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火蓝眸-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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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匣子上明晃晃的插着一把寒气逼人的匕首，匣子上的罂粟图案变得越发鲜艳夺目，仿佛用鲜血刚刚滋润过一般。
月城青木耸耸肩，摆出一副很轻松的姿态，“别怪我没告诉你，波风家族的上等幻术对我已经不管用了，就算你刚才几个一起用也无济于事。你应该一出手就放大招，例如罂粟之术。”
“的确，对于你我应该一出手就使用罂粟之术的，”波风兵者的声音因为刚才的嘶喊变得脆弱无力，但从情绪上却听不出任何变化，他话锋一转，说：“不过你知道我为什么没这么做么？”
月城青木指了指自己，说：“因为你知道我也能使用这个术。”
“没错，从你刚进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也会了。可是你知道为什么我宁愿伤了自己也不使用罂粟之术去和你相互抵消么？”
月城青木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的脸色忽的一沉，说：“这是你的目的！”
波风兵者继续说：“你知道么，当初罂粟之术的发明者是个聪明绝顶的精神病人，他总是觉得自己在一分钟后就会死亡，所以他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在前一分钟获得好的精神感受。这本是罂粟之术的最初目的，但经后人改进，久而久之就变成了一个风险极大但无法破解的超级幻术。”
月城青木的沉声道：“你想说什么？”
“最初的才是真正的，要想真正发挥罂粟之术的能力就得回到最原始的样子。我们现在所说的罂粟之术还不是最强的。”
“什么状态下的罂粟之术才是最强的？”
“你想想罂粟之术的目的是什么？”
“死亡？”
“没错，更加准确的说是通过刺激自己的精神，达到兴奋的状态的死亡。”波风兵者说到这里忽然诡异的一笑，“晚，我要感谢你，你帮我达到目的了。”
“你说什么！”
“这个匣子里装的不是别的东西，是我的大脑。我的生命就是我的头脑，所有的一切我都在匣子内完成。刚才你用族长的那把匕首贯穿匣子的时候，已经刺入我的大脑，对我的神经造成了相当大的刺激。现在我觉得很兴奋，我不畏惧一切，波风晚，你想看看真正的罂粟之术是怎样的么？”
月城青木面目冷峻，缓缓吐出六个字，“你真是个疯子。”
“不疯狂我就活不下去，这就是我的人生。怎么样？”
月城青木沉沉的盯着红匣子盯了好一会儿，忽然间，他快步走到夏子面前，一脸微笑，淡绿的眸子温和从容，“川端夏子，有个问题我一直忘了问你，你能回答我么？”
夏子一愣，没想到他在紧急关头竟然还有心思笑着问自己问题，她蹙了蹙眉，往红匣子的方向瞄了一眼，才说：“你快问。”
“栀子花的花语究竟是什么？”
夏子听得不着边际，急躁的说：“现在什么情况了，你还……”
夏子的话没有说完，因为说到一半的时候，她的眼前忽然绿光一闪接着便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问话
第六十四章问话
夏子清醒过来的时候，头顶是一片星光。波风水门坐在她身畔，怔怔的仰望着满天星辰。
“水门……”
“终于醒了。”水门微笑着转过头，她看到他的脸那一刹那整个人猛地僵住了。
波风水门脸色发白，整个人在夜空下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错觉。他皮肤本就很白皙，此刻变得更白了，白的透明，白的让人窒息，是虚无的颜色。他原本耀目的一头漂亮金发此时却枯黄如一蓬败草，明亮澄澈的蓝色的眸子也变得黯淡无光，像是一个虚弱至极的重病患者。
夏子忽然觉得有点慌张，心里的某个部分像是被一根根针狠狠的刺了一把，她慌不择言地问：“你，你，你怎么了？”
水门将她的表情一一收入眼底，他吸了口气，沉思了半天终于缓缓开口“我的时间不多了。”
夏子的心骤然一紧，只觉得连呼吸也变得困难许多。
这一天终究还是到来了，有聚终有散。
夏子抑制住自己即将失控的情绪，强打起精神，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沉睡的那段时间，我和阿晚联手作战。在对付波风兵者的时候，我使用了一次昙花之术，耗费了我大部分查克拉……”
波风水门说着说着，重重的咳了一声，他的脸色也变得越发难看。他抬眼望了望呆呆的夏子，轻声道：“你知道的，我并不是真正的复活，只不过是因为我保存了一小部分的灵魂残片和查克拉在你的眼睛里，而昙花和罂粟这两类幻术对生命力的消耗都非常大，我大概撑不过两天了。”
夏子低了头不去看他的眼睛，喃喃自语：“又要走了啊……”
水门伸出手想去拍拍她的肩，但是手伸到一半却忽然僵住，连他自己也说不出原因来。
夏子猛然抬起头来，黑色的眼里闪着光，“就没有办法再复活了么？”
“我死去的时间太久了，而且尸体也被家族回收了……”
“水门，”夏子忽然打断他的话，“我只想问你，你想活么？并且和我一起活下去。”
水门看着夏子，良久不说话。虚弱的一双蓝眼睛藏着错综复杂的感情，纷纷纭纭，说不清是爱是恨是忧愁是欢喜。
夏子痴痴地笑了一声，声音凄楚地说：“我明白了。”
水门叹了一口气，说：“一个人死去了就不该被复活，他的复活会打破现实世界的规律。夏子，你该往前看，活着的人可以做很多很多事。”
“我的生命有一半是借来的，可是对于生与死的问题我还是看不透。当初我只是太怕孤独，没想到到了现在我还是怕。”
“你怎么会一直都是孤独的？你身边有很多关心你的……”
“你不懂！你不懂！”夏子忽然尖声打断了水门的话，她痛苦地抱住头，浓黑的长发顺着手臂滑下来，像是散开了黑色的幕布。
她喃喃的念着：“波风水门，你从来都不懂我，不懂我……”
“夏子……”水门看到这样的夏子只觉得愧疚和心疼，他走到夏子的身边，蹲下，颤颤的伸出手，手掌轻轻地摩挲着她光滑的秀发。微不足道的安慰。
“夏子，过去了的永远不会再回来了，一切都不可能回头。”
“我从未想过要回头！”川端夏子以果决的语气喊出这句话，干脆至极，像一把不带一丝留恋的快刀。
波风水门怔住，在这一刻他忽然有点怀疑自己是否真的了解她。
“回头有什么用？波风水门，你告诉我回头有用么？回到了过去，我还是会选择跟你一起回木叶，你还是会选择玖辛奈做你的妻子，会选择为了村子和鸣人牺牲你自己的性命，而我依旧会选择等待一个虚假的结局。”
她说到这里苦涩的笑了笑，说：“既然我们每个人都是心甘情愿，又谈什么回头？”
水门安静地看着他，枯萎的蓝眼睛在那一刻闪了一闪，“既然不后悔那就继续往前走，夏子，你的路还很长。”
“这条路已经不一样了……”夏子喃喃的说，“这和长短并没有关系，我只是难过它并非是当初我所想的那个样子。”
水门凝视着她，说：“夏子，你太过执着，这也是我最担心你的原因。”
夏子苦笑着摇摇头，“执着就是我命里的一部分，变不了啦。”
水门在她身边坐下，说：“夏子，今后你想怎么做？回木叶么？”
“木叶对我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水门，我和你不一样，我并没有把村子和国家看成生命中的全部，我是因为你才去保护村子的。所以你说我没上进心也好，忘恩负义也好，这都没什么关系。”
两人相对着沉默了许久，夏子像是想起了什么，问：“对了，你不是说你和月城青木那家伙一起对付波风兵者吗，那家伙哪去了？”
一听到那个名字，波风水门的面色变得有些古怪，他用最淡的语气说：“阿晚受了伤，他先离开了。”
夏子一愣，“那家伙也会受伤？重不重？”
“也许重也许不重，他不喜欢多说，走的很干脆。”
“是么？他的脾气还是这样怪，不喜欢让别人知道自己的情况，哪怕只是一丁点。”
夏子说着，隐隐有些为月城青木担心起来。她发现自己原来不是那么讨厌这个总是对她嬉皮笑脸的天才少年，甚至觉得在某些时候他是个十分可靠的人。
“水门，你和他究竟是怎么击败波风兵者的？”
“我先发动的昙花之术暂时拖住他，然后阿晚立即实施罂粟之术……”
“可是他的罂粟之术没有波风兵者的强啊，波风兵者可是激发出了罂粟之术最强的一面，只靠那个程度的罂粟之术真的有效么？”
“阿晚有他的办法……”
水门抬头仰望着天上的星星，一颗颗都那么耀眼，恒久远的不变。
“夏子，阿晚让我告诉你，如果有生之年你能再碰见他就把上次他问你问题的答案告诉他。”
问题？
栀子花的花语究竟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聪明的活着
第六十五章聪明的活着
波风晚躺在枯草之中，蟋蟀的叫声断断续续的传来，时而清醒时而模糊。天上的星星拥挤在一起，细细碎碎，绵延不断，浩瀚如海。
一个人的时候特别容易想起往事，此刻过去的那些事很是清晰地在波风晚的脑海中一一浮现。
他记起很小的时候，父亲对他说过的话“在波风家，不够聪明是活不下去的。”
那时候，父亲深沉阴郁的眼神他现在还历历在目。
他的父亲在当时是族内数一数二的高手，是族长最器重的下属。父亲有四兄弟，他排行老三，前两个很早就去世了，只剩下老四。但老四波风水门也在七岁时作为报恩之物被送到木叶村，于是就只剩下父亲孤零零一个人。
父亲常常对他说，“孤独会使人更加坚强。孤独的时候你要学会更聪明的活下去。”
可是尽管如此，尽管父亲活得够聪明，在族内小心翼翼，但却被一场莫名其妙的大病给打倒了。
他跪在父亲的病榻前，听着父亲粗重艰难的呼吸声，总感觉冥冥中似乎有一只手死死的掐着父亲的喉管不让他呼吸，他想极力将那只该死的手掰开，可是他看不见。他甚至不懂是什么东西有这样残忍的能力。
直到巴特医生的到来。
那个叫巴特的医生，披着一尘不染的白大褂，领口处系着鲜艳如血的红色领带，一头金发梳理的整整齐齐。面色苍白到不可思议，甚至连嘴唇都不带一丝血色。那时还小的波风晚一直怀疑他的身体里是否流动着活人的血液，他太像一个用白纸造出来的人。不过比起这些，波风晚最讨厌甚至有点畏惧的是他的那双眼睛。
巴特医生眼睛的颜色已经脱离了波风家族蓝眼睛的范畴，深紫深紫的，看他的眼睛总有种夜幕将至的错觉。而且他看人的目光是笔直的，从不斜视，一眼望穿，像是拉得满满的弓，随时可以穿心而过。
巴特医生是族长指定为父亲看病的医生。但他却并不为父亲开药，每次他一到来，便要求波风晚出去。波风晚时常倔强地站在门口不肯离开，但他深紫的眼睛只是在波风晚身上淡淡一扫便把门嚯的一拉。
面对那个被一扇门封闭的房间，波风晚的心中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房间里被关着的是他最亲的病父亲和一个陌生诡异的男人。他越来越不安，可是却没有勇气冲上前去把门推开，有一股神秘的力量似乎在悄然阻挡着他。
三个月后，父亲逝世。
那一年，波风晚七岁。他还来不及为父亲的离世感到难过，另一件事立马接踵而来。
波风家族的智力检测。年满七岁的族人都必须严格接受智力检测以预定未来的发展。这是决定波风族人命运的检测，它有权决定还未长成的族人在今后是备受荣宠还是遭人鄙弃，甚至操控着他们的生与死。检测规定了不合格的族人是要被处死的。
在波风家族看来，连智力检测都无法通过，这简直是对家族的侮辱，是罪该万死的。
而这次检测的负责人正是巴特医生。他的经验极其丰富，而且在族内很有声望，于是这项不能马虎的工作自然又落到了他身上。
波风晚是最后一个接受检测的人，那时天色已晚，医疗中心内人数寥寥。
他对眼前的这个医生有着不自觉的恐惧和憎恨，因为他隐约觉得父亲的死是和他有关的。
对波风晚的检测完毕后，巴特医生直直的盯着他，深紫色的光芒大盛，几乎刺得人眼睛疼。
波风晚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惊讶、惊喜还有——算计。
巴特医生淡淡的说：“波风晚，你没有合格。”
波风晚惊恐的嘶吼道：“你骗人！”
“不合格的后果你知道是什么的吧？”
波风晚不敢去想象那可怕的后果，只是拼命的摇头，逼着自己不相信，“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巴特医生见状很是时机的放柔了语气，诱惑般地说：“别害怕，阿晚。只要你想活下去，我是可以帮你这个忙的。”
波风晚一愣，抬头诧异的望着他。
他阴森的扬起嘴角，惨白的脸在昏暗灯光的映射下显得越发恐怖，“来做我的实验品吧，只要一段时间就好。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