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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绝艳天下之农门弃妇-第2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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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学武之人而言,无疑是最狠毒的誓言了。燕凝霜如此咬牙切齿地说出来,显然是早就盼着千衣有这一日了。

“我先带你去解决丞相府的麻烦。”千衣也不跟她计较,脚下一点,便提着燕凝霜飞身跃起,往丞相府的方向而去。

倒叫燕凝霜愣了一下,他为何没有先叫她说出武功心法?难道他不怕她毁约?

必定是他心肠狠毒,早就有无数残酷手段等着她,根本不怕她反悔。嗯,一定是这样。燕凝霜想到这里,方才有些触动的莫名心思,顿时被压了下去。

她和他只是交易罢了,他这样的大魔头,日后离得越远越好!不对,等她日后武功大成,再来降妖除魔!燕凝霜心里想道,被千衣提着飞掠,愈发坦然了。

千衣的身形极快,不多时,便带着燕凝霜来到丞相府中。所停之处,恰恰是丞相府的正院。

因着是除夕之夜,蒋丞相带着家中一干妻妾与子女,全都在正院里团圆守岁。忽然听到院子里传来下人们的喊叫:“什么人,大胆擅闯丞相府?”

闻得声音,蒋丞相安抚了女眷,便带着倚重的下人走出来。

但见院子里站着一对奇异的组合,女子却是眼熟,正是府上曾经有恩的燕凝霜。那男子却是浑身上下都被包在银灰色的奇异衣裳里面,仅仅留出一双眼睛在外,浑身散发出诡秘的气息。

“燕女侠,不知这位是?”蒋丞相老谋深算,此刻见着来者不善,却仍旧是笑脸对人,朝燕凝霜说道。

千衣已经放开燕凝霜,任由一众家丁将他们团团包围。燕凝霜不知千衣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听了蒋丞相的话,便不回答,只偏头看向千衣。

只听千衣粗哑的声音开口道:“打了小的,自然出来老的。你们欺负我师侄,我这把老骨头自然是替师侄出一口气来了。”

燕凝霜一听,不由得咬牙,他凭什么以门中长老自居?然而此时却不是算账的时机,便只是不吭声,看他如何消除丞相府的麻烦。

却说蒋丞相听了千衣的话,却没有丝毫疑惑,在他看来,拥有这样粗哑声音的男子,原该是老态龙钟的模样。

因而肃了肃容,说道:“不知府上何人欺侮了燕女侠?据我所知,分明是燕女侠刺了我儿一剑?为何如今,竟是贼喊捉贼起来了?”

说到后面,却已经是音调渐冷。

千衣丝毫不放在心里,只是嘎嘎一笑,操着一口粗哑的音调说道:“大人为何不问一问,我师侄为何刺贵公子一剑?”

“我儿素来谦和持重,从不曾与人为难。哪怕说出什么话来,叫燕女侠心中不快,也不该拔剑伤人吧?贵门派之中,难道是这样的规矩?”蒋丞相负在身后的手,朝身后做了几个手势。

千衣嘎嘎一笑,浑然一派混不正经的老无赖模样,只道:“我们门派中的规矩,谁若侮辱了门派中人,不论对方是谁,哪怕倾尽全派之力,也要将那人斩杀。我师侄方才刺了贵公子一剑,却是心慈手软,违背了门规了。”

“好大的口气!”蒋丞相冷冷地道,“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说着,抬手一挥:“动手!”

顿时,从蒋丞相的身后出现数个黑衣人影,手中或执剑,或握刀,或举锤,长喝一声,纷纷朝千衣袭去。

也不见千衣使出武器,但见原地银灰色的人影消失了,随即跃入几名袭来的黑衣人中间。轻飘飘几掌拍出,随后又回到原地。

在他站稳之后,那几名黑衣人才惨叫一声,倒飞出去。口中吐血,昏迷过去,再也没醒来。这一幕,完全颠覆了蒋丞相对高手的认知,不由得身形一颤,望着千衣阴寒的目光,心中陡然生出一丝寒意。

方才他派出去的黑衣人,是府中的暗卫,武功算得上一等。真正的底蕴,蒋丞相是舍不得拿出来的,故而只是叫几名一等高手来试水。

谁知一试之下,竟然是这般情形。不仅蒋丞相和下人们吃了一惊,就连燕凝霜都不由得用异样的眼神看向千衣。不由得,想起来时她问他:“你凭什么大言不惭,咬定能够解除麻烦?”

万一他解决不了,却将她也带累进去,岂不是得不偿失?故而燕凝霜提出,放她下来,他自己去解决。

谁知千衣自信满满地道:“京城这片,单打独斗,我没有敌手。若是打群架,我全身而退不成问题。”故而,一意提着燕凝霜,叫她跟了进来。

此时,见识到了千衣的武功,燕凝霜不由得有些后怕起来。幸好她没得罪死了他,否则他报复山门怎么办?

“方才是谁侮辱了我师侄,出来吧。”千衣粗哑的声音又响起。直如锯子锯木头一般,听到人的耳中,只觉得心尖尖也被锯掉一块,又疼又怕。

蒋丞相心中已经转了几个弯,今日哪怕他招出府中底蕴来,只怕也是损失惨重。倒不如保留实力,留待日后复仇也不晚。

便笑着拱了拱手,说道:“这位长老,犬子失血过多,此刻卧在床上起不来身。他已经受了惩罚,此事便算了吧?”

“不可!”千衣一口拒绝。

蒋丞相的眼皮抖了抖,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些,又道:“府上愿意出资,给燕女侠压惊。”

此话一出,千衣沉默了。

只见有戏,蒋丞相便朝身后的下人使了个眼色:“去取十万两银票来,给燕女侠压惊。”

十万两银子,对丞相府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然而,对燕凝霜而言,却是巨大的一笔数目,故而惊得不得了。无论如何没想到,千衣带她来砸场子,反而得了十万两银子压惊。

不多时,下人捧着一只锦盒回来了:“大人。”

蒋丞相接过,又双手奉上给千衣:“长老请收下。”

若是千衣收了,那么此事便暂告一段落。若千衣不收,一意与蒋玉阑为难,那么蒋丞相便不得不动一些手段了。故而,蒋丞相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千衣,且瞧他接是不接。

千衣没有多加思索,抬手便收了,然后说道:“大人如此厚道,我们门派也不是咄咄逼人之辈。此事便就这样算了,希望日后我师侄再来京中历练,贵府上的人见了,不要与她为难才是。”

“这是必然。”蒋丞相道。

十万两银子,对丞相府来说虽然不多,然而到底也是一口香肉。就这样白白叫人讹诈了去,蒋丞相到底是不痛快的。因而面上神情,愈发皮笑肉不笑起来。

“既然如此,叨扰了,告辞。”千衣却不理会,收好锦盒,便一手提起燕凝霜的衣领,飞身离了这片是非之地。

他速度极快,几乎是眨眼的工夫,便离得远了。再一眨眼,两人便变成了两个小点儿,很快消失在暗夜中。

望着两人离去的方向,蒋丞相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此时,蒋玉阑从隐身之处走出,愧然说道:“对不起,父亲,儿子惹祸了。”

“哼,且先叫他们嚣张一时!”蒋丞相的声音阴冷,转头招了众人散去。

另一边,千衣带着燕凝霜回到荒园子里,说道:“麻烦已经解决了。”

燕凝霜才站稳,便听得千衣说了这么一句,显然是催她说出武功招数。她心有不甘,恨恨地道:“当初你明明可以杀我,却救了我,便是为了套我的武功招数吧?”

千衣不置可否。

“你已得了十万两银子,还想要占便宜吗?”燕凝霜心中不忿,一点儿也不想跟他说出那同归于尽的招数。

千衣闻言,二话不说便从怀里掏出锦盒,塞到她手里:“现在你可以说了。”

十万两银子,他就这样推出来,竟是眼睛也不眨,倒叫燕凝霜愣了一下:“你?”

“回到师门,你就有交代了。”千衣道。

燕凝霜愣了一下,才明白他口中说的交代。竟是叫她向师门说,她卖了门派中的一个鸡肋招数,得了十万两银子。

“呸,谁稀罕你的人情!”燕凝霜压下心中莫名其妙的滋味,猛地把锦盒重新塞回他手里:“口诀是这样,你听好了!”说着,便将那个门派内几乎无人学,也几乎无人懂的,既艰涩又鸡肋的招数说了出来。

千衣听罢,便垂眼在心中演练起来。待觉无误,便点了点头:“你可以走了。”

燕凝霜便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你莫非忘了,你还应下一件事?”

千衣顿时一愣,才想起来,燕凝霜说过的条件。他想了想,抬手摘下了覆着面孔的面巾,露出来一张青涩稚嫩的娃娃脸。

待这张青嫩的娃娃脸一露出来,燕凝霜瞬间如被雷劈,眼睛睁得大大,抬起手指头,抖抖索索地指着他,不可置信地道:“你,你!”

“你还要他跟你走么?”这一回,千衣没有可以改变嗓音,而是用本来的青嫩嗓音说出。

燕凝霜仍旧不信,猛地上前一步。再也顾不得他是不是那个心狠手辣的大魔头,抬手狠狠扯掉他的面巾,又用力拨掉他的头巾,再咬牙切齿地将他银灰色的外裳也扒下来。

顿时,一个娃娃脸少年,眨着一双有些狡黠的细长眼睛,无辜地出现在视野中。

燕凝霜情不自禁地倒退几步,脸色煞白:“不,不可能!”

面前这人,分明是那个断她剑尖,囚她数月,残忍狠毒的大魔头。怎么可能是细心又可爱的小千?

一定是她看错了,他只是同小千长得相似而已,他一定不是小千!

然而,这么久的相处,即便是只蚊子,也该数清腿上有几圈毛了。何况是一个大活人呢?燕凝霜只见面前的这名男子,不论五官神情,还是身形气质,都同她印象中的小千一般无二,不由得咬紧嘴唇。

倘若小千就是大魔头,大魔头就是小千,两人原是同一人,那么她又算什么?她对他笑,她逗弄他,她生平第一次烤烧鸡却都给了他吃,她还将自己珍爱的玉佩悄悄留给了他。

想到这里,燕凝霜只觉胸中一阵作呕,拧紧眉头再也不肯回头,踉踉跄跄地跑走了。却是心神不稳,就连跃上墙头时,都险些跌了下来。心中愈发不想叫他看见这副狼狈的样子,便只是咬紧了嘴唇,头也不回,飞快离去。

地面上的雪光反射出漫漫冷色,千衣一身单薄衣裳,站在寸余厚的雪地上,望着燕凝霜消失的方向,不知为何胸中有些闷痛。他伸出手来,有些怅茫地捂住闷痛之处,只觉不论再怎样运起内力,那处不适始终不能消减。

不知不觉,又摸出那块燕凝霜第一回离去时,留下来的玉佩。沾了体温,此时摸着十分温润。渐渐脑中又浮现出一张冷若冰霜的美艳面孔,脸色是雪色的苍白,偏偏薄唇咬出了血一样的刺目红色,又倔强又可怜。

心口那处的闷痛,仿佛又有愈烈的趋势。千衣抿了抿唇,从地上捡起袍子穿上,又将面巾、头巾拾起来,重新裹好。最终,没有将这块玉佩与以往收集的东西放在一处,只是贴身带起来。

京西大营。

宇文婉儿一身银色铠甲,手中握着一把通体乌黑的长鞭,站在一处高坡上,望向皇城的方向。但见灯火点点,连绵成了片,又有各色各样的烟火腾空升起,爆炸开来,开出美妙绚烂的花朵。

往年这个时候,宇文婉儿都是陪在皇上的身边,穿着最华丽繁复的锦衣华服,坐在温暖如春的汉白玉铺就的殿内,仰头不经心地看着一张张刻意虚假的面孔,和一朵朵绚烂却瞬间即逝的烟火。

那时的她,是多么的天真。想到这里,宇文婉儿不由得轻轻一笑。

“都统,怎么站到这里来了?”一个关切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宇文婉儿低头一看,只见营地中的一名大队长从坡下正往上头走来。但见对方神情诚恳,便道:“看风景。”

临行之前,宇文婉儿向秦羽瑶辞别。却从秦羽瑶的口中听取了许多建议,比如为骁骑营的队伍重新进行了编制。五人一组,从中选拔出一名小组长,管辖五人的一应事务。倘若五人中有任何人犯了错,小组长论同罪。

而五个小组整合起来,编制成一个中组,从中选拔出一个中组长。五个中组又整合起来,编制成一个大组。大组上面还有小队、中队、大队等等,全都采取这样的编制,以及犯错之后上级同罪的论罪方法。

一开始,这个方法遭到了绝大部分人的抵触和排斥。他们只觉得,人人都是平等的,大家都是骑兵,拿的都是同样的军饷,凭什么别人犯错却要他们一并承担?就连做组长、队长都是兴致缺缺。

然后,宇文婉儿告诉他们,所有的组长和队长,另有一份军饷单独从她这里取。所有人都不信,哪里有这样的败家子,又长了天大的胆子,胆敢拿自家银钱赏军士?

然而,待一箱子一箱子的真金白银露出来,所有人都看花了眼。却是临走之前,秦羽瑶特意领着宇文婉儿到钱行里走了一遭,叫她取了三万两白银,便是为了此刻。

不论心里如何想,没有人和银子过不去,方才还不屑的军士们,纷纷为组长和队长的职位而打了起来。宇文婉儿也不管,待有人闹到跟前,问她说:“都统,敢问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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