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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绝艳天下之农门弃妇-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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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夫人觉得自己气运足够?”柳闲云挑了挑眉头问道。

秦羽瑶但笑不语,就连穿越这种事都给她撞上了,若说她没有大气运,那么这世上有气运的人,真是一把手都数得过来了。然而这种话,秦羽瑶自然不会说的,便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道:“我有敛财之能,柳公子不会否认吧?”

只见柳闲云没有否认,当下说出一番令柳闲云吃惊的话来:“有了钱,还有什么事办不成呢?闲云楼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开遍大顺朝各处,想来离不开雄厚的资金。而有了钱财,闲云楼、闲云阁、闲云坊,我想并购哪个便并购哪个,想网罗人才便网罗人才,柳公子没有异议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柳闲云只觉得,他仿佛被秦羽瑶看穿了一般。当年建立闲云楼的人才阁、食楼、布坊等的步骤和经过,以及其中要领,仿佛在秦羽瑶的眼中就是透明的一般。他心里有些发毛,立刻决定止住话题。

只见秦羽瑶笑吟吟地道:“对不住,我的话题扯远了。我想说的是,我跟柳公子你是没有什么交情的,我先是认得了方掌柜,并同他交好,才初步确认了闲云楼作为我的合伙人。否则,以我和任飞烨的交情,哪怕有顾青臣在其中梗着,也不妨碍我跟碧云天合作。”

这话,其实是秦羽瑶忽悠柳闲云的。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秦羽瑶虽非君子,却也有着自己的行事准则。害死秦氏的人,是顾青臣,是顾青臣的夫人蒋氏。而一位朝廷命官所代表的,永远不是他一个人。并且,蒋氏所代表的,也不仅仅是顾青臣的老婆而已。

秦羽瑶若想报仇,就不仅仅是砍了他们两个就能算完的事。故而,从一开始,秦羽瑶和碧云天就立场分明。若是不到绝境,秦羽瑶是不会同碧云天联手的。然而这些话,却不必明白告诉柳闲云,这个奸诈狡猾的男人知道。

“而既然咱们已经合作了,我又向来是个忠厚之人,少不得提点你一两句。”秦羽瑶笑吟吟地说道。

只见她每说两句,便要夹带私货讥讽他一句,柳闲云直是心里有些不痛快。然而听着秦羽瑶的话,又仿佛有些他非听不可的,便问道:“哦?那便请秦夫人指教了。”

“我的秦记布坊开张后,整个青阳镇上的成衣都卖得不好。唯一卖出去的,便是给穷苦人家做的,布料不值钱,样式也粗陋的那种衣裳。”秦羽瑶根据最近打听到的情形,对他说道:“闲云坊所针对的客人,是家境在中上的人家。依我看来,日后生意是没得做了。”

如今局势已然有些苗头,但凡买得起曲裾的,全都看不起其他样式。而买不起曲裾的,一部分是攒钱买曲裾,一部分是攒也攒不起,只能买些粗布衣裳裹身了。这些人,占了消费群体的一多半。

“秦夫人的意思是?”对于这种情形,柳闲云暂时还没有打听到。他只知道秦羽瑶把闲云坊弄得颜面尽失,名声尽臭,使得闲云坊的生意惨淡到极点。故而,便没有发表什么看法,只是抬头看向秦羽瑶问道。

秦羽瑶答得也很干脆:“我想叫你取缔闲云坊的成衣业务,投资我的秦记布坊。”

“噗!”这一句话,饶是柳闲云经过大风大浪,也不由得骇了一跳。他险些从椅子上跳起来,骇笑两声,直是看着秦羽瑶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是我耳朵没听清,还是秦夫人还没睡醒?”

异想天开!简直是异想天开!柳闲云在心中暗道,这一刻对于仍将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的秦羽瑶,倒是没有了方才的欣赏之意,而是仿若见到了怪物一般,直是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

“早晚的事。”秦羽瑶对于他如此大的反应,也是有些惊奇,从来都是坑人坑得面不改色的柳闲云,也有被她吓到的一天,让秦羽瑶还颇有一丝得意。

“秦记布坊即将占领青阳镇,就如十年前闲云楼占领青阳镇一般。其他布坊都将败落,我提前与你招呼,商议对策,也是看在我们有合作的份上。”秦羽瑶不紧不慢地说道。

她说得诚恳认真,然而柳闲云根本不信,此刻呵呵笑着,甚是不以为意:“既然秦夫人如此看重我,我也不怕得罪人的说一句,秦夫人未免高看自己了。我们闲云坊的成衣,仅次于绿荫阁,一直在各地卖得极好。秦羽瑶的一句取缔,便叫我们放弃这块肥肉,自然是不可能的。”

“你不愿意便罢。总归是你们的事,即便日后亏损,哭的也不是我。”秦羽瑶淡淡地道,“我的情义已尽到,其他的便不管我的事了。”

她原本想跟柳闲云谈一谈布坊的事,只见柳闲云如此盲目自大,便知道跟他说不清。此刻方才写的新合约,上面的墨迹也已经干涸了。她分别折起来,一份自己收着,另外一份递给柳闲云。按完手印之后,起身便要走。

柳闲云原以为秦羽瑶会想方设法地劝他,毕竟如果他取缔闲云坊的成衣业务,转而投资秦记布坊,对秦羽瑶而言,简直是太大的好处了。大到什么程度呢,大到柳闲云完全不敢想象,她居然生得出这样的心思。

这就好比,他穿金戴银走在路上,却被一个清贫之人拦住,对他说道:“兄台,你身上挂着这些金银未免太劳累了,而且容易招贼,不如交由在下,由在下替你挡这一灾。”

占了他的便宜,还满脸为他好的样子。柳闲云直是不能接受,这个世界上,怎么有人比他还黑心,还无耻?便道:“秦夫人的话,我没有听太懂。无疑,你的成衣做得不错。可是,如果有心人想要仿制,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到时候,全镇上都在卖同样的衣裳,不就是了?”

闻言,秦羽瑶不由得坐了回来。她就知道,柳闲云这样的奸商,必然会说出这样无节操、无下限的话来。对此,她只是微微一笑:“同样的衣裳,柳公子打算卖多少钱?”

“自然依据料子而定。”柳闲云说道,在秦羽瑶神秘微笑的注视下,想了想,答道:“从几两银子,到几十两银子不等。”

“同样的一件衣裳,在我的秦记布坊,卖到一百两银子。”秦羽瑶笑道,笑得自信,笑得傲然:“你说,人们会买你的衣裳,还是会买我的衣裳?”

柳闲云下意识地便要开口:“自然是买我的衣裳。”可是他看着秦羽瑶笃定的笑容,又不由得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仔细思索起来。是哪里他没想到吗?为什么秦羽瑶笑得,仿佛别人会买她的衣裳一样?

“若是放在以往,可能闲云坊也卖得动。不过如今嘛,托陆掌柜的福,闲云坊已经背上厚颜无耻、自甘下贱的名声。再去闲云坊买衣裳的人,镇上只怕罕有。”秦羽瑶笑吟吟地道。

并不是人人都不在意名声的,至少有钱有权又有闲的人家,最注重的便是一个面子,一个名声。若是同样两家大户人家的夫人,一个穿着秦记布坊的衣裳,一个穿着闲云坊的衣裳,若是两人交好也就罢了。

若是有嫌隙,只怕会发生这种情况:“啊呀?某某夫人,你身上穿着的,可是那个处处跟在秦记布坊后头,偷窃人家衣裳还不承认,倒打一靶然后被当着众人的面揭穿,没羞没臊的闲云坊的衣裳?”

或者:“哎呀,某某夫人,你可真是会过日子呀。瞧你身上穿的,莫非是那顶顶没羞没臊的闲云坊的衣裳?原来你们家,已经败落至此了呀?”

又或者:“不过就是便宜了几两银子,某某夫人,你们家大业大,难道还付不起这么些散碎银两?就连菜市场上那杀猪刘的娘子都穿着秦记布坊的衣裳了,你怎么还穿这个?快些丢了,没得叫人说堂堂某某夫人,穿得连杀猪娘子都不如,平白堕了身份。”

柳闲云不是傻子,他比绝大多数人都聪明,尤其在揣摩人心一事上,更是少有人能够同他比肩。于是,秦羽瑶大略一讲,柳闲云便明白了其中的关键所在。

这就好比,皇帝如果用金勺子吃饭,那么平民百姓们,但凡买得起金勺子,都不会用铜勺子。但凡买得起纯金勺子,就不会买镀金勺子。这其中,关系到人的颜面。

有句老话讲,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层皮。只要有可能,任何人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比别人差。不论从吃食上,穿衣上,还是住行上。

了解到这一点的柳闲云,简直是越想越怕。之前陆掌柜偷窃不成倒打一耙之事,在秦记布坊传得沸沸扬扬,直到现在也没什么生意。在青阳镇上,只要秦记布坊存在一日,闲云坊的成衣就没有卖头。

而在其他镇上,暂时或许可以推广开来。然而以秦羽瑶的本事,早晚会把秦记布坊开到大顺朝的各地。到那时,等秦羽瑶将这件事揭穿,生意做不下去事小,丢脸却是事大。因为,整个闲云楼的体系,不仅仅包括闲云坊,还有食楼闲云楼,糕点铺子闲云记等等。

到时候闲云坊丢了脸,那么其他铺面免不了跟着丢脸。想到这里,柳闲云的脸色不由得很不好看起来。唯一的破解之法,便是拦着秦羽瑶,不让她的生意做起来。

可是,偏偏秦羽瑶与宇文轩是那样的关系,宇文轩又亲口放话让他看顾秦羽瑶,尽最大能力支持秦羽瑶。他又怎么能够,阻拦着秦羽瑶不去赚钱呢?说到底,因为宇文轩的缘故,大家都是一家人。所赚的钱,最后大多都会流入同一个口袋中。

这样想来,方才秦羽瑶的提议,却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柳闲云就是有些不想按照秦羽瑶的提议去做。他想试一试,现实是不是真的会按照预想中的来走?然而一想到上一次的任性,直接导致了青阳镇上的闲云坊沦落到如今的地步,柳闲云便是牙酸得厉害。

“秦夫人的意思,我已然明白。”柳闲云向后倚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松松地搭在扶手上,另一只手则将垂在身前的白发拨到身后,笑得妖异俊美:“只不过,秦夫人毕竟初入商场,许多事情考虑得不甚周到。”

秦羽瑶挑了挑眉:“请讲。”

“秦记布坊毕竟刚开张,论人气,论人手,论经营的经验,都比之闲云坊差得十万八千里。”柳闲云毫不客气地说道,“让闲云坊取缔成衣业务,而去投资秦记布坊,太过异想天开。既然秦夫人出于情义提醒我,那么我也回报给秦夫人。此事的解决方法,便由闲云坊兼并秦记布坊,至于掌柜的,便由秦夫人担任,如何?”

这样既出了力,扬的又不是自己的名,柳闲云怎么敢提出来的?秦羽瑶不由得呵呵笑了:“如果柳公子的诚意便是这些,那么此事不必谈,咱们就此别过。”

说罢,起身便要离开:“总归公孙若尘还在青阳镇,他虽然实权掌握不如你多,然而碧云天的资历却比闲云楼丰厚,何况对我也十分真诚。我去找他谈此事,想来得到的好处更多些。”

只见秦羽瑶摆出这样一副态度,柳闲云也不着急,只是笑微微地拦道:“秦夫人何必动怒。若是有其他提议,不妨说出来,咱们接着商量。”

“没什么可商量的。”秦羽瑶站定脚步,转过身道:“秦记布坊,我是一定要开的。找你投资,不过是看着合作一场,大家一起发财。不过,若是柳公子抱着这种态度,我只好去找别人投资,以防柳公子心中不快,即将抹杀我了。”

“不会,我岂是那种人?”柳闲云此刻,直是有些汗颜,若是换了别人,保不齐他就不让她出这个屋子了。可是秦羽瑶是谁,不看僧面看佛面,他哪里敢动她?

“那柳公子的意思?”秦羽瑶挑眉说道,仍将站在那里,仿佛谈不拢的话,抬脚便要走。

柳闲云直是有些头大,经过今日这一番或闲聊或试探,他慢慢发现,秦羽瑶身上的谜团愈来愈多,他仿佛竟摸不透她。对于摸不透的人,柳闲云一向是带有警惕与防备的。想了想,便道:“好,秦记布坊我投资,不过,我要五成的分红。”

虽然最终赚的钱,大部分会流入到同一个口袋。然而过程中,许多事情却是天差地别。比如,谁来做决策。比如,谁拥有大部分的名声。比如,那部分没有落入那个口袋的银钱。比如,很多。

于是,柳闲云心中已经答应了秦羽瑶,却仍是与她讨价还价起来。

谁知,秦羽瑶根本不与他还价。听了这个价码之后,掉头便要走:“我还是去找公孙若尘吧。”

“等等!”柳闲云叫道,却只见秦羽瑶脚下不停,竟是当真不放在眼里一般。他心里很是无奈,怎么就摊上这样一个精明又厉害的女子?只好说道:“四成,我只要四成分红就可。”

然而,秦羽瑶仍旧脚下不停,甚至不屑于回头,径直朝着门口走去。

“三成!我只要三成分红!并且,我除了投资以外,我还投人!”柳闲云此刻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秦羽瑶的背影说道,“秦记布坊的掌柜,绣娘,小伙计等,都由我来安排调度,如何?”

这还算有点诚意,秦羽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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