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了样-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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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床和求婚相差不到一个小时?喔,有预谋的哟!她瞅着她瞧,眼神里满是兴味,“这下可好,趁着韩阎罗心情还漫步在云端之际,正是向他要遮羞费的最佳时机。”
“什么遮羞费?!难听!”
“喂!人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朋友』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你吃干抹净,两人还联合送我一顶宇宙无敌大绿帽,当然要遮羞费喽!”
乐祎推了她一把,哈哈大笑,“有啊,他有打算送你个大礼。”
滕栉秀眉一扬,等着她说礼单内容。
“请你当婚礼伴郎。”
“呿!这哪算大礼?根本是在伤口上撒盐,二度伤害好不好?”她听了直翻白眼。“我是真男人听了这样的话,不吐血也会起破病。”她这正牌男友还真是够窝囊了。当新郎不是我时,还得当伴郎秀风度。
“他很有诚意的。”
“很有诚意的叫我打落牙齿和血吞。”还好乐祎已经跟韩映禧说过,她其实是女的,要不她还真的要认为他是故意恶整她了。
乐祎看她犹豫了,连忙采取哀兵策略。“好啦!我在台湾的好朋友就只有你了,我的婚礼你要是不出席我会很难过的。”
滕栉想拒绝,可看乐祎一脸眼巴巴期待的样子,她又说不出拒绝的话。
“好啦!我们是好姐妹,我的婚礼你怎么可以缺席?!”
“可是我……”
乐祎再抛出一份大礼:“如果你出席我的婚礼的话,不但是婚礼回赠给宾客的礼品,我还可以说服他和你签下五年合约,只要是KEN逢年过节要送的礼物,都得向航远精品订购,如何?”这份五年订单的礼可不小喔!
“好,成交!”
乐祎皱了下挺秀的鼻子,“果然是商人本性,在商言商。”
“赔了夫人又挨拳,不乘机海削一笔怎能平衡?”滕栉笑了。不过老实说,即使条件这么优,她还是不太想去。
为什么?她也说不上来,也许是,怕看到别人结婚时那种幸福的表情吧!
那是她这辈子遥不可及的梦。
美丽的新娘、深情款款的新郎、悦耳的结婚进行曲……这些都是身为一个女人憧憬的梦。可她……也许是因为投错了胎吧?她现在却连这些憧憬都不许有,甚至天生的性别都得舍去。一思及此,她很难不想到这一连荒谬的开始……
事情的始源于她有个凡事心机用尽,即使将自己的孩子颠倒阴阳也要嫁入豪门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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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妈妈她接近爸爸就是有目的的,年仅十九岁的她当然看不上已经四十九岁的父亲。出身小康家庭的母亲想过上流社会的生活,尽情挥霍,即使在心里有人的情况下,她还是想尽办法的和爸爸发生关系,既而怀孕的进了滕家门。
縢宗亮是滕氏单传,在第一任妻子难产死后,他陆续又娶了三个小老婆,前前后后他有六个女儿,却没有任何人为他生下儿子续香火。所以当他得知樊天怡怀孕后就说,如果她能为他生下儿子,就娶她进门。
在两人交往期间,她还是继续和男人暗通款曲,因此怀孕时,她根本不确定孩子是谁的,也许是她前辈子还积了善因吧,孩子竟然就这么巧的是滕宗亮的,又加上她有个当妇科医生的哥哥,也因此她得以便宜行事的篡改小孩的性别,由三姨太飞升为正室夫人。
为了妈妈的豪门梦,她——滕栉就这么成了血淋淋的活祭品了。
二十多年来,滕家小少爷的岁月像是场恶梦。
小时候每当她以羡慕的眼神看着同年龄的小女孩穿着缀满蝴蝶结的花边小圆裙时,迎面而来就是火辣辣的一巴掌。每当妈妈有什么不如意,或是和爸爸呕气时,妈妈就会把她关在房间,用衣架子抽她,一面抽还一面责怪她,为什么她不是真正男孩,为什么为了她她要承受这样的压力?
长大一些,当她的女性象征出现时,妈妈要她用布把正在发育的胸部缠起,刚开始她常忘了,她每忘一次,就被妈妈修理得浑身是伤。有一次在一个寒流来袭的夜,甚至把她打晕了过去,在不到八度的低温夜里把她拖到浴室用冷水浇醒……
在她没有反抗能力的年纪时她怕妈妈!她怕!真的好怕!她只要动手打她,即使她哭着跪地求饶都没有用,她时常被追打到死角,蜷缩着身子,抱着头任由妈妈打到气消为止。
日常生活中的受虐转为午夜时分的梦魇,她时常梦见妈妈又打她,甚至拿刀追她,她在梦中不断的求饶,不停的哭泣,直到哭醒,枕头套上尽是一片湿冷。
长大后她由怕转恨,她想报复她。像她妈妈那种女人,虚荣又爱玩,全身上下都是弱点,真要她嚣张不起来,她只要向爸爸坦承她是女的,不是他期待的儿子就行了;再绝一点,她甚至知道她通奸的男人是谁,她可以在瞬间让她一无所有。
不过她的报应不用她给她,母亲在几年前和心爱的男人乘车出游车祸死了,她的男人也半身不遂,下半辈子注定在轮椅上度过。
在她仍是不知足的成天伤害她为乐的日子,滕栉曾想,只要能让那女人那张脸垮下来,她愿意做出任何事。几回她想向爸爸说出一切实情,可当她看到他那垂垂老矣的模样,她……说不出口。
“这是我儿子!漂亮的小家伙!”小时候爸爸最喜欢带着她像现宝一样介绍给他的朋友。“家里有女儿的,可要看紧喽!哈哈哈……”
长大一些——“这是我儿子,头脑一级棒的,像老爸嘛!哈哈……”
后来他身体变差,动过手术后只能坐在轮椅上,比较少参加宴会,然而一有朋友在场,他还是会忍不住的提提宝贝儿子。“这是我儿子,现在在T大,会四国语言喔!他呀……”
她一直是爸爸骄傲的儿子!她怎么忍心让他期待落空?
有一回她到别墅看他,他坐在轮椅上让她推着到花园散步,她心血来潮的问:“爸,你这辈子到目前为止最开心的事是什么?”
滕宗亮毫不假思索的明快道:“就是生了你这长得帅又聪明贴心的小伙子!”
是的,爸爸总是一看到她,他像什么不开心的心情都没了。
“我这辈子到目前为止,说事业成功嘛……比起人家那种大企业家,是真没得比的,爱情得意嘛……这也就甭说了。”最爱的女人早早就死了,他身边陪伴的女人虽不少,却不是真正懂他、爱他的人。自己有什么样的条件让女人跟着他?他不会自恋到看不清的地步。
“虽然我和你妈总是少了一些心意相通,可我真的很感谢她为我生下了你。老来得子,我真的体会到什么叫有子万事足。”
那一刻她的眼眶湿濡了,爸爸以她为傲的话在她心中泛起了阵阵心酸。若他知道她其实不是儿子而是女儿时,他会多么的愤慨失望,也许他还会觉得遭到背叛……不敢,她真的什么都说不出口。
在心中深深的一叹,她呀她,这辈子别说是白纱、婚礼了,也许她连正常的恋爱都不可能有。
“滕栉,你在笑什么?”滕栉的笑脸常常漫着不自觉的寂寞,每每看到那表情乐祎就很难过。她的苦恼自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什么也分担不了。
心里事敛起了几分,滕栉把话题岔开。乐祎的心情正好,她不想自己的心事影响了她。“我方才在想,经过你和韩映禧的事之后,证实了潘多拉婚纱会馆的那个香景幽还真是名不虚传。”带着几分恶作剧的笑意,她继续说:“喂,对于你之前对人家的无礼,你不想上门致个歉,或是送个匾额什么的吗?”她知道乐祎和香景幽不对盘得紧。
“再……再说吧!”死鸭子嘴硬,脸都心虚得红了还死要面子。
“对了,结婚的日期呢?”
“两个星期后的周末。”
“知道了。”
又聊了一会儿,直到韩映禧前来接乐祎,她们这才分手离去。
上了车之后滕栉发了好一会的呆,车门未确实关好的提示响声一直在耳际响着,可她浑然未觉。
她在思索一件事。
方才她提到香景幽的“名不虚传”,原本也只是逗着乐祎玩的,可如果香景幽的卦真的神准的话,那……
她的那句“有朋自远方来”又是什么意思?
她那次请他卜的是姻缘卦,但为什么他会冒出这样一句话?怪哉!那位香神算葫芦里卖的是啥膏药?
滕栉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中,浑然不知数公里外有个总在午夜梦回纠缠不休的人正苦恼着。
拿到驾照十几年了,可老实说,冰川司自己亲自开车上路的经验还真是一手手指就够数了。
出门有司机开车,要不就搭出租车,依赖还真会扼杀一个人潜能。而他也没料到,有朝一日他得逼着自己开车上路,还是在异乡的情况下。
没办法,一起出来喝酒的人不是醉得不醒省事,就是吐得七荤八素,再坚强一点的则是大跳脱衣舞,一群企业界悍将全都成了耍宝大师,不得已下,他这唯一清醒的人只好担负起把车开回去的任务。
本来再怎么说,这车子也轮不到他归还,可朋友在上出租车时竟然胡里胡涂的把钥匙丢给他。
“冰川君,凭……凭咱们的交……交情,我……的车……嗝……帮我开……开……”醉到大舌头的人没把话说完就把车门带上,一只皮鞋掉在地上,出租车就这么开走了。
这是……什么状况?冰川司失笑。
他是外国人对台湾的路况根本不熟,更别说他只去过那朋友的家一次,还是四年前的晚上,记忆中那是一栋在山上的别墅!他当他是计算机,只要输入过数据,没有中毒就不会轻易不见吗?
他是日本人,有多年不曾自己开车,而且在日本驾驶座是在右边,而台湾是在左边,老天,这根本是考验嘛!
上了最新款的法拉利跑车,他打算把它开到他下榻的饭店停车场。这段路他还记得,也算对朋友的托付有个交代。
坐在驾驶座上,他深深的深呼吸。喃喃自语的说:“一定没问题的!”踩下了油门,车子飞驰了出去……
“没问题的……我一定可以控制……”
可车子像有自我意识似的,一路走得偏偏斜斜的,跟在他后头的驾驶纷纷为他捏了把冷汗,至于左右的车子则是人人自危的想逃,尤其是他一路“靠”过去的那部红色喜美,吓得那驾驶人脏话连连。
“去去去!别再靠过来了!妈的!法拉利就了不起喔!有本事靠过去隔壁的那一个!”速度快不过人家,他根本逃不过法拉利的“相亲”之举。眼看就要撞上,法拉利又往另一边偏去。
冰川司自己也松了口气,正常的方向没维持多久,“我……我可以的……”一路靠过去的对象是看起来就不好惹的砂石车。
“干XX咧!恁爸这是V12,六千西西……呃,来啊、来啊!唛去阿鼻地狱饮咖啡我送你去!”唬的一声,车子又另一边偏去,沙石车运将嚼着槟榔,伸长了脖子。“有在惊就好!”
车子偏左又偏右,冰川司决定不玩命了,他缓下了速度打算将车停在路边……速度慢慢的缓下来,正松了口气之际,长腿又踏中了什么,原本要停下来的车子又忽然冲了出去……
低咒了一声,车子不受控制的往前冲去。
滕栉从发呆中清醒,终于注意到车门没关好的提示声,她把车门推开,打算再重关一次,谁知才推开,忽然砰的一声巨响——
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她爱车的车门给撞得离了车子飞腾起来,还在空中转了好几圈,这才受地心引力的影响往下掉。
她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
老……老天!她不自觉的盯着自己只差千分之一秒就如同车门般给撞飞出去的左手看。
手还在,是万幸,可该死的!是哪个不要命的家伙!这时,她听到刺耳的煞车声,十几公尺曾正停着那部肇事的跑车……
惊魂甫定,猛然的咽下口口水,她立即气急败坏的下车准备找人理论。
“王八蛋!开什么车!你急着去投胎还是赶着回去奔丧!”快步的来到肇事车辆旁,她用力的拍着车窗。“下车!有本事把人家的车门撞掉了,现在就别做缩头乌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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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黑抹抹的窗子谁看得到里面那只龟长得啥短脖缩头样?“别装死,你给我下车!”滕栉真是气坏、火大了,要不一冷静下来,她一定会为自己此时的鲁莽拧一把冷汗。
这年头可不是什么讲道理的年头,多得是理亏后还捅人一刀、送一颗子弹后逃之夭夭的禽兽。
好一会儿车窗才降了下来。
“你知不知……”滕栉本来摆好了架式准备开骂了,可随着车窗降下来而露出的俊颜,她却是愈看眼睛张得愈大。
我的……我的天!那张脸……那张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