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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绝艳天下之农门弃妇-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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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灰色的衣裳,奇异地裹住他的全身,只露出一双细长的眼睛。此刻似乎是在笑着,然而那笑容也如同锋利的刀刃一般,仿佛将人割成千条万片一般。

看清他的身影,秦羽瑶的戒备微微放松一些,她记得他,是思罗的师兄:“你为何在此?”

一丝细细的声音扭曲着绕过空气间的缝隙,一点一点钻入秦羽瑶的耳中:“主子叫我问你,可有什么难处?”

“没有。”秦羽瑶答道。既然他是思罗的师兄,想必宇文轩便是他的主子了。秦羽瑶看着面前这个无比强大的男人,忽然灵机一动:“今日收拾太子的人,是不是你?”

千衣不答,只道:“若你确无他事,那我便走了。”

秦羽瑶刚想点头,忽然心头一闪,道:“稍等。”随手将匕首插在腰后,走到桌边,拿起笔开始快速挥动起来。不多久,秦羽瑶落笔,吹干纸上的墨迹,将其折好递给千衣,说道:“你将这个送给我在青阳镇上的儿子。”

既然是宇文轩的属下,想来这样使唤一下没什么的,秦羽瑶心想。何况,记起当时思罗如同高速路上爆表跑开的速度,就连馒头拿回来都是热的,只觉得以千衣的轻功,来回一趟算不得什么。

千衣竟没多问,也没说什么,将东西揣进怀里,而后身影一闪,整个人消失在眼前。秦羽瑶甚至没看清他到底怎么消失的,只是隐约感觉到,他应当是穿着一件神奇的衣裳,配以他绝妙的轻功,应当是从门口离去了。

也许因为知道千衣在保护她,秦羽瑶想起宇文轩那张俊雅得简直令人不敢直视的面孔,脸上微微热了起来。算他有心。

此刻,青阳镇上。

城东的一座两进两出的小院子里,亮着数盏灯光。其中正屋东间里头,窗户上映出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小的那个身影是宝儿,大的那个身影自然是宇文轩了。

秦羽瑶进宫的这几日,本来每晚都嘱咐了三秀轮流陪着宝儿。可是自从宇文轩露面一次后,宝儿便每晚都央着他来。宇文轩完全不敢拒绝。

因为,每当他露出想要拒绝的神情,宝儿便用一种叫他心惊动魄的眼神看着他。那眼神好似,在宝儿的心里,他便跟这个等式是连起来的:“你不陪我=你不疼我=你不是我爹爹=我要叫娘亲给我找个后爹。”

开玩笑,他还指着宝儿给他吹枕头风,好叫秦羽瑶早些接受他呢。

于是,每日天黑之后,宇文轩便处理了轩王府的事务,赶到青阳镇上来,陪着宝儿玩耍、说话、睡觉。一直到天即将亮时,才悄悄起身回京。

此时,宇文轩揽着宝儿,正在跟他讲故事:“……爹爹十一岁那年,跟母族柳家联系上,柳家的家主见到我双腿残障,每日只能坐在轮椅上活动,满心悲怆。便寻了最好的大夫,暗暗给我治腿。那大夫说,我的腿已经断了许多年头,此时已经长歪了,想要根治便只能打断重新长……”

宇文轩不擅长跟小孩子玩,尤其是跟血缘如此亲近的宝儿,且是日日陪着。从初时的偶然逗趣,到后来的大眼瞪小眼,两两无话,再到现在的宇文轩把自己的过去当做故事讲给宝儿听,三个晚上的工夫,爷俩居然亲近了许多。

至少,宝儿偎在宇文轩的怀里时,会主动坐在宇文轩的腿上,一只小手搂着宇文轩的脖子,一只小手摆弄着宇文轩给他带来的小礼物。偶尔也会朝镜子里看去,出神地打量着镜子里面的一大一小,两张相似八分的面孔。

“主子。”忽然,空气一闪,千衣出现在外面的堂中。唤了一声,然后走进内室,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了过去:“夫人叫我捎给小主子。”

☆、第一百一十七章 轩王的报复

秦羽瑶离开家里已经有两三日了,这段时间宝儿一直怏怏,虽然有宇文轩的陪伴作为弥补,然而对秦羽瑶的思念却是怎样也无法替代的。

骤然听见千衣捎来秦羽瑶的信,不由得喜笑颜开,连忙从宇文轩的怀里爬起来,白生生的小手朝千衣伸了过去道:“快给我,快给我。”

千衣低下头,看着那张与冷然傲色的主子生得八分相似,然而神态截然不同的小小孩童,心里有些异样的感受。仿佛这小小孩童便是他保护了多年的喜怒皆不形于色的主子,此刻撒娇贪痴地与他央着,如此一想便觉有趣。

“给你。”千衣将秦羽瑶交给他的信封递过去,然后便如同隐形人一般贴在墙上,与那不动不变的墙壁颜色融为一体,再不惹人注意。

宝儿接过信封,摸着厚厚的,心里又是欢喜又是激动,还有些委屈。胖乎乎的小手取出信纸,小心翼翼地打开来。待下一刻看清信纸上的内容后,不由得愣了一下。而后小嘴一瘪,乌黑的大眼睛眨了几下,大颗大颗清亮的泪珠子便滚了下来。

“呜呜,娘亲!宝儿想娘亲,呜呜!”宝儿握着信纸,委屈至极地大哭起来。

宇文轩就坐在宝儿的身后,与宝儿一起看的信。原先见着那信封颇厚,还以为秦羽瑶啰里啰嗦写了许多,心里想着下次见了她,可得借机揶揄她一回。谁知却是他想岔了,只见那信上不是旁的,竟是一张图画。

纸上画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妇人,怀里抱着一个可爱的稚童,坐在花园里教他认字。妇人的神情十分认真而温慈,稚童的神情则是憨态可掬,这是一幅母慈子孝的画。上面一个字都没有写,然而却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力度。

宇文轩心中一叹,从宝儿手中取下那张画作,抱过宝儿在怀里轻轻拍打着:“乖宝儿,你娘亲很快就会回来了。”

宝儿窝进宇文轩的怀里,小手揪着宇文轩的衣裳,呜呜哭个不停,很快就把宇文轩的衣裳哭得湿了一片。

感觉到胸前的温热,宇文轩一半是心疼不已,一半又有些醋意——什么时候宝儿才能想他也想得这样哭呢?强忍着醋意,抬手轻轻拍着宝儿的后背,温声哄着:“乖宝儿,不哭。”

可是却没什么效果,只见宝儿根本听不进去,此刻心里满是委屈,直是呜呜得哭个不停。

宇文轩有些无法,眉头一时间都有些愁苦了,想了想问道:“宝儿不想给你娘亲回信吗?”

宝儿听到这里,不由得稍稍止住哭声,从宇文轩的怀里探出头来,声音还有些抽噎,问道:“回信?”

“是啊,你娘亲给你写了信,你怎么给她回信呢?”宇文轩只见有效,便连忙哄他道:“要知道,你想你娘亲,你娘亲也想你想得紧呢。”

宝儿怔了一下,抹抹眼泪不哭了,小脸上有些故作大人模样的坚强:“宝儿要给娘亲回信。”

“哦?回什么?”宇文轩微微笑道,心里却是好奇,这个小小的人儿,到底会怎么回?

这几日的亲近接触,令宇文轩渐渐发现了,他这个儿子看似单纯没有心机,实际上敏感得紧,许多事情都有自己的见解。

宝儿微微偏头,想了想,道:“娘亲不在家,许多东西都吃不到,我要给娘亲带些东西去。”说着,就爬起来,下床跑了出去。

宇文轩一个愣神没拦住,竟叫他连鞋子也忘了穿,光着脚就噔噔地跑了出去。却是往西屋里去了,口中喊道:“婶婶,婶婶,你给宝儿包几个松花蛋和咸鸭蛋。”

陈嫂还没睡下,只见宝儿光着脚就跑了过来,连忙下床将他抱了起来,安置在床上,道:“宝儿包这个做什么?”

只听一阵轻淡的脚步声响起,随后宇文轩的声音响起:“原是小公子给夫人包的,却不必了。”

陈嫂只见宇文轩过来了,连忙行了一礼:“见过主子。”

宇文轩点点头,弯腰从床上抱起宝儿,对陈嫂道:“无事,你且休息吧。”便抱着宝儿穿过厅堂,往东屋里去了。

宝儿不解地道:“爹爹,为什么不给娘亲包?”

宇文轩便答道:“宫里有很多厉害的人,他们见你娘亲吃这个,肯定会跟她抢的。所以宝儿就算包了,你娘亲也吃不到。”

“坏人!”宝儿不由得紧紧攥拳,小眉头拧在一起,嘟起嘴来:“那就多包些,他们吃不完,娘亲就有的吃了!”

他的儿子,倒是个小富豪呢。宇文轩不由失笑,说道:“其实也不是,你娘亲那么厉害,谁能从她手里抢去?只不过,因为不是光明正大地给你娘亲捎过去,所以你娘亲不能当着人的面吃,还得悄悄的,十分麻烦。”

宝儿不由得撅起嘴,十分怏怏。

宇文轩抱着他回到屋里,指了指桌边的笔墨纸砚,说道:“不如这样,宝儿也画一幅画,给你娘亲回信?”

宝儿想了想,只得如此:“好。”仍然撅着嘴,不太快活的样子。坐在床边,由着宇文轩给他穿上鞋,说道:“爹爹,我画得不好,娘亲会笑话我吗?”

“你觉得呢?”宇文轩闷笑着道。

宝儿撅嘴摇头:“宝儿不知。”

“爹爹带你一起画。”宇文轩给宝儿穿好鞋子,便抱了他下床,走到桌边磨起墨来。

因为桌子较高,而宝儿的身量不够,所以每次写字的时候都是站在特制的一只椅子上面。此刻主动爬到凳子上,站定了,然后偏头看向宇文轩。

宇文轩磨好了墨,便铺开纸张,将毛笔塞到宝儿手中,而后握住宝儿的小手,问道:“宝儿要画什么?”

宝儿想了想,说道:“画咱们一家人吃饭的情景。”

宇文轩一听,心下顿时大叹,不亏他这几日连觉也睡不足,每晚跑来陪小家伙,这小家伙却比他娘亲要有良心得多。

不错,秦羽瑶令千衣捎来的画作,使宇文轩有些伤心——为什么她只画了她们娘俩,却把他给漏掉了?竟是他儿子更有良心,宇文轩无比感动地握着宝儿的手,道:“来,咱们这就画。”

宝儿认真地点了点头:“嗯。爹爹,要在桌子上画着松花蛋和咸鸭蛋。”

这小家伙,还没忘了给她娘亲捎带吃的呢。宇文轩不由失笑,点头道:“好,都画上。”

东边厢房,秀茹原本支着耳朵听着正房东屋里的动静,只见这会子那叫人揪心的哭声没有再响起,便缩回来钻进被窝里。

睡在旁边的秀兰翻了个身,道:“瞧你这小样,倒跟你儿子似的。”

秀茹从被窝里伸出脚,隔着被子蹬了她一下,说道:“竟胡说,仔细夫人知道了扣你工钱。”

秀兰原也是开玩笑,姐妹之间说话有时候难免失了分寸,故而挨了这一脚也没吭声,在黑暗中做了个鬼脸。只听秀茹又道:“我是把宝儿当我亲弟弟的。”

这一回,就连秀禾都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说到:“随你怎么说,都是你占了便宜。”

若是秀茹管宝儿叫弟弟,那么管秦羽瑶和宇文轩又叫什么?干爹干娘?

秀兰接话道:“可不是?咱们家爷,一看就出身不凡。”

秀茹哼了一声,道:“我又不是抱着占便宜的心才去的。”

秀兰便与她斗起嘴来,唯独秀禾侧身躺着,枕着一只手心,心中想道,夫人真真不是个凡俗女子。

皇宫的夜里,充斥着异于寻常的安静。宫中贵人多矜娇,一点点稍重的脚步声都能叫他们细腻敏感的心弦触动,或许大发雷霆,无妄之灾当头降下。故而宫女和太监们走路的时候都是受过严格的训练的,既不能如猫一般无声无息,叫主子发觉不了。也不能脚步太重,惹了主子清静。

与此相应的,是宫女和太监们说话、吃饭乃至做事的动静,全都要低声敛气。其实,不仅是宫女和太监们,便连稍微次一等的主子们,也都秉承着这样的习惯。

如此一来,倒是有礼仪了,只不过太有礼仪了些,秦羽瑶只是看着便觉得累。明日,一定要将余下的那一套李贵妃与宇文婉儿的母女装画完,然后回家去。秦羽瑶枕着手臂躺在床上,听着闫绣娘与胡绣娘悠长的呼吸声,久久睡不着。

宝儿此刻应当接到她的信了吧?不知道有没有哭鼻子?秀茹她们可哄得了他?脑中一时浮现出宝儿委屈得呜呜直哭的模样,一时又浮现出宝儿故作小大人模样,强忍委屈与思念的神情。

不管是哪一种模样,都叫秦羽瑶心疼得不行,辗转反侧,直是恨不能立时生了翅膀飞回去。

“咚!”忽然,窗棱被敲响了。秦羽瑶微微一愣,从飘远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凝神感受过去,只听那窗棱又响了一声,却是不像意外发出,而是有人在那里。

秦羽瑶掀开被子坐起身来,披了衣裳,趿上鞋子悄声下地,打开门走了出去。只见黑暗中,一片银灰色如水银般流动,不仔细看去竟瞧不见。

是千衣,秦羽瑶立时认了出来,便低声问道:“何事?”心头闪过宝儿的面容,不由得微皱眉头:“我儿子可好?”

“小公子一切安好。”千衣从怀中掏出一只信封递过去,微微启唇,传音道:“主子叫我问你,可有什么事情要跟他讲?”

听到宝儿无事,秦羽瑶放心下来,接过信封,只觉厚薄与她传回去的一般无二。然而信封却是不一样的,便知千衣把信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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