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色无双-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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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摇了摇头,她根本不愿意再去回想那夜的情形。
“你再仔细想想,”段逸风坐到床前凝视着她的眸子,“那天你到巷子中的时候,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
他的眉微微蹙着,神色间写满了焦虑,他是在为她担心吗?
“真的没有别人了,就我一个。”
段逸风总算舒了一口气,似乎放下了心事一般:“那就好。”
他关心她,不过因为她是心梅的妹妹。爱屋及乌,无双自然懂得在他殷切的担忧关怀之中,所包含的仍是对姐姐深深的爱意。
可是,即使是这样,当他放下那颗悬着的心,确定她不会有事的时候,无双的心中却漾起了一丝甜意,那是被他关怀着的感觉。
林子扬家的灭门血案,五天后居然便告破了,快得令人不可置信。
杀人的凶手是一个长相彪硕的粗壮大汉,叫石虎,传闻是一个江洋大盗,遇到了独自夜归的林子扬后,见财起意,便在僻静的巷道中将他杀害,摸走了身边的钱财。后来怕事后被人认出便划花了他的脸,更怕家人追究,于是趁着夜深,一把火烧了林家。
作为当晚的目击者,段逸风听着这份已被白纸黑字写出的供词,觉得许多地方太讲不通。
既然是江洋大盗行劫,为何要挑最热闹的花灯节当晚?又为何不去找那些大腹便便的富商巨贾,偏偏找上了这么一个看上去有些穷酸书生气的林子扬?此是其一。
其二,若是真的只是劫财,没什么深仇大恨,那么为何得手之后不立刻逃跑,而要毁人容貌,更一把火将别人的家宅也烧了?
其三,江洋大盗劫了钱财之后,多半是远走高飞,潜逃他处,怎么会这么快就抓到了?是京都的官差办事效率太高,还是这个江洋大盗压根就没有逃跑,而是坐在那儿等着人去抓?
疑窦重重,曹骏和刑部尚书杜致却似乎不闻不问,再加上石虎自落案之后,便一口认罪。负责刑部的齐王又一直催促定案,于是二人便草草将这案结了,判了石虎一个三日后处斩。
旁人或许不明白这里面的玄机,还当林子扬命道不好,遇上了这么一件惨事。可是欲盖弥彰,齐王殿下这么仓促暗令刑部快速结案,又连秋后都等不及,三日后就要将其斩首,怕的是拖得日子久了,对自己不利吧。
只不过这些事,他已经不想再管了,党派纷争,宫闱倾轧。齐王也好,裕王也好,无论是谁当太子,继承大统,他都不关心。
他再活一次,只希望能和心梅厮守到老。
“段帅,你对这案子可有异议?”杜致眯着眼,似笑非笑地望着座下的段逸风,似乎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段逸风唇角微微含笑,并未露出任何疑惑不满的表情:“我不过是个证人,既然人犯都已经招认了,怎么判便由大人决定,不必问我意见。”
杜致笑道:“既然段帅没有意见那便最好不过,这种江洋大盗,杀人不眨眼,死一万次也不足惜,可怜林兄乃是朝廷栋梁之才,却遭此厄难。早早将他判了刑,斩了首,也算是给林家上下和京都百姓一个交代。”
段逸风沉默不语,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若是地下的林子扬听了,不知会作何感想?
夜晚,心梅醒来的时候,伸手一摸,旁边却是空的。她唤着段逸风的名字,坐起身来,月亮的冷辉从窗户中透了进来,罩在独自坐着的段逸风身上,格外孤冷凄清。
“你怎么了,可是有心事?”心梅拿起一件外罩给他披在了身上,黑暗中,仿佛看到他的眸中隐隐藏着许多不安和焦虑。
他突然像孩子一般将头埋在了心梅的怀中,揽着她的腰肢喃喃道:“我不知道这么做,究竟对还是不对?”
心梅的手轻轻抚着他的头,柔声道:“只要不违背公道人心,那便是对的。”
“公道?”段逸风抬眸望向爱妻,什么是公道?指鹿为马,变黑为白难道还能堂而皇之地说那是公道?他明知这里有许多不妥,可却为了独善其身,不被牵扯进这场夺嫡之争中,对这些疑云都视若不见,难道又是公道?
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不是错了,可是当他此时此刻搂着心梅,感受着她的体温的时候,刚才的负疚便减少了一些。
他要的是保住靖国公府,保住妻儿,其他的,他不想管,也没有能力去管。
温热的唇慢慢爬上了爱妻的面颊,轻轻柔柔,离开家中这么久,他太想念妻子的温柔。
“心梅……”语声喃喃,却已经覆上了她的唇际,那醇美甘甜的味道是他最为留恋不舍的。
他的唇慢慢向下移去,在她的耳垂边轻轻啮咬,心梅不吃痒,嘤咛一声轻轻唤了出来。
虽在暗中,可他却似乎看到了心梅娇柔含笑的样子,一时情难自已,将妻子一把抱起,轻轻放到了床上。
她长长的睫毛垂在脸颊之上,似乎是在等待着丈夫的疼爱,许久,却没有动静。
睁开眼,只见段逸风微微喘着气,正低头看着她。
“怎么啦?”她伸出手,摸上那滚烫的面颊。
“你有孩子,那样,不好……”
他俯身在心梅的额上轻点一下,在她身侧躺了下来,紧紧搂着妻子,手掌抚着她的小腹,满是温存。
此夜,京都城北一座写着“金府”的宅院中,却氤氲着阴沉的气氛。
“齐王殿下,事情都已经办妥了。那个石虎三日后便会被处斩。”
坐在梨花太师椅上的齐王剑眉微挑:“段逸风对那份供词怎么说?”
杜致答道:“他没说什么,看样子是要置身事外。”
“置身事外?”齐王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他真的以为还能置身事外吗?虽说此事我没想到将他牵连进来,但他出现在林子扬被杀的现场,我却不能不防。”
“殿下的意思是?”
“段逸风统帅风羽军,不容小觑。要么收为己用,若不然便只有剪除。”
杜致心中一怔,他素知齐王行事果敢,手段狠辣,但段家毕竟也是皇亲国戚,真有那么容易便剪除?
“殿下难道忘了,段帅和八皇子可是姑表之亲啊……”
齐王冷笑:“景墨?那个早就被父王遗忘在角落中的废人,能有什么用?段家要想永远立足下去,只有跟随未来大沂的君主,选我还是选裕王,就看他们是不是识时务了。”
杜致问:“那殿下打算怎么做?”
“想当初那林子扬,我重金相交,想要令他交出那本名册,可他偏偏不识抬举,才自寻死路。杜致,难道你还不明白吗?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林子扬是这样,段逸风也是如此……”
夜静悄悄的,外面风声飒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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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扬的案子算是糊里糊涂便这么了结了,三日后石虎在京都街市口斩首的时候,围观人无数,纷纷骂着这个江洋大盗的心肠恶毒。
段逸风也在人群之中,远远看着这个替罪羔羊。刽子手砍刀落下的那一刻,心头是猛然的震动,随后缓缓闭上双目,双唇微颤。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安陵城中传来了书信,沈培居然重病在床,身子似乎十分不好。
心梅展信垂泪,纸上的墨迹都随着眼泪儿化了开去,无双在旁也忍不住红了眼眶,轻轻抚着她的手道:“姐姐,你可小心着自己的身子。”
心梅哽咽道:“爹爹的身子本就患有旧疾,如今不知出了什么事,竟一下子瘫在了床上。咱们姐妹俩又都不在身边,我真是担心……”
“姐姐若是担心,不如让双儿回去看看,照顾爹爹。”
心梅长睫上犹闪着泪光,她又何尝不想马上回到父亲的身边,但如今她怀有身孕,就算她想,只怕段府上下也没有人会允许她长途颠簸。
于是点了点头,嘱咐道:“回去后替我照顾爹爹,若有什么事,定要赶快报信给我。”
当日,无双便去辞过了段老夫人和何夫人,她们安慰了几句,让无双给沈培带好,还说若有什么需要便只管开口,但凡靖国公府能帮的上忙的,她们定全力以助。
段逸琪见无双双眼微红,心内哀伤的样子,心中顿生怜香惜玉的护花之意,向段老夫人道:“祖母,无双一个女子上路,诸多不便,再加上这段日子京都不太平,琪儿恳请祖母准孙儿护送双儿妹妹回安陵。”
他这番请求实出真心,没有半点游戏之态,无双站在一旁,心中也不由感激。
段老夫人笑道:“我知道你护着无双,但不过她一个单身姑娘家,你陪着似乎有些不妥……”
“祖母……”逸琪跪在老夫人身前撒娇恳求。
何夫人拉过他温言道:“琪儿,你祖母说的是,你们这个年纪,男未婚女未嫁,你陪着无双回安陵的确有很多不便。就算你不在乎,但你无双妹妹是个姑娘家,脸皮又薄,难不保别人要说闲话。”
逸琪见祖母和母亲都是这个态度,心知自己的这个要求定然是不成了的,无奈转头望向无双,眸中情意切切。
“那也总要派个人陪着她吧,”段逸琪想到那一晚无双所经历的那个噩梦,就不由后怕,“若是再遇到个江洋大盗的,怎生是好?”
“我送她回去。”
段逸琪和无双齐齐向说话那人看去,段逸风目光沉沉,向段老夫人禀道。
无双心中微微一跳,又再回头等待老夫人的示下。
段老夫人似乎也有些踌躇:“风儿,你去?可是心梅如今正怀着身孕,你不是说要寸步不离的吗?”
“昨日张太医来看过了,他说胎儿很稳定,没有什么大碍。心梅为岳父大人的病情伤心伤神,我知道她虽不说,但心里很想回去看望他老人家,我身为丈夫,能替她做的也只有这个了。”他脉脉如水的目光望向了无双,“逸琪说的没错,近来京都的确不太平,我也不放心无双一个人上路,她是我和心梅的妹子,我一路护送,别人也不会有什么闲话,祖母看是否妥当?”
段老夫人素知他是个深思熟虑,办事稳妥的人,见他都已考虑好了,便道:“既如此,那你就陪无双走一趟吧,路上多照顾着些你妹子。等到了安陵,见过了你岳父,便派人带个信回来。”
段逸风点头道:“祖母放心,我定会将双儿妹妹平安送回去的。”
自得知无双要回安陵的消息后,段逸琪便一直闷闷不乐,连和逸锦斗嘴的兴致都没有了,任她挖苦讽刺也不理不睬。整个人仿佛失了魂一般,目光呆凝。
午后,无双正在屋里收拾衣服细软,他不知怎地怔怔便走了进来。湘云阁中本来就只菱香一个伺候的丫鬟,她跟在屋里一起收拾,因此都没瞧见段逸琪竟自己跑了进来。两眼直发愣,呆呆便望着无双。
菱香喊道:“二公子,你怎么自己来了?”
他却仿佛没听见一般,只是对着无双道:“你这就要走了,可还会回来?”
真是个痴儿啊,无双朝菱香挥了挥手,让她先下去。待到房里只有他们二人时,无双才道:“二公子,你我相识也(奇)是一场缘分,但不过既有(书)缘来之时,也便有缘尽(网)的时候,若我以后不回来,也是我们缘分至此,你不必太过伤怀。”
“你真的不伤心?”段逸琪轻叹一声,“我在你心里终究是个过客罢了,走都要走了,你连为我稍稍难过不舍一下都不肯吗?”
“二公子,我心中一直将你当做朋友。此一去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但我一定不会忘记你的,”无双将放心包裹中的那只木雕人像拿出来朝段逸琪说道,“这东西我还放在身边呢,看到它我也会想起你待我的好来。”
是啊,他待自己真的是极好极好的,只不过这份深情,她却是无以为报。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听了无双这番话,总算心里稍稍安慰了一些。
“自然是真的。”无双温言劝道,“你以后也改改性子吧,女孩子可不喜欢你这样没个正经的样子,该脚踏实地,端方些才好。”
段逸琪的眸中突然闪过一丝奇异的神采,犹如日光一样耀眼:“若是我都改好了,双儿,你便会回来的是不是?”
无双愣怔住了,该说他是执着好呢,还是根本就是个痴子?
离开安陵近两个月的时间,再回沈府,那深宅大院中却显得萧瑟阴沉。府里人气不盛,管家虞乔接了无双和段逸风进府,一边叹着气一边道:“二小姐,你可回来了,老爷的身子大不好了,前几日大夫来看过,说是怕就这几日了……”
无双一惊,原以为只不过是普通的病症罢了,却没想到已经厉害到这个地步:“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