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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妃路-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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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身躲进了一旁的衣柜。里面层层叠叠的衣服,虽然多,但还是能余出一个空当让云裳藏身,云裳的打算便是如此,一旦房间里面走水,必定有很多人来救火,即使是别人粗心大意发现不了,那么宝环也一定是会发现自己不见了的,在这种情况下,所有人的第一直觉,就是自己逃走了,必然会严密的把守王府各个出口,如果钧昀铭真的是在乎自己的话,说不定会把王府翻成底朝天一样的寻找自己,只是很难有人想到,自己就藏在这间起了火的屋子里面。待到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再出来翻窗逃走,必然不会很轻易的引起别人的怀疑了。

“小姐——哪里着火了?小姐——啊!着火了,快来救火啊!小姐的闺房走水了,快来救火啊……”

☆、第一一六章  交心与他

第一一六章交心与他

宝环跑出去喊人,不一会云裳就听到不断有人跑进跑出的声音,还有泼水灭火的声音,不过令云裳没有想到的是,不过是半柱香的功夫,柜子里面就传来了外面钧昀铭焦急的声音:“云裳……云裳……云裳你在哪里?有没有受伤啊云裳……”

在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的时候,云裳真想就跑出去扑在他的怀里,答应他,做他的王妃,哪怕是侧妃也不在乎,可是云裳到底还是屏住了呼吸,仔细地掂量了自己的身份。

自己本来就是一个孤儿,被收养,也是被利用,现在是宏图楼的女细作,曾经在宫里面潜伏过,即将出宫来到靖惠之前,还曾经被贤妃唐瑾知召唤到垂杨宫,细细地嘱咐了要她做皇帝安插在靖惠王府的细作的事情,虽然皇帝的态度还不明朗,焉能说唐瑾知就不能代表皇帝的意思?

而自己本身的使命,则是被送到南安,当太子妃,甚至将来母仪天下。如此的错综复杂,而自己要扮演的角色,可能尊贵到云端,也可能卑贱到泥土里,实在是让她觉得步履维艰。

如果她此刻走了出去,便是害了他。她不想当皇帝的细作去向皇帝禀报她喜欢的他的一举一动,也不想有朝一日因为自己的身份牵连了他。

等待永远是难熬的,云裳静静的蜷缩在檀木衣柜里面,想到如果今日自己成功的离开了,便再也见不到他,内心犹如刀割一般。时间一点一点的流过去了,总算到了衣柜的缝隙再也透不进来一点日光,房间里面也没有烛光透进来,屋子里面的声音也渐渐地小了,直到没有。

盘缠是不需要挂心的,自己早都已经把在王府里面钧昀铭赐给自己的钗环首饰细细的收了起来,只等着不时之需,至于饭食,不过只是缺了一顿晚膳而已,待到成功的逃了出去,再到集市上买也不迟。

云裳蹑手蹑脚的推开了衣柜的门,生怕动静太大惊动了旁人。

可是就在云裳整个人都走了出来的时候,才发现,房间的桌案边上,坐着一个人。

那个人,俨然就是钧昀铭,满面疲倦的靠在桌案上假寐。

云裳静静地伫立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现在的境况,只要有一点点声音便会把他惊醒,那么自己便再也走不成了。

可是云裳知道,根本不需要什么声音来把他惊醒,她自己,已经走不成了。

在她看到夜幕之中钧昀铭的倦容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走不成了,她输给了自己的心。她的心向他靠拢了,由不得自己掌控。

她只能呆呆的站在那里,任泪水无声的在自己的脸上滂沱。

不知道就这样他睡着,她站着,过了多久,云裳总算听到了他的声音。

带着疲惫的沙哑,话语中却还有着一丝安心:“你终于肯出来了。”

“王爷……”云裳慌乱地擦了擦眼泪,声音之中还带着哽咽。

钧昀铭走过去,轻轻地伸出手,抚上云裳的面庞,沿着眼泪划过的方向轻轻摩挲:“阿裳,别叫我王爷……叫我铭……叫我铭吧,这个名字只属于你一个人,只有你才可以这么称呼我……就像我也不会允许有别的人叫你阿裳。”

“好……铭。”云裳半晌才叫出了那一个字,随即把头紧紧的埋在钧昀铭的胸膛。

钧昀铭搂着云裳的手愈发的紧了一些。

“你……知道我在檀木柜子里面躲着?”云裳的面庞上还是写满了诧异。

就在云裳感觉自己已经难以喘息的时候,钧昀铭终于肯放开了她,手指在她的脸颊轻轻一点:“还真够疼的。”

云裳则是呆呆地站在那里,对他离开之后蓦然说出的这样一句话不知所措。看着她呆怔的样子,钧昀铭反而笑了:“现在可以回答你刚才的问题了,不过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心思听。”

云裳闷哼一声:“嗯。”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要逃走……你上次在说火的时候我听到了,我就隐隐约约觉得你要走了,不过具体是怎么走我还不知道。今天宝环过来向我禀告,说你问她要了暖炉和汤婆子,我便觉得我自己的猜测要应验了,可是又担心我只是杞人忧天,平白无故的让你生了冻疮……”

后面的话钧昀铭没有说完,不过云裳不是不懂,钧昀铭这是用情至深,明知道给了她暖炉和汤婆子,他就可能逃走,却还是给了,只因为怕她生冻疮。

云裳扬起还挂着泪痕的面庞:“你知道我要走,一定恨死我了,对不对?”

“对,因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可是现在我不恨你了,因为我确定了,你心里是有我的。你知道么阿裳?听说你住的房间走水了,我第一反应就是你有没有受伤,你怎么这么傻啊?别的方法不用,偏要玩自焚,若是伤到了自己你让我怎么办?如果我就可怕到让你宁愿自焚也不愿意留下来,那我宁愿放你离开……后来我火速赶到你的房间里来,发现哪里都找不到你,开始我真的以为你是逃走了,可是严密封锁府上大门也都拦不住你,似乎就不太可能了,所以我就想,你一定还在房间里,而这个房间里面能够藏人又不会被火伤到的地方,就只有这个檀木柜子了。”

“那你为什么……”

床榻是云裳纵火欲逃走的地方,纵然现在火已经扑灭了,床榻上的被褥也都换成了新的,但是那一抹燃烧过后烧焦的味道,还是挥之不去,尚未靠近,便已经清晰可闻。

钧昀铭终于在云裳窒息之前放开了她,轻轻的抚着她散乱的发丝,一根一束放在自己的手掌心中把玩:“其实……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心里有没有我而已,所以我没有打开那檀木衣柜,我就在你的房间里等,我等着你出来。如果你真的执意要走,那么我不会拦着你……还好,你没有走。”

云裳倏地从床头坐了起来,拔步便要离开,刚刚迈出不过一步,便听到身后的钧昀铉一声低呼,心中猛地一震,回过头来俯下身去:“怎么了?”这才看到,自己的发丝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被面前那个明显吃痛的男子同自己的发丝绾成了一个同心结,自己这抽身欲走,身后的男子又怎么不会吃痛?

轻轻地走上前去,欲把那同心结解开,却在手停在发丝上的时候,被钧昀铭按住了,只好放下了手,无奈的笑了笑:“不是说,如果我执意要走,你不会拦着我么?”

男子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一点点霸道和狂妄:“那是刚才。如果你刚才从檀木柜子里走出来的时候,直接就走了,我不会拦着你。可是现在,你没有走,你还在这里,证明你已经放弃了这个机会,心甘情愿的跟在我身边。阿裳……”

钧昀铭一边说着,一边把云裳按倒在了床榻之上。

“阿裳,不要离开我……求你,不要离开我……”

钧昀铭带给云裳的印象,永远是狂妄且不可一世的,他偶尔会展露出的温柔,永远像昙花一现般在自己的面前开放,可是那也仅仅是温柔而已。是什么时候开始,钧昀铭已经学会了放下自己的身段来想自己乞求,而不是那种指点江山尽在我眼中的霸气?

“好,我不离开。”这是这一晚上云裳最后有印象的一句话。

☆、第一一七章  盛城卫国

第一一七章盛城卫国

夜色已经渐渐暗沉下来了,不过对于乾元宫而言,却是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魏临渊伺候在皇帝一边儿,看着地上跪着的人,心思也是五味杂陈的,皇帝很少在晚间的时候召外臣来见,能够享有这样殊荣的多是权臣要害,只是今日……

“微臣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看座。”匍匐在地上行跪拜礼的正是何沸的长子何蔚年,尽管何沸一生享受了无限荣宠,钧家也一直对他恩赏有加,但是何蔚年被召进皇帝的寝宫议事,还是第一次。这样高的恩典,看在老爷子眼里,自然也是涨光的。

但是何蔚年终究是欠了一点儿火候的:“不知皇上此次请微臣前来……”

“何蔚年,按理说你的年龄也要比朕长上许多,你的父亲又是这乾祐江山一手开创的犬马之臣,朕应该多同你亲近的,不过这君君臣臣之道向来就是如此,你也不要太往心里去。你知道的,你父亲何老将军在朝堂之上颇有影响,朕也不好一直偏着你们何家,让别的臣子同朕离了心,这才一直委屈着你们何家兄弟几人,没能获得很高的位子。”

做皇帝的,场面话说得漂亮了,做臣子的,自然就没有不顺着话奉承的道理,何蔚年也不例外,干巴巴的奉承了两句,却没什么味儿。

皇帝又继续道:“如今朕唤你前来,就是有意升一升你的官职,不知你可愿意?”

皇帝并没有说出是什么官职,何蔚年便也捉摸不透这个少年天子心中所想,只好沉默着不说话,索性皇帝并没有等着何蔚年的回答,便继续言道:“先前的布政使司布政使,在任职期间出了一点岔子,朕已经把他贬到先前你的位子上去了,以示惩戒。朕也是想给你这样一个机会,便就拟旨让你做这个官职了,你可不要辜负了朕才好。”

果然是这个布政使司布政使,原这消息就是不差的。

“皇上……这……皇上,您是知道的,微臣这一脉人丁单薄,微臣的儿子大多都是早夭,如今活下来的,也只有包括何才人在内的五个女儿,微臣的妾室月前刚刚为微臣又生下了一个儿子,微臣……微臣实在……实在是渴望天伦,望皇上成全。”

皇帝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此情可悯,可是爱卿难道不知道自古忠孝难以两全的么?为天子尽忠,家有高堂或许都难以躬亲侍奉,更何况你家中只是一个妾室生的儿子,难道再重要还能比父母之命更重要?比天子之命更重要?”

何蔚年擦了擦额角的汗:“皇上教训的是,的确是微臣目光短浅了……”

还没有等何蔚年说完,皇帝便又抢先开了口:“既然如此,那朕便把这个布政使司布政使的位子交给你来坐了,你可千万不要辜负了朕的希望才是。”

“是……”何蔚年低声答应着。似乎不情不愿,心下却在暗喜,这样一来,只怕日后何家的第一把交椅就要自己来坐了。

掌灯的时候,皇帝已经细细地嘱咐过了何蔚年,又吩咐魏临渊留了何蔚年的饭,这对于何家而言,真是无上荣耀了,何蔚年心下也是乐不可支,虽然不敢吃饱,匆匆告了退,却是美滋滋的,恨不得能飞起来一般。

魏临渊依着皇帝的意思送了何蔚年出去,回来的时候眉毛似是拧着个儿一般,面色沉着道:“陛下,是不是该让两位大人出来了。您这召布政使说话儿,又是留了饭的,可是不止一个时辰,两位大人肚子里边儿可是要唱空城计了呢。”

皇帝轻咳一声儿,似乎是才想起来这屏风里边儿还藏着人,清了清嗓子道:“盛城、卫国,你二人倒也出来吧,总在后面藏着,朕倒是觉着过意不去。”

屏风后面的二人,倒也是施施然走出来,盛城卫国原本是两个人的字,如今竟然从皇帝的口中叫出来,显然皇帝对这二人也是极为倚重的,只是这两人容貌看上去,却是一长一少,年纪大一些的盛城,那个留着五绺美髯,虽是年纪不轻了,倒也没有老态,很是稳重。年轻一点的那个便是卫国,似乎还未及弱冠,但是却是一副少年英雄的样貌,若是走在街市上,也少不得引起姑娘家和少妇的主意,必是个祸害的主儿。

若说盛城老成持重,卫国则是和皇帝年龄更相近一些,似乎是兄弟一般竟不大忌讳:“皇上这次的人儿,选的倒是有几分意思呢。”

皇帝平素在大臣面前都是板着脸不苟言笑的模样,这会子听了卫国这般本是不大忌讳的话,却露出了几分笑模样:“卫国这话说得好啊,知朕者,卫国也。”

卫国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皇上这话微臣听着虽是顺耳,可少不了要替姐姐表功。家父一直是为国尽忠,哪有时间来管微臣,微臣这些弯弯绕子,多半是姐姐教得好呢。若说微臣这花花肠子得了皇帝的眼缘,不如说姐姐是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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