哪还顾得上自己的腿伤,竟就要下床来。

无双忙将他按住,他的腿上仍缠着伤药绷带,看样子尚未恢复,可那脸上的喜悦却是由衷。

“无双,你是特意来看我的?”

她点点头:“那天我晕了过去,后来听人说你忍着腿伤将我抱回的湘云阁,结果自己的腿倒是伤得更重了。我心里过意不去,因此便来看看你。”她指了指桌上那碗药,劝道,“三小姐是好心,你又何必跟她置气?再说了,不喝药伤怎么能好呢?”

无双很久没有理会逸琪,如今她不仅亲自来探他,更温言软语,字字相劝,段逸琪早就没了方向,心里甜得犹如吃了蜜糖一般,连忙道:“我听你的便是。”

无双在他屋里坐了一会儿,询问了他的伤势,又在一处聊了一会儿,不知不觉也过了不少时候。

段逸风大概是到湘云阁去看望无双了,见她人不在,便也寻到了逸琪这儿。站在门口,见他们在一处相谈甚欢,和谐融洽,便不由想起了段桓曾提过的那个话题。不知怎么,脚步却有些沉重,他轻轻咳了一声,无双回过头来,脸上绽着明媚的笑颜走过来道:“姐夫,你也来看逸琪?”

“是啊,”段逸风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道,“你这腿还有多久可以下床?”

逸琪此时心情大好,答道:“大哥放心,大夫早说无碍了,再换上两三次药就可下床了。”

“那就好,我听说爹爹已经把那匹淡金毛的宝马送给你了,等你伤好了,再慢慢将它驯服吧。”

“真的?!”逸琪高兴地大声喊着,朝着无双乐道,“无双妹妹,等我可以去骑马了,我带你一起去,那匹马可是难得的良驹呢。”

无双望了段逸风一眼,仍是展着笑颜淡淡道:“好啊。”

回去的时候,段逸风一直沉默着,并未说话。两人似乎各怀心事,默默走了一路,到了琉璃苑前的时候,无双似乎是想起了那个消失了很久的朋友一般,滞住了脚步。

远远望去,院子里的白色木槿花开得正好,微风吹过,纷纷洒落。只可惜,花犹在,他们那短暂的情谊,却这么一下子就仿佛没有了一般。

“妹妹,你的伤已经不碍了吧?”段逸风问道。

“我能走能跳,早就没事了。”

他似乎欲言又止,无双便道,“姐夫若是有话,直说便是。”

庆丰帝已经答应了段逸风所提的一年之期,也就是说一年之后,他就要迎娶安平公主进府。虽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可是皇命在上,又有父亲的训诫,他再也违拗不得,没有办法拒绝。

如今还要做的,就是为无双寻一户好人家。

“双儿,再过几月你就要行及笄之礼了,姐夫想着,该为你的亲事好好打算打算了。”

无双脸色一变,刚才还展着的笑容突然之间仿佛凝固住了一般,怔了片刻才问:“姐夫是觉得无双在这里惹麻烦了吗?”

“自然不是,”他怕无双误会,忙道,“那是你姐姐的遗愿,她虽人不在了,可我一定要替她完成这件事。”

无双心下凄然,“原来,我只是你要完成的一件事罢了……”

她抬起眼,那盈盈的双瞳中仿佛蒙上了一层白色的水汽,朦朦胧胧。段逸风看在眼里,心却没来由的微微一痛。

“姐夫是想什么时候把我送出府?”

“双儿,我不是这个意思。”他不明白,为什么一提起这件事,无双会反应这样大,那么难过。

“其实,若你觉得和逸琪合得来,我便会求爹爹做主,将你许给他,这样你便还是留在府内……”从内心中讲,真要他把无双送出府,隐隐是有不舍。

“逸琪?”无双苦笑,从她进段府开始,似乎所有的人都要将她和段逸琪凑成一对,可却从没有人问过她愿不愿意。

“你不喜欢?刚才我见你们在一起谈得很好……”

无双的眉微微蹙了起来,眼中仿佛有些怨气,她突然仿佛控制不住一般地说:“我不喜欢逸琪,从来都是他的一厢情愿,你们段家的一厢情愿,我真正喜欢的,我喜欢的……”她说了几遍,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双颊泛起了一丝潮红,怔怔望着段逸风,却将话哽在了喉头,再也说不下去了。

段逸风等着她说下去,可见她说了几遍,最后却如泄了气一般,终于摇了摇头,淡淡道:“姐夫,双儿没有喜欢的人,还是别为我操这份心了。”她背对着段逸风,隐忍地握紧双拳,微长的指甲刺进了肉里。她明白,她心里的这个人,那初见时宛若谪仙,对心爱之人至死靡它一腔深情的这个人,她不能宣之于口。

只能忍着眼泪,夺路而逃。

段逸风只当她女孩儿心性,一是害羞,二来大概确实对逸琪无意,大家一直这么说,让她反感了,这才会有如此反应。

这件事也并不急在一时,从长计议便是了。

朝中这两天出奇的安静,仿佛一潭死水一般,波澜不惊。庆丰帝这两日既没有召见裕王,也没有交派给齐王什么特别的任务。

自那天在毓秀宫中,父子对弈了一番之后,景宣的心里也给自己提了一个醒。皇帝的那番话不是随便说的,聪明睿智如父皇,想来对他也有了几分怀疑。

这个当口,谁先沉不住气,就先容易乱了阵脚,被人拿住把柄。

齐王接到了白奎的密函,他乃是京都护军统领,被派出去调查新补任的吏部侍郎江源。

这个江源身家清白,从密函中所写的来看,实在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了:嘉荫秀才,庆丰九年中了探花,庆丰十一年入翰林院当了侍读。一直以来为人处事低调,因此知道他的人并不多。

在这封密函上,唯一有一点引起了齐王的注意。

江源当年进京赶考,曾拜帖到靖国公府下,成为了段桓的门生。这几年两人虽在表面上看来没什么亲密的交往,但此次段桓举荐江源,绝非一时心血来潮,其中定有道理。

“杜公、裴公,依你们之见,段桓这人究竟怀着什么心思?”齐王将密函放在火折上烧了,他和白奎的关系除了少数的几人之外,知道的人并不多,若非如此,他又怎能那么快的得到关于裕王的这么多密报?

杜致道:“现在看不出,不过听说此次沈心梅一案,是裕王殿下特意要安平公主在圣上面前将段桓也加入主审的行列。”

“这事儿我知道,但段桓最后随便找了一个人来当替罪羔羊,这一步棋走得却连我也有些看不明白了。如果他是站在景沣一边,就该将我查出,送到父皇面前;又如果他是站在我这一边,就该将污水执意泼在景沣的身上,令他从此再无翻身的余地。可他如今这么做,我们两人都平安无事,可同时却又受到了父皇的怀疑,他究竟安的是什么心思?难道,他暗中襄助的是另有其人?”

齐王喃喃自语,口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名字:“景墨……”,但只一瞬,他立刻又摇了摇头,哂笑道:“怎么可能?怎么会是景墨……父皇甚至都快忘记了还有这个儿子。”

庆丰帝的确对景墨毫不重视,虽然已经接回了宫这些日子,但他却从未召见过景墨,只让他住在凌霄宫中,每日随着各皇子一起读书习武。他本就是个清冷低调之人,虽说一直勤恳踏实,但庆丰帝的眼中却仍是没有印进这个儿子的身影。

直到这一日,江太傅进宫面圣,庆丰帝心情大好,便问起了这几个皇子平日里的读书情况。

“江太傅,朕近来常觉腰酸眼花,大概是朕已经老了……”

“皇上正当壮年,怎么轻易言老?圣上为国操劳忧心,想来近来是太过劳累了。”

“是啊,国事繁杂,内有各项工程吏治,黄河水利要修,江南水患要赈,各地官员的政绩需要一一考核。对外,(奇)虽说如今与戎族修好,(书)但这些人狼子野心,(网)只怕还会有所滋扰,白夷族虽不足为患,可山迢路远,又不是一时能够收复的。江爱卿,朕心实忧啊!”

江太傅道:“皇上,几位皇子勤治好学,如今都渐渐长大了,也该是国之栋梁了。”

庆丰帝微眯着眼睛,手指轻轻敲着桌子,仿似无意地问道:“太傅看,朕的这几个儿子中,谁的学问最好,谁又最有治国之道?”

“江仲不敢妄言。”太傅诚惶诚恐。

“呵呵,爱卿乃是朕最信任之人,但说无妨,这只是我们二人之间的谈话,绝不会有别人知晓。”

江太傅沉思片刻,才缓缓说道:“要单论文采,瑞王的一手好诗可说独步天下,就是当今的状元郎也没有那样的才情,但瑞王性格太过柔弱,扛不起太重的担子。要说策论,齐王殿下常有独到的见解,还有裕王殿下也不遑多让……”

“这两个皇儿啊……”庆丰帝眉间藏着些忧心,却没有将话再说下去。

江仲又道:“不过这些日子,臣倒是发现另一位皇子文章骨骼清丽,策论条理清晰,最难得的是他勤勤恳恳,为人低调又不爱在别人面前出风头。”

“哦?”庆丰帝睁开了眼,似乎有了兴趣,“是谁?”

“正是八皇子。”

“八皇子,”庆丰帝想了想,“原来你说的是景墨啊……”

当年段灵进宫,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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