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艳天下之农门弃妇-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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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来救我,王氏,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说得是!”李氏憋了这么久,这句话早就想说了:“王氏,你太没良心!”
“王氏!银子呢!”这时,孙氏也回过味儿来了。数年婆媳,王氏深知她的禀性,她又岂不知这个刁钻奸猾的儿媳?秦氏多半没有冤枉她,那十两银子,必然被她拾了去!可气她居然不上交,妄想偷偷昧下!
“快把银子拿出来,莫叫人说我们家手脚不干净,招人笑话!”孙氏义正言辞地道,却并非为秦羽瑶讨公道,而是如果此时不逼出来,等到李氏和秦氏走了,就成了定局,再也逼不出来。而当着众人的面,逼着王氏还给秦氏,回头敲打敲打秦氏,多半会回到她的手里。
招人笑话?王氏冷哼一声,在秀水村里,孙氏还有一点脸面吗?心知今日讨不了便宜,狠狠地瞪了秦羽瑶一眼,冷笑道:“银子?被夫君花掉了!”
“什么?”此时,孙氏却是忽然想起来,两日前王氏曾经咒骂刘福贵的情景,心中涌起一股不妙的感觉。
王氏脸上浮现一抹讥笑,细长的三角眼将几人扫视一番,双手抱胸讥讽道:“不是我不拿出来,实在是没有。那十两银子,已经被夫君赌掉了!”
“你这个败家娘们!”孙氏猛地跳起来,一巴掌掴在王氏脸上:“你不知道你男人什么德行?你把银子给他,你不过日子啦?我说贵儿怎么两日没回来,一回来就被人打断腿丢在门口,原来是你干的好事!谁叫你给他银子的?你这个恶毒的妇人,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家贵儿,再出去找姘头?”
劈头盖脸的巴掌落下来,打得王氏嗷嗷直叫。不同于寻常媳妇,王氏向来是敢还手的,当即跳着脚跟孙氏撕打起来:“你怪我?我不想给他,我管得住吗?你儿子什么德行你不知道吗?他赌输了被人打断腿也怪我吗?”
只见撕打得不可开交的婆媳俩,李氏和秦羽瑶面面相觑。
其实往常王氏并不敢如此凶悍,偏偏到手的十两银子飞了,心里窝火。而孙氏一向不喜王氏好吃懒做,更气恼王氏偷藏银子,害了她的儿子刘福贵,故而下手便比平时狠辣了些。
不多时,孙氏手中薅下来王氏的一把头发。而王氏留着尖尖长长的指甲,则在孙氏的手臂上抓出许多血道子。
“住手!”这样下去不是个事,李氏硬着头皮上前分开两人:“二婶,弟妹,等秦妹子的事情解决了,你们要打多久都行。现在弟妹已经承认了,确实拿了秦妹子的银子,事情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孙氏咧着嘴吹着手臂上的血道子,狠狠瞪了王氏一眼:“银子已经被贵儿花掉了,还能怎么办?”说着,昂首向外走去,竟是不管了!
王氏冷冷一笑,说道:“要银子没有,要命却有一条!”说罢,竟扬起下巴朝秦羽瑶示威起来。
这婆媳俩,脸皮比城墙厚!饶是李氏深知她们的禀性,也不由气结:“你们这是打算赖账?”
“怪只怪她没把银子看好!被人偷了去,怎还责怪别人?”孙氏没好气地道。她向来是个只进不出的主儿,要叫她赔秦羽瑶的银子,不如一刀砍了她更容易些!
常言道,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李氏气愤不已,然而看着无赖的婆媳俩,竟也一点法子也没有!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秦羽瑶一点儿也不意外,淡淡一笑,说道:“家里什么情况,我心里清楚,若叫弟妹赔我十两银子,断然是拿不出来的,我也不肖想这些了。”
“秦妹子,你怎么能——”李氏傻眼了。来之前秦羽瑶信誓旦旦地跟她说,定然不会像以前一样软弱无能,一定要讨一个公道。怎么一眨眼,却又怂了?
☆、第十四章 狠狠一击
王氏哼了一声,细长的三角眼斜了起来,看向秦羽瑶得意地道:“算你识趣。”她就说嘛,秦氏向来是个软柿子,想怎么揉捏都成,怎么有胆子来闹事?定然是李氏搓窜的,看向李氏便没了好脸色:“这是我们家的家事,如今已经解决了,你们便打哪来回哪去吧!”
秦羽瑶却没有看她,纤细的身姿站得笔直,毫无从前的畏畏缩缩,漆黑的眼睛里仿佛漫不经心,又似乎闪烁着点点森寒,凝视着孙氏说道:“怎么说我也是这个家门走出去的女儿,如今女儿有难,请娘资助一些,娘不会不答应吧?”
孙氏一愣,望了李氏一眼,有些不高兴地道:“你想要什么?”
“我的头受了伤,要看大夫,要花钱抓药。受伤的这段时间,我不能下田干活,也不能做绣活,田里就请娘帮忙照看。”秦羽瑶一边说着,一边打量孙氏的神情,不出意外地在孙氏脸上看到恼怒,眼中泛起一抹冷意,嘴上却道:“那十两银子就不用弟妹还了,借我二两银子吃药便成。至于娘,让我扛一袋粮食回去就行,养伤的日子我和宝儿就靠这个了。”
借她二两银子?说是借,到时候还不是有去无回?王氏眉毛一挑,深吸一口气,正待反驳,旁边孙氏已经先一步跳脚起来:“没门!”孙氏指着秦羽瑶的鼻子,破口大骂道:“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已经不是我们老刘家的人了,怎么好意思再从我家搬东西?”
家里的一砖一瓦,一瓢一盆,全都是孙氏留给儿子刘福贵的。一听到秦羽瑶的要求,孙氏简直恨不能劈死她:“滚出去!狼子野心的东西!成日惦记娘家的东西,你有手有脚怎么不自己去做活?”
“既然秦妹子已经不是老刘家的人,二婶怎么还整天搜刮秦妹子的东西?若非二婶搜刮得干净,秦妹子又怎么会没米下锅!”李氏忍不住道。
“她吃我们家喝我们家这么多年,我要她点东西还不应该啦?”说到这里,孙氏的腰杆硬气起来,指着秦羽瑶骂道:“你说,要不是我们收养你,你是不是被野狗吃了?哪还能活到现在?救命之恩,你是怎么报答我们的?如今你哥哥还伤着,你不说照顾他,居然还要断他的粮!”说着,一拍大腿,竟然嚎啕哭了起来:“天啦!不能活啦!这世道做点善心事,怎么就这么难啊!我们活生生养了条白眼狼啊!”
见过无耻的,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李氏气得浑身直哆嗦,可怜的秦妹子,怎么被这样的一家人收养?正要为秦羽瑶讲话,忽然手臂被拉了一下,转头一看,只见秦羽瑶给她使了一个眼色,不由得愣住了。
孙氏嚎啕大哭,越哭越伤心,仿佛真有那回事似的。秦羽瑶则按住李氏,一声不吭地站在旁边,冷眼瞧着孙氏做戏。
此时,王氏站在一旁也十分稀奇,莫不是秦氏真的改性儿了?然而她却不着急,孙氏是不会给秦氏粮食的,她才不出头做这个坏人。便也站在一边,冷眼看着孙氏嚎啕。
孙氏哭了半晌,始终没有人搭理她,不由心想,难道秦氏被她羞辱走了?睁开眼睛悄悄打量,不意落在一双沉静的黑眸中,蓦地愣住了。
原来她哭了半天,是给人看猴戏啦?反应过来的孙氏抹了把眼泪,恨恨地道:“秦氏,算我看错你了!你就是一条喂不熟的白眼狼,我们养你这么多年,你不仅不思报答,竟然还害我的贵儿!若不是你把银子交由王氏拿着,贵儿岂会去赌?”
真叫打狗不成,反被狗咬一口。秦羽瑶心中冷笑,面上却一派平静,不理会孙氏的话,静静地看着孙氏问道:“您觉着我这条命,值多少银子?”
“你?”孙氏皱眉抬头,上下打量一眼,虽然不明白秦羽瑶为何如此问,却不肯放过踩她的机会,毫不客气地道:“你值得什么银子?残花败柳,名声不洁,若要卖了,也就值几个铜板罢了!”
孙氏说出这番话来,也不怕人心寒。秦羽瑶眼底冰冷,唇角却浮起笑容:“既然您说我只值几个铜板,那么我来跟您算一笔账。我从三岁开始下田干活,七岁就已经独当一面,十五岁出嫁,算起来做了八年农活。我一个人出的力,顶两个人的力气,一年下来,至少也挣个三五两银子。如此算来,便给家里挣了四十两银子。”
“我十岁开始卖绣品,一年下来能挣个六七两,五年下来便是三十两。刘福贵赌输了被人追到家里来,您为了还钱,收了顾青臣三两银子聘礼,把我嫁了出去,却没有给我一文钱嫁妆。我被休后,三年内您从我家里拿走的银钱、粮食无数。林林总总算下来,少说有一百两银子。”
“我这条贱命,不过值几个铜板,可是我却为家里挣了一百两银子,您收养我是赚是亏呢?”秦羽瑶的声音清晰有力,这一番计算下来,所有人都呆住了——秀水村的人都知道秦氏能干,却从来没有想过,单单她一个人,竟这么能干!
这些银钱全都落在孙氏手里,如今秦羽瑶由难,孙氏怎么好意思一文钱也不救济?正在孙氏嚅动嘴巴时,秦羽瑶接下来的一席话又堵住了她的嘴:“从小我吃得最少,穿得最旧,连病也不怎么生过。只有一年冬天被冻病了,家里花了二十文钱给我吃药。这些花销全部加起来,也不到十五两银子。一百两减去十五两,还剩余八十五两,您打算何时还我?”
☆、第十五章 断绝关系
孙氏的脸色变了几变,却无言以对,谁叫她方才嘴快地把秦氏的命贬低到几个铜板?此时看着秦羽瑶,脸色阴沉得几乎滴下水:“我们救了你性命,给你吃给你穿给你住,你非但不感激,竟还问我们要银钱!算我有眼无珠,救了一条白眼狼!既然你觉着做我家闺女吃亏,那你走吧,就当我们刘家没有你这个人!”
秦羽瑶清冷的眼睛盯着孙氏,问道:“您这是要把我扫地出门?”
“哼,你这么有本事,我可不敢扫你出门!”孙氏冷道,她算看出来了,秦氏的翅膀硬了,竟然敢跟她叫板。只是,当她是好欺的吗?竟然妄想从她手里抠粮食,太也天真了!斜眼瞧着秦羽瑶,只道:“既然你瞧不起我们刘家,你自高飞去!”
“您说这话,我却不敢当。我自问对刘家尽心尽力,如今有些困难,只是希望得到您的救济而已。”秦羽瑶道。
孙氏冷笑一声,说道:“既然你那般有本事,何必朝我们伸手?”家里有一个好吃懒做的王氏就够了,于是朝秦羽瑶比了个手势:“从今往后,你和我刘家再无瓜葛!我们不占你便宜,你也别向我们家伸手讨要!”
孙氏说出了往后的几十年最后悔的一句话。偏偏此时的她,却觉得占了大便宜。
“您可敢和我到村长那里做个见证?”出乎意料,秦羽瑶一口应下。
“怎么不敢?”孙氏说完,率先走了出去。走到门口,忽然转过身道:“既然我们再无瓜葛,待会儿到了村长那里,你可不要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秦羽瑶从孙氏的眼神里读懂了,孙氏不想叫她提那十两银子的事。眸子垂了下去,她本就无意要那十两银子,然而却不能叫孙氏觉得太容易,便露出为难的神情思索起来。然后在孙氏按捺不住就要骂人之前,抬起头不甘不愿地道:“好。”
秦羽瑶愿意了,李氏却不肯:“二婶打得好算盘,欠人银子不还,竟还想把人扫地出门!秦妹子这些年如何,大伙儿看得清楚,您如此做未免太没有良心了吧?”
“这是我们家的事,你少掺和!”孙氏不快地皱眉,“大哥大嫂就是这么教儿媳的?不分尊卑,不分长幼!”
李氏还想说什么,被秦羽瑶按住:“嫂子,你去把大伯和大婶叫来,陪我做个见证。”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秦羽瑶面目沉静,没有一丝难过与伤心。然而落在李氏眼中,却是伤心到极点,已然麻木了。看着这样的秦羽瑶,李氏愈发心疼起来,狠狠跺了跺脚,扭头跑了出去。
隔壁院子里,刘大壮和赵氏坐在屋檐底下,一人摇着一只大蒲扇,听着隔壁的动静。
“怎么还没回来?”刘大壮闷声闷气地道。
“再等一等,孙氏和王氏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赵氏说道。
“唉!”刘大壮叹了口气,想起自家那个耙耳朵弟弟,以及精明又刻薄的弟媳,直是摇头。
“哼,你给大柱娶的好媳妇。”赵氏挥着蒲扇,忍不住说道。
即便过了这么多年,刘大壮仍旧被噎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赵氏沉默一会儿,说道:“不如再给秦氏找个男人吧?”一个人带孩子艰辛非常,又常被孙氏欺负到头上,往后的日子没法过。想了一会儿,叹气道:“偏偏那孩子是个倔的,不管怎么劝她,总是不同意。莫不是她还想着那狼心狗肺的东西?”
刘大壮想了想,说道:“怕宝儿受委屈吧?”这时,身后的屋子里,却传来一阵阵咯咯的笑声:“痒,哥哥,不要挠宝儿的肚子。”扭头看去,孙子刘有志正带着宝儿坐在凉席上吃瓜,边吃边逗他玩。看着宝儿村中独一份儿的好样貌,不禁可惜地道:“宝儿这么俊的娃儿,那狼崽子不肯要,真是白瞎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