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情说案-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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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炜森胀红了脸大喊大叫。
项擎朗他们都没有说话,面色肃穆的等待他平静下来。
过了好一会,骆炜森深呼吸,“第二天早上,我照常上班。期间我回来过几次,他大概已经想到我不会救他,也猜到我的目的了……他问我,到底是谁?瞧瞧,我的仇人已经忘记我是谁!我永远也忘不了,当我轻轻在他耳边念出我的名字,他那副惊恐交加的样子……也许在他心里,连素容都已经忘记,更不要说我了。这时候我去掉了他脖子后面的纱布,又划了两刀,让血流的更多……到中午一点,我把他抬到床上,就用那把水果刀……一刀,一刀,慢慢的割下他的脸,然后小心的放进塑料袋封好……他早就疼的晕了过去,哈哈!”骆炜森兴奋的大笑,“你们真应该看看那个样子……生不如死,可是偏偏就是死不了……”
他话音未落,忽然有些意兴阑珊,“后面的事你们都知道了……两点以后,我在22楼开会,期间回来过两次,都是为了确认他及……收集他的血。有太多的血留在电视柜附近,不想办法遮掩掉,你们一定会猜到他的死因……对了,我还给骆奇发消息,告诉他洪天兆就是他父亲……我也没骗他,他是见过自己的父亲了,只不过,呵,阴阳两隔……我对他说,警方会查到他们的关系,到时候他一定逃不了,不如把这件事推到俞大卫身上。他吓个半死,按我的吩咐,马上退房离开了!”
“于是,经过你的设计,本来前一天晚上就遇袭的洪天兆,一直到第二天下午三点左右才正式死亡!”
江守言不知道是不寒而栗好,还是暗自佩服好……充分满足了自己的复仇心理,又制造了牢不可破的时间证明……这个骆炜森确实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脸 34 面目全非的生活
洪天兆死了。不出我的意料,你们虽然怀疑俞大卫,也想到凶手就是酒店内部的人。“
“这是你设计陷害骆奇的大好机会,为什么我们问你俞大卫的样子时,你不把嫌疑引到他身上呢?”江守言没办法理解。
骆炜森苦笑,“这可能是我最大的失误……当我确定洪天兆死了以后,好像这么多年来一直压着我的石头终于卸下……我没有孩子,也没有亲人了,骆奇……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疯了,总之当你们问话的时候,我,我突然,突然说了,呼,大概是不该说的话。”
也许就是这样的一念之差让骆炜森暴露了自己。
“后来你又跟骆奇联系过,让他逃跑是吗?”
“是。我跟你们说完那些话,又觉得后悔了。所以当骆奇辞职以后,我觉得这个机会来了……其实我不想害他,我只是想如果他逃跑了,你们一定会把调查的重点放在他身上,这样一来,俞大卫也好,我也好,就都安全了。那天,骆奇来酒店办理最后的手续,他出门以后,我就发信息给他,告诉他警方已经怀疑他了,要他赶快跑。”
“你没有想到,因为你这句话,骆奇很冲动的,决定和周依佩分手。可能他不想连累女朋友,只是方法有些激进……于是,又一个悲剧因为你而诞生了。”
骆炜森抱着头,过了很久才说,“我也不想……我也不想……”
谁会想呢?谁会一开始就希望人生是充满丑恶的?一步一个脚印走到无可挽回的悬崖边,又岂是一霎那的功夫?徐悠悠曾经想过。为什么有地人突然之间会换了面目。突然之间变了性子……她不知道,任何事都是有原因地。只是很多事,小小的一点火花,最后会造成燎原大火……在你,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火光,吞没了一切……
审讯室的众人沉重的站起身,孟醒让骆炜森在证词上签了字。这个案子终于告一段落。周依佩的案子过一阵就会开庭审问,相信在律师的帮助下,她的罪名不会很严重。
~~~~~~~~~~~~~~~~~~徐悠悠没有参加审问。因为从最后一次调查完酒店,也就是找到决定性证据之后,她开始发烧。这个病来的蹊跷,并且长久,在医院躺了三天,依旧高烧不退。
依然的工作很忙。没有时间照料她,在医院里找了护工看护她。项爸爸觉得护工不尽职。所以这些天他也一直守在病床前。
重案组地同仁在破案之后到医院,正好看到项爸爸靠在病床前的沙发上睡着了。
“怎么样了?”江守言小声的问护工,并且眼疾手快的拉住想要转身离开的项擎朗。
“好多了。现在已经不太烧了,要不要我叫她起来?”
江守言摇头制止热心的护工,“让她睡吧。”
孟醒悄悄地走到病床前。心疼的看着徐悠悠消瘦许多地脸。压低声音问项擎朗,“队长,悠悠这算工伤吧?”
他话音刚落。徐悠悠嗯了一声,迷糊的睁开眼睛。
“悠悠,悠悠,你好点没?还难受吗?”孟醒连忙把手搭在徐悠悠头上测测温度。
徐悠悠虽然很虚弱,看看众人,微笑,“你们来了?骆炜森认罪了吗?”
“认了!”项擎朗站在门口点点头。
徐悠悠闭上眼睛,“嗯。”轻轻的说。
几人看出徐悠悠累了,项擎朗因为私人原因也不想多待,就说,“你好好休息。我们改天再来看你。”
孟醒有些不满,可是看到徐悠悠实在没精神,只好怏怏的告辞了。
门轻轻被关上,徐悠悠松了一口气……她不习惯在别人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这次发烧来地刚刚好,正巧因为破案一直没好好休息,体力严重透支,而且也可以让她紧张地神经稍微松驰一下……很累,好像身体都不是自己的,每一个细胞都酸痛的要命……这是徐悠悠唯一地感觉。她做了很长时间的梦,梦见自己在跑,在哭,在一片血海里呼叫。她知道自己并不比别人强多少,关于破案,甚至只是个新手。她唯一与众不同的地方,就是有一颗善感的心。闭起眼睛,在案发现场,想象自己就是那个死者。惊恐,绝望,疼痛……每一次都是一场天堂地狱的轮回……她还能撑多久?多久……
她转头,就看到项爸爸已经醒了,怅然若失的望着房门口。
她忽然觉得鼻子酸酸的。这些天,她迷迷糊糊中总是听见项爸爸在和护工小声说话,都是些极小的事,比如定时给她擦酒精,用棉球蘸水润嘴,看着打点滴的液体是不是快没了……护工脾气极好,对于自己做熟的事还天天被人唠叨,也不生气,笑着说,“您对您女儿真好……”项爸爸听到这就呵呵的笑。
项爸爸长叹一口气,这才望向徐悠悠,“好些了吗?饿不饿?那几个臭小子没吵到你吧?”
徐悠悠摇摇头。
她从来没有在项擎朗面前提过什么,虽然她知道,项擎朗肯定明白,她住在依然家里这么久,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早就清清楚楚。徐悠悠想到这忽然笑了,是啊,关于她的一切,项擎朗何尝不是了解的透透彻彻,可是他们谁都不肯说……说什么好呢?每一个人都有秘密,都有不想让人窥探的内心。
帮他?抑或是帮她?谁又能帮助谁?很多事,如果自己不想解决,如果自己不能解决,任何人都不能帮你。这个道理徐悠悠懂,项擎朗也懂。
只是徐悠悠不知道,她深夜发烧,迷糊着去厨房倒水,却昏倒过去,是项擎朗送他去的医院……那天依然没有回家,项爸爸打电话给项擎朗,项擎朗接了电话就赶了过来,虽然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可是毕竟,他终于进了这个他曾经发誓不会进入的家。
不管项擎朗愿不愿意,徐悠悠已经进入了他的生活,并且,悄悄的改变着他的生活……生活是这样,不知不觉走了很久,当你回头时,才发觉一切已经面目全非。
《完》
沉溺 序
深吸一口气。
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耀在他健康黝黑,肌肉结实的身体上。
他轻轻抬脚,一个漂亮的鱼跃,恍若流星划过,在微波粼粼的泳池上留下华丽的漩涡,水声轻扬,他舒展修长的四肢,慢慢的游了起来。
远处传来悠扬的钢琴声,宛若天籁。旋律整齐,曲调轻快,他仿佛看见一片向日葵开过的郊野,阳光明媚,鸟语花香。
他停在泳池中央,闭起眼睛侧耳专注的听着,忽然,年轻帅气的脸上浮起一丝微笑……有一个音符弹错了。
他好像个孩子,调皮,促狭,又有些得意。
游泳馆里一个人也没有,大家都在旁边的音乐大厅里参加新生演奏会。
他把头埋在水里,四周顿时一片静谧。他享受难得的清净。生命是一场刚刚开始的盛宴,奢华而充满期待,一切都还未拉开序幕。
他经过的水面泛起阵阵涟漪,又很快在他身后消失。清凉的池水让他的每个毛孔都舒展开,连心里都是一片开阔。
小腿突然轻微的抽搐了一下。
他没有惊慌。游泳之前,他做过热身运动。也许是水温有些凉了,一时不适应而已。
又游了半圈,抽搐越来越明显,他开始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怎么回事?
他来不及反应,好像失重的天平,猛的沉入水底……鼻子里溢满了水。
挣扎着想要浮起来,却越发的深陷。
他开始慌了。那种完全陌生丝毫不熟悉的未知,让他乱了手脚。胡乱的拍在水面上,引来的只是加速下沉。
他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砰,砰。健康而有力的心跳伴随着从未有过的恐惧……沦陷,沉溺,湮灭,消失……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有一瞬间他几乎是无意识的浮出水面,耳朵里浸满了水,眼前也是一片模糊,看不到听不到,肺里隐隐的疼,剧烈的喘息声变成了实体的感觉,充斥着他饱满的胸膛几乎要炸裂。
泳池下。仿佛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只轻轻一拽他地脚踝,他马上又沉入其中……这一次,他没有机会出来了。
渐渐不再难过,也不再挣扎。
万籁无声。
他看到眼前有一团白光,暖洋洋的白光。身体轻飘飘的不再属于他,不由自主的向着白光走去。那里……有什么在等着他。
阳光,海滩,棕树;天使,云海,天堂口;不,不,这不是他要的……他嘴角噙出一丝心满意足的微笑,是了……
座无虚席的体育馆,华丽变幻地舞台。闪烁的荧光棒,疯狂的歌迷,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美好的生活,美好的未来……
这是真实的梦境。当他醒来,一切都会成真。
如果……他还会醒来的话。
他沉入水底,脸上带着志得意满的笑。
他留给人间最美好地笑容,永远都是。
轰隆一声,体育馆的灯瞬时关闭,整个世界一片黑暗。
梦,结束了。
~~~~~~~她曾无数次站在教学楼的楼顶向下看。
带着一点点明媚的小忧伤。
她曾听人说过,忧伤也是有年纪地。所以十九岁的她,只有十九年淡淡的忧伤。淡到她不好意思对人讲,只有在心里。一遍遍回味,琢磨。
天台是她的避难所,藏着无数的小秘密。甜美而又怅然的小秘密。
她喜欢托着腮,看楼下过往的人群,行色匆匆,笑语连声……偶尔会看到蚂蚁排着队,从她脚下经过,这个时候,她就会弯下身子,静静的看着它们旁若无人,忙忙碌碌的穿行,嘴角会浮起会心的微笑,觉得生活就是在碌碌无为中寻找最单纯地美好。
天空是澄净的蓝,空气里有甜美的花草香味……她从未想过,一朵花,在最灿烂地季节突然凋零,意味着什么?
她忧伤的又一次来到天台。
天不再是蓝色,花草都变成了苦涩的味道,勤劳的小蚂蚁全都没了踪影……她清澈的眼睛里充满了晶莹的泪水,充满了对人世的无奈,失望,痛苦,还有叹息……
和她一样的人很多。整个校园里都少了平日的喧闹,气氛压抑,钢琴楼里不停有人弹奏莫扎特的《安魂曲》。那忧伤沉重的音乐,像极了她心里酸涩的痛楚,深深的懊悔,还有那无可奈何而又不甘的挣扎……
那样的,无法言喻。
她什么都不敢说,什么都不敢做。她甚至不敢大声的哭,和所有人一样肆无忌惮的哭……
什么是恐惧?恐惧不是黑暗,不是见鬼,不是死神造访,恐惧是你明明站在熙来攘往的人群中,可是却听不到声音,说不出话。看不到前方,找不到退路。恐惧是看不到摸不着藏在你内心最深处的迷……没有人可以帮她,她就这样一个人,孤零零的面对……她无数次想大声说出这个秘密,但又无数次因为恐惧而放弃……
她扶着天台的护栏,瘦弱的身躯瑟瑟发抖,眼泪掉在手背上,溅起一朵心酸的泪花。
她只是从来没有想过,一切,从天台开始,也要从天台结束。
仿佛只是一瞬间,她短暂的惊呼一声,身后被重重一推,不由自主向前倒去……一个完美的抛物线。
耳畔传来呼啸的风声。头冲着大地飞速下降,心脏仿佛跳到了嘴里……
死亡来的太快,她脑子里飞快的闪过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