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际花魂穿乱天下-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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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是这么容易吓着的。”
“那你早点睡吧。我想再看一会书。”
“嗯。”杜缇莹乖巧地点头,走向床边,突然转过头问道:“四弟在信里跟你说什么了?”
“他出了一趟远门,不过挺好的,你不用担心。”
杜缇莹无奈地摇摇头说:“他总是不让人省心啊。家里那么兄弟姐妹,每个都很乖,就是他从小就让人操心。”
“他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也很正常。”
“前几天爹爹跟我提起,让我留意一下看有没有适合他的女子。希望他成亲以后,就能收敛一点吧。”
唐宝明望着烛火若有所思,露出淡笑说:“你这个当姐姐的还真操心啊。快睡吧,很夜了。”
“嗯,你也早点睡。”
这夜,唐宝明看书一直看到天亮,可那本书似乎一页都没翻过。
……
过了一天,杜缇峰收到了唐宝明派人送来的信,当然,还有很多很多的白花花的银两,这些银两铺起来能把他淹埋。
他以为唐宝明会写信给他让他回去,可是他没有,信竟然是空白的。
唐宝明没让他回去,也许是唐宝明根本就知道他是不会轻易回去的。
在杜缇峰所认识的朋友当中,唐宝明有时候真是挺无趣的。因为他是个太忠厚老实的男人,也因此,成了太会自我压抑的那种人。
当压抑成了生命不可承受的重量,一旦爆发出来,恐怕会天摇地动。
从小失去母亲,得不到父亲的关爱,还是受兄弟姐妹的排挤,养成了他性格乖戾。
那钱心仪呢?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他得承认,她是他第一个看不透,猜不透的人。
听说她是钱宇森的千金,那自然,自小就娇生惯养,恃宠生娇。奇怪的是,每次看到她,总觉得她的眼里有一种遗世而独立的灵气,令她孤独地在这尘世中苦苦挣扎。
他恨不得把自己打晕,他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呢?钱心仪啊,那个风情万种的人,万千宠爱集一身,将许多男人耍得团团转的妖孽,她怎么可能跟孤独扯上关系?
他现在至少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唐宝明跟钱心仪曾经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恋情,他不知道的是,到底是那好男人放弃了这个被宠坏的孩子,还是这个被宠坏的孩子要离开那个好男人?
她扔掉一根烟蒂,就像扔掉昨天的黑夜,任他迎着日出死去。
又点燃一根烟,火光映着她漂亮的脸,带着致使的妩媚。阅人无数的他,漂亮的女人他见多了,可像她这样美得难勾魂的女人可不多。
她就像一个黑洞,能把任何人吸进去,若要出来,就得付出惨痛的代价。
“喂,你为什么要吸这个东西?”杜缇峰好奇地问。
钱心仪眼波流动,嘴角带点微笑道:“这叫慢性毒药,但能治一种怪病。要不要尝尝看?”
杜缇峰满不屑地说:“用得着说得那么神奇吗?不就是香草嘛,用来做香薰还差不多。”
“那你就不懂了。”钱心仪轻蔑地笑笑,半眯着眼睛在他脸上吐出一口烟,将慵懒与自信发挥到了极致。
杜缇峰被薰得直咳,咳到眼泪都出来了,只能掩住鼻嘴走到窗口吹风。
“你真是有福不会享的人。”钱心仪得出一个结论。
“也许啊。”杜缇峰终于喘顺了气,回头望她,“你吸烟的样子很像一个人。”
“你的朋友!”她风轻云淡地说着,眼眸半敛。
“嗯。”他只好无可奈何地轻应。
这一刻,两个人都想着同一个人。
过了半晌,他突然说:“不过,现在大概再也看不到他吸烟的样子了。”
“死了?”问得不带感情色彩。
“没有。他已经戒烟了。”
钱心仪垂下眼睑,漫不经心地说:“戒烟是最容易的事了,我已经戒过几十次了。”
说完,她又深深地吸了一口烟。
“这吸烟是你的标志啊,你要是戒了,那多可惜。”
“说得好。可是我不是因为抽烟而称著的。”
比起别的女人,她有性格,她够自信,这为她独特的气质增色不少。
……
她又出去了,把他一个人扔在空荡荡的房间。
现在的胭脂真难买,居然要用这么久。
杜缇峰无聊地等着等着,走到窗边往年下,便看到钱心仪正在楼下的大街上,正与一个年青男子相拥,从侧面可以看得出她在笑……
他飞快地拉开门,奔下楼去,二话没说奔到钱心仪身旁,拉起她的手就奔跑开去。
“你干什么?”
钱心仪不断地挣扎,却没有真正要挣脱的意思,像一个有几分任性的娇小姐在耍脾气。
一直跑出老远,一个没有人的空地,才停下来,气喘吁吁。
杜缇峰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是觉得脑袋发热,在事后才发现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
懊悔啊!
已经有太久,她没有这样被人牵着手了,突如其来的温暖将钱心仪的心塞得满满的。
就是刚才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了令她动心的最初一眼,是她深爱着的王子。
夕阳带着恍惚暧昧的颜色,她深深地望着他,望着他笑,像是中了邪似的,差点,热泪就滚下眼眶了。
哭和笑的边界没有那么遥远,也许只是一线之差。
杜缇峰被瞧得不自在,赶紧别开脸,冷声道:“有什么可笑的?”
她仍笑着,突然凑近他的耳畔,轻轻说:“我等了好久了,从来没有人把我拉开。”
她的声音很轻,简直像没说。
杜缇峰惊愕地猛然回头,她仍在笑,笑得眼睛都弯成了半月,接着又说:“就像私奔一样,这感觉。”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其实也可以理解为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不珍贵,难以得到的才是好的。
下一秒,钱心仪把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上,像是渴望了很久的怀抱,令她感到惬意。
她柔软的躯体轻轻擦过他的躯体,令他僵住了,不止是身体,就连心都僵住了。
杜缇峰突然意识到了两件事,两件十分可怕的事。
这第一件事,就是他陷进泥坑,在不知不觉中,他爱上了钱心仪;第二件更糟糕,她一直在等一个可以把她从糜烂腐堆的夜晚拉出来的人,但她等的那个人绝不是他。
“唐宝明,真要命的,我竟然爱上了她。”
不信邪的人,通常就了中邪,中了就出不来了。
本来,他其实不是只想来瞧瞧钱心仪的泰山真面目,而是想用美男计,为唐宝明报复的。他一直觉得自己是情场杀手,能迷倒一大片女子,可是,他的英俊潇洒,在钱心仪面前毫不起作用,反而自己陷进了她的美人计中。
怀中拥着她,心里却更绝望了。
任何人都会爱上她,只要你认识她。他不介意别人会怎么看他,他只是想放任自己一回。
……
夜里,他又起来给唐宝明写信,当他写好一封信的时候,他喝光了一坛酒。
信里,他告诉唐宝明,他爱上了钱心仪,短短的几句话,却是那么难写,那是他一辈子最难描写的字。
他不敢去想,在京城的那一头,唐宝明看了信以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其实,不难猜得到他冰冷苍白的脸,就像他每次宿醉醒来后的样子。
不知道这样,是不是会打扰到唐宝明平静的生活。
可无论如何,杜缇峰还是派人把信送出去了。
等待的心情,像一颗心被丢到油锅里煎着。
他等待什么?等待天亮,等待回信,或者等的更多。
有人在半夜里敲响他的门,他前去拉开门,便看到钱心仪缩着肩,像很冷似的站在门前。
掩饰去脸上的惊讶,杜缇峰冷淡地问道:“有事吗?”
钱心仪指指屋里说:“我可以进去再说吗?”
可还没等杜缇峰拒绝的话出口,钱心仪已经拿掉他卡在门上的手,大摇大摆地进屋去了。
她大喇喇地坐下,娇蛮地说:“我睡不着,陪我聊天。”
“哎,你是夜猫吗?好像你每个晚上都那么精神。”
“宾果,猜对了,我就是夜猫。”钱心仪兴奋的眼眸骨碌碌地在房间四周流转。
“以前他也是这样陪你的吗?”不知怎么的,杜缇峰就问了出口,然后他立刻后悔了。这实在不是他该问的问题,更不该带着酸溜溜的口气问。
钱心仪并不理会他的问话,眼珠打转了两圈,突然跳了起来,走过去他跟前,双手挽住他的脖子,说:“不如我们出去吃宵夜吧。”尾音微微发起嗲来。
结果,杜缇峰带着她在冷清的夜街了走了好远,才看见一个面摊子还没打烊的。
面摊也没有好吃的,只有阳春面和卤蛋了,两人各要了一碗面,两颗卤蛋。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她蹲在椅子上,毫无女儿家的娇态,反而有点豪爽之气,她吃得很快,像打仗似的。
“你很饿吗?”杜缇峰停下吃东西的动作,静静地望着她,他发现自己喜欢欣赏她的一举一动。
她白了他一眼,反问道:“你不饿吗?”
杜缇峰把自己前面的卤蛋推到她前面,说:“都给你吃吧。”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她毫不客气地大吃起来。
其实她也不是真的特别饿,只是,她有个大多数女子都有的毛病,那就是心情不好的时候,都喜欢吃东西。
她嘴里吃着卤蛋,吃到一半,突然丢下,淡淡地说:“我吃饱了,我们走吧。”
在回去的路上,街上冷清,一个人也看不见,月光柔柔地洒下,大地披上一层银色。
钱心仪把头靠在他的肩上,两人走得很慢很慢。
杜缇峰知道她是因为寂寞。不过是因为寂寞而已。她像个孩子一样,害怕寂寞,害怕孤单,害怕明天早上一起来,就再也找不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但是,也许寂寞的人,到哪里都是寂寞。
温柔的月光打在她的脸上,这一刻,他觉得她是需要他的。哪怕是他自己骗自己,只为自己好过一点。
……
唐宝明在皇宫里又收到了杜缇峰的第二封信,杜缇峰在信里说,他爱上了钱心仪。
唐宝明能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血液在一瞬间凝固了。
杜缇峰心里想什么,他大概能猜得到,可钱心仪想什么,他就猜不到了。
他颤抖的手掩住脸,近乎虚脱地喃喃:“缇峰,我是真的不想看到你被她害死啊。”
杜缇峰似乎早知道他会有此反应,信中有一句说:“如果她喜欢,我就用我的血染她的胭脂。”
说得那么伟大啊,那一定是没有真正爱过的人,才会说出这种话来。真的爱过恨过,又怎么可能轻易说出如此沉重的承诺。
如果真有人为另一个人做了一切,那他除了有病还是有病。
他给杜缇峰回信,写道:缇峰,你疯了!我真的不想去帮你收尸。
他想要远离的那个怪圈,偏偏有人想要跳进去。
他只是想过一些平静的生活,就这样而已。
……
杜缇峰又收到了唐宝明的信,唐宝明说得对,他是疯了。
只要是钱心仪喜欢的,他都会给她。
晚上,他破例喝了很多酒,沉沉入睡。
他梦见钱心仪举着一把剑一步步走向他,她冷笑着,举剑直向他的胸口刺去……
他吓得猛然醒来,睁开眼睛看到钱心仪的脸,立刻吓得魂飞魄散。
钱心仪完全不管他的一惊一乍,把头靠在他的胸前,用她柔软的头发蹭着说:“我饿了,想吃饺子。”
她软软的声音似小猫儿撒娇一般。
杜缇峰满额都是冷汗,这才恍然刚才是在做梦,这才慢慢镇定下来。
他头晕晕的,抚着自己的额头说:“小姐,现在深更半夜的,哪里有饺子吃?”
“你给我做嘛。”她继续撒着娇,这就是她最厉害的武器,屡试不爽。
“做?饺子?”他不可思议地望着她。
她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地眨着,笑着点头。
“君子远孢厨。”拜托,他可是平时连油瓶倒了都不会去扶的人。
“我就要吃嘛。”她像个小孩一样不依不饶。
“现在真的不行。”杜缇峰就像个大人哄着小孩般。
“你给我做嘛。”
杜缇峰突然想到,可能在以前的那些夜晚,唐宝明就是那样贤惠地给她煮饺子,他的心头一痛,冷声道:“我根本就不会做,我不是他,你看清楚了,我不是他!”
钱心仪被他的话深深地震住了,眼眸渐渐被痛楚染满,她霍然起身奔出门去。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埋在被子里失声痛哭。
他地提醒了她,她真的失去了唐宝明,永远地失去了。
她的心无家,无论她走到哪里,都是流浪。
……
她喝了很多酒,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
“钱心仪。”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唤她的名字,在拍她的脸,她睁开眼睛,看到唐宝明站在她的床前,正深情地望着她。
她飞扑入他的怀里,哭喊道:“占士,不要离开我,不要!”
杜缇峰突然呆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不是总一个人,不要丢下我好不好?好不好?”
杜缇峰很想推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