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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亲爱的弗洛伊德-第90章

小说: 亲爱的弗洛伊德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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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白质”和各种氨基酸上,用醒目的黄色马克笔涂过。

西红柿,苹果,西兰花。。。。。。

蔬菜水果类,干果类,肉类,海产品类。。。。。。

甄意听说过的所有食物,几百种门类,几千几万种分类。。。。。。

各种烹饪方法,如何把没有口感的食物变得好吃;

特殊食品资料及烹饪方法;

尿毒症患者疗养方法;

一切的一切,变成了面前十几摞纸。窗外的风吹进来,书页唰唰地轻响。

甄意心里微微苦涩,竟有些感动。

淮生洗完了蔬菜,翻看着淮如留下的笔记,学着淮如的样子,用天平给食物称重,然后拿计算器计算蛋白质氨基酸含量。少了就加几片叶子,多了就切掉几小块根茎。

他做得很不熟练。明明只有几小样东西,却让他手忙脚乱。

甄意不禁想,淮如就这样过了近二十年,每天就这样给他做饭,毫无怨言。

她问:“你怨淮如吗?”

淮生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

“因为俏俏的死,有一瞬间怨恨她。但,对她为我做的一切,我又感动又痛心。现在我只会怨恨我自己。是我把姐姐拖累成这样,她都是为了我。”

他拿着笔在纸上记录着参数,背身对着甄意,看不清表情,声音很低,

“甄记者,我就是我姐姐的病。”

甄意无言以对,想起贫穷的徐俏,一场病榨干了她的家,让她的父母负债累累,又人财两空;淮生一场病,榨干了他姐姐的人性和生命,让她泯灭良知,逃亡天涯。

“淮生,你不工作,以后该怎么办?”

“你不用担心我。”他说,“好在我看多了人和事,现在在付费网站上写小说,算是能勉强维持温饱。”

“啊,是吗。”甄意一幅很惊喜的样子,“我很喜欢看小说啊,告诉我你在哪里写,我去看看。”其实她并没有这爱好,看过的小说只有一本,还是世界名著。

淮生告诉了她,甄意记下来,暗暗决定号召她认识的人都去支持。

最终,淮生成功做出了一顿饭,看上去就非常难吃。他也一点一点全咽下去了。

甄意没待多久便离开。

出门的时候,竟意外遇见了唐羽和索磊;两人提着一大包pku特殊食品来看淮生。

一问才知,唐裳唐羽和淮如小时候是好朋友,只不过唐裳唐羽很乖,很小就被一户人家收养了。虽然家境不富裕,但也幸福成长。

说到这儿,甄意有些累了,望着前方灰暗的公路,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口齿不清地问:“是失去双亲的孤儿比较容易犯罪吗?像淮如和安瑶。。。。。。”

想了想,又补充,“或者容易成为被犯罪的对象,像唐裳和宋依。”

言格有些漫不经心。

宋依的身世他查过,和唐裳唐羽类似,孤儿,被收养。只不过她在婴儿期就被收养,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她的情况。。。。。。和甄意一样。

但,甄意的“父母”死得太早,她重回过孤儿院,然后再被爷爷接回去;而宋依的母亲死时,她已经独立。

至于戚勤勤,戚家的案子,重点并不在她,而是在崔菲。而崔菲的侧重点在甄意。

所以归根究底,性质是一样的。

而且,比起这些,今晚的另一件事情,更叫他心神不宁。

甄意嘀嘀咕咕了一路,见他没点儿反应,扭头,

“言格,你怎么好像没听我说话?”她微微皱眉,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甄意。”他声音略微严肃。

“嗯?”

“以后不要让别的男人碰你,我会不高兴。”

这突如其来毫无边际的话叫甄意讶住,好一会儿才转圜过来,知道了他在说什么。

世界很安静,狭窄昏暗的车厢里连发动机的声音都听不见,甄意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在胸腔里,咚,咚,一点点放大。

他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表达吃醋和对她的在乎,她心里涌起大片大片的甜蜜。

“诶~~~”她娇俏地回答,听上去真乖,尾音里拖着满满的幸福,“我听你哒~~~”

他抿抿唇,一路板着的侧脸微微松动下来。

她重新靠近座椅里,懒洋洋地说起工作,说起工作中遇到的人,

夜晚回家的归程,昏暗静谧的车厢,因为身边女孩轻柔的絮絮叨叨,而变得格外温馨。

即使后来,她歪着头,呼呼地睡去,这段路也依旧美好。

而她隐隐撒娇般的“诶~我听你哒~”自此便温柔地刻进了他心里。

这一天,终于安宁。

两个小时后,到她家楼下。她仍沉静地睡着,缩在毯子里,格外柔弱。

他下了车,拉开她那边的车门,见她阖着眼眸,悄无声息地熟睡着,小脸白皙,睫毛乌密,一时竟不舍得叫她醒来。

可他终究还是俯身靠近,指尖碰了碰她柔嫩而温暖的脸颊,声音极轻,

“甄意?”

“唔?”她在睡梦中,听了声音,稍稍惊一下,皱皱眉,不开心地鼓起嘴,连眼睛都没睁开。

她不满地“哼哼”一声,动一动,滚个身子,别过头去了。

。。。。。。

嗯,初步判断,如果叫醒了,起床气会很重啊……

言医生遭遇了非常棘手的问题。

他直起身,立在车边盯着副驾驶的一小团女孩,像看着一只实验对象,认真地思索半刻,再度俯身,轻轻摁了摁她头上的穴位,语气更轻缓,竟有一丝哄她的意味在里边:

“到家了,去床上睡好不好?”

这次,她软趴趴地睁开了眼睛,目光呆呆的,笔直而柔软,仿佛能看进他心底。

她懵懵的:“唔?到啦?”

他扶她起来:“能自己走吗?能醒过来吗?”

他好温柔,她真不想醒来。甄意头一歪,索性趁势扎进他脖颈间,带着鼻音软软地咕哝:“言格,你背我好不好?”

“这么大了,还要人背,你羞不羞?”他低眸看她,嗓音却醇和。

“不羞。”她哼一声,在他身上又滚又蹭,“我就是只虫子,软嘟嘟的,没有骨头。”

见他没动静,她不满地质问:“你不是喜欢我要追我吗?现在女神我给你机会,还不乖乖就范!”

“啊,这样啊。”他附和地说着,没办法似的叹气,人已蹲下;

甄意揉揉迷糊的眼睛,满意了,手脚并用地爬上去趴好,骄傲地宣布:“好啦!”

他稳稳起身,将她背起。

唔,他背上的感觉还是那么熟悉,安全又牢靠,带着他特有的香味。

甄意闭着眼睛,半梦半醒,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唇角弯起幸福的笑意。沉迷半晌,忽然想起来,说:“言格,车门没关哦。”

她的鼻息喷在他脖子里,像羽毛,痒痒的。

他稍稍不太适应,想揉揉脖子,可手心背着她。

回头看,她的脑袋歪在他肩上,脸颊的肌肤在夜色中显得很轻,很薄,长长乌黑的睫毛小梳子一样安静地低垂着。

明明睡得不太清醒了,还记惦着这种事。

“没事的。”他说。

“哦,那就好。”她喃喃的,隔了一会儿,又在他耳边呼气,“言格,我要吃松仁玉米。”

“。。。。。。”

又是温热的呼吸吹进他耳朵里,好痒。

言格抿了一下唇,再度停住脚步,缓一缓。

路灯迷离,树影斑驳。。。。。。

甄意洗完澡,睡意全无。

她裹在浴巾里,趴在沙发里,盯着厨房那边的人,两眼冒心心。

言医生卷着衬衫袖子,正缓慢而有条理地切菜煮菜。厨房的金色吊灯光打在他头发上,虚幻而美好,像童话里金发的王子。

他从没做过饭,可这人天生聪明还是怎样,没做过的东西,事先想一下步骤,便能井然有序地做出来。

一切到了他面前,他都安然而耐心地应对。

她呢,她哪里是想吃他做的菜,她想吃他的人!

嗷,她翻了个身子,吃吃地笑。

可真等到饭菜上桌,她才知肚子都饿空了。

言格头一次做饭,居然非常好吃。

甄意一边往嘴里塞东西,一边不满地抗议:“真是不公平,为什么貌似男人做菜比女人好吃?我好喜欢做菜,可是难吃死了。你看你,第一次弄就这么好吃。”

“感觉像实验一样。”

他平淡地说着,盛了一碗紫菜汤递到她跟前,

“我哥做饭连量杯天平滴管游标卡尺都会用上。在美国的时候,言栩特别喜欢去他家吃饭,每次都要帮他量食材。”

甄意目瞪口呆,想象了一下那种场面,暗自腹诽:你们家的娃都那么奇葩么?

甄意戳着盘子里的玉米粒,忽然想起了淮生做饭的样子,随口道:

“言格,你觉不觉得淮如出逃的事很奇怪。有手铐,有脚链,进女厕所的时候还有女警陪着。可听司瑰说,那个女警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像灵异事件一样。”

他“嗯”了一声,把玉米餐盘端到她面前,离她最近。

“言格,最近太忙我差点儿忘了。那天我问过淮生为什么想跳楼,他说他当时心情很难受很痛苦,但根本没想跳楼。也不知怎么的,醒来自己就在医院里。他甚至不记得坐过电梯上楼。”

言格低着头,淡然地喝汤,这些早在他的意料中。

“现在一想,忽然觉得所有人的死都很奇怪。”甄意咬着筷子,托腮,“唐裳,宋依,崔菲,还有自杀未遂的淮生……”

言格点一下头,示意他在听。

“唐裳和我约好见面,她听上去没有任何不对。宋依也是,她站在楼上,一开始话语坚决,可后来渐渐语速变慢,说明她犹豫了,可突然就。。。。。。崔菲更奇怪,还没开始审理他们家的案子,而且红豆那么小,她怎么舍得?”

甄意蹙眉,

“即使不是为了红豆,崔菲也是个目的性极强的人,她只在乎她想要的,不管方式和途径,她根本不在意外界怎么看她,怎么谴责她。她不可能自杀。”

“而且,我不懂她们为什么要选择跳楼,这样去死太惨烈了。”甄意抖了一下,道,“如果死,至少选择一种不痛苦的。”

这下,言格开口了:“没有不痛苦的死法。”

甄意质疑:“我看电视里很多人选择割腕,放进水里,开出血花。”

“90%的人割不到正确位置和深度,总是结痂,要一遍遍尝试,有些失血过多后,大脑缺血成植物人。”

“。。。。。。”

甄意拿着筷子的手隐隐发疼,搓了搓:“安眠药总不痛苦吧?”

言格嗯了一声:“药物刺激胃部引发呕吐,呕吐液进入肺部鼻腔,引起强烈的呼吸和肺部灼烧,饱受煎熬。毒药更不用说了,抽搐痉挛呕吐大小便失禁。”

甄意一头黑线,他说这些东西的时候,怎么就不吝啬词语了?

在吃饭呐!

某人犹自不觉,没点儿醒悟,非常认真地科普:“至于溺水和上吊,你有3分钟左右肺要爆炸的感觉,知道为什么溺水和吊死的尸体死相恐怖吗?因为人被刺激得崩溃。而且,”

他迟疑半刻,在斟酌,

“男性死者选择上吊,死相会更难看。”

甄意也不管还在吃饭了,立时好奇:“为什么?”

“人死后血液流向下方,尸体会出现勃。起现象。”

甄意:“。。。。。。呃。。。。。。言格,你要想死的话,不要上吊。”

“我不会自杀。”

“嗯嗯,不管怎样,不要上吊。不然,我会忍不住想非礼你。”她说着,踢了拖鞋,光着脚趾在他小腿上抓了抓。

餐桌对面的言格手顿住,抬眸看她,沉默而又安静。

她却不管,昂着下巴,抬起脚,钻去他大腿内侧了,跟取暖似的,贴住他的腿根,亲密地蹭了蹭。

“。。。。。。”

言格的身体微微僵硬起来,却强迫自己恢复淡定,继续慢慢吃饭,仿佛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说:“其实,关于他们的跳楼,我有另一种猜想。”

“什么猜想?”

“催眠。”

“催眠?”甄意诧异,“你说有人给他们催眠,让他们自主跳楼?”

“嗯,之前没有往这方面想,但那次近距离看到淮生。他的确是被人催眠了。”他温静地解释,心思却忍不住往身下挪。她的小脚还挤在他的腿间,没有半点收回去的迹象。

甄意闻所未闻:“当时除了徐俏的父母,根本没有人接触到淮生。”

“极其厉害的催眠师能够在人脑里设置一个催眠点,可能是一句话,一个手势,即使后来说这句话,做这个手势的人不是催眠师,它也能启动催眠。”

一句话,一个手势?

“那宋依当时在楼顶上,谁会给她说话做手势。。。。。。”

甄意一愣。

她想起唐裳死后,唐羽曾痛哭,说那段时间姐姐压力很大想退出,她说如果这样就不会原谅她;

想起崔菲死前和戚勤勤打过电话,请求她照顾红豆,请求她原谅;

想起徐俏父母对淮生的痛斥:“我不会原谅她,也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原谅你。”

想起那天她在广场上狂奔,在电话里喊:“宋依,如果你跳楼,我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原谅。”

难道是。。。。。。这句话?

她把这个想法说给了言格听,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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