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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时间的血-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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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妨碍你的话,我在这儿等他参加音乐会回来。”她接着说道。

“其实,他猜到,不是今晚,就是明天,你会来找他谈。他不在音乐会演出的大厅里,他在屋顶上。我跟你解释怎么上去找他。”

格莱格瓦向她描述了一番该走的线路,然后送她到门口。

“最后一件事,”玛丽咏说,“为什么杰瑞米把他的日记抛弃在阿弗朗西图书馆的书堆里?”

格莱格瓦皱起眉头。

“杰瑞米?”他重复道,“杰瑞米·麦特森?可,他从来没有把他的日记抛弃在阿弗朗西……”

“难道不是他……”

“麦特森在1928年就失踪了。”

玛丽咏摇摇头。

“不,麦特森是……等等。裘是杰瑞米,他从来没有告诉过你?”

格莱格瓦打量着她,仿佛她的话是对他的最大侮辱。

“你在说什么?你没有打听过吗?杰瑞米·麦特森在1928年3月失踪,他的尸体从来没有被找到过。裘不是杰瑞米!”

他突然拍了下脑袋。

“你不知道,嗯?”

“知道什么?”

“他真是谁?”

52

格莱格瓦背靠门站着。

“你没去查过,对不对?你不知道,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他追问道。

玛丽咏心跳加速,胸口起伏不停。

她已经被牵扯到这个故事中不能自拔。她不仅仅是读了一本日记,而是与日记的作者共同分享了一段真实的经历。

格莱格瓦开口道:

“杰瑞米·麦特森失踪的那个晚上,警察局接到侦探的一个电话,他在电话中解释了凯奥拉兹儿子的尸体和蛊的尸体在哪儿。警察到了那儿后,发现的情形就和本子上所写的完全一样,你已经读过了。只除去一点,凯奥拉兹的儿子没有死。他坐在一个角落里,情况很糟,但还活着。麦特森在慌乱中犯了个错误。他坚信蛊已经杀死了那孩子,所以没有好好检查。事实上,他到的时候,小家伙失去了知觉,但绝对没有死,就在警察到达现场前不久,他醒了过来。”

玛丽咏把日记紧紧抱在怀里。

“乔治·凯奥拉兹得到了治疗,”年轻人继续说道,“他长大成人,到英国求学,然后来到法国,他喜欢法国,就决定留下来生活。

他又入会成了修士。他和兄弟会的其他修士一起在圣米歇尔山上落了脚。几十年过后,由于兄弟会的内部矛盾,他的上座希望他调任到其他地方。他拒绝了。他迷恋圣米歇尔山胜过其他的一切。一年后,他离开兄弟会住到这所房子里。他不再到修道院去,却常去教区的小教堂。他老了。”

“裘是乔治,”玛丽咏喃喃说道,“乔治·凯奥拉兹。”

“对,他从前也是兄弟会成员。”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有钥匙。他保存了当时做修士时的钥匙串。”

“钥匙的备份,”格莱格瓦承认,“让他可以在修道院里通行无阻,还有你家。”

“这也就是他和纪尔修士之间关系紧张的缘故……”

格莱格瓦犹豫了一下回答道:“我认为是为了吕西修女……他们俩和她都很接近,所以发生了问题。”他毫不害羞地说,让他显得还是年轻莽撞。

忽然,所有元素在玛丽咏的头脑里吻合到一起。她张开嘴巴,却没说出一个字。

杰瑞米·麦特森在那个晚上失踪,他一定是死了。

她明白了是什么促使裘想取回日记。

那上面写下了关于他父亲的所有真相。

这个真相没有大晓于天下人。它让杰瑞米·麦特森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裘竭力夺回日记,是因为如果真相大白的话,他父亲将成为别人讥笑的对象。他不希望如此。

在那个晚上,趁侦探到弗朗西斯·凯奥拉兹家迫他认罪的时候,弗朗西斯·凯奥拉兹杀死了杰瑞米。是百万富翁占了上风,然后又消尸灭迹。

杀害孩子的凶案终于得以结案。

蛊就是理想的罪人。一个和魔鬼一样可怕的疯子。

正适合当时的公众舆论。

弗朗西斯·凯奥拉兹最终没有被丑闻溅上污迹。他没有受到怀疑,也没人去调查他。

不知什么原因,麦特森的日记一直被掌握在凯奥拉兹一家人的手中。

“我要见他。”玛丽咏表示。

格莱格瓦走到街上,抬眼望着修道院教堂充满奇幻色彩的钟楼。

53

从西平台,玛丽咏可以嘹望星空下这个地区的壮观景象。在她的身后,修道院教堂的大门里飘出威瓦尔第的《四季》的悠扬旋律。

《冬季不是很快的快板》开场。

她屏住呼吸,尽可能轻地推开门进了教堂。参加音乐会的人有一百多个,坐在长椅上,聚精会神地听着。玛丽咏从边上走到南耳堂,尽量不引起众人的注意。在那儿,她找到了格莱格瓦讲的那扇门,门确实开着。

玛丽咏穿过这扇门,登上一架特别窄的螺旋梯。

她的双腿很快开始表示不满,感觉越来越沉。音乐的醉人回声在这座黑暗的深井里回荡。

玛丽咏走完了第一串台阶,歇了一分钟后又继续向上爬,格莱格瓦告诉她要爬到顶。

最后一级台阶前是一扇门,玛丽咏半推开门,跨到另一边。

风立刻扑到她身上,比野兽更加粗暴地嗅着她,抓住她的衣服,弄乱她的头发,然后很不客气地把她一扔,继续在山墙之间、钟楼之下打转,就像是一头无形的地狱守门犬在为上帝效忠。

玛丽咏渐渐习惯了旋风。

她细看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座由尖塔、拱扶垛和小钟楼组成的森林中,它们从屋顶飞升出来,时合时散,汇成一丛欢快的岩石花束。

大功率探照灯射在精工细雕的墙上,在高大的黑色彩绘玻璃和檐槽喷口破损的鬼兽嘴脸间射出万道金光。

一座雕琢着花纹的花岗岩桥凌空飞架,把玛丽咏站着的这个小塔和祭坛顶连在一起。桥身上是一串陡峭的台阶。

玛丽咏使出浑身的力气抓住扶手,冒险而上。栏杆花纹上有那么多镂空装饰,玛丽咏猜测,整个结构由此会变得非常脆弱。风在抽打,她摇晃得厉害。终于,她把注意力集中在脚上,才逃过了因晕眩坠落的威胁。

她又爬上去一些,在离顶头还有两级台阶时停了下来。

一条高大的身影在等着她。

“花边楼梯,我们就是这样称呼它的,”乔治·凯奥拉兹说道,算是和她打招呼。

他向她伸出手:“请允许我……”

她不知该怎么办,最后终于也伸出自己的手,他抓住她的手,帮她向上攀。

“我喜欢登高,它有益感官,激发思维。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读完日记,今晚,或者明天,心中疑惑,所以到这儿来沉思冥想。”

他们被风包围着,他不得不叫喊着说话才能让她听见。他没有放开她的手,带她沿着一堵低得让人不放心的护墙走到北侧,这里,风不再像刚才那样缠着他们。

从这里望去,海湾看不到头。

星星在安静的海面留下投影,呈现出一幅没有地平线的画面。

圣米歇尔山飘浮在宇宙的中心。

“我得向你承认,你是个蹩脚的撒谎家,”他说道,“星期四,当我们见面的时候,你问我山上是否住过一个英国人,假称说是城里的人告诉你的。你的谎话很可笑,但挺有趣。况且,当时,我还以为你把我认出来了。”

“把格莱格瓦拖到你的个人事务中,这不太明智。”玛丽咏攻击道。

乔治先是咧嘴一笑算作回答。“正相反,正相反……”然后展开解释道:“为此,他感到自己很重要,因为他是在和一个成年人分享同样的秘密,并一起来守住秘密。他应该学会了很多东西。这是个机灵孩子。如果不把他算在里面,他可能还会埋怨我呢。我只是为你们今天的交手感到遗憾。这种情况本不该发生。如果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在你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拿回日记的话,就不该动手。接着,他又慌了神。”

他把双手交叉在背后。

“谁也没有受伤,这是最主要的。”他下结论道。

“他告诉我你是谁。我得承认,一开始,我把你当作了杰瑞米本人。”

“麦特森?”他有些愤怒,“我真的看上去有那么老么?你别搞错了!”

“你曾经也是兄弟会里的人。为什么向我隐瞒这点?”

裘饶有趣味地看着她:“你什么也没问我。不管怎样,你早晚会知道,这点不太重要。”

探照灯吸引了一大群小虫子,小虫子招来馋嘴的蝙蝠。

“第一个晚上的谜语是为什么?”玛丽咏问道。

“哦,这个……出于对游戏的嗜好。也是为了逃避无聊。我和这里的每个人都知道,兄弟会冬天要接待一位女隐士。我想给你留下个深刻印象,用比较……别出心裁的方式向你表示欢迎。我爱戏弄人,如果现实点看问题的话,我也就只剩下这点本事了。相信我,玩这种游戏,我本来可以相当令人生畏的,我得忏悔,它带给我一种邪恶的快感。我原本可以和你玩得尽兴,直到生厌为止。这是我的原罪。我喜欢阴谋诡计,越刁钻越好。我本想和你在一段时间里保持这样的交流方式。”

“直到我找到了日记……”

“对,这……我承认,这事对我有点骚扰。是格莱格瓦向我透露了一些情况。找到日记的那个晚上,你去了你的女友贝阿特利斯那儿,你给她看了日记,还跟她谈起。她的儿子就在边上。事情就是这样开始的。它本不该发生。如果我会魔法的话,就会把这个故事从你的脑子里洗去。”

“你不该把它留在一个谁都能看见的地方。”

“阿弗朗西古书库的屋顶阁楼从不向公众开放,某个人到这儿来找一本英文书的可能性也很小……这本日记是个个人的故事。这是我家的私事。你本不该读。作为回敬,我允许自己趁你不在的时候去了你的家,我想把它找回来,可惜,你总是把它带在身边。”

看老人说得滔滔不绝,玛丽咏趁机想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为什么日记会在阿弗朗西?”

乔治作了个不满的神色。

“我想,是出于懦弱。当我来到这里时,在六十多年前,我不愿意在僧房里留着这样一本日记,担心一不小心有人瞧见了。我把它藏到修道院图书馆的其他书里,和那些英语书放在一起。事实上,这些藏书很快就被转到阿弗朗西。我想办法让我这本书和其他书一起被遗忘在屋顶阁楼里。我把它留在了那儿。既没有能力把它销毁,又没有勇气把它留在身边。”

玛丽咏舔了一下嘴唇,情绪有点激动。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把它留着。它是一件对你父亲的名誉构成威胁的证据。”

乔治欣赏着山脚下海面的平静水纹。

“你通过一些聪明的推理,一直追溯到我这儿,”他说,“然而,在你的逻辑中有一个错误解释,而且是一个天大的错误。你竟然会犯下这个错误,连我也感到吃惊。”

他转过身与她面对面。

“我的父亲没有犯下任何罪行。那不是他。”

54

一只蝙蝠擦着玛丽咏的头发飞过。

“什么?”她问道,对那只小动物根本没有注意一下。

“玛丽咏……你在第一晚猜谜的时候让我吃了一惊,你能那么快就解开我的波里布方块。我原以为,读过日记后,真相逃不出你的眼睛。想想,在你读到的东西里有好几条重要线索。谁是真正的罪人?”

玛丽咏一点儿也想不出。日记中的一切都一清二白,为什么还要制造疑点?乔治是不是在转移她的注意力,以拯救他父亲的名誉?玛丽咏不能相信她的对手会这样幼稚,因为她太敬重他了。

“我不知道,”她承认道,“你别不高兴,弗朗西斯·凯奥拉兹显而易见就是这个罪人。”

“日记上是这么说的。我问你,最微妙、又最合理的解释是什么。我的父亲?不,这没有意义。除非有病态妒嫉心的杰瑞米·麦特森会这么想。来,再努力想想。”

玛丽咏不明白他的用意。有罪的不可能是其他人,案子调查得很出色,一切都解释得通。只有弗朗西斯·凯奥拉兹。

“你撇开写我父亲的内容,好不好?现在,你得指控日记中描写的一个人物为元凶,你最怀疑的是谁?”

玛丽咏不由叹息。

风在北侧虽然弱了些,它还是在钟楼开放的拱梁间怒吼。风声忽然沉寂下来,这个短暂的瞬间,圣米歇尔山摆脱了自然力,玛丽咏听到忧郁的弦乐声从教堂内飘上来。

“杰萨贝尔。”她不加思考地脱口而出,就是因为他坚持向她要一个名字。

乔治看上去神色不快。

“不,当然不是她。她永远干不出这样的事……好好找找。”

玛丽咏对这个游戏很厌倦,她随意地从日记里挑了另一个名字。

“那个医生……考克医生?”

乔治嘴里啧地一响表示失望,双臂交叉在胸前。

“不是。你读的时候,他就一直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他插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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