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之时-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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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精市看着身旁的少女，一时间竟然觉得是如此的陌生。他认识的离，温柔、优雅、高贵等，却绝不是现在这幅样子。
离看懂了幸村精市的眼神与表情，嘴角扯出一抹妩媚的微笑，冰冷而又极致艳丽，“你是不是觉得从来没有了解过我？幸村精市，你有没有想过，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我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幸村精市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突然觉得自己失去了所有的勇气与理由。
跟离在一起的日子，一直付出的是离。遇到问题时，第一时间抛弃离的，是自己。
原来，一直自私的是自己。
“离。”
幸村精市突然觉得自己说不出话来，才三年，他们之间已经变成这样了吗？那么当初的一切到底算什么？三年前的神奈川，三年前的东京医院，三年前的恋情，难道只是一场镜中花、水中月。
“精市，我实际上是一个自私的人。”
离看着一脸不愉之色的幸村精市，勾起唇角，让人感到无限的凉薄。
“离，我喜欢你，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幸村精市没有看眼前的少女，只是埋着头说道，他的身子有些颤抖，声音充满了迷茫。说的这句话，好像是为了确定什么似的。
喜欢多么单薄、
离没有说话，她只是站起身，正准备离开的步伐却被幸村精市有力的手臂拉住。
离看向幸村精市，但却被他眼中的冷光所惊吓到，“离，你喜欢过我吗？”
幸村精市握得很紧，离感觉到疼痛，虽想让幸村精市放开却又因为他的表情而说不出话，“为什么这么问？”
幸村精市只觉得心口异常痛，眼眸中神色深邃。
离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但是能感受到空气中的冷凝。
“为什么这么问？以前的我一直以为你是在乎我的，是喜欢我的，但是现在想来却只觉得讽刺。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一个你在日本的爱情游戏吗？一个你说放弃就放弃的人吗？”
幸村精市到底算什么？
离咬紧嘴唇，眨了眨眼中泛起的湿意，她突然之间只觉得说什么都没有意义。她承认刚开始她对幸村精市的感情并不深，也可以说是她只是在扮演幸村精市女朋友这个角色，但是不可否认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在这过程中，她已经越来越融入其中。
泪水顺着离完美精致的下颚一滴一滴的滑落，幸村精市并没有看见。
离微微侧头，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看着客厅挂着的油画，开口道：“你一直是这样想的吗？”
一瞬间感到无比疲倦。
“不是我想这样，而是这完全是你的想法，不是吗？”
“我的想法？怎么可能，如果不是因为你，当年我不会在日本带这么久；我不是问过你要不要跟我走。当年就这么离开，是因为我看见了你的眼神。我知道那不是你的错，那场车祸，我们谁都不想遇到。可是命运就是这样，我一直觉得爱情是俩个人的事，三个人的纠结带来的只是痛苦。”
幸村精市听了离的话后，一把拉过离，当看到满脸泪水时，只觉得心中阵阵疼痛，手指擦拭着离脸颊上的痕迹，“不要哭，不要。”
他的神情满是痛苦。
谁都知道三角形的稳定性，但是存在于感情中就是永解不出迷。
后悔
感情永远是那么飘渺的，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到底带给我们的是什么？
快乐、伤害、迷茫还是疯狂。
爱情太过于飘渺，抓不住、摸不着，而自己才是最可靠的，自己才是永远不会伤害、不会背弃自己的存在。
虽然一个人可能太过于孤单，但是那又何妨？
在那天离开前，幸村精市邀请了离去看他的比赛，离答应了。
他们都知道那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幸村精市是一个天赋异常高的人，网球几乎已经成为了他的世界。
他的成功让人羡慕、让人嫉妒、当然也让人憎恨。可是，在成功的背后，他的努力却往往被人忽视。离想起这些已经没有以前那种心疼的情绪了。人最爱的还是自己，像离这样的人更是如此，她的爱真的能有几分呢？
离坐在看台上，看着比赛中的幸村精市很是耀眼，鸢紫色的发色、紫眸中的光彩，令人不敢直视。球迷的欢呼声、掌声响彻天空。
幸村精市的目光却只是看向离所在的位置，深情却又哀伤，充斥着离别前的浓浓绝望。那个如玉般的少年已经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没有人可以无视之。漂亮的脸颊上是一抹温和的笑容，里面的苦涩却让离深深为之颤抖。
人是一个矛盾的个体，有时候会作出一些无厘头的事情，也可能会做出一些事后悔恨的事情。那一瞬间的冲动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后可能谁也说不清楚。
看着将要砸落在幸村精市手腕上的铁棍，离没有想到自己会去代替他。可是当疼痛清晰的传送到离的神经时，她终于知道原来她可以做到这份上。但是促使她做出这种行为的动力究竟是什么呢？
谁都知道手对于一个人来说的重要性，更何况是一个钢琴家或者是一个职业网球手。
病房里，离安静地坐着，看着站在病床旁的幸村精市，眼神平静。
“如果说，我要你跟我去维也纳，你的答案会是什么？”
随着这句话，空气就像是凝结般。
离等了很久，幸村精市还是没有回答。
看着幸村精市，离用眼神示意他离开。
现在的离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不是没有看见幸村精市惊恐的眼神、不是没看见幸村精市心痛的表情、不是没看见幸村精市后悔与苍白的颜色。
可是幸村精市还是没有回应她，那么就代表了他的决定。
躺下的离，手指紧紧拽紧了白色的床单，与手腕上白色的绷带形成一副诡异、哀伤的画面。离的手指轻轻拂过手腕上绷带，洁白纤长的手指却带出一抹阴沉的水雾。
离静静地想着她到底在乎什么？到底想要什么？之后的路她想怎么走？
为了一个男人，失去了可以弹钢琴的手腕，她的内心到底是什么感觉？
那一瞬间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离在脑海中慢慢的思索。
当幸村精市第二天来到离的病房时，看见整洁的床单时，心中的不好预感终于被证实。
离是真的离开了。
那一霎那，幸村精市觉得全身无力，他慢慢地滑落下来，坐在空无一人的病房里，眼睛只是看着那张病床。
幸村精市知道昨天他的默不作声带给离的是多大的痛苦，他知道自己是多么失败的一个人。他知道对于离来说她的手腕是多么重要，虽然医生说只要好好的修养离还是可以弹钢琴的，可是他能感受到离的疼痛。
他自问对于慕容离这个人，他到底抱有的是什么感觉，得出的结论的只要一个，那是他深爱的人。
可是为什么爱她，却不能跟她走。离为自己的付出又算什么，自己的责任又算什么？
自己难道不会后悔吗？
幸村精市坐在白瓷的地上，眼前都是如雪般的世界，他已经陷入了深重的思绪中，只觉得一片茫然。
不知过了多久，幸村精市一下子从地上起来，朝门口跑去，现在的他只有一个念头，找到离，然后告诉她，自己愿意跟她走。
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只知道他想跟她一辈子在一起的愿望从来没有变过。
幸村精市早就后悔了，人生在世，如果不能把握好，那么就枉费来这走一遭。
他朝着离的住处跑去，在那一刻，他早就忘记还有公交、出租和自己的车子了。
当他到达离住处的时候，满脸的汗水，神之子在这一刻是那么的狼狈，可是他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他的心现在被离所充斥了。
幸村精市现在只想见到那个印刻进自己心底的少女。
佛说：人有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会苦，爱别离苦，求不得苦，五蕴炽盛苦。
幸村精市并没有在离的住处找到离，那刻他以为自己会支撑不住，他拿出手机开始拔号。
一遍又一遍，像是在执行着什么任务。
他只是专注着手中，心中一边又一边的祈祷。
不论他拨打多少遍，离始终都没有接电话。
一瞬间，幸村精市像是想到什么，拦了辆出租车往机场方向开去。
手中的手机还是毫不停歇的拨打着离的号码，他现在能想到离的去向只有是维也纳。
一下车，他就急匆匆向机场里面跑去。
幸村精市不知道他的猜测、他的感觉对不对，他只知道，这里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地方，不管怎么样，他都要尝试一下。
机场里的人很多，幸村精市不停地在其中奔跑着，背影、正面、侧面，只要是有一点想象的，他都要仔细的看清楚。
一楼又一楼，他甚至忘记了可以去服务台询问。
幸村精市跌跌撞撞地穿梭着，不管不顾，即使撞到人，即使脚下踌躇。
他的世界已经很空很空，剩下的已经很少很少，而离在其中占了很多很多。
最终幸村精市在安检口看见了离，那个背影是他一生都不会忘记的存在。
幸村精市想喊出声，却发现自己像是哑了般，无法说出一个字。
他感觉到，眼眶中一股热气，用尽全力才把那种感受压下去。
“离。”
幸村精市看着离的背影喊道。
那个背影即没有回头，也没有有任何停顿，就像是喊得完全不是她。
“不要离开我。”
幸村精市快步走上前，一把拉住离的手臂。
离没有转过头，只是冷冷地说道：“放开。”
“不，我不会再放开你了。”
听了这句话，离转头看着幸村精市，嘴角是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更衬得那漂亮如妖精版的容颜，只是离的眼神，很冷很冷。
“放开。”
幸村精市的心像是被尖刀捅了般的疼痛，他觉得这一次自己真的是失去了一些东西。
“离。”
幸村精市眼中的恳求、悔恨、后怕以及爱恋，离看得一清二楚，可是过去的就是过去了。
“谢谢你来送我。再见。”
离甩开幸村精市的手，像安检口走去，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
过渡
世上的人都是如此，在身旁时，不够珍惜，等到将要失去的时候，却又发现什么才是对自己最重要的。真是即矛盾而又可悲。
幸村精市在那时候才真正的意识到慕容离对于他的重要性。可惜到了这份上，他已经不明白时间这个东西的真谛性了。
“幸村精市，这世上的事情，不是都能如你的意的。”
幸村精市想他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一天，那一句。
每当想起这句话时，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心，在不断地流血，在不断地崩裂。
幸村精市的内心在这一刻，发现自己有着浓重的愧疚，却又明白到自己此时的苍白与无能为力。
他紧紧咬着下唇，努力地看着那个少女，依旧如第一次见面般的美丽，妖精的蛊惑着众人。可是，有一段时间，那个少女眼中、心中只有自己，但是这一切都被自己毁掉了。
幸村精市不仅扪心自问，该怎么办，才能换回她的一颗心？
“离，不要这样对我，不要这样。”
幸村精市看着那个一脸冷然的少女，一时有些恍惚，真是异常的陌生，让旁人的心也不由自主地凉了一大截。
“够了。从今以后，我们之间没有关系了。幸村精市，那些亏欠、那些付出，我都已经忘记了。我现在只希望，从今以后我们都能当陌生人。”
陌生人，怎么可能是陌生人呢？
那些日子，那些行为，那些感情，是能用一句话抹灭的吗？
幸村精市在心中，不停地问着她，你就这样狠心吗？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他就是开不了口，他很想大声地朝她喊道，吼道。可是，那些都消失在离冷漠的眼神下。
人人都会犯错，他就真的那么不可原谅吗？
对于感情，如果犯过一次错，那么下次犯错就会异常容易。这是人类的通病。
离没有理会身后的幸村精市，在那一刻，她是真的学会了如何放下过去。
现在的她只想会维也纳，找个医生好好的修养。
如果失去了钢琴，那么她还剩下些什么。她也不准备因为手腕受伤的这件事，就要让幸村精市负责，她不屑靠这样的方法得到一个男人。
她想，她所需要的是最纯粹的感情。
至于，幸村精市会怎样想，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袭击幸村精市的是他网球俱乐部的前辈，他们看不惯幸村精市，因此想要教训一下，但是没想到却惹到了更为棘手的人物。离和离的家人都不会放过这些人，对于伤害自己的人，他们都不会手软。幸村精市也可以说是因祸得福，因为这次的事件，大家都不会再去找他的麻烦。
幸村精市在离走后不久，又正逢比赛结束，也就回了日本。
一回日本，他就去看了柳生香菱，这已经是一种习惯。
幸村精市是一个很有责任感的人，但是离却从没感觉到幸村精市对于她的责任，难道真的是因为俩个人靠的太近了。
对于柳生香菱，幸村精市虽说没有喜欢，但是感动于她作出的牺牲，但是夜深人静，幸村精市却又在怨恨柳生香菱的牺牲。
如果那时候，柳生香菱没有救他，那么最起码，离就不会离开他。
但是失去网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