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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毒宠邪王,冷妃狂-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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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天现在做许多事都是下意识的举动,她不明白楚墨岑说的绑在一起时什么意思。但在她心里,卫子延是那个魔鬼,而楚墨岑就是天边的光。将她从魔鬼的手里拯救了出来。

“恩,在一起。”

楚墨岑怔,撇开脸躲过她纯真而认真的眼神,打了一记响哨。马儿哒哒跑了过来。

回去的路上,凤倾天靠在他怀里睡了过去,楚墨岑一直皱着眉,薄唇抿着,眼神冷的要结冰。

当晚,他便带着楚眠之、楚征离开了宅院。

还好他的挣扎纠结,让他在无意间躲过了一劫。因为第二天绣城发生了一件大事,这件事足以让楚墨岑百口莫辩。

***

驿馆,楚墨岑的厢房。

一进屋便涌出一股血腥气,楚墨岑顿了顿步子。诧异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屋里已经站了不少人,在最中间的是龙啸阳,依次到门边是卫子延、卫县令、楚沛羽和衙役。而躺在楚墨岑床上衣衫不整浑身是血的,竟然是神秘的霍婉心。

楚征和楚眠之都闻到了阴谋的气息,他们互相交换了眼神。就听卫子延道:“楚王爷,霍姑娘死了。”

楚墨岑走上前,见龙啸阳一脸平静,就连眸子里也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只是直勾勾盯着霍婉心的尸体,好像在看,又好像只是在沉思。楚墨岑清楚这件事是故意针对他而来,此时稍有不慎,便会激化他和龙啸阳之间的矛盾。

索性不说话,以静制动。也只是直勾勾盯着霍婉心的尸体,但面上是疑惑是不解,是莫名其妙。

过了好一会,龙啸阳终于抬起头,冷声问道:“昨夜楚王爷去哪了?”

“回殿下,臣去清河画舫了。”清河画舫是个类似于青楼的地方,只不过开在船屋上。楚墨岑这些天都会从水上转到宅院,以避开龙啸阳的监视。

龙啸阳盯着他的眼睛,一瞬不瞬,却也没再多问。后来,卫县令派人封锁了现场立了案。

这时,就听卫子延殷勤道:“殿下,王爷,草民家里虽然简陋,但在绣城比一般客栈是要好得多。不如二位屈尊去寒舍住吧?”

言下之意是绣城出了命案不安全,而他卫子延家却是绝对的不敢有人闯。楚墨岑不明白卫子延的意图,就看向龙啸阳。一副听君决断的模样。

龙啸阳道:“也好,反正没几日就该回都城了。”

就这样,楚墨岑和龙啸阳住进了卫府。晚上卫子延特意摆了酒宴,美名其曰为他们压惊。可和卫子延一同出席的却是卫家二夫人,楚墨岑眸色微变。

酒过三巡后,那卫二夫人直接端着杯到了楚墨岑跟前。“王爷,民妇敬您一杯。”她不仅和如今的凤倾天一模一样,就连说话的语调,和喜欢努嘴的小动作都如出一辙。

楚墨岑端起杯略微点了下头,若不是宅院里的那个凤倾天背上有纹身。恐怕他自己都要怀疑自己的判断力。

接下来的日子,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实则楚墨岑知道此时的卫府可谓是危险重重。光是像穆柯那样的高手就不下十个,卫二夫人还时常刻意的表露出和凤倾天的相似处。

不过楚墨岑心知肚明,也就再也没有怀疑过。毕竟情蛊是无法作假的,那种相连的感应,哪怕换无数张脸也阻隔不了,改变不了。

正在这个敏感时期,忽然,绣城又来了一位皇子——龙啸麒。

龙啸麒来的那天,直接到了卫府。只和龙啸阳淡淡的打了个招呼,就直接找到了楚墨岑。

一见面,什么都没说,直接丢给他一封密旨。楚墨岑看完,眉头锁的比任何一次都深。

“六殿下,皇上的旨意您知道吗?”

龙啸麒微微挑起眉,淡淡的表情似乎对此并不感兴趣。可楚墨岑向来不会说废话,他顿时觉得事情蹊跷。

正欲问,就见姜戎走了进来。看着楚墨岑的眼神不卑不亢,抱拳道:“楚王爷,皇上交代了。让您同臣一道回去复命。”

楚墨岑无奈下踏上了返回都城的路,不过他只带走了楚征和楚眠之。剩下的影卫都留在了绣城。

待楚墨岑离开后,龙啸麒才知道,原来龙绝尘是让楚墨岑把凤倾天交给龙啸阳。大家都知道事情不简单,可谁又能多问?

时间总是很快很无情,不会因为任何人停留,也不会为了任何人改变。

此刻的凤倾天总是会想起那日的风,那日的云朵,那日的泪湖。可宅院有人把守,她连庭院也不能出。只能待在自己的那片小天地里。

她不知道为何楚墨岑失踪了,不知道为何他不回来,不来看她。难道要等到秋天?等到天鹅和候鸟飞来?

她骨子里就不是个忧郁的人,与风为伴,与雨起舞。在这一方天地里,经营着自己的小日子。采摘夏花,收集秋叶。晴天的时候,在庭院里临帖,雨天的时候,在廊檐下吹笛。脸上是浅浅的笑,虽然眸里是一天比一天深的寂寞。

可她不言,不多问,一句也没提过楚墨岑。

有时,会和丫环们学着做饭,虽然几次险些烧了厨房,手指上都是细小的口子。和她们学着绣花,虽然鸳鸯绣成了水鸭,指尖上都是密密的针孔。

但爬树倒是很溜,翻墙上房顶也无师自通。不过,她总归是个女孩子,眼看秋风就要吹过,眼看树木上的叶子都落尽。她的精神便开始一天不如一天。

发呆的时候多了,喃喃自语的时候也多了。还常常一睡就是一天,身子开始迅速消瘦。影卫们着急了,从城里捉来了一个又一个大夫,起初那一堆堆的补药,还能让她的神色看着好些。后来,大夫们把完脉就摇头。

随着她的萎靡,秋雨好像也要为秋天做最后的祭奠。连续十天,都在下雨。簌簌的雨声,让日子看起来更加萧条寂寞。直到某一天夜里,忽然房门被推开。

凤倾天蓦然坐起,眼神撞进那狭长的凤眼里,不知是惊还是喜。双唇微张,一个字也没说出。

楚墨岑合上房门,几步走到床前,抬起她的下巴,低问:“怎么,又不会说话了?”

凤倾天吸了口气,轻轻推开他的手,撇开眼。平静的躺下,生怕这又是一场美梦。楚墨岑以为她是在赌气,和衣在她身边躺下。

“天儿,我回来了。我们明天去泪湖好吗?”

凤倾天听的真切,可还是不由屏住呼吸,睫毛微颤:“你回来了?”

沙哑的声音撞进鼓膜,楚墨岑侧身揽过她的腰,坚定的吻了上去。霸道不容拒绝,碾磨她柔软的唇瓣。他们分别了三个月,这三个月是煎熬,是思念。楚墨岑自己最清楚。

管他是情蛊还是心动,管他是爱还是利用,他想她,牵挂她,放不下她!

想到这里,舌尖撬开她的贝齿,与她的唇舌教缠,身体也紧紧贴在一起。

章节目录 不要留下遗憾

长长的一个吻终了,凤倾天不住的喘气。睍莼璩伤最后重重的咳了起来。楚墨岑轻轻顺着她的背,谁知凤倾天猛然坐起,猩红的血呕了出来。漏过指缝,悉数落在淡紫色的被面上,触目惊心。

楚墨岑一惊,吼道:“眠之!”

赶了几天的路,楚眠之又困又乏。正要去睡,就听见了楚墨岑的吼叫。顾不得穿外衣就跑了过去。

推开门,秋风扫进屋。挂在玄关处的风铃敲起铃铃的乐音。楚墨岑坐在床侧,凤倾天靠在他身上。冰凉的大掌包着她白希的手,捏成拳。眼底冰凉,但楚眠之知道那是恐惧。

“大哥,别急。”楚眠之虽然嘴上说着宽慰人的话,但眉梢已经挑起。见凤倾天一脸苍白,嘴唇上残留着嫣红的血渍。心知吐血这回事多半是内伤,可凤倾天住在这里怎么会有伤?

搭上她的皓腕,虚弱的脉搏竟有种油尽灯枯之势。他敛起眉,又仔细诊了一遍,依旧如此。用毒是他的强项,治人疗伤基本的还行,但这样看不出病灶的,着实无从下手。

“没什么大碍。”楚眠之勉强扯出一丝笑容,但眼色瞒不了楚墨岑。楚墨岑并未拆穿,简单的给凤倾天收拾了一下,将她圈在怀里假寐。

待凤倾天睡着,他悄声出了屋。见楚眠之立在庭院中,眼底是化不开的悲色。比院中的秋色还要萧条。

“有多严重?”楚墨岑第一次感觉到沉重,这三个月,≮更多好书请访问:。 ≯他能感觉出自己对凤倾天那着了魔一般的思念。

楚眠之扯了扯嘴角,低语:“大哥,别留遗憾。”

轰——!楚墨岑蒙了,怎么会那么严重?脸色瞬间冷下,朝虚空低唤一声,几个影卫现了身。

仔细问过凤倾天的状况,并没有任何异常。先前他们也有发密信告诉他,凤倾天的憔悴,消瘦。原本他以为她只是心情抑郁,精神不济。

“她的身子能受的住长途跋涉吗?”不知楚墨岑在想什么,神色如常,已经看不出情绪。楚眠之淡淡点头,说别太久应该可以。

没想到,楚墨岑却是要带凤倾天回都城。

“不行,大哥,皇上还在气头上。太子现在一心要置你于死地,回去不是当靶子吗?”

“现在只有白如能救她,我必须带她回去!”楚墨岑说的坚定,而且楚眠之注意到,楚墨岑只要在这宅院里自称都是我,而不是本王。看来他对凤倾天确实动了情,可情蛊不是已经被白如解除了吗?

等等,难道是情蛊的原因?

“大哥,你说会不会是寄养在白如那的蛊虫出了问题?”

楚墨岑怔,三个月前他回到都城。没多久龙啸阳就以凤倾天是假的,给他扣上了欺君的罪名。还好他早有防备,在面圣前给假凤倾天吃了幻药。

在众目睽睽下,假凤倾天说指使自己的人是龙啸阳,是在楚墨岑刚到绣城时就把凤倾天掉了包。因为在场的人多,龙绝尘不便发作。龙啸阳偷鸡不成蚀把米,对楚墨岑恨之又恨。

明目张胆的派穆柯再次去刺杀楚墨岑,楚墨岑原本可以躲过。谁知那天恰巧风家的蛊毒发作,让穆柯占了先机,一剑刺进心窝。还好白如赶来又一次救了他。并帮他将还没有完全消融的情蛊取了出来,并帮他封存寄养。

难道是白如那的蛊虫出了问题?

天还未亮,楚墨岑就抱着裹得严严实实的凤倾天踏上了归程。一路上都抱在怀里,虽然马车里铺了一层又一层的厚毯,可他却总怕一放下就是天人永隔。

凤倾天窝在他怀里,心底是说不出的惆怅。轻笑着去扯他严肃的脸,动作熟悉的就像是本能的反应。可楚墨岑清楚,在三个月前,他们从仇人一步一步走来。凤倾天想的最多的恐怕就是让他去死!

而他想的最多的,就是要好好利用这颗棋子。一场失忆,不仅拉近了彼此的关系,就像是冥冥之中的天意。激发了他们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感情。

若凤倾天不是凤家的女儿,不是荆慕白的徒弟。从一开始他就不会那样厌恶她,利用她,威胁她。平心而论,他很佩服她的坚强,很羡慕她对荆慕白的深情。

马车缓缓向前走着,凤倾天透过车窗上摆动的车帘,只能看见灰色的天空。估计又是一个阴雨天,空气里都是潮湿的。她的记忆里没有除了绣城以外的记忆。

而绣城里,她所有的记忆都是一个片段,一个名字。最真实的就是楚墨岑,望着他坚毅的下巴,唇角浅浅弯起。

她能感觉到楚墨岑的忧心,浮躁。和她有关吗?

“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凤倾天问的很坦然,眼神里一丝恐惧都没有。

楚墨岑收紧手臂,将她身上的毯子拉了拉。垂下眼望着她,语气里带着不快,“胡想些什么,咱们是回家。路还长着呢,赶紧睡会。”

不知楚墨岑是在和凤倾天说,还是向自己说。不知说到都城的路还长着呢,还是凤倾天的路还长着呢。两人都默契的不再说话。

楚墨岑用腹语对赶车的楚征道:“楚征,再快一点!”

与马车并驾齐驱的楚眠之,拉着缰绳和楚征对望一眼。他们都听出了楚墨岑的焦急,两人摇摇头,叹着气。

其实,凤倾天并没有睡着。她闭着眼默默数着楚墨岑的心跳,感觉马车加了速。一种很奇特的感受在心里繁衍,就好像能感觉出生命的流逝。

一连数天,他们都没有停歇,不分白天黑夜的赶着路。凤倾天起初还能保持清醒,时间久了便昏昏沉沉,有时一昏迷就是一整天。楚墨岑下巴上布满了胡渣,好看的凤眼里没有了平日里的锐气,而是布满血丝。

楚征和楚眠之从来没见楚墨岑这过,既担心又无力。

就连楚墨岑自己也充满了无力感,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对凤倾天动了心。现在去追溯已经没有意义,他只知道若是白如救不了她。他就必须要将她送去给荆慕白。

虽然荆慕白这些年一直隐藏的很好,特意掩盖了所有锋芒。但楚墨岑清楚,荆慕白这样的人才是天生的猎手,有足够的耐心去等待自己的猎物。

就像定国侯的死,表面上是意外,实则和薛涛脱不了干系。再向下追查,连带凤夫人和凤夜华都有参与。可仔细一想,他们的动机根本不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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