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贺的五十个阴影-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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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回去了?没有盘问自己,也没有对自己有任何打算?
发呆之际,隔壁阳台门处又突然探出男人颀长的半个身子,他的嘴角勾出魅惑的一个弧度, 温柔地笑着,可深邃的双眸在黑夜里却亮出一丝危险的威胁:“对了,”他一字一顿地把 每个字吐得清晰动听,“下次如果某人再出走的话——绝、对、没有这次这么好过了。”
最上听得寒毛乍起,刚刚燃起再次逃跑的念头转瞬间消逝不见。
果然……还是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会比较好吧……
番外三
他从梦中惊醒。
身上的戏服已经被压出了深深的褶皱,几条压痕杂乱无章地交错重叠,深浅不一,毫无规 律可言。
他看得不禁皱起了眉,眉心绞出同样纹路的褶皱,微微簇成浅浅的沟壑。
自己太不小心了。等下叫社拿去熨一熨,希望能赶在第十二场戏开拍之前把戏服整理好。
他起了身,揉了揉眉心。沙发很窄,躺下身时,他不得不收紧了肩,所以小睡并不舒适。 可是即便是匆匆半小时的小憩,也足够让他在极度疲劳的情况下阖目浅眠,甚至还做了个 梦。
恩……梦到什么了呢?
他闭上眼,试着去回想几秒前还记忆犹新的片断。
好像是……与那个女孩子有关吧?
小脑开始有些茫然的刺痛,迫使他中止了梦境的回忆。他抿紧了下唇,等待着脑后的疼痛 减缓。算一算,自己已经有几天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周一清晨,自己从片场赶回家去接那个女孩子面试,却不想在推门而入时看见了晕厥在冰 凉地板上的羸弱身躯。
在经历了最初几秒几乎是无法呼吸的慌乱之后,他强迫自己找回理智,抱起她便飙车到了 医院。在医生诊断完毕,说她只是发高烧以至昏厥后,他总算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冷静下来之后,他突然想起自己去接她的目的原本是要载她去东京大学面试的。而眼下她 却是断断不可能离开医院。于是自己又驱车到东京大学招生部,表明身份,说明来意。
好在自己大明星这个身份让校方卖了份薄面,同意将她的面试延后,不过流程不可少,他 依旧得回医院取得医生开的证明。可是由于要与校方约定下次面试的时间,他不得已只能 留在原地等那个女孩子苏醒过来。期间他打了个电话给社,拜托他去医院照顾她,听着电 话那头传来的惊叹声,他苦笑,知道自己又有一大堆事情需要解释了。
他坐在招生处门外的长椅上,戴上墨镜,低下头,竭力躲避着来往人群探究的目光。几小 时候后,医院那边终于有了回音。他听着电话那头的她慌乱的语气,忽然无比庆幸自己能 够帮助她把面试延期。没有人会比自己更想让那个女孩子能够被东京大学录取,这样,她 至少还能继续呆在自己身边。
归根到底她的病全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要了她一次又一次,本来 身体健康的她也不至于发烧到晕厥。可是每每一见到她,却总是想要狠狠将她禁锢在自己 怀里,埋入她的身体内,恨不得能把她的娇躯揉碎了与自己融为一体。
于是他决定不再相信自己的自控力。为了双方好,还是在她面试结束之前不要见面为妙。
然而见不着她时却又心心念念,想的全身的骨骼都隐隐作痛。
在胶着了一天后,他终于打着取医生证明的借口,忍不住在夜深人静时走进她的病房。负 责她的小护士并不细心,冷风从大开的窗户灌了进来,他皱着眉看着她有些可怜地缩成一 团,走到窗台前,替她关好了窗,然后坐在她的床前,仔仔细细地盯着她的睡颜。
她的眼下有着淡淡的青色,整个人憔悴了不少。他探出手,覆上她冰凉的小脸,心里的自 责又加深了一层。
离开病房时,遇到了照顾她的小护士。他在小护士尖叫之前连忙比了个禁声的手势,并嘱 咐她不要告诉病房里的那个人他曾来过。
“那莲大人要与我合张影!”小护士趁此威胁。
他苦笑不得,只得随了她去。只希望那个依旧羸弱的女孩子能够好好养病,不为自己的悄 然而来分了心。
随后他回到家,收拾了女孩子的日常衣物,算算日子,连女性用品也一并打包好。然后拨 通了社的电话,麻烦他在第二天带给她。
在女孩子即将出院面试的前一天,他向剧组请了半天假,赶到医院来,帮她办了出院手续。 一脸严肃的医生问及她和他的关系时,他下意识地答到‘交往中’。随后他却发现自己目 前只是一厢情愿而已。
正式交往么……?
办完出院手续,他又匆匆订好了去东京大学路上的一家精致早餐店,这才赶回剧组拍了两 场夜戏,又在三更天马不停蹄地回到医院,悄声步进了她的病房。
睡梦中的她有些不安份,偶尔磨牙,又翻过身去,被子掉下一大截。他有些好笑地替她把 被子拉好,翻开她床头的手机,把闹铃关掉。然后就这么静静地坐在病床前,半撑着侧额, 注视着她的睡颜。
单纯美好地让他几乎要抑制不住自己的渴望。
待到她醒来时,他有意识地不去看她,这种致命的吸引力让他担心下一秒,他会克制不住 地对她做出过分的事情来。
还好,还好,总算熬到了东京大学门口。他看着她下车的身影,终于忍不住叫住她,道: “恭子,祝你好运。”
女孩子笑魇如花,他看的呼吸一窒,想要把她纳入怀中的念头愈发强烈。
不如就等今晚,正式提出和她交往的请求吧。
他这么想着,心里竟然从未有过地紧张地扭成了一团,像极了一个普通的少年。
在等她面试完后,他开车把她送回了家,再一次匆匆赶去剧组,不眠不休地加紧拍戏进度, 以至于刚才仅仅半小时的小息对他来说,也是十分的难能可贵。
到了傍晚,终于完成了今天的拍摄进程,而他却归心似箭,迅速收拾好随身物品,向社打 了声招呼便驱车回到了公寓。
他有些忐忑地站在她的房门口,轻轻扣了两声。
半晌,无人应门。
他的心里一沉,翻出备用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
屋里被收拾地干干净净,如同她来时一样的简单整洁。她带走了一切属于她的东西,除了 留给他的那张小便条。
『这些日子感谢您的照顾,以往多有打扰请谅解,保重身体』
他的指尖紧紧地掐进掌心,尖锐的疼痛却抵不过他心里的万分之一。
他取出手机,就要拨通她的号码。可再三思量,理智终究让他放下了手机。
既然是她的决定,自己无论如何是无法将她劝阻回来的。她在东京举目无亲,离开了自己 以后会去哪里?
一个名字硬生生地跳了出来,他的唇紧紧地抿出一条直线,压的唇沿有些发白。
不破……尚么?
所以为什么她会选择离开自己?
他再次拿起手机,迅速拨通了电话。
“社,帮我查一下不破尚的一切资料,对,全部信息。”
就算你心里有不破尚也不要紧,我终有一天会把你夺回来,无论用何手段。
四十六 电话
人人都说春困秋乏,最上深深觉得是这个道理。
东京的三月其实已经如乡下的夏天般闷热,敦贺先生不在的这两天,她无所事事地懒在沙 发上,眼皮总是架不住地往下搭。想要看看电视解乏,却无端端地烦躁了起来,索性关了 电视,打开窗,发着呆看着街道上车水马龙。
果然,他不在自己身边的日子,有些无聊吧?
偶尔瞥向隔壁的阳台,心里总是暗暗期盼着那个侧影能够再次出现,可是真当自己幻想他 在旁侧时,又会紧张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卧室里传来微弱的铃声,最上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突然记起来原来是自己的手机来电,于 是慌慌张张地跑进卧室,东翻西找,终于在某个抽屉内层发现了手机的踪影。
来电铃声继续,最上一边默默祈祷着对方再坚持几秒不要挂断,一边手忙脚乱地按下那个 绿键。
“喂……喂?”情急之下几乎发不好那个简单音节。
“恭子。”
电话那头传来了她再熟悉不过的嗓音,透过电波,带着些许的磁感。
“敦敦敦贺先生!”她惊讶地捂住嘴。
他为什么知道自己的电话号码?她不记得有告诉过他。
“恩。”
对方听起来似乎很满意她能够在第一时间识别他的声音。
“我我我不知道敦贺先生会打电话给我——”她的语速很快,小脑依旧还绕着那个结没转 过弯来,“敦贺先生是怎么知道我电话的——我不记得我——”
“恭子,”电话那头的他波澜不惊,继续缓缓道来,“我打电话是为了告诉你一件事。”
最上立刻停止了纠结男人是如何得到自己电话这个问题,他听起来郑重其事,语调里的认 真让她紧张的有些胃痉挛。
“请……请讲。”
“我手头里的工作告了一段落,公司准了我 3 天的假期。我在郊外有一套房子,最近正好 需要人打扫管理一下——”
“请敦贺先生允许我前去打扫吧!”最上迫不及待打断了他的话,在电话这头说的斩钉截 铁。
自己在这里白住已经觉得欠他很多了,加上他对自己平日的多加照顾,总是让她觉得愧疚 不已。眼下自己好不容易有一席用武之地,她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报恩的机会。
“拜托了敦贺先生!请让我帮你打扫房子吧!”她握紧了电话,央求道。
“唔,如果你坚持的话。”电话那头的男声顿了顿,接着说道,“那我明早来接你。今晚 收拾下行李。”
“诶?这么快?敦贺先生今晚不回来么?”
话一出口,最上顿时脸烧了起来,这么一问,倒像新婚的妻子在家等待丈夫归来般自然。 好在对方似乎并未察觉不妥。
“恩,今晚要拍最后一组戏。”
“哦……”最上有些小小的失落,“那行李需要我帮你收拾么?”
“不用了,那边都有。”
“啊,那太好了。”
之后要和他说什么呢?她绞尽脑汁想要搜寻一个话题,可是选来选去,总觉得自己想要说 的事情他是断断不会感兴趣的。
以前她和阿尚在一起的时候都聊些什么呢?
很没有营养的综艺节目,甜点店里 5 点以后的打折布丁,旅舍里新来的奇怪客人,明晚的 晚餐,中午的便当,即将播出的音乐台……
这些都只存在于她与不破尚之间,而对于敦贺莲,她甚至不敢向他提起这些在旁人看来肤 浅至极的琐事。
“没事的话我先挂了。”良久的沉默后他终于说道。
最上莫名地觉得鼻头一酸:“恩,再见。”
“再见。”
电话里传来刺耳的忙音,直直地侵入她的脑内,有一瞬间的空白。
她放下电话,走到盥洗间,洗了把脸,顿时清醒了许多。
自己和他没有共同语言也是正常的,毕竟两人的生活没有一点交集。他是受万人瞩目的明 星,每天生活在舞台与灯光下,而自己却再平凡不过,两人这样住在邻近已是让常人无法 想像的奇迹,她还在奢望什么呢?
突然,清脆的门铃声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诶?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拜访呢?
她透过猫眼看向走廊,一个熟悉的金丝边眼镜男人站在门外。
这是……社先生?
她连忙打开门,问好。
“啊,最上小姐,你好,我是社幸一,上次在医院见过一面,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
“社先生,当然当然,上次多谢您的照顾。”她邀请社先生进屋,却被对方婉拒。
“最上小姐不用客气,这个是莲让我带给你的行李箱。”说着社从身后拉出她的拖箱。
他虽然不知道莲和这个小姑娘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居然莲要他去不破尚的住处取她的行李。 他回想起前两天费劲心思的跑去不破尚的事物所,向对方厚着脸皮提出这个莫名其妙的请 求时,对方摆出的一张能冻死人的寒脸,他就觉得委屈。
不破尚那个刚满 20 岁,还被他定义为孩子的人,却因为他这个小小要求对他这个前辈诸 多刁难,直到今早,他终于在不破的家门口堵住了他,让他再无借口拒绝自己,这才拿到 了这个小姑娘的行李箱。
“啊,多谢社先生!”女孩子一脸欣喜,双手接过行李箱,总算有衣服可以穿了……
送走了社先生,最上开始整理起行李来,出乎意料,她的物品似乎少了许多……果然阿尚 太粗心了,好多东西都没有帮她装进行李箱。要不要哪天抽空过去再拿一趟呢?
不过眼下有衣服穿已经很满足了。她选了两件明天要带走的衣服,把其余的衣物拿出来放 进衣柜挂好,这么看着,就有了一丝家的感觉。
她忽然想起敦贺莲之前对她说过的话:“我要你跟我回家。”
下意识的,脸又是一红。
不行不行不行,她拍了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