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小事-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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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一定是代我们高兴的。”
方怀文见儿子这么懂事,心头的愧疚更甚,“爹一直心里都挂着你们,你看看,”他指指周围,“家里除了老周头和几个厨下的,爹一直都是一个人,我总觉得我总有一天能找回你们的,我曾经立过誓,如果找不回你们,我就孑然一身了此一生……”
天朗感动道,“爹!”
方怀文拍拍天朗的肩膀,“朗儿,如今爹官居司马,虽然算不上侯爵显贵,但是爹既找回了你,也就找回了爹的希望,等接回了晴儿,爹就要督促你勤力读书,想来这些年迫于生计你不得已混迹于市井之间,是爹对你不住,爹日后更要严格教导你,你可不要辜负了爹的期望,知道吗?”
“知道,爹!”天朗答的响亮,过去的种种磨难,吃过的苦受过的罪在这一刹那间都烟消云散,无影无踪了……
…………………………………………………【第七十章 来势汹汹】…………………………………………………
晋阳李府。
“二夫人,天晴小姐到了。”碧云把天晴带到了前院正堂,天晴尤懵然不知情,心里一直在揣测,会不会是得罪了二夫人?没理由啊,自从大都督出征之后,她和表小姐就紧守门户,唯恐被二夫人抓到什么把柄治罪,这一向都没有瓜葛啊……给二夫人请过安,看到大哥居然坐在一旁,衣着光鲜,一直看着自己眯眯笑,天晴更是一头雾水,大哥来这干嘛?他不是在四海酒楼做伙计吗?怎么又跑来了李府?
二夫人和颜悦色,“天晴啊,你看,我就说你是个有福气的,这不,相隔这么远,居然一家人能在晋阳团圆,可见得你是个福分高的。”
天晴愣着,不知该答什么好,一家团圆?……
二夫人笑道,“看我,一个外人在这儿是不是打扰了你们父女团聚了?方大人你可别见怪啊,我还从来没见过这种千里认亲的事情,所以非要凑下热闹,沾点福气,也跟着你们喜庆喜庆,天晴,快来,还不拜见你父亲方大人?”
见二夫人指着坐客位的一位面相颇文雅的中年男子,天晴更糊涂了,父亲?他是父亲?可是父亲不是亡故了吗?
天晴求助的看向大哥,天朗站起身,走到她边上,微笑道,“小妹,这确是父亲,他当年走的时候你还小可能记得不清楚,可是大哥是不会骗你的,父亲和我是来接你回家的,咱们的家。”
“真的?”天晴惊问,看着对面那位面善的方大人,“可是爹不是已经……?”
方怀文摇头苦笑,这中间的变故,要不是自身经历,恐怕他也会以为是说书的在讲传奇说故事,他走到女儿面前,轻声道,“晴儿,这些年来苦了你了,爹对不住你们啊……”
看看一脸恳切的方怀文,再看看大哥也是郑重之色,不似是玩笑,天晴渐渐相信也许自己真是苦尽甘来,也许他真的是自己失散多年的父亲?……可是自己尚有跟父亲重见的一日,娘却永远也不能了……天晴悲声道,“这么多年您……您去哪儿了?您知不知道娘她……她?”说着,已是哭了出声,方怀文看到女儿痛哭,也止不住眼泪,把女儿拥在怀里,“是我不好,我应该早点找你们的,都是爹不好……”
天晴听了这些话,更觉难过,“爹……”
杉院。
“表小姐,我真的不想走。”天晴看着静琬着翠冰帮她收拾包袱,想着如果自己走了她就更少人陪伴,二夫人又总看她母女不顺眼,到时候她受了委屈向谁倾诉?
静琬嗔道,“还叫我表小姐,莫说你今日已是司马大人之女,就说你既已叫娘做义母,怎么还跟我这么客气?晴姐,你好容易一家团聚了,我要是再把你留在身边,别说我娘了,我自己良心也过不去!”
“可是……”天晴拉着静琬的手,“我会挂着你,挂着义母的。”
“那就多来探望我们就是,”静琬笑道,“而且以后方大哥可不用再去做工了,他本来就有学识,如今可以重拾书本,将来定能有番作为的。”
天晴叹口气,“其实想想,最有福气的是我,我大哥一直在做工,我娘就……,而我到晋阳以来,蒙二小姐,义母和你照顾,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报答你们,本以为可以一直陪着你,现在又……静琬,要不我还是留在这儿等大都督出征回来好了。”
静琬拿过翠冰收拾好的包袱,“不行!你们现在能一家共享天伦,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了,晴姐,我想啊,肯定是上天看你人这么好,所以给你找到了爹,你只要以后别忘了我们母女……”
天晴接过包袱,“我怎么会?”
“好了,你还要跟娘辞行呢,娘肯定还有大把话跟你说呢,”静琬笑道,又从饰盒里拿出一只珠钗,“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只钗,晴姐,送给你,以后你见到它就要想起我,就不会不记得我了。”
“静琬,我怎么受得起?”
“你是不是嫌它轻贱?”静琬假装生气道,天晴急忙摇摇头,静琬方道,“那就拿着。”
“天晴啊,”贺夫人坐在正堂上,拉着方天晴的手,“听了静琬跟我说了你家人的事,真是天有眼,今日你们父女团圆,我也替你们高兴。”
天晴满脸的舍不得,眼圈微红,“义母,我……我舍不得你和静琬……”
贺夫人笑道,“这是好事,看你怎么要哭了?你这是回家,而且还都在晋阳城,舍不得我们时常来看我们就是了?”
天晴点点头,“我一定会的,义母,你要多多保重身体……”
贺夫人从桌上拿了块玉佩放在天晴手上,“拿着,你一向是个知礼的,这下你们一家团聚,要好好孝顺父亲,你大哥为你吃了不少苦,你也要敬重兄长,知道吗?”
“谢义母教诲!”天晴感动的跪下,跟义母辞别。
突厥可敦毡帐。
“大可汗本想着借着进攻河西走廊的机会,河西一带一乱,李靖势必兵去救,就可解了草原之围,但是没想到肃州刺史公孙武达这个老匹夫击败了咱们的骑兵,还抓了不少去做俘虏,而李靖一直屯兵马邑按兵未动。”杨善经道。
可敦沉吟了一会,“那其他几路大军呢?不是还有李世绩,还有柴绍吗?”
杨善经摇摇头,“还不知道他们安插在何处,但是可汗说,草原天气日冷,中原军队不占天时地利,谅他们也不敢贸然进犯,想必最快也要到明年开春了。”
可敦疑道,“这么明显的道理没理由李靖不知道,他这个老狐狸,肯定有自己的算盘,”她转头看着围墙上的地图,“你说他会不会来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呢?”
杨善经诺诺道,“这个……长途奔袭,他们粮草何来?这不是不要命了吗?李靖如果真那么聪明,想必不会以身犯险,大可汗他很有把握能安然度过这个冬天。”
可敦盯着地图,眉头深皱:可恨自己手边无人,如果有一二像李靖这样的当世名将指点局势,料唐军也不会如此大胆,居然陈兵在马邑虎视眈眈……可是李世民和李靖都是久经战场之人,没理由不知道此时兵正逢寒冬,兵马不利,但如果一直屯兵到明年再开战,光是兵饷就不计其数,李世民是疯了不成?这姓李的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很快,事实让可敦知道了:姓李的不仅没疯,而且颇有计划来势汹汹……
“可敦,李道宗兵出灵州,我军力抗不敌,节节败退。”杨善经奉命来给可敦汇报军情,他现在有些恼恨自己的使命,来来回回传播的都是些坏消息,看到的都是可敦阴郁的脸色,“突利小可汗奔赴长安归降李世民,还有不少将领都投降了……”
可敦没想到唐军不打则已,一出手就这么大阵仗,“大可汗怎么说?还有,李靖李世绩都有何异动,快说!”
“大可汗本来惊慌失措,但是听了报说李靖并无异动,李世绩也不见踪影,赵德言就进谏说定襄有十几万骑兵在此,比李靖他们加起来骑兵还多,怕他何来?而且天寒地冻,谅他李靖也不敢孤身犯险,力劝大可汗可高枕无忧,大可汗听了,大大夸赞了赵德言,就吩咐加强定襄守备。”
可敦看着地图,心下盘算,直觉上李靖布兵不会如此简单,“李靖这个老狐狸,必有后着,可惜不知其他几路大军如何部署。如果唐军早已布下多个棋子而我们懵然不知,那地利之说无从谈起,况且人心思降,人和我们也不占上风,唯一的优势就是天时,现在天气恶劣,不如我们趁天气还未到最严寒之时,退守漠北,李靖就算纠结百万大军,粮饷不继他也鞭长莫及。对,善经,你即刻去向大可汗进谏,我们先退守漠北,有大漠这个天然的屏障,他李靖就是插翅也断难飞过。”
杨善经为难道,“我们集中兵力也不弱于李靖,如此未战先退,大可汗他未必会同意。”
可敦道,“大可汗的个性有时候太固执刚愎自用,有时候又太犹疑不决,我担心如果真的兵临城下,他不知道有没有勇气与之一战,就怕他到时候又踌躇不定坏了事啊……”
杨善经道,“可敦,草原人都是马背上长大的,怎么会临阵退缩?可敦多虑了,而且在草原上打仗的话,草原人总有天然的优势,怎么也不会弱于唐军,其实……我倒认为赵德言说的有道理。”
不仅说服不了可汗,连杨善经都听不进去,可敦心下也有点怀疑,难道我真的太过虑了?草原兵力不差,又天寒地冻的,也许李靖真的没有别的用意?
杨善经又劝道,“大可汗本来心情极为不好,这几天都大脾气,好容易心下稍定,如果我真的这么说,恐怕又要惹得大可汗大为光火不说,要是连累了可敦也被责罚就不好了。况且可敦刚才说的天时地利之说,其实论起地利,李靖再狡猾能有草原人知道地形吗?可见地利他们并不占优,天时他们就更处于劣势,至于人和,可敦想想,中原人有多少能受得住草原的严寒,更遑论骑马打仗了,那些将士们说不定也是满怀怨怼,谁会愿意冰雪严冬披甲出战呢?所以,人和他们也更没有优势了,您说是不是?”
可敦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第七十一章 战争前夕】…………………………………………………
苏雅的毡帐里,数个火盆的烘托,室内温暖如春,熏炉散着阵阵香气,帐里的几个人却个个表情凝重。
“政道,如果李靖真的带兵打来了怎么办?”苏雅问道,现在草原上情势一触即,也由不得她不去想……
杨政道搔了搔额头,“应该不会吧,天气这么冷,他肯定不会来的。”
苏雅有点不高兴,她本以为杨政道作为一个男儿,又在草原上过了这么多年,应该有点血性的,就算不敌也要奋勇表示愿上战场拼杀才对啊,“那要是他真就打来了呢?”
杨政道想了想,“我听祖母的,祖母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这么没担当!苏雅不由得庆幸,好在当初执意没有嫁给他,这种胆小鬼,怎么配是她苏雅的夫婿?
“不知道李靖有什么布局,隋王这么说也是稳妥为上。”幸儿看苏雅面色不喜,遂帮杨政道说句话,也想借此探听些军情。
苏雅听了,果然道,“我也不知道,听母后的意思,好像一共有六七路大军呢,谁知道他们是怎么安排的?母后说中原人不像草原人喜欢公平决斗,他们心思狡猾,惯于用诡诈之术,唉,可惜母后说什么也不同意我的请求,不然我也可以驰骋沙场,和他们决斗一番,我就不相信他们的马上功夫能比我还厉害。”
这个公主倒是颇有几分勇气,李震想了一会儿,终是把他一直想问的问题说了出口,“公主,可知道这几路大军都有谁指挥?可曾听说过李……”
仲闵怕他露馅被苏雅他们觉察,忙插口道,“听说李道宗还算得上勇猛,是吧,公主?”
苏雅没有看出他们的用心,自顾道,“嗯,是有这个李道宗,还有个好像叫李世绩,柴绍,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听到父亲的名字,幸儿和李震仲闵三人迅交换了眼色,又疾闪开,幸儿心里波涛翻涌,爹来了!太好了,如果知道他在哪儿扎营,晚上就能溜过去投奔了,别了,草原,别了,天天吃沙子的日子,别了,为人奴仆卑躬屈膝的生活……我来了,中原,爹娘,亲人,美衣,美食……
“不过他们驻军在哪里还不知道,母后也很为此愁呢。”苏雅的一句话打破了幸儿的所有美好幻想。
隋王见气氛低沉,清清嗓子道,“今年冬至都过了几天了,苏雅你忘了我们去年还建了消寒社呢,不如今年这一社就从今日开始怎么样?”
苏雅脸色一沉,“政道,草原形势岌岌可危,你怎么净顾着诗社这些玩意呢?刚才让你给突厥出谋划策也不见你这么有主意。”
隋王被激的无话可说,反驳道,“大可汗和可敦都一筹莫展的事,我又能有什么主意?我不是见你心情不好,想着写字画画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