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第2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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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落,便有两名宫人下去,摁住了苏美人。
苏氏这才变了脸色,大声道:“皇后,你当真——”一语未毕,便被宫人用布巾重新堵了口,旋即被带了下去。
后妃三人坐在殿上,一时没有话说。明月端了两盏茶上来,捧与武穆二人。萧清婉便向她们笑道:“这深更半夜的,吃盏茶提提神,一会儿好问这婢子话。”那二人起身谢过,各自接了茶去。
殿上灯烛摇曳,映的人脸不甚分明,苏氏被带了下去,隔了好半晌没有动静。穆婕妤便有些坐不住了,向上试探道:“娘娘,这苏氏究竟也怀着身孕,若是一时下手重了,当真弄出事来,却不好……”不待她说完,武婕妤便插口道:“娘娘自有决断,你却怕什么?况且,有了今儿这一出,咱们还能容她把这胎生下来不成?”穆婕妤被她抢白一通,颇有些讪讪的,又遮掩道:“我哪里是怕了,只是娘娘说留她还有用处。若是死在这里,倒是坏了娘娘的筹谋。”武婕妤说道:“娘娘自然知晓,哪里不会交代到?姐姐真是多心了。”几句话,说的穆婕妤哑口无言。
萧清婉在上头看了一会儿,方才笑道:“二位都是一番为本宫的心思,本宫岂有不知?清肃后宫,本是本宫分内之事,倒叫二位妹妹操劳,却叫本宫过意不去。”那二人连忙说道:“愿为娘娘效犬马之劳。”
正说话间,穆秋兰折返回来,走到萧清婉跟前低声耳语了几句,萧清婉点头道:“带她上来罢。”
须臾,便有两名宫人将苏氏拖回殿上,重新在下头跪了。
武穆二人留心看去,只见苏氏脸色煞白,额沁冷汗,身子已是软瘫了,勉强跪着,身上倒是一处儿红也不见的。
萧清婉便笑道:“苏美人如今可信了?”苏氏白着脸,强忍着疼咬牙道:“娘娘究竟要怎样?”萧清婉不答话,只看了看武婕妤。武婕妤会意,当即说道:“你漏液与人私会,究竟所为何事,还不快快招来!”
苏氏强辩道:“嫔妾只是夜间睡不着,外出走了走,撞见个小太监白问了几句话,就叫武婕妤并穆婕妤给硬抓了来,怎好说是私会?当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萧清婉斥道:“到了这时候,还要犟嘴!若没有真凭实据,本宫岂会擅自拿你?!那小太监悉官局名册上竟无此人,适才令掖庭局查明正身了,竟不是个阉人。如此人赃并获,你倒还有什么可狡辩的?!前头你向德妃炫耀的那翡翠镯子,又是谁与你的?可不要对本宫说是皇上的赏赐,内侍省并无记档。”
苏氏自知此事非同小可,倘或一朝认了,便是连皇帝也容不下自己,然而若是不招,眼下皇后这关又过不去,左右为难之下只是迟疑不定。
萧清婉见她如此,便向明月努了个嘴。明月便自后头端了一碗汤药出来,送到苏氏跟前。苏氏不明其意,青莺早已下来,伸手扼住她下颚,迫她开口。
苏氏心惊胆战,只道这是毒药,登时吓得浑身软如烂泥,身子不住哆嗦。正要开口疾呼,却听皇后在上头说道:“你肚子里的孩子能否活过今夜,可全在你一念之间了。本宫知晓你家中已没了人口,但听闻你自幼在伯父家长大,令伯父将你视如己出。虽则令伯父膝下亦无男丁,倒是有个女儿,配了个做县丞的夫婿,倒也和和美美。”
苏美人这才知晓,那碗中的是堕胎药,心下稍安,然而听皇后言及家人,不免心又悬了起来,低头不语。半日方才说道:“便是我依了娘娘的言语,那边的人也决计饶不了我。现下林相虽已入狱,他朝中的同党却着实不少。我是何等出身,竟敢同他争衡?”萧清婉淡淡说道:“你既不敢同林家争衡,倒敢和我萧家作对。林家究竟许了你什么好处,竟让你胆子这般大了!”
苏氏讨了那几下下马威在身上,已是灰头土脸,又知皇后今夜已是下了狠心,不如了她的意,自己断无活到明朝的道理,只得一五一十交代道:“前些日子,林家买通了关节,使人进宫传话,找上了我,叫我给他们通些消息。事成必定关照我堂姐一家,又说我若日后诞下皇子,他们便保我的孩子做太子。即便林氏做了东宫太后,我也可占个西宫。故此……故此……”萧清婉颔首道:“故此你便动了心了,往日里倒是瞧不出来,你竟是有个这样一个志向高远的人来!想必你也是想着,待日后你的儿子继承大统,你是孩子的亲生母亲,笼络笼络,自然又拉拢了过去,顶掉林氏也未为不可,是也不是?”苏氏低头不语,只听萧清婉怒极反笑道:“你们倒是打的如意算盘,打量本宫是死人呢?!且不说你肚子里那个是男是女尚且不知,林家若真有此意,自然也要选自家的女儿,不过是白许你个空头好处,借你的手,扳倒了本宫,再把林氏自冷宫里救出来——又或另选了人进宫。待事情平息,再伺机除掉你,他们好坐收渔利。想你一个宫女出身的妃嫔,有何身家背景能与她林氏为敌?再则,本宫又岂会容你在宫中翻云覆雨?事成了,他们自然好了;失败了,死的也是你一个,与他们通没什么相干。也就独你一个傻子,蒙在鼓里,还以为得了多大的便宜!”
一席话,听得苏氏哑口无言,讪讪低头。半晌,才又道:“娘娘倒要怎样发落嫔妾?可是要到皇上跟前告发了嫔妾?”
萧清婉笑道:“若是如此,本宫也用不着这般大费周折了。”言毕,便将吩咐了几句。
苏氏听了皇后的言语,登时目瞪口呆,面无人色,半日惊惶道:“这般,皇上岂不是要将嫔妾满门斩首?!”
萧清婉冷冷道:“你放心,有你肚子里那个在,皇上还舍不得要你的命。”
第二百五十八章
苏氏垂首默然;一声儿也不言语。萧清婉又温言道:“你也该好生想想,能有今日;究竟是谁的提拔?林家到如今;又与过你些什么好处?林霄现下惹上了贪腐官司;已是朝不保夕;找上你也不过是垂死扎挣罢了。你不要一时糊涂;倒与他林家陪葬。林家倒掉已成定局,你肯不肯帮本宫;都于局势没甚妨碍。本宫今日嘱咐你;不过是看在你肚里孩子的份上;许你将功赎罪罢了。你自己好生思量思量。”
苏氏面上不做声,心中暗自忖道:到了这个地步;林家许的好处再大也不中用了。若是不应承下来,皇后定然放不过自己。且适才皇后所言,也有几分道理。即便林家事成,也未必有自己什么好处。这两家子争斗,自己倒为什么要白赔上一条性命?若是现下回头,保得腹中胎儿平安诞生,还能得个一世富贵安泰。想至此处,心意便活动了七八分,嘴里还是说道:“嫔妾怎知替娘娘办成了事,娘娘会饶了嫔妾?倘或娘娘竟而反悔,嫔妾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萧清婉冷冷说道:“你现下,又凭什么来与本宫讲条件呢?”言罢,略缓了缓口气,温声道:“得你把事情替本宫办妥,本宫自然不会亏待了你。”
苏氏别无他法,只得点头应下,说道:“但凭娘娘吩咐。”
当下,萧清婉便叮嘱了她几句,又说道:“碧荷杖杀,你身边没了贴身服侍的人,赶明儿本宫自然吩咐奚官局,你安心回去就是。”
那碧荷原是苏氏做御前宫女时,便跟在她身边的。因她二人交好,又是个秉性聪明伶俐的,苏氏得封宫嫔之后,便皇帝说了,将她讨来放在身边使唤,做个臂膀。今日见她落到此种下场,心中甚是不忍,不想少了这心腹,又不肯皇后安插眼线,便向上央告道:“虽是这婢子言语无礼,还请娘娘高抬贵手,饶了她罢。”
一旁武婕妤禁不住开口道:“苏美人这就是不识好歹了,你勾结外臣,陷害娘娘,娘娘肯放过你已是宽宏大量了,你倒还要替你那婢子求情?她为虎作伥,言语犯上,罪不容诛的,还有什么情好讨呢?”
几句话,说的苏氏低了头。
萧清婉便说道:“罢了,今儿实在晚了,你暂且回去,听本宫的吩咐行事。再让本宫查出你有二心,那你一家子的性命,可就都保不住了。不要以为皇上能救你的性命,自本宫入宫以来,但凡本宫要她死的人,还没有一个能活命的。你在御前服侍也要几年了,该当看的清楚。”话罢,旋即吩咐了左右道:“着人好生送苏美人回去,路上黑,多点一盏灯笼,不要绊着了。”
武婕妤连忙说道:“还是乘了嫔妾的轿子去罢,恐有人瞧见。”萧清婉向她微笑点头道:“还是你细心,你既这般说,你们两个就一道去罢。她有了身子,你小心些。”说着,略停了停,又道:“今日太晚了,你们都去了罢,有话明儿再说。”
这三人一道起身,苏美人在地上跪的久了,适才又挨了一顿,险些站立不住,幸得一宫人扶了。三人向皇后告辞已毕,便各由宫人搀扶着去了。
打发了三人离去,萧清婉走下殿来,归入内室,只说身上乏倦,倒在床上一声儿也不肯再言语。
青莺与明月两个连忙上来服侍,替她摘了凤冠,脱了袍服,明月去打了一盆热水来,与她洗脚解乏。萧清婉躺了一会儿,便问道:“什么时候了?”青莺说道:“已有四更天了,娘娘今夜着实辛苦了,还是再睡会儿罢。略停一停,天可就要亮了。”
萧清婉也觉神思困乏,她一个有孕之人,熬不得夜,略躺了躺,便即遁入梦乡,黑甜一觉。
隔日再睁眼时,屋里已是莹亮一片,她坐起身来,撩开帷子,只见青莺正坐在脚踏上打瞌睡。青莺听见动静,连忙醒转,起来服侍,又说道:“娘娘昨夜辛苦,今日又没什么事,索性再睡会儿也罢。”萧清婉摇头道:“这已是不早了呢,就起来罢,睡多了夜间又走困。”青莺听了,连忙出去唤人。少顷,宫人鱼贯而入,各自捧了面水、手巾等物,伺候皇后起身。
一时梳洗已毕,下头又来请问道:“早膳摆在何处?”萧清婉道:“就在明间炕上罢,已是不早了,不要再放桌子的折腾了,你去看着,叫她们略摆上几样就是了。”青莺应诺,走去铺排布置。
待用过早膳,萧清婉便在明间坐了,将内侍省送来的账簿册子翻了翻。时逢穆秋兰进来,她头也不抬的问道:“如何,宫里可有什么风声?”穆秋兰回道:“这却没有,苏氏回去之后,只说夜间着了风寒,避居不出。奚官局调拨了在针工局当差的杏儿过去服侍,叫奴婢转告于娘娘。”萧清婉闻言,抬头略想了一回,问道:“这个杏儿,可是前头服侍过梁美人的?”穆秋兰笑道:“娘娘好记性,正是她呢。”萧清婉微笑道:“奚官局倒也乖觉,又把她找来了。也好,她是咱们用过的人,前头梁氏的故事,苏美人也该听过,得她在身边明站着,想必这苏美人是不敢再弄鬼了。”
穆秋兰连声应和,又问道:“娘娘这意思,是要宽恕了苏美人么?”萧清婉这才看了她一眼,淡淡问道:“这话怎么说?”穆秋兰陪笑道:“以往娘娘的性格,最是雷厉风行的,但凡有把柄在手里,哪还容她过夜呢?这回子把苏氏抓了个人赃俱获,倒是放了她回去,今日也不见发落她,却是何故?可不是娘娘要饶恕她?”
萧清婉浅浅一笑,说道:“穆姑姑跟了本宫两年,这眼界还是不够宽绰啊。”穆秋兰略有些讪讪的,陪笑道:“奴婢见识有限,哪里敢说什么眼界不眼界的,只是求娘娘指点罢了。”萧清婉倒也不瞒她,直言相告道:“现下去御前告发她,不过是扳倒一个美人,又给林家安个内外勾结的罪名。然而她苏氏是个什么东西,要扳倒她,还用得着本宫费这许多手脚么?林家现下已坐着个贪赃枉法的罪名,债多不愁的,再多这一条也不当什么。皇上虽会气恼,到底也不会怎样。弄得不好,说不准还要疑心是本宫设的局呢。如今,不过是要借苏氏的一张嘴罢了。”
穆秋兰听了个一知半解,只听萧清婉又说道:“原本只西北那边的事,本宫也只得七八分把握罢了,还正愁没人扎筏子呢,她倒正好撞上来。这也好,倒是替林家坐实了罪名。”说毕,又勾唇一笑,说道:“这苏氏是皇上为平衡后宫,亲手拉拔起来的人。现下,她出了这等事,皇上的脸色该很好看了。这才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穆秋兰听到此处,已大致明白,身上出了一层冷汗,又不敢回驳皇后的言语,半晌才低声道:“娘娘不怕皇上着恼么?”萧清婉微笑道:“他恼什么?他自己用的人不干净,弄出事来,他倒要恼谁去?何况,他还得用着本宫的母家,再怎么生气也是有限的。朝上的人,又不只有姓萧的,他还能把他们都贬个罄尽不成!”
穆秋兰呐呐的不敢接口,萧清婉将手里的账簿搁在一边,淡淡说道:“这苏氏是个两面三刀、朝秦暮楚的小人,谁与她有些好处,她便投了谁去,再不要指望她有什么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