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阳神君-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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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过得几时,蓦然之间,“石破天”陡觉内息汹涌澎湃,顷刻间,便冲破了七八个窒滞之处,竟如一条大川般急速流动起来,自丹田而至头顶,自头顶又至丹田,越流越快。
一时间,惊惶失措的“石破天”,顿时没了主意,不知如何是好,只觉四肢百骸之中都是无可发泄的力气,顺手便将“五岳倒为轻”这套掌法使将出来。
掌法使完,精力愈盛,右手虚执空剑,便使“十步杀一人”的剑法,手中虽然无剑,剑招却源源而出,倏忽间,劲气纵横,剑光弥漫。
“十步杀一人”的剑法尚未使完,“石破天”全身肌肤如欲胀裂,内息不由自主的依着“赵客缦胡缨”那套经脉运行图谱转动,同时手舞足蹈,似是大欢喜,又似大苦恼。
“赵客缦胡缨”既毕,接下去便是“吴钩霜雪明”,他更不思索,石壁上的图谱一幅幅在脑海中自然涌出,自“银鞍照白马”直到第二十三句“谁能书阁下”,一气呵成的使了出来,其时剑法、掌法、内功、轻功,尽皆合而为一,早已分不出是掌是剑。
待得“谁能书阁下”这套功夫演完,只觉气息逆转,便自第二十二句“不惭世上英”倒使上去,直练至第一句“赵客缦胡缨”,适前两月所悟,在“太玄总纲”蝌蚪文的激发牵引之下,一一演练而出。
而直到此际,“石破天”一身的真气修为,已是悄无声息地发生转变,一路汹涌达及“地榜巅峰”之境,待其气息大通,一股磅礴气息散发,赫然正是罗湛曾经所见的“天榜强者”,方可拥有的能量波动。
霎时之间,舞拳弄掌的“石破天”,既不必存想内息,亦不须记忆招数,石壁上的千百种招式,自然而然的从心中传向手足,内气激昂间,“石破天”情不自禁地纵声长啸,啸声如浪如潮,滚滚不绝。
“两位岛主,如何?”
“石破天”于洞口处舞得风起云涌,尽兴之至,罗湛面现微笑,转首向着一同观望“石破天”参悟壁刻的龙、木两位岛主询声道。
“妙极!”
闻听罗湛相询,双眸放光的龙、木两位岛主,俱是哈哈大笑,口中欢喜相庆,显然,壁刻之秘被破解疑,两位岛主皆是极为致兴。
“如此,在下适才所言之事?”
见得龙、木两位岛主欢喜盈面,对于几乎出于己手促演“太玄功成”的罗湛,亦是极为满意,既而,略一拱手,趁热打铁地向着两位岛主征询道。
“既然小友真是来自上界,一切自当依小友所言!”
听得罗湛追询,龙、木两位岛主相视一眼,既而转过首来,俱是拱手向着罗湛拜得一拜,神情竟然庄重异常。
毕竟,若真能随得罗湛破空入往上界,传说中的“天榜境界”,则当有希望,届时凭空拥有两个甲子的寿元,即便早已看透世事的龙、木两位岛主,此际见得希望,亦不愿轻易错过此等佳机。
第一百章归航中原
“两位岛主!”
闻听洞中声响,“石破天”一惊,只见“龙岛主”和“木岛主”陪同罗湛,共同立在室角之中,“石破天”拱手向龙、木岛主略一问好,既而,满脸惊喜望着罗湛道。
“大哥,这洞中石壁所刻图谱,当真好玩之极。”
“嗯,兄弟,稍后你且随我细说经过,待我整理一翻!”
见得“石破天”满面喜色,罗湛亦是微微一笑,接着,嘱咐“石破天”一声,便即向着龙、木两位岛主告辞,往第一间石室而去。
“侠客岛”中的图石壁刻,许许多多注释文字,每一句都在故意导人误入歧途,可是参研图谱之人,又有那一个肯不去钻研注解?是以,壁刻注文非但无用,而且大大有害。
否则,仅凭龙、木两位岛主的天纵之资,倘若没有这些注解,数十载的心力,苦苦思索,即便不能如“石破天”一般,能够窥得“太玄经”的整貌,多少总该有些进益。
然而,即便罗湛知晓,壁刻“太玄经”非是真的蝌蚪文,只不过是一些经脉穴道的线路方位而已,但若无“石破天”天真纯性,童趣炽盛的赤子之心,也是鲜难真正破得“太玄经”的整体奥秘。
好在每一部旷世绝学,都有其可借鉴之处,特别是包罗万象的典籍,如《九阴真经》、《太虚典藏》等旷世秘籍,皆可有助参悟印证。
“射雕”、“神雕”世界位面中,西毒“欧阳峰”凭借大部分《九阴真经》逆转的口诀,得以功力大进,傲视群雄,夺得“五绝”之首。
“神雕侠”杨过在华山之巅,凭借“西毒”欧阳峰与“北丐”洪七公的比斗代演,“张三丰”凭借部分“九阳真经”,无比成就一翻传奇,由此便可知晓参悟印证的妙处所在。
这也是“侠客岛”一众弟子,能够自悟参印出“太玄经”部分奥秒的原因,同时,罗湛亦是将一身所学,参悟神奇的“太玄经”壁刻,印证至“炉火纯青”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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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
数日后,盘膝端坐最后一间石室的龙、木两位岛主,周身相继浮盈出一股气息磅礴的波动,若细察之,定可发现此二老者,赫然业已踏入“天榜强者”的境界。
“好一个旷世绝学“太玄经”!”
不知过得几时,睁开双眸的龙、木两位岛主,眸光晶莹,面现宽慰欢喜,四掌互握,脸上神色又是苦涩,又是庆幸。
却是罗湛、石破天二人,整理出《太玄经》全本之后,以为取信、报答龙、木两位岛主,将“太玄经”典籍奉上,终是使得身处“地榜巅峰”圆满境多年的二人,一举突破瓶颈桎梏,晋升入“天榜强者”之境。
“恭喜两位岛主功力大进,踏入“天榜境界”!”
蓦地,守护洞外的罗湛,步入室洞门口,遥一抱拳,拱手相庆出声。
“哈哈……,我兄弟二人能寿命将尽之际,再步武道,当亏罗小兄弟相助啊!”
闻听罗湛恭贺之言,“龙岛主”立时长笑出声,回手拱了一礼,面容雍和地道。
“此事慢慢再说,咱们且去聚会众人,宣布离岛之事如何?”
见得“龙岛主”谢礼,罗湛也不矫情,应了一声之后,话风一转,道出离岛归航之事。
“甚好,甚好,罗小兄弟,请。”
闻听罗湛提及离岛之事,“龙岛主”登时会意,当下拱了拱手,一行人大袖飘动,从石室中走出,既而,“龙岛主”召集弟子,传讯邀请众宾,同赴大厅众会。
四人来到厅中坐定,众宾客和诸弟子陆续到来,“龙岛主”传令灭去各处石室中的灯火,以免有人贪于钻研功夫,不肯前来聚会。
众宾客纷纷入座,过去三十年中来到“侠客岛”上的武林首领,除因已寿终逝世之外,都已集聚大厅,三十年来,这些人朝夕在二十四间石室中来来去去,却从未如此这般相聚一堂。
“龙岛主”命大弟子查点人数,得悉众宾俱至,并无遗漏,便低声向那弟子吩咐了几句,那弟子神色愕然,大有惊异之态。
“木岛主”也向本门的大弟子低声吩咐几句,两名大弟子听得师父都这么说,又再请示好一会,方始奉命,率领十余名师弟出厅办事。
“小兄弟,石室中的事情,你千万不可向旁人说起,就算是你最亲近之人,也不能让他得知你已解明石壁上的武功秘奥,否则你一生之中将有无穷祸患,无穷烦恼。”
左右无事,罗湛转首望向席畔的“石破天”,略一斟酌,轻轻地嘱咐出声道。
“是,谨遵大哥吩咐。”
闻听罗湛之言,“石破天”略微一怔,虽不知具体深意,但却知道罗湛不会害损自己,遂郑重地应声道。
“嗯,常言道,“慢藏诲盗”,你身负绝世神功,若是有人得悉,武林中不免有人因羡生妒,因妒生恨,或求你传授指点,或迫你吐露秘密,倘若所求不遂,就会千方百计的来加害于你。你武功虽高,但忠厚老实,实是防不胜防,因此,关于所身负武功之事,当不可泄漏!”
见得“石破天”应下,罗湛微微颔了颔首,心中知晓“石破天”纯朴,便将其中利害关系,一一道来,也省得此子日后被烦事缠身,罗湛还欲再加嘱咐一二,那边“龙岛主”已是起得身来。
“众位朋友,咱们在这岛上相聚,总算是一番缘法,时至今日,大伙儿缘份已尽,这可要分手了。”
“龙岛主”起身巡望,抱拳环拱四方之后,方是面带唏嘘之意地出声道。
“为什么?”
“两位岛主要离岛远行吗?”
“岛上出了什么事?”
“两位岛主有何见教?”
群雄一听之下,俱是大为骇异,纷纷出声相询,一时间,偌大的洞厅石室,喧哗四起,回音震荡。
众人喧杂相问声中,突然后面传来轰隆隆、轰隆隆一阵阵有如雷响的爆炸之声,群雄立时住口,不知岛上出了什么奇变。
“各位,咱们在此相聚,只盼能解破这首“侠客行”武学图解的秘奥,可惜时不我予,这座“侠客岛”转眼便要陆沉了。”
见得群雄止住喧声,“龙岛主”面色一转,现为沉重,声音略缓地接着声道。
“是地震么?”
“火山爆发?”
“岛主如何得知?”
闻听“龙岛主”所言,群雄顿时大惊,厅洞之中,顿时哗声四起。
“适才我与“木兄弟”发现本岛中心即将有火山喷发,这一发作,全岛立时化为火海,此刻雷声隐隐,大害将作,各位急速离去吧。”
听得厅洞中四处哗声,“龙岛主”并不以为意,神情平和,见众人无有离去之意,遂话风一转,略显沧桑地接着声道。
“各位若是不信,不妨去石室一观,各室俱已震坍,石壁已毁,便是地震不起,火山不喷,留在此间也无事可为了。”
群雄将信将疑,都是拿不定主意,大多数人贪恋石壁上的武功,宁可冒丧生之险,也不肯就此离去,然而,群雄听得石壁已毁,无不大惊,纷纷抢出大厅,向厅后石室中奔去。
罗湛、石破天也随着众人同去,只见各间石室果然俱已震得倒塌,壁上图谱尽皆损毁,二人自是知晓,此境是为龙、木二岛主命弟子故意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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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中石壁已毁,众人也是无可奈何,一干人等随从“侠客岛”侍从,来到海边,此番回往中原,所乘的均是桅杆海船,只三四艘,便将群雄尽皆载乘,扬帆离岛而去。
第一百零一章南海破空
在“侠客岛”上住过十年以上之人,对图谱沉迷已深,于石壁之毁,无不痛惜,更有人自怨自艾,深悔何不及早抄录摹写下来。
海船中自撞其头者有之,自捶其胸者有之,但新来的诸人想到居然能生还故土,却是欣慰之情远胜于惋惜了。
“糟糕,糟糕!今……今天是几……几月初……初几啊?”
眼见“侠客岛”渐渐模糊,“威德先生”白自在突然想起一事,不由得汗流浃背,根根胡子不绝颤动,顿足叫道。
“什么几月初几?”
“丁不四”坐在船舱的另一角中,闻听“白自在”之言,禁不住问道。
“咱们在岛上过了九十五日,今天不是三月初十,便是四月十一。”
见得“威德先生”白自在一幅着急之相,“高三娘子”屈指计算片刻,开口言道。
“苦也,苦也!”
闻听现已过得三月初八,“威德先生”白自在神态一怔,既而似是回过神来,捶胸顿足地悲声大叫道。
“苦也,甜也!”
向来与“威德先生”白自在不对付的“丁不四”,此际见得“白自在”叫苦,自是乐极,当下哈哈大笑出声。
“丁前辈,“史婆婆”说过,倘若三月初八不见“威德先生”回去,她便投海而死!”
闻听“丁不四”幸灾乐祸,罗湛面上现出古怪神色,似笑非笑地向着“丁不四”道。
“什么!她说在三月初八投海?今……今日……”
听得罗湛似笑非笑的言辞,“丁不四”顿时一呆,惊呼一声之后,神情暴怒地转向“威德先生”白自在喝叱道。
“小翠脾气多硬,她说过是三月初八跳海,初七不行,初九也不行,三月初八便是三月初八!此刻已死了几天啦,白自在,他妈的你这老畜生,你……你为什么不早早回去?你这狗养的老贼!”
“不错,我是老混蛋,我是老贼。”
“威德先生”白自在武功高于“丁不四”许多,此际听得“丁不四”出言相骂,却是鲜有地不曾回击,只是不住地捶胸,悲声叫道。
“史小翠死也好,活也好,又关你什么事了?凭什么要你来骂人?”
突然,一个尖锐的女子声音,嘶哑叱喝,说话的正是那姓梅的蒙脸女子,紧接着,蒙面女子话声一转,尖声喝道。
“给我下去!”
同时,不待“丁不四”有所反应,蒙面女子左掌向“丁不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