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梦钟声度花影-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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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燕楚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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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笔健如锥世共称
1。长夏初临芍药开,熏风拂席送香来(一)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欢迎入眠的习惯千人千样。
有的人数数,从一到一千地数;有的人得数羊,一只羊两只羊地数;有的人要听故事,一只小鸭子………………
有的人沾枕就打呼噜,有的人站着也能打个盹。我没挨枕头就做梦的福气,但也不用借安眠药才睡个囫囵觉。
我的法子是编故事。这是一种心理暗示的作用。躺在床上,想着,有一个女孩,是某富豪三太太的独生女,长得闭花羞月,沉鱼落雁………………
这就是在暗示自己,时候不早了,该睡着了。第二天早上,我记得的就是,有一个女孩,长得闭花羞月,沉鱼落雁………………
第二天晚上,如果我不急着睡觉,我就会接着编,这女孩,性格活泼,读初二了………………
如果我只想早点入睡,我就从头开始,有一个女孩,是某富豪三太太的独生女………………
睡前故事和写小说不一样。如果你家宝宝睡前要听故事,而你又没有很多时间,你就要这样编你的故事:有一只小鸭子,妈妈要他睡觉,他不想睡觉,他就出去找小朋友玩,小鸭子来到树林里,小松鼠已经睡觉了………………
小鸭子来到田野里,麦苗已经睡觉了………………
小鸭子来到小河旁,小鱼已经睡觉了………………
讲这个入眠的故事之要诀是,声音要平淡缓和,要时时强调,睡觉了,睡觉了,睡觉了………………
这是我的小师妹教我的招数,这孩子特喜欢小孩,经常拿自己的小侄子当实验品。如果不是学业没有完成,她一准早结婚生子了,对这一点,她毫不讳言。
我睁开眼时,还在床上,谢天谢地,没有海啸,没有地震………………
昨天我编的故事仍旧只是一个开头,有一个女孩,是某黑帮大老的私生女………………
只是,这被子,实在有些太重,早知道,我就该只盖一床被子。老公天天打麻将,早出晚归,为睡得塌实,我总是盖两床被子,现在天气转暖了,看来是不用了。
掀开被子坐直了身体,手冷不丁触到冰冷的床沿,打了一个寒战,没有回老家过年哪,这,还在做梦呢?
我用力睁开眼睛,大冬天的把自己挖起来多不容易啊,现在是寒假呢!
帐子是蓝布印花帐,床是雕花床,被子是绣花被,粉色被面,鸳鸯戏水,花团锦簇,里子是白色,不太好看的那种白,看床下,有一踏板,上搁一平底绣花鞋,粉色面子,绣着鸳鸯………………
倒抽一口气,身上穿着粉红色睡衣,盘扣。开玩笑,我是懒人一枚,买衣服从来就是套头的,裤子从来都是带皮筋的休闲裤,偶尔买条牛仔裤,那是因为可以N天不洗的缘故。有买过复古的情趣睡衣?
我什么都干过,就是从来没有淑女过。看个动画片,跟儿子抢遥控器,抢电脑,那一个没出息,儿子都看不过。经典对白:女人:“你就知道看奥特曼!”不屑地哼一声。
小人:“妈妈就知道看柯南!”挑衅地抢走鼠标。
儿子?儿子在老家过年,找不着很正常。
只是,看清穿,就得穿到清朝去吗?
也许吧,还不一定就是清朝呢?
1。长夏初临芍药开,熏风拂席送香来(二)
一个男人走近来,阴阳头,珠灰色长袍,宝蓝色马褂。仔细看了,其实是一小屁孩,十四五岁的样子,表情倒是拽拽的,俯身下来,一条长长的辫子滑至前胸。
“瞪着爷干什么?”
这孩子坐在床沿,说:“院子里桃花开了,可要雪梅摘几枝?”
并没有等答案,扭头冲门说:“雪梅,把院里桃花摘几枝好的。”
转过头来又说:“这起子奴才,一点眼色都没有。”
孩子自顾自地说:“爷今日还得去见顾先生,你好好躺着。她们,唉,我已经吩咐下去,没我的允许,她们是再不敢来鸹噪你的。回头等你好了,也就近端午了,我们去看划龙船。”
我是一句话都不敢说。妈的,真的是穿了,还真的是清穿。只不知道,是穿在了盛世,还是末代呢?
怪异的是,这孩子说这半天,没得一句回话,竟也不觉得奇怪?还是这苦主本来就是一哑吧?
一个女孩捧着几枝桃花进来,一身粉红与这桃花倒也蛮搭,低眉顺眼地,把花插进一青花瓶里,又将花瓶置于床附近的梳妆台上。
男孩看着女孩做完这些,说:“我去了。雪梅,好生伺候着。”
他径自出门去了。这雪梅坐在梳妆台前的一凳子上,就从梳妆台上拿起一只鞋垫,开始绣花。这种十字绣,我也会,不是什么精巧玩意儿,反正垫鞋底,也没多大大讲究。前提是,这是自己穿的,如果是做给心上人的,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我是一个很能沉默的人,纪录是三个月不主动与同事说一句话。可是,今天,有些诡异。我决定主动出击:“你叫雪梅?”
这孩子嗯了一声,并没有抬头,下一针在空中停了。一下子跳到床前,兴奋地抱着我,喊:“格格,你肯说话了?”
等等,格格?
我咽了口水,说:“你冷静点。”
我就说了一陈述句,这孩子却似乎受到了电击,立即坐正了身体,双手放在膝上,低着头,小声说:“是。”
我决定从不那么危险的问题开始。
“这院子里就你自己?”
雪梅点头又摇头。
“其他人在做什么?”
“李麼麼收拾房间,雨荷霜菊去厨房取早餐,王婶洗衣服………………”声音越来越小。
这得多大的院子,要这么多人收拾吗?我深不以为然。
我又问:“爷在哪里吃饭?”
雪梅快要哭出来了:“爷这几天都在李福晋屋里吃,大福晋回老爷家住几天………………”
等等,几个福晋?
我问:“这几天,爷晚上什么时辰回家?”
雪梅说:“也就吃晚饭那会子,听说爷已经学着办差了,比往日是要晚一些。”
那孩子办什么差?不过从康熙14岁亲政来看,清朝的男子似乎没有青春期,从儿童期直接进入了青年期,而且那孩子似乎还不止十四岁,办差?这倒也不奇怪。
我忍不住了,半天也不知道这是一姓甚名谁的爷的后宅,等那人回来,怎么应对?
“雪梅,大福晋回哪个老爷家了?”
雪梅竟也不觉得这问题奇怪,说:“是福晋父亲费扬古家。”
费扬古,好吧,这就是所谓的心想事成了。清穿妹妹都喜欢穿到九龙夺嫡的时代,帅哥多,故事多,热闹,又好玩。最喜欢和四四有故事,因为这人从生到死都是谜一般,有得写。
只是,小说归小说,穿到了这里,穿成人家的小老婆,如何演下去呢?
回去倒是容易,既然是睡来的,自然还是睡回去。可好不容易中了奖,就这么睡回去了,叫我如何甘心呢?
1.长夏初临芍药开,熏风拂席送香来(三)
隔壁的门吱呀响了一声,雪梅站起身,说:“格格稍等,奴婢去拿早餐来。”
一碗小米粥黄澄澄的,几碟小菜模样干净,一碗米线,浓香扑鼻而来。早餐要吃这么多吗?
热恋那会儿在床上吃过早餐,无非就是老公煮一袋康师傅牛肉面,两人你一口我一口。今儿两个小丫头抬进来一矮桌,桌上就布着这几样。雪梅跟在小丫头后面,端着一盆水。她用毛巾擦擦我的脸,就算给我洗脸了。两个小丫头一个递了一杯茶上来就退下了,另一个又端着一小盆上来,我用茶装了装样子,小丫头捧盆就下去了。
人生地不熟的,我没有放浪形骸,而且经历了这么大的变故,一时半刻也吃不下什么了。
待早餐收拾好了,屋子里又静下来。我有心再盘问,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前面的信息已经够我消化一两天了。只是万一露出了破绽,却如何是好?
一个小丫头进来说:“雪梅,李福晋叫你去回话。”
雪梅利索地站起身来,嘀咕:“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好回的?”
这丫头收拾好针头线脑,又低声对小丫头说:“霜菊,你伶俐一点,别什么事情都要格格说了才知道去办。今儿早上爷来过,格格竟跟我唠了会子嗑儿。心病还需心药医,唉………………”
应该是有故事的,只是这故事如何让人讲出来呢?
雪梅出去了。我说:“霜菊,你扶我起来。”
我不是要装样,可是一个古代女人,既然大家都认为你躺在床上吃早餐是理所当然,那这人要么是病了,要么是坐月子。我不知道这苦主属于哪一种,就只好先装了。如果一个猛子坐起来,吓死人谁偿命?
霜菊比雪梅小一点,这能看出来。雪梅已经有了婷婷玉立的味道,霜菊还带着婴儿肥。
“霜菊,你陪我说会子话。”
“是。”
“霜菊,李福晋要雪梅回什么话?”
霜菊说:“大福晋回母家探亲了,爷说这后院就让李福晋费心了,孙麼麼做不得主的,就回李福晋。”
“这孙麼麼什么是做不得主的?”
就是这么一问,霜菊吓得不敢出声了。我是真不明白,这些孩子们究竟是受了什么刺激,随便一句话就吓成那样。霜菊如此,雪梅也是如此。
“你说话啊,我这话问错了?”
霜菊扑通跪下了,说:“奴婢不敢了。”
我吓了一跳,“我让你陪我说话,你跪下干什么,快起来。”
霜菊不敢抬头,说:“奴婢不敢嚼舌头了,奴婢给格格捶捶腿。”
我说:“你站起来,我这样,也不好扶你起来不是?”
霜菊站起来,走近要给我捶腿,我很想享受一番,但是这孩子可怜兮兮地往跟前一站,我就心软了。说:“你坐下,好好儿陪我说话,说错了我也不怪你。闷在这里,真难受。”
霜菊说:“是。”
我问霜菊:“大福晋去几天了?”
霜菊说:“今日初一了,去四天了。”
“什么时候回?”
“没有说。”
“我躺一会儿,你下去吧。雪梅回来你叫她进来,我有话问她。”
“是。”
1.长夏初临芍药开,熏风拂席送香来(四)
我才躺下,雪梅就回来了。
听说我找她问话,赶紧进了我的房间。
“格格,我知道你难过。可这月子里,不能哭,你就安心躺着吧。我去给你端鸡汤,就着点心,你再吃一点。身子骨要紧。”
我还没开口呢?这丫头就说一大通,堵住我的嘴。大约是霜菊说了什么。不过我总算知道,我这躺在床上,是坐月子。
雪梅果真端了一碗鸡汤进来,后面跟着霜菊,另一个是雨荷,我想。我看过不少古代小说,就象写对联一样,古代丫头都是一对一对配置,取名也是成对的。从这雪梅行事来看,显然和霜菊雨荷不是一个级别的,那另一个丫头怎么没有露面呢?
我喝一口鸡汤,温度刚刚好,那点心就不敢恭维,油腻甜糯,吃一口就让她们撤了。
我让雪梅留下,问:“给李福晋回什么话了?”
雪梅说:“也就是格格饮食起居。因爷不让她和福晋进这个院子,她又主事,故而要我回话。”
我问:“那孙麼麼有没有问你什么?”
这孙麼麼肯定不那么简单,要不霜菊听我问起,竟吓得跪地上了。
雪梅说:“格格,她老人家没有问什么,虽说是爷的教养麼麼,毕竟也还是奴婢。”
什么奴婢!曹寅他妈不就是康熙保姆?凌普不就是太子他奶妈的老公?红楼梦里头,王熙凤可敢驳了贾琏奶妈的面子?贾宝玉的奶妈是如何教训怡红院里大小丫头的?
谁敢怠慢这些叫“麼麼”的奴婢?
想想还珠格格里的容麼麼吧!
我说:“虽如此,她可是看着爷长大的,不可怠慢了她。”
雪梅毕竟还小,说:“前两年爷大婚建府,这规矩中的第一条,就是要记住自己的身份。主子和奴婢位份有别,不能逾越。”
我又问:“我的孩子呢?怎么这大半天也不见奶妈抱过来?”
雪梅大惊,跪下磕头不止。
我心下明了,说:“你也别磕头了。磕坏了你,谁来伺候我?”
雪梅边哭边说:“小格格已经去了,格格就让她安心地去吧。原说格格今日好些了,也能进一些汤了。我还高兴………………”
这痴孩子,叫我别哭,自己倒先哭上了。我说:“雪梅,你起来吧,别哭了。我也是见不得别人哭的。你下去吧。我躺一会儿。”
事情总算明白了一点点。只是如何再演下去呢?这月子还得坐多久?是装精神失常呢还是装失去记忆呢?还是干脆就装傻呢?
这是个问题!
想了半天,我也没想出个好法子来,午餐又到了。
对雪梅说:“我没胃口,你们几个吃了吧。”
雪梅又要哭的样子,我冷冷地横她一眼,她就住了声,叫小丫头把饭菜撤下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