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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盛宠--名医庶女-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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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如此,谭雅伦微微失笑,“我知道了!”

心里却是真的欢喜,她越是说的不客气,越是为着自己,陌生人才跟你客气。

谭雅伦又道:“家里的老太爷得了病,我想请你去给他老人家看看!”说到此,谭雅伦语带忧虑。

常笑笑道:“治病救人本就是大夫的职责,你还是我的朋友,能医,我自然尽全力医,若是医不好……”

谭老太爷,她也听说过,这谭家跻身四大家族之列,迄今持久不衰,一部分是因着谭家的为官之道,虽然官居高位,名利双收,在朝堂上却一直保持中立态度,每每挺身而出,皆是为着大局着想,因此备受国君看重。而另一部分是因为谭老爷子,他一生清廉,政绩斐然,更是三朝元老,门生众多,若非去年因病辞官,此时依然是朝中的肱骨之臣。

谭雅伦接口,“笑笑尽力而为便好,能治好,家母和家父也会万分高兴的!”这话说得却是有几许深意!

常笑点点头,回身去外间开药方,才走到他的书桌旁,便见着他的桌上摆了好些小瓷碟,里面都是些用剩的颜料,还未干却,显然是近两日才用过!常笑也没往心里去,直接去取他搁在笔格上一支笔,谁知,不小心拂落了放在桌上的一幅画卷。

常笑便搁了笔,去捡画。

画卷被抖开些许,露出一截翠色布衣,像极了女子的裙角。

常笑心中一动,瞥了眼里间,确定谭雅伦看不见,悄悄去展画卷!

若是平时,她不会轻易动他人的东西,想到这是谭雅伦画的,她便多了一丝兴趣。

随着画卷一点点展开,常笑越来越惊讶,待看见画中女子的脸,她的手忍不住一抖!

画中人,布衣裙钗,素雅含笑,正是她,常笑!

手法偏向写意,却将她的神态扑捉得极准,也将她画的分外漂亮,可见谭雅伦的画工十分了得。坊间说他书画一绝,世人有用千金求他一副墨宝而不得,有“小画圣”之称,如今看来,所言非虚!京中女子对他趋之若鹜,不仅是爱他之容,更是慕他之才。又想起两人上次去聚贤楼,他让她对门口的对联,当时他说受教,自己还莫名其妙,后来才知道,那两幅对子正是他亲自题的。

常笑看着这幅画,虽是写意,显然极其用心,心里涌起一种淡淡的欢喜,终究不动声色地收了画,静静地摆在远处,拿笔沾磨,给他开方。

本来她开了药方便可以走了,此时,她却突然想为他多做点儿,于是和谭雅伦打了声招呼,便和三儿去厨房给他煎药。

厨房内,三儿在添火,常笑一边放药,一边问道:“三儿,你家公子昨日落水回来,你怎么也不给他弄点儿御寒的姜汤喝?”

三儿很无辜,带着抱怨道:“李姑娘是不知道,昨个儿我看公子气色不太好,还想请郎中给他看看呢,谁知,公子却叫我别多管闲事,还不许我告诉夫人。大半夜了,公子还在灯前画画,后半宿儿才熄的灯,加上下午着了凉,这不感风寒才怪呢!我看公子很听你的话,李姑娘帮忙说说公子,叫他下次可不能这样了!这一病,夫人可把罪责都摊在我们这些下人身上呢!”

闻言,常笑若有所思,她怎么觉得他是故意整病的,想想又觉得自己多心了,谭雅伦犯得着么……

不一会儿,常笑端来了药。

黑乎乎的药汁,很像她那日用蚯蚓熬出来的,谭雅伦什么也不问,一口就喝干了!

常笑又用棉花沾姜汤擦他的曲池穴和风池穴,用于褪热,极其用心仔细!

谭雅伦看着她一双素手流连在自己额间,心里整个儿都是暖的,忽然生出一种感觉,得妻如此,夫复何求!见常笑擦好了,正要离开,谭雅伦忽然抓住她的手。

“笑笑,其实我——”

“雅伦,听说你请了大夫,病情如何了?”

门外倏然响起一个声音,打断了谭雅伦的话!

正文  第13章 指腹为婚

一位身穿缎衣的中年女子带着两名丫鬟走了进来,见着眼前一幕,就是一愣。

常笑迅速抽回自己的手,谭雅伦眼神微黯,还是对着门口一笑,“娘!”

常笑微微一惊,还是起身行礼,“常笑见过谭夫人!”

若是寻常人,她万不会行如此大礼,这古代的尊卑礼节,烦琐得吓人,她有些反感,在医馆,和李大夫也随意得紧,去别家看病,也只是点头示意,只因这人是谭雅伦之母,她想给对方一个好印象。

谭夫人打量了一眼常笑,见此女一身素衣,却素雅端庄,脸面白皙,五官秀丽,看似贫寒女子,竟也不失大家风范,谭夫人收回目光,轻声道:“李姑娘不必多礼!”

“谢谭夫人!”常笑起身,就见眼前是一个华衣贵妇,虽然年近四旬,保养得当,犹如三十出头,皮肤光洁,五官姣好,自有一种出身大家的端庄娴雅,一双秀目却不乏冷静精明!

“雅伦的病,如何了?”谭夫人开口,目光掠过常笑,看向谭雅伦,倏然便柔和了!

常笑不卑不亢,“雅伦只是略感风寒,吃几服药就好了!”

谭夫人敏感地扑捉到一丝信息,倏然看向常笑,语气带着探寻,“雅伦难得和一个女子如此熟络呢!”

自己第一次见这个女子,两人便已经以昵称称呼开了,这在以前,可是没有的事情!

常笑心里一紧,正想着如何回答,谭雅伦抢先一步开口,“娘,那一次我在街上晕厥,就是笑笑给看好的,我近日用来应急的定心丸也是笑笑特意给我配的,还有昨日,我失足落水,也是笑笑把我救起来的,笑笑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朋友!”

说到最后,谭雅伦语气微顿,其实,他想告诉娘亲,笑笑是他的意中人,怕心急误事,还是忍了下来。

谭夫人一笑,几分了然,却不似高兴,只淡淡道:“哪里有病人,哪里便有大夫,这大夫总是与灾祸相连,确实不太好呢!”

这般明显的贬低之词,让常笑和谭雅伦都变了脸色。

常笑低眸不语,只放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谭夫人,不喜欢自己!

谭雅伦见常笑低着头,心里不忍,却不好当众忤逆自己的母亲,心思一转,开口道:“笑笑,我方才于你说,想请你给老太爷看看病,时间还早,我现在带你去看看吧?”

这句话一来转移话题,二来金蝉脱壳,可是巧妙地紧!

谭夫人轻轻一笑,自有对策,“雅伦,你身子不适,还是躺着休息!”说罢,朝外唤了一声,“三儿!”

“小的在!”侯在门外的三儿立即进来!

谭夫人道:“你领李姑娘去老太爷屋里瞧瞧病,顺道将老太爷的病给李姑娘说说,现在就去吧!”

这一招更狠,不但把谭雅伦的后路堵死了,连常笑也给支走了!

常笑暗自摇头,这谭夫人,果真是个厉害角色,谭夫人给自己下马威,谭雅伦过意不去,想单独跟自己说话,谭夫人看穿了,见招拆招,用的十分漂亮,不愧是大家族中宅斗过来的女子,手段就是厉害!

“笑笑!”常笑刚要出去,忽然闻得谭雅伦的声音。

见谭夫人看了过来,谭雅伦欲言又止,终究对常笑绽开一个温润的笑容,“笑笑,麻烦你了!”笑笑,让你受委屈了!

常笑对上谭雅伦歉意又担忧的眼,会心一笑,“应该的!”

这点小事,还难不倒我常笑。

直到常笑出去,谭雅伦还望着门口,谭夫人凉凉地开口了,“看够了么!”

谭雅伦回神,语带叹息和无奈,“娘,我请笑笑过府就诊,你何必如此?”

闻言,谭夫人冷笑道:“你千方百计地引她入府,又让我们相见,就是为了让我看你怎么为了她来堵我的么?”

谭雅伦诧异!

谭夫人继续道:“前段日子,你当街昏厥,被送到天青医馆,李常笑以口渡气,使你回转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昨日你带着她跳河,她又以口渡气,使你活过来的事情,又弄得人尽皆知!比别以为为娘的足不出户,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两岸上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府中也有丫鬟闲言碎语,该听的,不该听的,我也知道得差不多了!”

谭雅伦垂眸不语,亏他还做了这出苦肉计,念着娘亲最心疼自己,若是以笑笑对自己的恩惠为媒介,定能让娘亲对笑笑产生好感,若再医好老太爷的病,让爹爹尽了孝道,便能得到双亲的支持,如今想来,还是太天真了!

谭夫人见儿子情绪低落,心里不免疼惜,好生道:“雅伦,若你只当她是个大夫,哪怕是寻常朋友,为娘不但不会干涉你们来往,还会对她另眼相待,万不会让你失了面子。可你为了她,煞费苦心,不惜折腾自己的身子,岂能不是男女之情?”

谭雅伦抬头,反问,“笑笑是个好女子,如何就不能有男女之情?”

谭夫人皱眉,“好女子不止她一个!”

谭雅伦截口道:“笑笑不一样,她跟一般的闺中女子不同,她能自食其力,又心地善良,体贴细心,还能识大体,她是我这么多年来,见过的最特别的女孩子,我想娶她做妻子!”说到最后,他眼眸璀璨,眼里满是动人的光晕。

谭夫人语气平静,话语却十分犀利,“自食其力那是男人的事,女人只要乖乖呆在家里相夫教子,安分守己,让你省心就好,所谓的特别只会给你添麻烦!”

谭雅伦神色微冷,“我不怕麻烦!”

谭夫人冷笑,一针见血道:“大夫是个什么样的职业你自己清楚,她能这么给你治病,也能这样给别人治病,难道你希望你的妻子去外面抛头露面,以至于和别的男人肌肤相触么?”

谭雅伦皱眉不语,只要是个男人,对心爱之人都有占有欲,可是……“如果这是笑笑的选择,我会尊重她,她是自由的鸟儿,不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他喜欢的便是她独立自强,果敢善良,怎舍得去束缚她,让她失去可贵的本色!

谭夫人不怒反笑,“雅伦,你身为谭家三代单传,婚姻大事岂是一人之事,而是关系到整个家族兴衰的大事,你一向是个懂事的孩子,从小到大,也没让我和你爹操过什么心,你如此作为,又将你父亲的期望置于何地,又将我们谭家的声誉置于何地?”

谭雅伦心里一痛,眼里闪过一抹挣扎,“我只是想娶喜欢的女子,难道也有错吗?”

好不容易,才遇到一个心动的女子,他真的不想放弃。

谭夫人见他仍不肯死心,不免使出了杀手锏,语气冷酷而无奈,“你没错,只是错在你生在一个大家庭,你也别忘了,你早被指腹为婚,你的未婚妻子项月,不久后就要随父回京,她回来之日,便是你们完婚之时!”

正文  第14章 病危之症

谭雅伦沉默,放在被褥上的手微微收紧。

想娶自己喜欢的人,怎么就那么难,成亲是两个人的事情,为何要牵扯这么多呢!

到底是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儿子,谭夫人见他神色黯然,不禁放软了语气,“雅伦,月月是个好女孩,你们小时候还见过的,是个美人胚子,如今女大十八变,肯定越变越漂亮。小时候她可喜欢黏着你了,你不也挺照顾她的么,一口一个项妹妹的,我们两家就觉得你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那不一样!”谭雅伦一口截断,“我只把项月当妹妹,小时候如此,长大了,依旧如此。”

谭夫人不以为然,“你都没见过月月长大的样子,怎就知道你不会对她有男女之情,雅伦,为娘跟你保证,月月长的不比常笑差,你项姨你小时候可见过,那模样没的说吧!况且,你现在还年轻,男人么,年轻的时候总是喜欢贪图新鲜,你对那个常笑,不过是一时兴趣,以后你就会明白,红粉知己不过是过眼云烟,家族的荣誉地位才是最重要的。”

谭雅伦一字一顿道:“心有所属,他人长的再美,在我眼里都如木桩!我对笑笑,是认真的。”

闻言,谭夫人瞬间冷了脸色,“好一个他人在你眼里都如木桩,我看那个常笑虽然有几分姿色,也算不来什么天香国色,况且出身贫寒,哪配得起我谭家!”

听自己的娘亲如此中伤常笑,谭雅伦心里很难受,“娘,好女子又岂能以门第论高低?”

谭夫人声色俱厉,“你不论门第,难道连谭家的声誉也不要了?谭家与项家从你爷爷那辈便是世交,你不娶项月,两家的关系就要毁在你手上,谭家也将信誉扫地。你父亲就要下朝了,你看着办吧!”说罢,谭夫人转身离去!

谭雅伦望着空落的门口,幽幽叹了口气!

他总算见识了娘亲的厉害,听说外公家当初有三个待嫁女子,最终嫁给父亲却是娘亲,婚后一年,娘亲无所出,父亲便想纳妾,娘亲从没当面质问过父亲,只把家里治理得井井有条,越发用心地照顾父亲起居,纳妾一事,最终不了了之。偌大一个谭府,只有一个谭夫人,再无一妾室乃至一歌舞伎。由此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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