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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人间何处问多情-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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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的精明,我如此大的诱惑只为让他回朝,又岂会没有疑惑?

我迟疑了下,思量着有些事情该不该说。

厅外,有人远远的站定,俯首恭立:“王爷……”

易南天眉头一皱,“我说过不许任何人打扰,难道没听到我的吩咐吗?”

那人瑟缩了下,有些为难的抬头,“王爷,有,有人求见。”

“不见!”易南天一口回绝,“我正见贵客,替我回了。”

“可是……”那人期期艾艾,看了看我,鼓起勇气开口,“那人自称是大皇子殿下。”

什么?!

刚才被酒激起的暖意一瞬间滑下,从头冷到了脚,我的表情凝结在脸上,就似这数九寒天里的冰雪,冷硬非常。

大皇子殿下,此世间除了他,还会有何人?

易清鸿本人亲来?从陪都一路直奔西北边境?我怎么没收到半点讯息?

千里之遥,易承烈的眼线竟无一人发现。如此路途,他居然比我启程还早,比……易承烈对六大家族动手时还早便动身了。

脑海中念头千回百转,我陷在自己的沉思中,耳边传来易南天的笑声,“既是一家人,那便请进来吧。”

抬眼,正对上易南天若有所悟的眼神从我身上抽回。

手指,在桌下悄悄紧攥成拳。

易南天雄踞西北十余载,手中兵马上十万,大有不服朝堂管束之态。求他回朝,岂是三言两语,一点点的利益可以哄骗的?

世袭王位,百里城池相赠,在他人看来或许是天恩浩荡,可在求其助夺皇位上来看,又多么的微薄。

我以易清鸿幕僚的身份出现,本想让他对易清鸿的条件不满,转而在易承烈处得到更大的好处而相助。

现在,那个人却出现了。

门口,一道人影清俊行来,银白的大氅在身后翻飞,绒毛圈围中,是优雅贵气的容颜。

浅绛色的衣袍将他自那方冰雪世界中独立出来,清晰的勾勒出他的形容,玉带金丝绦围腰,白玉带钩下坠着精致的狻猊,艳红色的穗子在行走间飘逸抢眼。

那坠子,好眼熟……

眼见着人影越来越近,官靴撩动了衣袍的下摆,还是那么的飘逸,那么从容。我看到,那眉眼间平和的微笑,依然有着三月春风的温暖,平息了身边风雪的吹袭,淡漠了那份寒冷。

金色撒在他的肩头,发丝几缕飘动,软玉雪白,簪在他的发顶。

“我只想告诉你,这簪子是凝卿亲手簪上去的,我这一生都不换了。”

心口的闷疼,在见到他身影的那刻起,就像一只手,开始不停的拉拽撕扯,扒开那往昔的伤口,一点一点的抠挖着。

我一直冷静的坐着,望着他的脸,想要告诉自己,直视过去才是真正的考验,考验我能否在他出现时做到真正的平静。

无论有多疼,我都必须忍,一定要忍。

当那簪子带着阳光晃过我眼底的时候,我终于慢慢闭上眼,别开了脸,不愿再看。

终于,还是无法面对。

与他交战尚未开始,我已在这一回合中,完败。

88  温柔如剑 制敌伤己

他的脚步渐近,心头的抽疼也渐紧,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无法形容的空白,无法抑制的跳动。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抬起头,平静而冷淡的望着,象是看着他的方向,眼神却刻意忽略了那个潇洒的人影,落在他身后的墙上。

“小侄拜见皇叔父大人。”易清鸿在数步之外便倒身下拜,恭敬之态溢于言表。只是未待他拜倒在地,易南天的手已伸了上去,扶住了他。

“十七载未见,当年见清鸿之时还是当今圣上册封太子之日,一别十余年,清鸿果然是风度翩翩,气宇非凡。”易南天大笑,“哎,我们老了,老了。”

“皇叔父威猛霸气,非十数年不得这般气度,吾等小辈岂能相提?”晏清鸿的嗓音温文尔雅,音落铿锵间比之往昔又多了几分贵气。

桌下的手捏着掌心,让刺痛一点点提醒着理智清醒,呼吸间没有半点凌乱,但是除了我自己,没有人明白这煎熬的痛楚。

时间,仿佛静止,他们的每一句寒暄都那么慢,慢的让我觉得仿佛过了许久,许久,眼过处,却还在把臂言欢中。

“既已派人来了,又何必亲来?”易南天的目光笑望着我,豪迈的笑声随意,“这冰天雪地车马难行,若出了岔子,岂不是伤了我‘梁墨’未来的根本?”

易清鸿浅淡的笑容中,目光顺着易南天所指的方向,停落我的脸庞。

滑过……

春风依旧,笑容依旧,连目光也依旧,不惊不变,无忧无怖,这就是他,易清鸿。

“派人来探望,只是略表心意,唯有亲身而来,才能体现小侄真诚。”他含笑回应,眼角微微扫过我,“我既来了,自然要与皇叔长谈相聊,你自去吧。”

他没有揭穿我的身份,也没有表露我是易承烈的人,更没有说我冒充之事,这才是易清鸿的行事之风。

琢磨不定,难以意料。

我婉然浅笑,有礼福身,“小女子完成使命,这便告退。”

脚步后移,双手平垂,以下人礼仪缓缓后行。

“等会,等会。”易南天呵呵笑着,“清鸿啊,我正想问你,这言语间进退有度,在我面前也是从容不惧的女子世间可不多见,不知是哪家闺阁?”

易清鸿唇角的笑容有瞬间的凝滞,我已笑扬起首,“王爷垂怜,莫非是想替小女子保媒牵线?”

“皇叔。”易清鸿苦笑,“我才刚到,热茶未饮一口,您这长辈未有见面礼,倒是先向小侄讨起人来。”

“只是好奇,好奇。”易南天大笑着,“世人都道清鸿皇子言语机锋,谈笑间制敌,才不过说了一句话,你们两个人接的让我不敢说话了。”

晏清鸿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片刻,眼瞳中刹那竟有柔情千万,很快的闪过,又恢复了他谈笑从容的神情,“能得我印鉴前来的人,您说呢?”

易南天摆摆手,“不问了,不问了……”

我抿唇垂首,“那小女子告退了。”

“不急不急。”易南天拍着易清鸿的肩头,“杨姑娘才至,饭菜未食倒是喝了不少我这西北的烈酒,我这不讲究宫廷礼仪,不如坐下休息休息,免得他日说出去,我易南天连餐饱饭都不让人吃,那怎么行?”

易清鸿侧首相询,眼神中关切忽起,“饮了酒吗?那便坐下歇会,不然风吹酒意上头,怕是要醉了。”

我带着完美的笑容,不再推辞,“那便谢过王爷和皇子殿下了。”

易清鸿径直走向我初始坐的位置,潇洒落座,目光看了我一眼,在看到我柔顺在他身边坐下的时候,唇角的笑容渐大。

他从怀中取出小手炉,放上我的膝头,“捂着吧。”

手炉散发着让人无法抗拒的暖意,尤其在我身体冰冷僵硬的时候,我依然恭顺谢过,大大方方的受了。

下人送来干净的碗筷,他手指抢先一步,已执起了我方才用过的筷子夹菜,放入我的碗碟内,再夹菜送入自己的口内,一切自自然然,行云流水。

犹记当初在相府中,无论有无下人在场,他也是如此,私下让他得了多少纵妻不束的笑名,又让我得了多少称羡的目光。

所谓分道扬镳再见路人,那些举手投足间不经意的温柔,会成为无数的细针,在猝不及防之下,就扎上了心口。

不致命,不会难受若死,只会告诉你,疼。

是的,我疼,所以……

手执起筷子,撩起袖沿,夹了一片鸡脯肉放到他的碗中,“清鸿,莫等菜凉了。”

这一刻,他执筷的手紧了下,捏着筷子的指节泛白。

我却笑了,依然温柔的浅笑。

易清鸿,你也会痛的,对吗?

筷子夹上他极爱的嫩冬笋,放入他的碗中,“西北酒烈,稍后再饮,莫伤了身。”

往日朝堂之下,他应酬归来,也常是微醺着酒意,我常常也是这般一句话,便在他的亲吻中失了下文。

他僵硬着手,夹起嫩笋,细细的咀嚼,始终不曾看我,只是那一贯温和的笑容,不知何时竟敛了。

原来,温柔真的可以如刀。

不,是如剑,双刃剑。伤人同时,亦划破了自己肌肤,只看谁更能忍受,更能承受的了。

易南天果真再没提一句与我有关的话,只在我为易清鸿偶尔布菜斟酒时投来饱含深意的笑,与易清鸿随意闲聊。

易清鸿执着酒杯,微转了个方向,杯沿处有淡淡的红印,是我胭脂留下过的痕迹,他凑上唇,贴上那方红印,将杯中的酒饮下。

“清鸿啊,我这西北的酒如何?烈否?”易南天笑着,颇有几分得意。

易清鸿的脸上浮起了淡淡的红晕,更显得君子儒雅之态,“饮烈酒,骑烈马,挥斥方遒方显得我男儿本色,这就确实美,在清鸿心中,唯有一种酒能与之相比。”

易南天的脸上露出了询问之色,“哦?还有更美的酒?”

易清鸿呵呵笑着,“唯有洞房花烛夜的合卺温柔杯,与这烈酒相比一醇美一豪情,各有特色,风情难辨。”

“果然是少年风流,这话说的让我老人家都心动了。”

洞房花烛夜,合卺酒……

你是想提及当年的温存,还是与我一般的目的?不过你似乎忘了,洞房花烛夜的合卺酒,是我独自一人饮下的。

发丝垂了一缕,我轻轻别到耳后,手指间嗅到了淡淡的皂荚香气,属于他的体温味道。

是手炉上沾来的吧,手指微碰了下酒杯,洒落了三两滴在手背,那烈酒浓郁的醇香顿时掩盖了一切。

手落下,掩在了袖中。

狭长的桌案,通常是一人独坐,如今挤了我和易清鸿两个人,免不了些微的触碰,冰冷的身体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热气,还有酒气,偶尔动作间的触碰,似是亲密无比。

但是他没有任何逾矩的动作,我也小心翼翼保持着距离,只是酒香掩的了我手上的气息,却掩不了他偶尔动作时,衣衫上传来的味道。

就象是一场围秤博弈,进退都是高洁雅致,黑白子落时无声的硝烟弥漫,我要防守的不仅仅是易清鸿,还有易南天若有所思的眼神。

易清鸿放下酒杯,“皇叔大人,现已入夜了,清鸿不欲打扰,这便离去,若皇叔愿传,清鸿随时恭候。”

“那怎么可以。”易南天笑道,“怎么说都是叔侄,我可不能让你去外面驿站住,不如就在王府休息了。”

易清鸿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这才开口,“清鸿随侍甚多,半夜惊扰王府心中不忍,不如改日?”

“行,行,行。”易南天笑着起身,“那就在这多住上些时日,欣赏北地风光。”

三个人,没有谈论任何朝政,只是饮酒随聊的宴会,就这么结束了。

当门外寒冬的冷风吹上脸颊的时候,我第一次对这冰冷有了喜悦,因为这冷风吹去了我身上沾染过他的气息,吹掉了我不情愿承受的温暖,还是这冷风,让人清醒。

马车,在门外候着,我朝着马车前行,眼见着人已到了车前,身边忽然伸过一只手,撩起了车帘。

“清鸿为娘子撩帘扶轿……”

耳边,依稀想起了往昔的声音。面容重叠,声音重叠,所有的景致都在重叠着。

那时,也是冬日。

我站定,目光停落他的脸颊,没有躲闪,坚定驻留。

“大皇子请先行,小女子不敢僭越身份。”

他望着我的面容,所有的清韵雅致在此刻不见了踪迹,只有贪婪,疯狂的凝望,“凝卿,你瘦了。”

有时,一句问候比海誓山盟更加的可怕,因为那在告诉你,对方只有时刻记挂,才能如此清晰你的改变。

只是我的心,已经被这冰雪天地冻结,不会再融化。

举步,仿若未闻,意欲登车。

“凝卿。”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可愿相谈?”

转身,被风乱了的衣裙猎猎做响,我站在南王府门前,冷冷的看着他,吐出两个比这风雪更冷的字,“不愿。”

他微笑,暖了身上的冰雪,转眼消融,“凝卿可是惧我?”

心,紧抽。

拳,紧握。

他再次踏前一步,与我面对面,“凝卿可是惧我?”

89  才逢清鸿 又见怪人

风卷起了他的大氅,在身后舒展翻飞,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他一眨不眨,只独笑而望,锁着我的面容。

俩俩相望,本该是多情深重,爱恋缱绻,彼此无言情却浓的心领神会,让人赞叹艳羡。只若是人不对,就是相对无言,亦不会有半分悸动。

雪花可以迷蒙视线,却难以遮掩他的风华。我从不否认易清鸿的气质是令人折服的高雅,更不否认此刻放任了华贵之气释放的他更加吸引人。

“大皇子言辞一如往昔,若是旁人口出此言说不定会惹人讥讽嘲笑,但若由您口中道出,却像是有八成肯定。”我慢悠悠的出声,带着仿佛是笑的口吻,“就连我都怀疑自己,躲闪您是不是因为我害怕。”

他本是志在必得的笑容在这一刻有些凝结,我看着他的脸,微微吐了一口气,“与你相识这么久,我从未在任何一场事上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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