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转自转-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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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看来是恼羞成怒了。正在想,突听见重物撞击的声音,正在奇怪,保罗的办公室门被打开,威廉满头汗惨白着脸跌跌撞撞的出来,看见我,愣了一愣,却是什么话都没说,径直走向电梯。
平时很是绅士健壮的威廉此刻犹如斗败的公鸡一样垂头丧气,我回过脸,对上保罗幽黑的眸子,他用手整整领带,又拉了拉银色西服,清清嗓子才说:“今天觉得好点么?”
“谢谢,很好。”既然要客气,要生份,还是敬业点。
“OK,一会儿去总公司开会,具体事宜艾玛会告诉你,准备一下。”说完也不等我回答,“咔哒”关上门。
艾玛吐吐舌头,小声说:“保罗先生平时看起来挺和蔼的,怎么一发起脾气就跟困兽一个样,就差没吃人了。”
“你怎么知道他不吃人?他吃人不吐骨头,你要小心了。”我转身回自己办公室,艾玛还在小声咕哝:“要小心的是威廉才对,胆大包天,想要瞒天过海,栽赃嫁祸,看不出来呀,挺帅一个人,怎么就不长好心眼呢。”
“你说什么?”我豁然回头,可能音量有点大,吓了艾玛一跳,她抬眼看看我,才说:“威廉自作主张冒签保罗先生的文件啊。”
“你怎么知道?”
我急切的一把拉住艾玛,动作过激,艾玛条件反射的挣了挣,还是说:“威廉的签名和保罗先生的不太一样,威廉是左撇子,总是把保罗先生的英文名字稍微倾斜,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她怕我不信,还拿来保罗的签名对照,细看之下,果然不太一样。
这说明什么问题?难道全是威廉的杰作与保罗无关?可是保罗也说过,除非他“特别交代”,不然威廉是不可能以他名义签发文件,这中间究竟藏有什么猫腻,想不明白,照说威廉来公司不长时间呀,跟陈卓更是没有任何交集,为何要陷害陈卓呢?
站在窗前看细小的街道上车来车往,淅淅沥沥的小雨不停的下,连带办公室的空气,都是湿黏的不舒服。艾玛敲门进来,告诉我一切就绪,可以启程赶往总公司,进入电梯才发觉,保罗挺直着身躯,帅的一塌糊涂的站在里面。
艾玛糯嗫着说忘记带了东西,转身出去,狭小的空间里,霎时只剩下我和保罗。
保罗朝我点点头,也不说话,看着电梯数字不断的跳动。
心里紧的难受,什么时间我们就成了陌路了?昨天这个贵胄公子还亲密的亲吻我的脸颊,如今却是没有丝毫温暖,一阵阵的发冷。
他站在我身后,我眼前却浮现他的脸,有时候俏皮,有时候坏痞,更多的时候是多情的凝视。昨天晚上没有他的怀抱,手脚冰冷,再也找不到合适的位置,终于想明白,我把爱保罗的心,估计太轻了,他的容颜如影随形,进入我的梦里,看不清,只听到,他哀哀的说,姐姐,你不信我。几次从梦中惊醒,心头似是铅石重压,透不过气来。
我厌倦,又疲累,心生烦躁,人啊,为什么要熬到老熬到死,轻松一点生活不成么?看我把自己打入无间地狱,保罗才一个晚上不在,我就成了这幅模样。
保罗死气沉沉的站在我身后,以往的多情宠溺,消声匿迹。
我可真是厌恶透了这种无力感觉,明明就在眼前,却是一把空气般抓不住,听到电梯“叮”的一声打开,我无奈走出,保罗越过我,大踏步走到大厅门前,径直上了等待他的车子,把我抛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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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精神糟糕透了,保罗差劲的表现深深打击了我,我进入会议室,看到整整齐齐的各部门主管,一一给我招呼,保罗与老总交头接耳,看也不看我一眼。更狼狈的是,会议中我根本不能集中精力,连老总叫我了几声都没听见,被同事推醒时,还不知道老总说的什么,看我傻傻的站在那里,老总狐疑的问:“小齐啊,是不是不舒服?”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眼角余光看到保罗终于望过来,停留一下,移开。
他因为陈卓终于也要抛弃我了么?他怎么可以如此无情如此无义的忽略我?我悲哀的想,不是我太敏感,这是事实,昨天以前还愿意为了我死掉的男人,今天翻脸无情,看他光鲜的面庞不辨喜怒,低头翻看文件。
老总忍无可忍我的蠢样,摆摆手让我坐下,继续主持会议,一直到保罗讲话,提及陈卓。
我正在放映我和保罗这段时间相爱相处又相分的电影,突听见陈卓的名字,浑身一震,抬眸看向保罗,他正迷人的微微笑看着我:“齐小姐,你有补充么?”
我完全雾里梦里不知所云,保罗了解似的重复:“我们要给陈卓处分,请他自动离职并偿还款项,负法律责任部分,将移交政法部门,你有什么看法?”
我的喉咙里干涩疼痛,看来保罗是要我当众展示有他签署名讳的文件,亲手撕碎我们之间最后的联系,我当然明白,我拿出文件,我和保罗玩完,不拿,陈卓玩完,没有余地可转圜。
保罗此时既然你想翻脸那就翻脸的态度,刺激着我的神经,他一直是高手,想要看我煎熬,只需高高在上俯视。
我该怎么办?看着保罗的双眼鹰目对准猎物一般冷冽的扫视我,我还要为陈卓据理力争么?我想起多年前,陈卓与我并肩,伸手指着太阳温柔的笑看我,对我说,慧慧,成功在即,我们终要打拼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慧慧,别怕,有我;慧慧,跨前一步,不要回头,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我慢慢站起身,保罗似笑非笑看着我,看着我慢慢拿出文件,清晰的说:“我当然有看法,陈卓虽然有错,但有人故意蒙害。陈卓在公司数十年,有丰功伟绩,有汗马功劳,成绩人人目睹,他有没有罪,我不敢断言,我不是法官,但是,我有信心,深信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这里有一份文件,请保罗先生、老总过目。”
保罗目无表情的紧紧盯视,看我毫不犹豫送出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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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出文件,连同我的幸福快乐,一并离去。
关娜小米坐在我对面,呆楞着看我不停抽烟喝酒,如同被上了发条一般机械的动作。
“真是保罗?”关娜终于问。
我不说话。只喝酒。
“你别喝了,倒是说话呀。”小米拉我的手,夺过酒杯。
“要我说什么?说我为了不爱我的男人与爱我的男人翻脸?”
“你为了朋友为了正义两肋插刀,没错呀。”
“错在对象是保罗。”
我趴在吧台上侧着脸,转动酒杯,从酒杯里看这个世界,模糊的、变形的,好像我的人生一般样。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或许保罗是太爱你了,总没有安全感,陈卓离开才能让他释怀。”
“那也不至于置人死地吧,这也太狠了。”
“男人的想法跟我们总是不太一样的,没有妇人之仁。”
“这年头,最凄凉的就是为正义而牺牲,被公认为世界第一大傻冒。”
“还真是,看看英雄们的下场,不是家破人亡,就是生死别离。”
“我太累了,想封刀归隐,金盆洗手,提早退休。”我喃喃着,却听见两个女人齐齐失声:“什么?”
“然后呢?”
“回家去,安享晚年。”
“齐慧慧,这可就不是你啦啊,谁说过再过五十年咱还是正值壮年豪气云天呢。”
“自欺欺人罢了,再过五十年,可能连骨灰都找不见了。”
“慧慧,”关娜,看住我,很认真。“真生出这个想法了?跟保罗没有复合的希望了?”
“难道要我死皮赖脸的去求他怜爱我么?说我离开他活不了,没他不行?”
“那你行吗?”
“我不知道。”我把脸孔埋进臂弯里,摇摇头,有眼泪流出,我可真是恨自己总是为了男人流眼泪呵。
“真爱他,就告诉他,别苦了自个,是杀是刮让他给个痛快话。”
“是啊,总不能不尝试就放弃吧,姐妹儿什么时间懦弱了,不是咱性格呀。”
我只是摇头,保罗的性格我太清楚,那么自负骄傲一个人,眼看着自己女人为了不相干的男人再而三的背叛,他的尊严他的骄傲都不允许他低头,回头。
回到冰冷的蜗居,再没有保罗的亲热笑闹,以前这个房间充满热情多情,有男人为我前后忙碌,为我做餐为我吹头发,相依偎看电视喝同一杯咖啡,睡一张床,投入全部激|情的Zuo爱,保罗深情的时候甚至说,姐姐,我们生个孩子吧,叫你妈叫我爸的小孩子,想想都幸福。
现在,这个房间沉寂的如同坟墓。
我颓然在黑暗里坐下,坐在平时保罗坐的地方,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甚至是保罗的脸。我失去男人,对睡眠免疫,一直枯坐到天亮,看着镜中颓丧、满面菜色长发纠结的女人,很是滑稽,以前我也没有男人,怎么就能活得好好的呢?可真是奇怪。
使我最最伤心的,莫过于保罗的表现,他竟然一连几天一个电话都没有,在公司里见到他,依然是光鲜风采,一丝不苟的帅气,没有了我,这个男人活的一样的精彩。我摸摸因失眠已然浮出的黑眼圈,心里悲哀,这女人年龄大了,真是不经折腾,才几天,我就看起来人不人鬼不鬼的,整个人走路都是飘的。再看看保罗,实在太没天理了,长成那模样就算了,如今谈笑风生潇洒倜傥,仿佛我不曾在他的生活里出现过。
可恨的保罗,不可原谅的保罗,以前的誓言难道都是昙花一现、天上云烟,说没就没了?有时候也不知道是太思念还是太恨,只想打个电话给他,哪怕是像以前一样骂他几句,听听他的声音也好过现在的相逢不相识。还没拨出去就赶紧挂掉,想起他似笑非笑的瞧着我,那种高高在上的俯视,我还怎么能再把自己推送到他面前,展示我愚蠢的相思、刻骨的留恋,任他冷眼看我为情挣扎?
我坐在办公室抓着头发,思念一墙之隔的情人,几次三番的想要找借口走到门口去,哪怕装作偶遇也好,只要能瞧上一眼他的模样。
这种相思难耐一直维持到艾玛前来提醒我:“齐小姐,十点您有会议在三十八楼,这是会议资料,是关于信诚置业的绿化承建重启策划。”
我从来没有如此感激艾玛雪中送炭的壮举,只想抱着她狠狠亲一口,我终于有了再次见到保罗的借口,好借口。
可惜,我雀跃的心情在进入会议室的时候一扫而空,保罗黑着脸坐在那里,如一尊佛像般冰冷,不看任何人。
还没有如此这般的沮丧,伤心,疼痛,原来我爱保罗爱的没有了自制,我一直以为他爱的比我深,总是小心翼翼讨好我,纵容我的任性,造成假象,还记得有次深夜他楼抱着我躺在床上,说,喜欢在公司里看见你,想到晚上就能拥有你,可以尽情蹂躏,真是刺激。
说的我一上班看见他,就想起他在床上流汗的模样,还有他高潮的时候战栗着呻吟:姐姐,抱紧我。一天里不知道要把他意淫几百遍。
现在他冷漠的看文件,修长的手指在柔软纸张上刚劲有力,这双手曾带给我无限快感,曾留恋在我身体上,也捧起我的脸,深情拥吻。
如今,冰冷的会议室,冰冷的男人,没有温度,没有感情,放肆的伤心肆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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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罗一句句冰冷的问话,使我如坐针毡,这种完全上下属的冷漠太不习惯,那些甜蜜言语总是骚扰我心神,想想真是伤心啊,今非昔比,往日里,我在他办公室汇报工作,他总是要来动手动脚,一边涎着脸悄悄说:“你说你的,我做我的,一看见你,我就忍不住……”
是眼前这个男人么?怎么生出幻觉,他是如此多情的看着我说,姐姐呀,我可真想你。
只听见“啪”的一声,惊醒我,保罗把文件甩在会议桌上,微有怒意的声音乍响耳边:“你们拿着高薪,却做着蠢事,真是令我失望,陈卓的事情还没有结束,你们一个个的践踏公司名誉,眼看着公司股票一路下跌,没有斗志,完全一副萎靡不振,要我如何再相信你们。”
各部门主管你瞧我我瞧你,偷偷抹掉冷汗,不敢言语。
“齐小姐。”
他突然叫我,使我一惊,语调更是冰冷:“你们部门的烂账赶紧整理出一个头绪来,我不希望再看到有蛀虫啃噬公司,这件事必须要快,要狠,刻不容缓。”
心里虽然排山倒海,面上尽量的平静:“是,我们在预期之内,请核计师尽快做一份计划,一定完成任务。”
“谢谢合作。”
客客气气,遥遥远远。
回到办公室,悲从中来,我终是忍不住大哭一场,宣泄心中压抑,事情怎么演变的这样难以控制?是谁造就今天局面?我一手想要撑起天平,还想要一手稳拿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