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策:无良太子妃-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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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常说崇敬父皇,自小便勤学苦练以期父皇夸奖,心中是极想亲近父皇的。”我思索一番,还是决定帮着沧澜霄说说话,便只得顺着永顺帝的话头说。
“的确,霄儿这些年来做得很好,比我期望的要好上许多,可惜,”永顺帝略一沉吟,看向我的目光中便有了几分犹豫和探究,“他太像他的母亲,凌厉决绝,丝毫不懂得能伸能屈,也,也太认死理了。”
我兀自思索着永顺帝的话语,沧澜霄像他的母亲那是必须的,否则和这永顺帝一般,可不就是个窝囊废么?可是认死理这一点,我就不得而知了。我不知道怎么接口,只得摆出一副我很愿意听很想听地样子听永顺帝唠叨,可我确实也想听,毕竟我要知道他宣我来的目的是什么,虽然他是个没有用的皇帝,可他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多此一举的。
“他的死理,便是你。”永顺帝终于才又开口。“我?”我茫然地反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心中一阵清明,永顺帝显然是知道了迟柳妍的事情。作为一个帝王,宠可以,爱却绝对不行。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何况是一个君临天下的男子?情爱如蛊,沾之难舍,永顺帝虽然懦弱无能,却总是懂得这些道理的,更何况是爱我这种有着身份背景家族庇护的女子?若是这般下去,难免会造成外戚掌权的局面。永顺帝许是接受了沧澜霄储君的地位,便要着手为他肃清一切障碍,我便是其一。
“父皇的话臣媳不甚明了,还请指点。”我虽然想通了关节,却不敢指着他的鼻子骂“关你毛事”,只敢低眉顺眼装受委屈的小媳妇状。
“婉鸢,你是个聪明孩子,有时却聪明过了头。你有野心,有抱负,可惜了是女儿身。”永顺帝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略带惋惜,“朕之所以没有降罪给迟柳妍,却是为了给你一个机会。你道朕为了皇家颜面不作处置么?只要朕想,便是私下处决,也绝不会有人知晓。”
“臣媳愚钝,不知父皇所指何事。”我立刻离开椅子,跪在地上,低头不敢看永顺帝,掩下眼中的惊慌,心中虚得很。
永顺帝淡淡挥挥手,叹道:“你不要和朕耍这些小聪明,迟柳妍的事情,你心里明白。若是你与迟柳妍相安无事,朕自是不会找你的麻烦,可你却妒心太盛,不过几月,便排挤掉迟柳妍。你这般作为,日后如何能当得了一国之母?”
正文 及时雨
我跪在地上,手心有些发凉。的确,我这次是做得太急了。永顺帝虽然无能,却也当了这么多年的帝王,在他眼里,我便如同蝼蚁一般,生死是不得自主的。
永顺帝身侧的太监总管王顺全闻言出去,不过片刻便端了一碗药汁进来,矮身将托盘凑到我面前,用尖锐的公鸭嗓子对我道:“娘娘,您把这碗药喝了,莫要辜负皇上的仁慈之心呐!”*
我看着那黑漆漆的药汁,胃里直发酸,那浓郁的气味让我不禁眉头大皱。永顺帝既然要秘密处决了我,何必要用这种东西?用些个鹤顶红不是还比较方便么?
“你饮了这个,日后沈家便算不得威胁了,你也可以安生点。”永顺帝很好心地为我解说,看着我时还带着淡淡的悲悯。
我不敢置信地望着那药碗,沈家算不得威胁,就是外戚无法掌权。只要我无所出,便不能去要求沧澜霄的独宠,沈家也就无法独自做大。可是,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何其残忍?真是好笑,一个这般作为的男人,前一刻还在义正言辞地指责我的恶毒,永顺帝与我相比,何尝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在脑中努力思索着应对的方式,手颤抖着去接那碗药汁。
“哐当”一声脆响,瓷碗落地,里面的药汁洒了一地,黑色的汁水迅速渗入红色的羊绒地毯中,混出奇异的颜色。
“再去准备一碗。”永顺帝只淡淡瞟了一眼,便面无表情地吩咐王顺全再去端一碗来,“你今日来了这里,还以为逃得过去么?”
“父皇!父皇!”我哭喊着攀住永顺帝的衣袍,王顺全本想把我拉开,却被永顺帝用眼神制止了,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毫无形象可言,“您就算不顾念,念着臣媳,也要念念我未出世的孩儿啊!臣媳死不足惜,可臣媳肚子里的,可是您的皇孙啊!”
永顺帝面色一变,低呼道:“你怀上了?”
我抚摸着肚子,勉强止住哭泣,只留微微的哽咽,“已经有两个多月了。若不是迟柳妍想伤臣媳的孩儿,臣媳决计不会如此混账的。”
永顺帝神色不断变换,想是在做内心挣扎,静坐良久却是一言不发。我跪在地上一边抽泣,一边担忧永顺帝会不会派人给我诊脉。这是我唯一能自保的方法了,在永顺帝的概念里,让我绝孕是不会造成他和沧澜霄父子裂痕的,毕竟天下女人多得是,会下蛋的又不止我一个。而然如今却是关系着他的皇孙,若是杀害了沧澜霄的孩儿,那便是不一般的,况且,他自己也不忍心。我就要凭借着这个子虚乌有的孩子,帮助我逃过一劫。
“皇上!”孝娴后仪态万千地进了大殿,两旁的侍卫欲要相拦,却是有些唯唯诺诺不敢过分。
“皇后既是来了,便进来坐罢。”永顺帝抚了抚太阳穴,似是松了口气。许是孝娴后的到来,是她从这两难的困境中走了出来,今日的事情,必定是不成功了,我不由也松了口气。
“参见母后。”我跪在地上转头对着孝娴后道。
孝娴后对我的狼狈仿若未见,坐在侧上首之后,便笑着招呼我过去,“你这丫头何时来的?快些过来。”
我看了永顺帝一眼,见他并未阻止,便起身到了孝娴后身前,半蹲在她身前,任她拨开我额前的碎发,用手绢细细擦拭我脸上的泪痕。孝娴后一向强悍凌厉,这般温柔很是少见。此时做来我倒不排斥,反而有些享受这难得的温情。
“婉鸢,这是怎么了,怎会如此狼狈?”孝娴后有些疼惜道,声音也比平时软腻了几分。
永顺帝凌厉地看了我一眼,我不由低头,嗫嚅道:“臣媳进来作为有失妇德,父皇仁慈,苦口婆心相教于我,臣媳自是感激涕零。”一番话说完,我酸得差点没掉了牙齿,总算换来永顺帝满意的眼神。
“皇上,这妇德训诫之事,应是我们女子所为,您不必为此操心的。”孝娴后笑道,眸子里虽是带着笑意,却也含着十足的冷意,竟有些骇人的意味。永顺帝连连称是,“这是自然的,朕一时关切,竟是抢了皇后的事物,着实不该。”
孝娴后摸摸我的头发,笑道:“这孩子也算乖巧,皇上可不要太严厉了。”孝娴后面上虽是笑着,却只像是凝固在面上的表情而已,其下,却是冰峰一般的料峭冷锐。
他们寒暄一番后,便让我先行归去休息,我自是领命退下。步出太极殿时,脚步虚浮得差点没跪坐下去。惹来旁边带路太监不解的眼神。坐上步撵之后,我一路催促快行,也顾不得仪态,只想快点逃离这个该死的鸟笼子。
还未出得宫门,便听见一声马嘶,沧澜霄风尘仆仆而来,面上满是惊恐惶急,我从未见他这般惊怕过,除却我以身作饵,诱杀醉殇的那次。他见了我,神色才放松下来,竟是难以掩饰的喜悦且混合着深深的自责,立刻止住马匹,跃下马去。我鼻头一酸,爬下步撵,向他走去。沧澜霄几步跨来,紧紧扣住我的肩膀。
“没有你,我一样可以做得很好,可以逃出困境,我不差你什么的。”我强忍住酸涩,赌气道。
沧澜霄一把抱住我,紧得似要嵌到他身体中一般,他的身子在微微发抖,胸膛震动得十分厉害,声音有些哽噎,“对,你很好,你做得很好。是我不够好,我说过要陪你面对任何危险的,却一点没做到,害你独自去涉险。”
“你和我置气这么多天,还让我独自面对这种水深
火热的境地,你是不是很过分?”我亦是止不住地颤抖,方才在太极殿的恐惧感和无力感再度袭来。
“很过分,实在是太过分了。是我不对,我不应该的。当初我发觉迟柳妍桃代李僵便该一剑杀了她,而不该瞻前顾后惹你伤心,更不该与你置气以保存我的颜面。”沧澜霄抬头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甚而带着些做小伏低似的卑微,“你可以原谅我的过错么?我日后不会这般了。”
我再也忍不住了,点了点头,埋在他的颈窝,却发觉看守宫门的侍卫看着我与沧澜霄相拥直了眼睛,一副见到鬼的样子,旁边的步撵也不曾退去,宫人的表情更加夸张。我略微不好意思地推开沧澜霄,沧澜霄也发现了周边的景况,不耐地低咒了一声,便将我抱上马去,一路策马而行。他健硕有力的手臂横在我腰间,给我十足的安全感。
“你怎么会来的?”我靠在沧澜霄怀中,我们已经行至无人的偏僻处,他放缓马速,下巴靠在我的发顶,声音低沉得有些压抑,“你进宫的时候,芜荒便传信给我,我立刻赶来了。还好,来得及。”
“你知道永顺帝要对我不利?”我有些讶然,虽说永顺帝极少召见我,可好歹也算是我的公公,看一下我竟会让沧澜霄焦急至斯?
“他那么懦弱的人,整日却想着保住他的盛世江山,自然容不得有了意外。”沧澜霄语气中带着不屑和恨意,“你是怎么避过去的?”
“永顺帝逼我喝绝孕的药物,我欺他说怀了你的骨肉,他便犹疑不决,后来孝娴后来了,便保住了我。”沧澜霄搂着我腰的手紧了几分,呼吸忽而絮乱,我歪头想了想,嗤笑一声,“其实现在想想,也没什么好怕的。莫忧不是说了,我今后再难得胎么?永顺帝的目的,早就达到了呀!”
“鸢儿!不许胡说!”沧澜霄严厉道,“莫说我们今后会不会有孩子,纵然没有,也不可能遂了他的意!”
“可是我好难过。是不是我没有重视和保护我们的孩子,上天便惩罚我呢?这个惩罚也未免太重了。”我捂住眼睛,可是泪水还是从指缝中流出。沧澜霄停下了马将我抱坐在地上,转过我的身子亲吻着我的手指,一根又一根,轻柔地吻去上面的水迹。
“是我不够好,我太没用,才让孩子离我们而去了。鸢儿,我们有彼此就够了,好么?不要去想这些了。”沧澜霄摸着我的头发,抚摸着我的后背。
不想么?可我怎么不想?只是我没有再说什么,让沧澜霄安心也好。我靠在他的怀中,享受着这连日来渴望着的温暖。心底止不住担忧,这样一来,不知还会闹出什么是非,永顺帝想要立沧澜霄为帝的心意不知会不会改变。这些都是我惹出来的祸事,可是,我现在又很没种地躲去了沧澜霄背后,享受他的庇护。
正文 突发意外
“你快点快点。”我一边扣着小夹袄的扣子,一边催促的沧澜霄快些更换常服。
沧澜霄有些不耐烦,恹恹穿着一件箭袖玄衣,修长的手指拨弄着盘扣,显得慢条斯理。“你怎的说风就是雨?原先也没提起这事儿,今天偏就要去了。”*
“我们原先不是在冷战么,我怎的会告诉你?这两日又出了这么大的事,我的心一直平不下来,直到今儿清早鱼宁派人来捎个信我才想起的。”我白了他一眼,什么叫说风就是雨?这可是我和鱼宁早就商量下来的。谁叫她向我夸耀了好几次她的骑术,我又想到前次狩猎的惨不忍睹,便忍不住与她约定骑射打猎。嗯,现在有点跃跃欲试了,话说后来沧澜霄也指教过我骑术,也算长进了不少。
“这是你想起来的么?”沧澜霄忍不住给了我一个爆栗,“也不知你是怎么回事,明明看着一副聪明相,有些时候却笨得出奇。”
“我这叫不拘小节,你懂什么?”我摸摸脑门,坐到梳妆台前示意沧澜霄替我挽发,他如今倒是十分热衷于这项活动,常常会学些各色发式,隐隐有抢了柳眉日常工作的势头。
沧澜霄将缨络系在腰间,当初他时时别着的并蒂莲荷包已然消失不见,在湮灭谷时变得破旧不堪,自然只能珍藏起来了。他握住我的一缕发丝,揽到鼻端轻嗅,满足地喟叹。灵活的手指翻转不停,片刻便绾上了简单的倭堕髻,其上缀着银叶数片,配上这红色的小夹袄,倒也得宜。
“你就不能少与宫倚墨接触?虽说她是你在这里唯一的同乡,却总也是未来的四皇妃,比不得你们当初的同窗之谊。”沧澜霄在我耳边唠叨,言语却是严肃。我有些好笑他的杞人忧天,笑着回嘴,“你道人人都像你这般野心的么?鱼宁向来寡淡,必不喜这浮华权势之争,何况沧澜梓枫如此出尘,怎会和你这个俗人一般计较。”还没等我得意完,就觉着颈上一痛,微微转头,就见沧澜霄自我颈间抬起头,嘴唇艳红,带着邪肆狷狂的魅惑,“你都嫁了我,怎还念着其他男人的好?莫忧不也似谪仙人么?到头来,江山美人,哪样都不愿放手。”
“你种草莓了啊!”我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