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情说案-第9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句话让项擎朗和江守言都有一种如坠冰窖的感觉,彻骨的寒。
“哦,对了,还有辛田。”她忽然拍拍脑袋,“她的倒霉也超出我的想象。案发的地方有一棵树,我以为她能拉住那棵树,没想到她为了爱漂亮,拍照的时候特意带了黑色的丝绸手套……”
“你故意的!”项擎朗一脚踹飞凳子,怒冲冲的喊。
“你这么想我也没办法。”曲馨儿耸耸肩膀。
她当然是轻松的,她没有用自己的手杀过一个人。
死了两个人,和她毫无关系。
法官会判她无罪。
她像恶作剧的孩子,可是他们都知道,她不是一个孩子。
项擎朗不知道律师会怎么帮她辩护,也许根本不需要辩护。
~~~~~~~~~~~~~~~~~~这个案子就写到这里了。
有罪没罪的问题不深入讨论了(主要我也不知道怎么讨论)。
嗯,好孩子不要学习曲馨儿。毕竟偶然性太大了,一不小心走上犯罪的道路就不好了。
明天开始最后本书最后一个故事《魔镜》。在那里会继续写到曲馨儿的。
魔镜 1 午夜的电话
徐悠悠又被电话声惊醒。
她的手摸索到枕头下,拿出震动不停的电话,按了接听键。
“喂。”她的生意有些沙没有人回答。电话那边一片寂静。
“喂?”
她猛然坐起身,扭亮床边的台灯,看了看表,凌晨两点四十。
她轻轻咳嗽一声,压低声音,“不说话我挂了?”
电话那边却传来异常粗粝的笑声,“你,相信有鬼吗?”
这生意是被处理过的,非人非鬼,在午夜接到这样的电话,任谁都会被吓到。
徐悠悠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你白天不用上班吗?”
“哈哈。”又是一阵笑声,“你怎么知道我在上班不在上学?”
“我觉得上学的人没时间也没条件像你这么无聊。”徐悠悠老实说。
“哼,那是因为你的学习生涯很无聊,现在的学生啊……”
徐悠悠仿佛能看到那人在电话那头摇头叹气。
只是一个影子,在空旷的房间,站在窗前,对着窗外整个沉睡中的城市,发出最讥讽的笑和最深沉的叹。
“为什么不说话了?”
“不知道说什么好。”徐悠悠拿个靠垫放在腰下,让自己坐的舒服点。“今天过的怎么样?”
“老样子。”
“和他的约会呢?”
徐悠悠舔舔嘴唇,“还好。”
那人大笑,“你的样子,实在不像还好。”
徐悠悠皱皱眉头,不得不承认这是实情。…项擎朗这几天在忙那个右脚的案子。好不容易抽空一起吃饭,可是席上项擎朗不断说地,还是案子。案子……好像除了案子他们没有别的话题可聊。
她那天洗碗,不小心打碎一个盘子。划破了右手,她故意绑着纱布让伤口看起来很严重,可是项擎朗,只是见面的时候,淡淡地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他甚至没有拉她的手。
她忽然开始绝望。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她知道,那是绝望……不止一次了,她丢了钱包,受了伤,买东西被人撞……项擎朗最多最多拍拍她地头,“乖,下次小心。”
她每次都想甩开他的手,吼回去。“我不是你家的狗!”
可是每次,她只会乖乖点头,“好的。”
今天晚上江守言来项家吃饭。说案子破了,可是没抓到凶手。证据不足。她知道这个消息对项擎朗来说肯定不是好事。她想打电话安慰他,他却说。“我累了。改天再聊吧她继续保持安静……虽然很想说,江守言为什么不累?为什么他工作过后就可以高高兴兴哪怕看依然的白眼也要来项家?
就连罗敏嘉也看出了不对,问她,“你和猩猩怎么了?”
“关你屁事!”她回答。
知道自己把气出在一个孩子身上不对,可是忍不住,忍不住……她只敢在罗敏嘉面前露出真面目。
她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她觉得罗敏嘉才是最值得相信地人?这个人不会因为她发狂发疯而讨厌她,不会因为她恶作剧过头而厌恶她……她不知道哪来的自信,就是觉得罗敏嘉更让她安“你又不说话了。”那人打断她的思绪。
“哦,我在等你说。”她意兴阑珊的回答。
“你今天穿的那件大衣很漂亮。黑色大衣,是羊绒的吗?”
她轻叹一口气,“不要跟踪我了。”
“我不喜欢你身边的那个孩子。罗敏嘉是吧?古灵精怪的,这孩子为什么不上学?”
“明知故问。”她起身倒了一杯水。
喝了一口后,把杯子放在桌上,拿着电话也站到窗前。
“哈哈。”那人笑,“你那时候,不是一直上学吗?为什么他不可以。”
“每个人情况不一样。”她淡淡的说。
“是啊。”那人叹气,“一样地人,一样的路,也会走出不一样的人生。”
“你今天地感慨好像特别多。”
这不像他(她),这个自称“魔镜”的家伙,总是大大咧咧地跟她说一堆乱七八糟地事,她知道“魔镜”跟踪她,还知道很多她的事,她小学在哪里念地,家里出事是什么时候,门牌号,甚至她五年级被人恶作剧在凳子上放了万能胶而黏住裤子不能离开学校的事……
以她做警察的经验来说,她需要报警。
可是她没有。
也许是因为“魔镜”从来没有伤害过她,也许是因为“魔镜”说的关于她的事她已经不在乎,也许,也许是因为她知道项擎朗太忙太累……她甚至连“魔镜”的电话也没有查过,因为知道,那一定是在做无用功。
“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
“魔镜”沉默了一会儿,“想见我吗?”
“不想。”
轮到魔镜惊诧了,“为什么?你不想知道谁在偷窥你监视你吗?你不想知道我的目的吗?”
“我明天要去旅行了。”她说。
“哦。”
“我旅行回来,会换电话号码。当然我知道你也许还能查到,可是这样已经没有意义了,不是吗?我不是害怕你,也不是怀疑你。你是什么样的人和我没有关系……”徐悠悠慢条斯理的说着。
“魔镜”打断她,“只和他有关,是吗?”
“也许吧。”她知道这个“他”说的是项擎朗。
“你不觉得委曲吗?”
“为什么委曲?”
“你好像他家的保姆,照顾他爸爸,照顾他姐姐,现在还照顾他姐姐的孩子……那孩子叫什么?无忧?呵,她倒是无忧无虑了,可是你呢?我看到她今天吐了,她感冒了吗?她吐在你的大衣上,真可惜,那么漂亮的大衣。”
“我把衣服送到干洗店了。”徐悠悠想了想又说,“大衣是依然姐买给我的。”
电话那边突然沉默了。
接着,传来一声凄厉的喊声,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救命,救命啊,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徐悠悠的心跳突然加速……这生意很真实,没有经过任何处理,可以听出当事人在一个很空旷的房间里,有很大的回声。
“D区,19号货仓。你知道在哪里吧?”
男人的声音戛然而止,“魔镜”在电话里说,“半个小时之内赶到,你还来得及替他收尸。记住,一个人来。”
“他是谁?!”徐悠悠慌忙的问。她这次真的慌了。
魔镜已经挂断电话。
魔镜 2 现场
项擎朗接到报警电话,已经是上午八点五十。
他前一天没有睡好。
江守言从项家回来以后,叽叽喳喳的不停在他耳边念叨,“……无忧感冒了,她今天吐了好几次。我陪依然去楼下的诊所给她打了针,嘉嘉跟我们一起去的,他现在好像很喜欢无忧,特别喜欢玩她的脚丫子,我说了好多次了,小孩的脚不能见风……你有时间劝劝依然,她非说小孩子不能太娇惯,可是无忧还那么小……”
项擎朗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他也感冒了,刚才量了体温,四十度。他的头很疼,脑袋里昏沉沉的,晚饭什么也没吃。
“你没事吧?”江守言终于停止唠叨,问道。
他摆摆手,没有回答。
“哦,那你睡觉吧。”江守言站起身,走到门口,又想了一下,“忘了给你说了,悠悠好像明天要走了。”
“走哪去?”他沙哑着嗓子问。
“丽江啊。她不是一直想去吗?唉,我说,人家可是为了你才拖着没走,正好结案了,你要不然陪她一起去?”
江守言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叹了一口气,熄灯,关门。
他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
早上醒来,挣扎着去客厅倒了一杯水喝下。摸摸额头还是有些烫……他在想是不是给徐悠悠打个电话,电话响了。
D区19号货仓发现一名男尸,局里要求他们马上赶到现场。
他挂了电话,耸耸肩膀……算了,都是注定的。
什么丽江。什么旅行,什么谈恋爱?对他来说,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吧?
D区货仓建成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这里曾经是一个军工厂,后来因为部队迁移。就被私人收购走改建成货仓。但是随着经济发展,一般公司的生产,仓储,运输一体化,这个D区货仓也渐渐被遗忘了。
项擎朗开车赶到D区。又吃了一片止疼片。揉揉太阳穴,这才下了车。
小高第一个迎了过来,脸色很是难看,“头。”
“什么情况?”项擎朗边走边说。
小高一个箭步挡在他面前,“那个……”
“说!”
小高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悠悠发现地尸体,死者是郭强。”
项擎朗觉得脑袋要裂开了,想了很久才说。“那个郭强?”
“是。那个郭强。”
小高对于依然的事并不很清楚,但是他也知道,前一阵子被人执行私刑阉掉的郭强。和项擎朗地关系很微妙。这点从项擎朗在人家出院当天,闯进私人病房暴打郭强一顿。而郭强却不敢做声可以看出。
当然。项擎朗的这个私刑除了他们重案组地几个人,没人知道。
“悠悠发现的尸体?”项擎朗重复一遍。
“是。悠悠打电话报警的。”小高不安的看看仓库里面。
“死因是什么?”
项擎朗平静的说完。从怀里拿出香烟,可是怎么也找不到打火机。
小高刚要开口,项擎朗又说,“打火机。”
“诶?”
“打火机!”项擎朗吼道。
“我,我没有。我不吸烟……”
项擎朗把手里地烟用力扔出去,大声的骂了一句脏话。
铁青着脸走进货仓,小高吓的大气也不敢出,连忙跟上,“死,死因是流血过多,死,死亡时间初步估计,是,是昨天凌晨三点到五点之间……”
19号货仓从外表看像个工厂,遍地都是黑色的油腻,还有些废弃的钢材,铁屑。一共四个集装箱,乱七八糟的摆放着。靠近右手最里面的集装箱前,围满了他们的同事。
也许是项擎朗的脸色实在难看,他还没走进,人群自动让出一条路给他,使得他还没走进,就看到那个诡异地现场……死者赤身裸体的站在集装箱中央,面朝左,两只手被麻绳绑住高高举起,麻绳的另一头连接在集装箱顶部。他地头耷拉在胸前,全身上下都是刀子划过的伤痕,血迹遍布……最最让人吃惊地,是他地面前,放着一个落地穿衣镜。
看起来就像是凶手逼迫死者接受自己的死亡一样,赤裸裸地面对自己的尸体……
项擎朗看到那具白花花的尸体,无法抑制的涌起一阵恶心的感觉,他想吐……
他没有走近,摆摆手,试图让自己很冷静的离开现场。但是,江守言还是发现了他的脚步有些踉跄。
江守言吩咐其他同事把尸体搬下来,准备勘验现场。接着跑出了货仓。
他一出来,就看到项擎朗趴在自己的车前干呕。
他不做声,递了一张纸巾过去。
项擎朗厌恶的看了一眼那纸巾……有香气,还有花纹……
你丫现在怎么这么娘啊?!
他想骂,可是一开口,又是一阵干呕。
其实什么都吐不出来,他早饭只喝了一口水。
他还是接过了那张纸巾,江守言的手碰了他一下,忽然跳起来,拉直他的身子,摸摸他额头,“你发烧了?”
他打掉江守言的手,拿纸巾擦擦嘴角,“给我根烟。”
“还抽什么烟啊?!”江守言怒道,“你看看你烧成什么样了?!”
项擎朗一摆手,“我知道我什么样!”
江守言定定的看了他半天,从兜里拿出打火机,“烟没有,只有火。”
项擎朗没说话。
是他忘了。江守言从无忧出生以后,就戒烟了。他随身还是会带打火机,偶尔拿出来打火玩……他说聊胜于无。
警局的同事都劝江守言,“不当孩子的面抽烟就可以。”
江守言说,“不行。小孩的鼻子灵着呢,万一熏到了可就不好了。”
那时候大家都笑江守言是个二十四孝老爸,项擎朗也笑了。
可是他现在笑不出来了。
他弯腰,头抵在车门上,半晌才说,“她人呢?”
“在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