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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献给虚无的供物-第54章

小说: 献给虚无的供物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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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下掉,而阿蓝就立刻被处以绞刑,黄司则消失于门外。这才是‘凶鸟之死’的真正情节……

我自己都想写小说了,就写‘凶鸟之死’的真正解决篇。黄司虽然嘴上说‘请好好干吧’,事实上一定会把绳圈套在阿蓝脖子上。他的企图是,如果发现‘黄色房间’是完全的密室,因为警方厌恶密室,在彻底检视指纹后,获得的结论应该是阿蓝插上门闩吧!由于自己绑住自己的手脚也非不可能,所以警方会判断阿蓝在刺杀皓吉之后,为了避免启人疑窦,所以打算假装勒住脖子,却因疏忽而弄假成真,然后将整个案子结案。对于这一点,阿蓝早就看穿黄司的计划。于是反过来加以利用。也就是说,最后虽然绳圈突然套在自己脖子上,但他还是故作不知,在房门关闭的同时,不论是谁插上门闩,手就这样一放。只要下巴用力一缩,不仅可以防止可怕的绳索勒紧脖子,整个身体还可以被吊在半空中。接着才仔细斟酌,以不致死亡的程度,自己勒紧脖子昏迷。之所以这么做,也是因为牟礼田事先与他约定,只要时间一到,牟礼田一定会带领警方人员赶到。很可能是在他听到牟礼田他们跑上楼梯的仓促脚步声后,这才安心地让自己被吊起。

至于黄司,则又不同了。他站上椅子,从通风气窗窥探阿蓝是否插好门闩、变成尸体。但是因为警方意外赶到,他觉得‘糟了,被阿蓝设计了’,因而仓惶想逃却已无路可逃。在那样的情况下,他逃入‘红色房间’,自己锁上房门后自杀,这应该也是当然的结果。那是阿蓝的目标,也是他计划的最后密室杀人。因为……什么?你说毒药?提到掺入毒药的Yellow Chartreuse小瓶酒,我们可以认定是黄司随时携带在身上的东西。可是,如果那一切都算计在内,阿蓝事先置于‘红色房间’里,那又会如何?被逼到无路可逃,黄司为了振作自己,应该会想喝一杯吧?先制造一个紧急的情境,将被害人逼入房间,让他自己打造出密室,同时在他嗜好的饮料里掺入毒药置于密室中,这就是第五密室的诡计。

结果,你也知道,虽然那是阿蓝完美的胜利,但牟礼田告诉阿蓝:‘你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得清清楚楚,你最好快去自首,做一个最后的了结。’而这纸控诉函便是‘凶鸟之死’。所以,我真的该对牟礼田另眼相看了,虽然我不喜欢那篇小说把我们的婚事写得一清二处,但生气又有什么用,而且仔细想想,那也是无可奈何的吧!因为,冰沼家的事件如果陷入胶着,最后可怀疑的除了阿蓝之外,也就只有苍司了。牟礼田是为了告诉我们,苍司知道所有的一切,因而独自消瘦、失眠、哭泣,要我们一起前往腰越,所以才勉强构思出那样的情节吧!因此途中没有提起,而是插入那样的对话……”

激动说完之后,久生忽然望着自己脚下,垂头不语。

方才就坐立不安的亚利夫,神情严肃反问道:“这么说,奈奈,你认为苍司完全清白?”

“什么?”她忽然睁开眼睛,正而凝视亚利夫。“连亚利夏你……他确实知道所有的一切。但因为某种理由,他无法正面告发阿蓝。虽然不知道理由是什么,但我认为,其中必定隐藏了冰沼家的重大悲剧。或者,亚利夏你已经掌握了确实的证据?”

“也不是确实证据,但……”亚利夫结结巴巴,“反正就类似神的旨意。你知不知道‘圣不动经’?其中以四、五行内容道出冰沼家事件的一切,真凶名字似乎是苍司,又像是阿蓝……”

“别说这种傻话了。”久生一句话就予以排斥,“当然,事到如今,焦点集中在他们两人身上推测或许比较方便。记得藤木田老人曾提出过七个嫌犯,至今留下的也只剩下他们两人。但若回想第一起事件的不在场证明,苍司的清白是很明确的吧!不,很可能阿蓝还会拚命将苍司塑造成凶手……上次赏花时,他不就装做若无其事说过了?现在连你也要替他壮声势?别开玩笑了,苍司和阿蓝现在一起住在目白的宅邸吧?搞不好,阿蓝真会下手,所以牟礼田最近每天晚上都到那儿夜宿。真不知你在搞什么,到这个节骨眼还谈什么经书、神的旨意……”

“那么,奈奈你今天所说的话……”挨了一顿骂,亚利夫谦让的个性立刻浮现,似要博取对方高兴一般。“听了你的说明,我知道好像是阿蓝,但小说里的解释是另一回事。现实上,他又是如何杀害红司的?如果这点……”

“我也考虑到这样的情况,所以今晚从现在起就让你看看证据。”久生又点了一杯咖啡和香烟,露出从容的微笑。

“证据?”

“没错。现在就到目白去看看。我打算让你亲眼见到那间浴室里正在进行什么事。”

对于久生完全冷静的态度,亚利夫虽然还有几分疑惑,却也只能以全新的角度重新审视事件的经过。尽管不知久生的解释到底有几分的正确,但她是否认为,那只是在“凶鸟之死”这篇小说中,隐藏着黄司与阿蓝之间纠结异乎寻常的固执念头?假设黄司想办法让阿蓝自己打造密室,并且在密室完成的同时,企图绞死阿蓝,而阿蓝也打算让自己吊在半空中,嘴角冒出泡沫、同时藉由隔壁房间准备的密室,进行杀害黄司的计划。仅管并未实际上演,但“黄色房间”的杀人,并不损及它华丽的名称,也未丧失三重诡计的装饰。

连虚构的“第四”密室都如此神秘了,更何况现实中的“第三”密室黑马庄,或许更隐藏了意想不到的事实。案发时的三月一日上午,阿蓝在哪里?做了什么?这些都无人提及。那么,他究竟担任了什么角色?

“在玄次命案之后,一切都太顺利了。”喝完咖啡,久生准备起身,淡淡说道:“不是吗?因为在那起命案之后,阿蓝立刻搬入多出一个房间的黑马庄,再怎么说都太过份了。当然,那起事件全部是黄司一个人表演,但阿蓝后来像侦探一样搬进去,打算收拾地板下的脚印,还好立即被牟礼田发现。否则万一警方察觉黄司的存在时,他一定会说是自己进入地板下方。还记得吗?有一次在‘阿拉比克’,两人还曾经比较脚上的鞋子吧?你只记得袜子的颜色,事实上,两人的鞋子尺寸也相同。当时我以为彼此只是比华丽……真是的,丝毫都不能大意!”

“原来如此。”亚利夫回想起去年十二月那个热闹夜晚,佩服地问道:“那么,就因为比较了脚上穿的鞋子,所以你才发现两人共谋?”

“不,不是这样。”久生浮现奇妙的微笑,“当然,最初是从穆鲁吉的歌开始,还有法国香颂的索引。前天有一场‘海底的黄金’电影试映会,因为主题曲,我才惊然注意。黄司曾说过,裴瑞兹·普拉度(注:Perez Prado,1916…1989,古巴著名的拉丁歌手,素有“曼波之王”的美誉。拉丁歌曲“樱桃树下”的原名为“Cerezo Rosa”)曾将‘红樱桃与白苹果树’这首法国香颂歌曲改为曼波节奏,也就是后来的拉丁歌曲‘樱桃树下’。这首主题曲贯穿整部影片,那小喇叭的优美实在令人受不了。我真的对曼波从此改观。”她似乎很陶醉于这个月廿五日在丸之内东宝举行试映的电影主题曲。“可是,另一方面,若提到阿蓝最喜欢哪一首法国香颂,那就是‘红月亮’了。这里开始,又是奇怪的巧合,也就是现在播放的哥伦比亚唱片,这两首歌各在唱片的正反两面。两首都由帝诺·罗西演唱,刚刚听到了,不是吗?那张唱片的反面是‘红月亮’的原曲。这样一来,即可明白阿蓝与黄司乃是一体的两面,与其说是玫瑰的控诉,倒不如说是法国香颂的功德。接下来,在前往目白的路上我再告诉你。这些我也全都要告诉牟礼田,必须尽快找出对策才行。”

中等慧根者,顶多只能见到其手下的二童子——未虑及代表恭敬小心的矜羯罗与代表难苦语恶者的制吒迦二童子——阿蓝与黄司的行动,此刻久生洋洋得意地步出“梦卢波”,准备带亚利夫前往目白。但可能因为太急了,不巧没注意到入口附近的加拉德七五突然播放一张旧唱片,琳恩·柯薇正以平常的高亢声调,唱出久生以前常听的歌曲“阿方索”的一节:

Il disait un peu que la vérité……

50 “骇人的真相”

“所谓杀害红司的诡计,只要看了现场就能明白,非常简单。”在目白的大马路下车后,久生好不容易开始继续说,“刚才我也说过,我们一开始就在巧妙的密室诡计盲点上卡死。请你回想一下,红司被杀害到推理竞赛那期间,坚称凶手必定进出浴室的人不就是阿蓝?从那以后,我们养成了只要提到密室就认为凶手曾经出入浴室的习惯。如果嫌犯阿蓝自己从未进出浴室,那结果又是如何?没错,他是真的没进入,太卑鄙了!若以乱步的诡计表来说明,就是将(1)的犯罪调包为有如(2)的犯罪。这是很不公平的手法,但却是阿蓝想出的最佳诡计。

明白吗?十二月的那个晚上,等大家都上了二楼,他伪称‘巴黎的街头’节目时间到了,于是播放录音带离开房间,赚到的时间应该有十几分钟吧!若要问在这段时间里他做了什么,虽然我说出来会很生气,但……他并非从逃生梯下楼进入浴室,相反地,他是迅速来到浴室正上方的晾衣台,从那儿以事先备妥的牢固绳索,将自己垂吊至通风窗口。若要杀害红司,这样就已绰绰有余了。关于这一点,等看了现场我会说明。来,往这边走……”

已经很久没在夜间来访,简直就像散发黑暗阴湿的坟场气味,至少,仿佛弥漫着类似那样的气息。从一旁的小门进入昔日的冰沼家宅邸,又长又乱的杂草、荒凉土壤的感触,就像来到陌生的坟场,一股阴郁迎面袭来。死亡成了家常便饭,树木花草也只是装饰的这栋宅邸,会变成如今的模样,应该是理所当然的。

“看了现场就能明白。”

久生拉起亚利夫的手,蹑手蹑足绕到屋后。但两人立刻因为眼前的景象而停住脚步。

好像有谁在浴室里,窗户泄出灯光,也有热水流动的声音,但气窗那儿却如久生刚才说过的情景,吸附着一条黑色人影。凝神细看,的确是从二楼晾衣台用绳索绑住身体、像蓑衣虫般悬吊在那儿,而那道在夜空中浮游的人影,乃是如假包换的阿蓝!

在两人叫出声前,手扶气窗、正在窥探浴室内部的阿蓝,迅速抓住绳索爬回晾衣台,不像是已经发现亚利夫他们,霎时消失身影。

久生拚命压抑胸口的剧跳,紧握亚利夫僵硬的手,声音沙哑地说:“看见了吧?”

即使如此,她仍不忘福尔摩斯的台词勉强说道:“现在你明白想象力的可贵了吧?红司就是那样被杀害的!”

说完后,她好不容易放手,立刻跑向玄关,不停用力按下门铃。在屋里出声回答,随后出现的是一直住在这里的牟礼田,见到两人急促的身影,神情凝重地举指按在嘴唇上,做出什么都不要说的手势。

“可是……”久生生气似的压低声音,“苍司正在洗澡吧?很危险喔!有人想要杀害他!请告诉他马上出来,阿蓝……”

“我知道。”牟礼田同时注意浴室与二楼的动静。“你是想说阿蓝从晾衣台悬吊下来吧?没关系,我一切都明白,所以才叫他这么做。你就不能不管吗?拜托,如果现在被怀疑,那就完全白费工夫了。你们到‘萝勃塔’去,待会儿我会立刻赶过去说明。”

“可是,苍司他……”

“没问题的,我会守住他。快去吧!”

两人不情不愿地走出冰沼家,抱着对牟礼田半信半疑的心情,来到经常消磨时间的店里,到包厢坐下。但刚才的景象实在太鲜明了,兴奋一直不退。尤其是亚利夫,更产生了奇妙的错觉,仿佛阿蓝从晾衣台垂吊下来的二楼对面,自己与藤木田老人仍在以前的“红色房间”里毫无所知地下棋,橙二郎则用电暖炉烘着冰冷的手。过往的情景一一重现。橙二郎像那天一样突然站起,冲出房间,踩着风琴楼梯,或许是大呼小叫吧!阿蓝听到后,慌忙从晾衣台返回自己房间,停上录音机,与橙二郎一起在书房……

“这下你总该明白了吧!”双手按住充血的脸颊,久生以颤抖的声音说,“任凭牟礼田想隐瞒,但我不会被骗了!玄次果然与红司约好在密室见面。”

“玄次?”突然再度出现的名字,亚利夫情不自禁反问。

“没错,我们最初推测的完全正确。橙二郎的行动,并不是因为太沉迷占星术的结果,而是与玄次共谋,打算杀害红司所以冲出房间。但玄次却把一切的实情全都告诉了红司。躲在黑马庄的黄司事先听说了其中的原委,才会与阿蓝联手,完成另外一起我们迄今未注意到的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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