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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亲爱的弗洛伊德-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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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庭上寂静如深夜,近百人的现场,没有一丝动静。

有人含泪,有人沉默。

法官静默良久,缓缓道:“控方律师,请注意你的行为举止。”连这一句话,似乎都透了无尽的悲凉。

安静。

其实,这时,没有人会怪她。

甄意一身黑色的西装,看上去那样纤细瘦弱,背脊却非常笔直,白皙的脸颊抬起来,高昂着头,脸上全是泪水,极力稳着声音,一字一句地,掷地有声地,宣告:

“最后一项证据,控方未提前告知辩护人。辩护人和当事人有权自行聘请笔迹专家鉴定,有权质疑证据,有权申请二次开庭。

控方保留对当事人所聘请笔迹专家的审查权。

。。。。。。

控方认为,被告人淮如,在人身安全并没有受到威胁的情况下,将警察林涵杀死,并意图伪装成受胁迫杀人。犯罪事实明确,人证物证确凿,根据《杀人罪行条例》第2条第1款规定,‘被告怀有恶意,意图杀人,结果杀死该人,’犯,谋杀罪!”

第73章chapter75…chapter76

chapter75

中途休庭。

甄意走进洗手间,才打开水龙头,手就开始抖了起来。低下头,眼泪便像断了线珠子往洗手池里砸。

林涵,那么好的林警官啊。。。。。。

她狠狠吸了一下鼻子,拿手接水洗脸。刚才流泪太多,脸上全黏腻了,凉水扑上去,清洁了不少。

她抽了纸巾,擦去脸上的水,准备出门,却撞见杨姿进来。

杨姿也很落魄的样子。。

她只是淮如的律师,承受的责骂并没有淮如重。但旁听席上的记者和民众全在赞叹甄意的表现,讨论林警官的悲壮,连带着议论起甄意身中两枪也不肯受迫杀林涵的事。

还有人会痛骂淮如,但没人看见她。

她,杨姿,完全被忽略了,甚至连骂她的人都没有。

杨姿垂着头,叹了口气:“甄意,淮如和我商量过了,她不需要二次开庭,她知道林涵的日记会是真的。你也说对了,她主动绑林涵时,林涵醒来了,知道了她是同伙。”

听到这个消息,甄意脸上没什么表情,只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

杨姿试探着说:“我还是要尝试给她减刑的。”

“嗯。”

甄意这样漫不经心,叫她摸不到头绪,再问:“你呢?”

“坚持终身监。禁。”

杨姿没想她这么固执,脸上过不去:“你在法庭上已经表现到最好,成了全场的焦点,也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你都成了主宰了,还要怎么样?”

甄意扭头看她,目光有些冷:“没有,我想要的只有一样,给淮如判终身□□。”

“甄意,你又何必呢?淮如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弟弟,她需要。。。。。。”

“她需要什么都不关我的事。”甄意打断,隔了一秒,“而且,你当事人的杀人动机,就这样告诉我,没关系吗?”

“你。。。。。。”杨姿见她态度坚决,更加急了:“你怎么这么无情?为什么不会怜悯?”

甄意差点儿冷笑:

“杨姿,我看上去,像是圣母吗?怜悯这个词,只留给值得怜悯的人。”

“可淮如他们姐弟也很可怜。他们也过得很辛苦。”

“再可怜也不能成为杀人的借口!”甄意忍不住大声,“这世上很多人都过得很辛苦,但不是每个人都会去杀人。

而且杨姿,你扪心自问,你在乎的究竟是淮如,还是你自己的名声?”

杨姿一怔。

“杨姿,知道你为什么会输吗?”

甄意缓缓问,

“你为陌生人哭过吗?为你的当事人哭过吗?”

杨姿不解。

“你知道怜悯真正的意思吗?看到无辜的人惨死,看到年迈的母亲流泪,你会心疼心酸吗,即使你不认识他们?”

杨姿辩驳:“我并不像你那样爱哭。”

“不是。人应该对自己坚强,对别人,却要有一颗柔软的心,有一颗会落泪的心。而你,刚好相反。”

甄意表情很淡,说,

“从以前到现在,每个案子你重视的都是社会关注度。你只想着自己怎么成名,就像这次,你根本就没有想尽办法为淮如辩护。

那卷胶带的照片,控方提前把现场的所有细节给你了。你却没有注意。我拿它当证据时,你们连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

杨姿咬牙不语。

“上法庭时,你的心情是什么?在镜头前表现吗?呵,”

甄意笑了一声,

“知道我的心情吗?为我的当事人辩护,绝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绝不余留任何一丝力气,也绝不放弃任何一点希望。我的背后只有我的当事人,只有我的当事人家属。你呢,你的背后全是镁光灯。淮如选你做辩护人,她是看错人了。”

杨姿被她说得脸红耳赤,扯扯嘴角,道:“我现在就是在为她争取啊。”

“律师的作用是在庭上。”甄意声音冷了,“杨姿,如果今天淮如的辩护人是像尹铎那种程度的,这场官司,淮如就不会输得这么一泻千里。今天我的表现,有一半是你成就的。”

杨姿脸色白了:“我只是在努力,想和你一样尽力。”

“不一样。”

甄意彻底面无表情,漠然道,“杨姿,我们不一样。你永远都不会和我一样。因为。。。。。。”她拉开门离开,声音淡漠,轻蔑,说,

“和我比,你差远了。”

再度开庭,旁听席上依旧挤满了民众和媒体。

秩序井然,鸦雀无声。

和开始不同的是,每个人脸上再没了起初对淮如的同情。过去的那么多天里,淮如频繁接受各种媒体采访,把他们耍得团团转。

之前她有多可怜,此刻就有多可恨。

杨姿如芒在背,即使不回头也能感觉到众人森森的寒意,她脚有些发软,努力站起身,声音也没什么底气了,轻声说:“我的当事人淮如承认日记和其他证据的有效性。放弃请字迹专家鉴定。”

话音一落,满场哗然。

杨姿咬咬后牙槽,做最后的挣扎:“林警官中枪后两小时警察才赶到,剩下的人质不具备劝服许莫回心转意的能力。林警官本就失血过多,会在短时间内死去。我的当事人杀死的是一个必死之人,我方申请减刑。”

“反对!”甄意刷地起身,语出带风,一字一句毫不留情,

“许莫的开枪,和淮如的动刀,两者是共同行为。举一个非常简单的例子。两个银行抢劫犯开枪杀死警卫,究竟是谁的子弹杀了他,都不重要。因为共犯的两个劫匪,全部都要为他的死亡负责!

放在这个案子里,淮如作为许莫的共犯,她和许莫一样要为林警官的死负责。更有甚者,许莫开枪后林警官身上的伤势还有变数,可淮如造成了林警官的即刻死亡。且她挖人心脏的行为极端恶劣。罪不可赦。

控方坚决要求判终身□□。”

“你。。。。。。”杨姿张了一下口,很想反驳,可她立在所有人敌视的目光,竟连一句话都说不出。

最终,法官宣布休庭,陪审团退下商议。

等待的时间里,法庭上的人群渐渐焦灼,气氛一度度地点燃。所有人都引颈以待,忐忑张望,期待着法庭的最后宣判。

直到法官和陪审员再次走上法庭,窃窃私语的庭上瞬间安静,众人的目光全聚焦在一个点上。

法官敲了一下法槌,寂静无声。

“全体起立!”

刷刷地起立声。

庭中央,被告席上,不同着装不同年龄不同性别的人哗哗起立,很快又静止无声。

陪审团商议的最终结果是……

法官庄严肃穆地朗读:

“被告人淮如,被控谋杀警官林涵,犯罪手段残忍,犯罪事实清楚,涉嫌伪证,无自首忏悔情节,陪审团判定,犯谋杀罪。”

淮如呆若木鸡,瘫软在被告席里。

“。。。。。。根据hk《侵害人身条例》第2条规定:任何人被裁定犯谋杀罪,即需被终身□□。。。。。。”

一时间,法庭里镁光灯闪如星河。旁听席上竟爆发出汹涌的掌声。

甄意背脊挺直,立在律师席上,紧握着拳头,泪水夺眶而出。

法官宣布闭庭。

甄意转身便往旁听席上跑,媒体区的记者趴在栏杆边伸着话筒争先恐后地询问,她一概不理,三两步冲上去最后一排座位。

言格已经起身,目光凝在她身上,由远及近;她视线已模糊,眼泪汪汪,一下子扑进他怀里,揪着他的西装,终于大哭出声。

言格眼眸深寂下去,低头贴住她的脸颊,搂住她哭得浑身颤抖的身体。

“没事了,甄意,没事了。”

他深知林涵的死一直是她心底的痛,也记得那晚去地下室救她,抱她起来时,她埋着头不让他看到她的表情,哽咽着说:“怪我,我不该下车找厕所。”

“甄意,你已经做到了你能做的一切。你已经做得很好。”他贴在她耳边。声音很轻,却很有力量,字字敲进她心底。

直到林涵的新婚妻子和父母过来,她才止了哭泣。

面对他们的道谢,甄意惭愧得无地自容,很快从包里一张名片给她们,恳切道:

“这是hk民事官司打得最好的大律师,我和他有点儿交情,所以拜托他帮助你们起诉淮如,打民事诉讼赔偿案。淮如银行里的巨额存款都冻结了,绝对不会出现赔偿无法支付的情况。这位大律师保证,林警官父母的养老,孩子的抚育,以及你们全家的精神损失,最低也能赔偿数百万。虽然钱不能换回林警官的性命,但希望能弥补你们以后生活的艰辛。”

林涵的妻子接过名片,流着泪点点头。

“林警官被杀之前,曾经模糊不清得对我说。。。。。。要我动手。。。。。。”甄意说到这儿,眼泪又下来,“他是一位时刻谨记职责,尽全力想保护平民的好警察。我会写信,向政府申请为林警官表彰授衔。”

林涵的家属抹着眼泪哭泣:“谢谢。。。。。。”

走出法庭,司瑰和她的同事们全等在走廊上。

见到甄意出来,司瑰满脸泪水,扑上来紧紧抱住甄意,眼泪直流:“甄意,谢谢,谢谢你!谢谢你让林涵瞑目!”

林涵的同事,一个个大男人们,面庞坚毅,眼睛里全含着泪水。

司瑰哭完了,松开甄意,手胡乱一抹,收了哭泣,朗声一喊:

“敬礼!”

数十位警司脚跟一磕,

“啪”

整齐划一的立正,敬军礼。

十几位警司背脊笔挺,手臂端直,含泪的目光坚强而刚毅;不仅在敬甄意,更在敬他们牺牲的战友。

甄意心口巨震,胸腔里情绪涤荡起伏,张了张口,却无话能说。

最终,报以他们深深一个90度鞠躬。

甄意从后门离开法院,没有接受任何媒体采访。一来没兴趣,二来还要准备下午言栩案的庭审。

在法院附近的希尔顿酒店里简单吃过午餐后,甄意和安瑶言格一起对证词。

安瑶的伤人案前两天已经审理完,言家给她请的律师很厉害,最终被判自卫伤人,无罪。

而下午言栩的庭审,甄意请她出庭做证人。

上午,安瑶在庭上的表现相当好,甄意对她完全放心。安瑶便先去房间午休。

甄意则陪言格上楼。

“要不要先休息一会儿,还是躺下对证词?”

她进屋就在门上挂了请勿打扰的牌子,快步走到窗边把沙发拖到落地窗前,拉上窗帘里层的白纱帘。

午后的阳光朦胧,房间里光线温暖而不刺耳。

“不用。”言格走去落地窗边站好,望一眼白纱外边的繁华世界,又回头看她。

她已经坐下,忙不迭地整理资料,主要是他的证词。

言格想,其实,她已经证据充分,下午的案子,她必定会赢。却不知,她为何如此紧张兮兮。拿着笔的白白的小手竟会微微地颤抖。

还看着,听她唤:

“言格,你过来。”

他走了两步,到她跟前站定,低头看桌上的白字黑字。

她坐着,他站着。

她的手指和笔都很灵活,在纸张上敲敲打打,语速很快,听得出紧张:

“这里说话要注意语气,这里说话要注意语速。。。。。。”

其实他说话哪里有语气和语速的问题,但她交待的任何事,到了他这里,都变成了一个个清淡却认真的承诺:

“嗯。”

“嗯。”

她每说一句便要抬头看他一眼,每每便看到薄淡的阳光下,他深邃而清黑的眼眸,鼻峰的弧线非常完美,像一尊雕刻。

清秀而苍白的脸上神情专注,看得出,她每一句话,他都有认真听进心里。

午后阳光微醺,隔着一层薄纱,高楼下繁华的街道像是沉浸在水底,喧闹声朦胧不清。

这一米阳光里,只有女孩微快而细腻的声线:

“言格,你记得,打的时候不要急躁。”

“注意不要紧张。”

“如果对方问了意外的问题,别慌乱。”

嗯,“急躁”“紧张”“慌乱”,这种词真是太适合“言格”了。

他倒从容配合地听着,就说了句:“嗯,知道了。”

他嗓音像瓷,又像此刻慵懒的阳光,这样专注以待地回答她,她反而一下子忘了词,不知接下来还要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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