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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七根蜡烛-第3章

小说: 七根蜡烛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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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自己,这样的小说,如何能出版?

    于是,我把烟头扔进烟灰缸给编辑回了一封信,婉转的拒绝了出版的要求。看到文章后面一大堆的评论,心
里的感动无法言喻,我们彼此不认识,也不知道彼此生活在哪座城市,我们之间,只有一场无声的倾诉,和倾听。

    很快收到他的回信,他不明白我拒绝的原因,我想了想,没再给他回信。有时候,我是个懒得解释的人。

    晚上准备睡觉的时候,我接到一个陌生男人的电话,他说他是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毕业的,从事电影工作两
年,他希望可以把这篇小说改编成剧本拍成电影。我感到质疑,小说的结局才发表了几天,怎么又是出版,又是
拍电影?他在电话里重复了一遍,说可以面谈。很有磁性的声音。

    我们约定第二天下午两点在一间咖啡厅见面,他告诉我他的名字叫温可原。

    放下电话以后,怀疑是自己出现了幻觉,想来想去也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于是,把整个身子蜷进被子里,默
念了三遍温可原的名字,然后沉沉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是被敲门声弄醒的,我看了一下时间,下午一点四十分。

    门口站者一个年轻的男人,穿着绿色的工作服,手里捧着一个四方的纸盒。我疑惑的看着他:“你找谁?”

    他很有礼貌的微笑着,露出雪白的牙齿:“请问这个地址是你的吗?还有这个邮件?”

    我拿过他手上的单子看了一下,上面写着我的地址跟姓名,我说:“没错,是我的。”

    “那麻烦你在这签个字。”

    我接过纸盒,很轻,会是什么呢?有谁会给我寄东西?我在这座城市几乎没什么朋友,会是谁呢?

    我边想着边拆开纸盒,一张纸条无声的飘落在地上,纸盒里是一根蜡烛,一根被燃过一点的白色蜡烛。

    我奇怪着,谁这么无聊给我寄一根蜡烛呢?什么意思?怕我这停电?多么滑稽。眼睛落在脚边的纸条上,我
捡起来,上面是用电脑打印出来的字,刚刚看了开头,我全身的肌肉就开始收缩。

    还记得我吗,亲爱的七月?我找你找得好苦,一个世纪了,我被囚禁在那个叫做地狱的地方,好冷好冷。七
月,我知道你还记得从前的,对吗?不然你怎能写出《七根蜡烛》?我一直不知道你原来是这么的爱着我,否则
我不会舍得让你如此痛苦,可是七月,你既然爱我,为什么又忍心再一次把我烧毁?你在恨我吗?别恨,我来找
你了。

    我颓废的蹲在地上,眼睛失神的盯着纸上的字,他是谁?为什么要给我写这样的信?什么从前?我根本听不
懂他在说些什么,他想要达到一种怎样的目的?那根蜡烛安静的躺在纸盒里,发出残酷而扭曲的光,在一瞬间就
覆盖了我,我感觉自己就快要崩溃了。

    泪水无声的滑落下来,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想起来跟那个叫温可原的男人的约定见面,我把纸条跟蜡烛放进抽屉里锁起来,等启凡回来,他心理咨询做
了这么久,也许他能够帮我。

    走在街上,发现自己有些神志不清,似乎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嘈杂的人群车辆从身边经过,整颗心空荡荡
的,仿佛听见了乌鸦的悲鸣,成群的乌鸦悲鸣,抬起头来,却什么都没有,全身虚软无力。

    只知道一直往前走,没有目的,没有方向,也没有尽头,不知道自己是活着的还是已经死去,无助的感觉在
这一刻开始泛滥。

    我停下脚步,看见斜对面的咖啡厅,那个男人在里面等我,他要拍我的小说,我看着那间咖啡厅,脚步却无
法移动,耳边响起不知从哪里传来的“轰轰”的声音,就象轰炸机。

    一个神情恍惚,穿着夹克的男人,两手插在口袋里,从对面横穿马路,一辆急速转弯的车,疯狂的按喇叭,
我看见栏杆上贴的标语,鲜红的字——市区禁止鸣喇叭!我想喊他,可是我的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

    男人的身子被抛得很高,然后,象折断了翅膀的鸟儿一样重重地掉在地上,四肢抽动了几下,没了动静。血
溅得很远,男人的脸贴在标语的下面,眼睛睁得很大。

    他看见了什么?

    我又听见了乌鸦的悲鸣,我抬起头来,依然只要蓝天,白云,一架飞机从空中飞过,我忽然想,如果此时坠
机,是否还能有人存活?

    蜂拥的人群遮住了我的视线,我快步穿过马路,咖啡厅里没有客人,只有靠门边站着一个年轻的服务生,看
起来只有十八岁。她的眼睛盯着路上蜂拥的人群,脸上是复杂的神情。

    我走过去问她:“两点钟左右的时候这里有一位先生吗?”

    她看了我一眼,点点头:“有啊。”

    “什么时候走的?”

    “刚走。”

    我全身一紧:“他穿什么衣服?”

    “夹克!”

    我猛地转头看过去,现场已经被封锁。我接着问:“是那个被车撞死人的吗?”

    “不知道,我没看清楚,太快了,而且一下子围了那么多人,我不敢上去看。”她向我吐了吐舌头,一脸无
辜的表情。

    2 回到房间,天已经完全黑了,我给自己倒了一大杯水,然后蜷缩在沙发上不敢动弹,害怕自己的灵魂会被
某种无形的东西所吞噬。我不知道这段时间是怎么了,接连发生了那么多的事,首先是刚写完小说就看见红衣女
子跳楼,紧接着,是夏小宇莫名其妙的自杀,然后收到一封奇怪的信,再后来是下午出车祸的男人,我不敢想下
午死在我眼前的男人是不是温可原,抽屉里还有一根蜡烛和一封电脑打印出来的信等着我去研究,为什么要用电
脑打印呢?不想让我查出是谁的笔迹吗?我猜想一定是熟悉我的人干的,否则不会知道我的地址,但是从信的内
容来看,却是用我《七根蜡烛》里面被烧死的男主人公的名义写的,这不是一般的荒谬,那只是我凭梦虚构的一
篇恐怖小说而已,跟生活本身并没有任何关系的。若是哪个读者在跟我开玩笑,我觉得这个玩笑开得未免有些过
分了。

    手机在响,我从包里拿起来接听,是温可原的声音,谢天谢地,他还活着,下午在街上被车撞死的那个男人
不是他。

    他的语气带着歉意,他说:“很抱歉,七月,下午因为临时有事,一直拖到四点多才脱身,再赶过去的时候,
没看见你,本想打电话跟你说的,可是一直忙到现在,对不起。”

    我淡淡的说:“没事。”

    “你现在有空吗?我跟几个朋友在酒吧,你看要不现在出来?”

    我喝了一口水:“哦,不了,有些累,改天再联系吧。”

    “七月,真的很对不起……”

    “我已经说了没事。”

    “那我明天再跟你联系,OK?”

    “恩,拜拜!”挂完电话以后,恐惧感也减少了许多,我起身走到书桌前打开台灯,眼睛触到一本影集,我
拿在手上坐下来翻看着,里面记载着我跟启凡的点点滴滴,从相识,相知,到相爱,我一页一页的往后翻着,然
后,我看到了一张跟夏小宇一起拍的照片,那天是她的生日,我们在她上班的夜总会拍的,那时,她跟阿辉刚认
识不久,就是阿辉帮她开的生日Patty。我清楚的记得拍这张照片的时候,许多人围在一起吃东西,都是她的朋友,
我带了启凡一起去,启凡就是那天晚上认识夏小宇的。这张照片是阿辉拍的,夏小宇一脸的奶油,捂住脸不肯拍
照,我记得当时我坐在夏小宇的左边,我跟她说,以后吃饭的时候我再也不会坐在她的左边,因为她是个左撇子,
我们的手会打架,启凡插了一句话,左撇子的人生来聪明。

    我猛然想起来夏小宇那天自杀的情形——一道闪电划下来,我看见夏小宇脸色苍白,湿漉漉的头发紧贴在头
皮上,左手无力的垂着,手腕上的刀口象婴儿的嘴一样爆开着,右手抓着一把水果刀,耷拉在腿上,血水混着雨
水不停地流着……

    我反复的想着,突然叫出声音——夏小宇不是自杀!

    如果一个正常人自杀的话,他一定是用右手拿刀割自己的左手,可是一个左撇子的话,他绝对不是这样的,
换句话说,如果夏小宇是自杀,那应该是右手腕的血管爆开。

    所以,我敢断定,夏小宇绝不是自杀。

    得出这个结论让我既兴奋又紧张,兴奋的是终于知道夏小宇不是自杀的,紧张的是,到底是谁残忍的把她杀
了。

    我盯着那张照片,手心里有汗渗出来,恐惧感再次向我笼罩过来,我仿佛置身于一个空旷的山谷,无法挣扎,
发不出任何声音。我把影集拿起来贴在胸口,心里默默说着:小宇,如果你能感觉到我此时的心情,请你在天之
灵一定要保佑我,查出那个害你的凶手,让你安心,也不枉我们相识一场。

    我脑子里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阿辉,我不敢确定是不是他杀了夏小宇,但是那晚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有些
可疑,本来从夏小宇那里到我这最多只用二十分钟,可是阿辉却用了一个小时,是否这四十分钟之间他们发生了
争执,阿辉把她杀了,故意弄成自杀的现场?他说临时有事耽搁了,天知道他是不是在撒谎。还有当时他死不肯
报警,说是怕让他老婆孩子知道,也可以理解为给犯罪后找的一个最好的借口,如果不是阿辉,还会有谁杀了夏
小宇?她从不与人结怨,连吵架都不会。

    我头疼得厉害,满脑子全是阿辉杀了夏小宇的情景,我真的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促使阿辉能忍心杀了他枕边
的女人?所以,我一定要知道,那天晚上他来接我的时候,中间那四十分钟他去干了什么。我思索着该怎么跟他
说,屋子里安静得可怕,清楚的听见时针“滴答”的走着,一下一下地撞击着我的心脏。

    我翻出他的号码,犹豫了一下,迅速的拨了过去,响了很久,他才接,他那边信号不好,而且很吵,他说:
“七月?找我有事吗这么晚?”

    我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我尽量想把嗓音压低,使语气听起来自然、平静一点,可是我却听见自己在说:
“夏小宇不是自杀的,她不是自杀的!”我情绪激动,无法控制。

    那边没人说话。

    “阿辉,你在吗?”

    “什么?”

    “你在干什么?我说的话你听到了没?”

    “什么?”那头似乎有女人跟孩子的声音,我猜想他应该在家里。

    “小宇不是……”

    “你到底想说什么?”他冷硬的打断了我的话。

    “我……”我一时语塞,竟然说不出话。

    “你什么你?我很烦你们这些写作的,以为自己能写出几个字,就自以为是,其实你们什么都不是,我要睡
了,别再打搅我!”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挂了我的电话,我拿着手机发起呆来,心里很生气,他什么态度,怎么这样跟我说
话,凭什么?我越想越生气,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又按了一下重拨键,我要他向我道歉。可是他已经关机了,这
个狡猾的男人!

    我不甘心,猜想他一定在家,于是愤怒的拨了他家的号码,一股莫名的怒火直冲向头顶,我觉得自己就快要
爆炸了。那头有人接听,没等他开口,我就喊起来:“你什么意思?干嘛挂我电话?我什么也不是,那你呢?我
就没见过象你这样的人。”

    “你很……凶……”电话那头是个苍老而且带着某种诡异的声音,似乎在冷笑。可是我在气头上,根本没注
意到这些,我继续不可控制的说着。

    “对,我就是很凶,我说小宇她不是自杀的,你到底知不知道?她是个左撇子,她不可能……”

    他打断我的话,一字一顿的说:“知道水龙头的开关被拧到最大限度是什么样子的吗?”

    “你说什么?”烟灰无声的掉在我的脚上,我忘了痛。

    “被刀划开的伤口,血就是那样流出来的。”他依然慢慢的说着,寂静的夜晚,那声音象一把刀刺穿我的心
脏。

    “你在说什么?阿辉,你……你别吓我。”我的声音开始发抖。

    “可是那些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血……流干了,好冷……冷……”

    “你变态!”我猛地按了挂机键,泪水夺眶而出,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总有人这样吓我,阿辉
他有病吗?他就算再怎样不想我吵他,他也不应该装成那种声音来吓我,这个神经病,他此刻一定在偷笑,我抹
了一把眼泪,把烟头扔进烟灰缸,按了重拨键,他要吓我,那我就把夏小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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