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第1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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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二人听得奏报;均自大吃一惊。
萧清婉更连声命人收拾了;往钟粹宫去。赢烈却道:“你怀着身子;不易劳动。那边还不知乱的怎样;别过去叫挤着了,或者过了病气,也是不好。朕过去瞧瞧,你在这儿等消息就是。”萧清婉心系亲姐;执意前往,赢烈无奈,只得命人跟着;仔细服侍。才一道出门,登车往钟粹宫而去。
少顷;龙辇凤驾一齐行至,萧清婉下了车,也不及等候赢烈,便快步往里面走去。赢烈见状,急道:“你倒慢些!仔细跌着!”又向左右吩咐道:“快去扶着娘娘!”
帝后二人同入宫室,钟粹宫宫人跪拜相迎,萧清婉连声喝道:“快说怎么回事!”其内一名宫人回道:“回娘娘的话,适才皇宸妃娘娘正在抱厦里同几位总管商议重阳节宴的事儿,说着话,忽然就倒在炕上了,唐姑姑就乱着打发人去请了太医过来。后头的事儿,奴婢并不知道。”萧清婉见问不出来,也不再多言,只向里头走去。
迈步入殿,迎头便见王旭昌正打内室里出来。一见帝后二人,王旭昌慌忙下拜行礼,赢烈命止了,又问道:“皇宸妃是得了什么急症?好端端的为什么会突然晕倒?”王旭昌将身一躬,面含微笑道:“微臣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宸妃娘娘凤体无恙,只因怀了两月的身孕,兼之操劳过度,才会突然晕厥。此并无大碍,只需调理数日即可,臣已……”一语未了,赢烈与萧清婉尽皆又惊又喜。
萧清婉更不打话,亲手撩起帘子,便往内室去。
入内便见皇宸妃靠着软枕,倚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床杏红纱被。气色虽甚是苍白,脸上却喜气洋洋,笑意满腮。一见她进来,皇宸妃便要起身,萧清婉连忙命侍奉在床畔的抱月按住了,上前笑道:“姐姐快躺着,不要起来!”说着,就在床畔坐了,又笑道:“姐姐大喜了!恭喜姐姐呢。这可真是不曾想到的好事。我同皇上听见姐姐晕倒,急的跟什么似的,就赶过来了。原来竟是这样的好消息!”皇宸妃也微笑道:“你身子重了,做什么也跑来!这样不检点,路上被风吹了,又或是绊着了可怎么好?岂不是要让我担忧?”
正说着话,赢烈问过王旭昌,也走进内室,听见此语,便笑道:“你们姐妹情深,皇后一听说你晕倒,就吵着要来,朕也拦不住,真是一点法子也没有。幸喜你并无别事。”说毕,便上前握着这姊妹二人的手,莞尔道:“你们姐妹二人,当真是商量好的一般。皇后还没生产,皇宸妃就怀上了,宫里今年真是双喜临门!你们两个,送与朕的好礼,倒叫朕不知如何相谢了。”皇宸妃嘴角噙笑道:“臣妾也没想到,进宫都四个年头了,自打前年小产,再没有过动静的。这当头上竟怀上了,真正是意想不到。”说着,就望了萧清婉一眼,又笑道:“也是借了皇后娘娘的洪福。”萧清婉却说道:“姐姐是有福气的人,不过是缘法未到罢了。如今缘分到了,那福气自然是挡也挡不得了。”皇宸妃含笑垂首,萧清婉又道:“姐姐怀了身子,倒要仔细调养的。这宫务繁杂,是不能再劳烦姐姐了,却要另委派个妥帖的人来。”赢烈在外头已听了王旭昌的禀告,却原来这萧清婳不比萧清婉,身子自幼就生的娇弱,怀了身孕,又逢上宫中备办重阳节宴,萧清婉不能主事,都落在她一人身上。她虽于早几日前,就觉的身子不大舒坦,但因着秉性好强,不肯让人落了话柄,仍旧每日扎挣着上来理事。终因体力不支,当众晕倒,请了王旭昌来诊治,才探出了喜脉。
赢烈听了萧清婉的言语,点头道:“婳儿自来就生得单弱,前年又小产过一次,是得仔细留神。只是如今你月份大了,皇宸妃又不能理事,惠妃……不提也罢。倒还有何人能担此任?”萧清婉心念微转,回头看向自家姐姐,却见她也正望着自己。二人对视了一眼,皇宸妃似已明了她心内所想,微微颔首。萧清婉便道:“皇上,不如叫苏昭媛顶上来?她是宫中的老人了,又素来是个稳重的性子,如今养育着四皇子,比之以往更见沉稳了。”赢烈微一沉吟,说道:“也好,但她只是个嫔,代管六宫事宜,怕不能服众。再则,她也从未管过,朕恐不妥。”
萧清婉笑道:“皇上这就是过虑了,谁是天生下来就会管事儿的?只要肯用心习学,再没有学不会的事情。臣妾就觉着苏昭媛很好,瞧她带四皇子的这些日子,就知是个细心稳妥的人。位份低怕什么,皇上替她抬抬就是了。”赢烈说道:“平白无故的,又没什么功劳,叫朕怎么封她?”萧清婉微笑道:“她替柳氏抚育皇子,心仁而爱慈,又代姐姐与臣妾操持宫务,不算功劳么?姐姐怀了身孕,皇上是必要升的,一道替她抬了位份也罢了。她在宫里这许多年,也还只是个嫔位,人也说不了什么。”
赢烈听说,便望着她笑道:“刁滑的东西,你直说替你姐姐讨封罢了,倒绕这样大的一个圈子!”皇宸妃听说,连忙陪笑道:“娘娘同皇上说笑,皇上不必当真的。”赢烈却道:“受孕而晋位,这是宫里的老例了,你也无需如此小心。但只一件,依着你如今的位份,还要怎么升呢?”听得此语,这姊妹二人倒都不好开口,只得缄默不言。半日,赢烈向张鹭生道:“去传朕的旨意,皇宸妃晋为皇宸贵妃,各项份例,依皇贵妃制添上两成。苏昭媛抚育皇子有功,晋为德妃,择日敕封,暂理六宫事宜。”张鹭生得令,连忙应下,往咸福宫传旨不提。
这厢,萧清婳急欲起身谢恩,被皇帝令止了。还是萧清婉替她拜谢了皇帝恩典,两人相视而笑,春风和面,喜气盈腮,心中都极为欢喜。
三人说笑了一阵,赢烈将王旭昌传入,问了些话,又吩咐道:“你的为人与医术,朕是极信得过的。这般,皇宸贵妃的胎,就交由你看了,你可要仔细留神。”说毕,略停了停,又道:“朕也知你替皇后安着胎,又看着四皇子的平安脉,事情繁多。然而能者多劳,你就担待些罢。”皇帝亲口相托,何人胆敢推辞?当下,王旭昌连声应诺,又道:“为皇上尽忠,是为人臣之本。皇上如此言重,令臣汗颜。”
这日,赢烈与萧清婉在钟粹宫伴着皇宸贵妃,直至用过晚膳,萧清婉方才自回宫室。赢烈就在此处过了夜。
翌日才起来,萧清婉便令宫人在库房里选了许多东西,备了厚厚的一份贺礼,送到钟粹宫去。她自家也过去,坐了好一向。
六宫之内,皆闻知此事,均艳羡萧清婳的鸿运当头——亲妹做了皇后,自家又备受恩宠,如今怀了身孕,更是荣宠加身,升至这个份上,已无可再升,后宫之内唯在皇后之下。这后宫之人,是极爱锦上添花的,又是皇后门里的喜事,自然乐得来卖好巴结,送礼的、奉承的,由早至晚,络绎不绝。钟粹宫中人声鼎沸,再没片刻清静的时候。初时,萧清婳还强打精神应承,落后渐渐不支,便使了贴身宫女出去送迎。众人俱知这姐妹二人是皇帝跟前最大的红人,地位之稳,牢不可破,宠爱之盛,无人可及,便是见其礼数略有荒疏,谁又敢多说什么!
那苏氏接了圣旨,又打听得知此为皇后提拔之力,慌不迭的前往坤宁宫叩谢恩典。她入宫已久,皇帝待她早已平常,母家又没什么权势,几年前又因故小产,如今只是在宫里熬日子罢了。谁知,自打皇后入宫,她倒连番遇上几桩喜事,先是平白得了个终身的倚靠,又因着皇宸贵妃怀胎,倒带携着将她升至了妃位,如今又许她暂理六宫事宜,可谓是喜从天降。便是旁人,也都妒羡有加。她心中对这位皇后,自是感激的五体投地。
来至坤宁宫外,打探得知皇帝此刻并不在,便使人通报请见。不多时,里面便请进,她便整衣理冠,缓步入内。
萧清婉正在后殿堂上坐着,才与她见着,她便下跪叩首,行了个大礼。萧清婉身子沉重,不便弯腰,令宫人搀扶了她起来,后妃二人叙礼已过,按宾主归座,萧清婉便笑呼宫人上茶。
当下二人坐定,萧清婉笑道:“皇上说择日敕封,倒不知内侍省给你挑了哪一天?”苏氏微笑回道:“夏公公打发人来说,九月十五是个好日子,定在那一天了。”萧清婉点头道:“虽拖得久了些,却也不妨。正好趁这功夫,造办你份例上的各样衣裳、首饰并金册之类。”随即又笑道:“这事儿出的突然,没让你事先预备,匆匆忙忙的,你倒勿怪。”苏氏连忙回道:“娘娘哪里话。嫔妾为一妾侍,娘娘跟前,就是奴婢一般。嫔妾于娘娘无功无德,娘娘肯这样提拔嫔妾,嫔妾真是愧不敢当。娘娘再说这话,嫔妾当真是无处存身了。”萧清婉微笑道:“打进宫第一次见面时,本宫就说过,既进来了咱们就是一家子的姐妹,就该相互扶持。德妃说这话,可就见外了。如今本宫身子不便,皇宸贵妃也怀了龙胎,宫务不能没人打理。你也是妃位上的娘娘了,就多辛苦些罢。等本宫生产了,定会好生酬谢的。”
德妃心里也知,皇后并非无端提携,无过是不想旁人见缝插针,就挑了自己出来。便忙笑道:“为娘娘效力,那都是应该的。但嫔妾从不曾协理过后宫事宜,又糊涂蠢笨,倒恐有负娘娘所托。”萧清婉笑道:“这有何难?宫里人事虽多,其实大致也就那么回事。凡百事体,都有老例在那儿,比着葫芦画个瓢就能过得去。便是没有成例的,只想着宫里的规矩体制,忖度着办就是,只别离了格就可以了。实在拿不定主意的,就来问本宫或皇宸贵妃,都是行的。本宫素日里瞧你端庄稳重,心细谨慎,当能胜任此职。你却也不必妄自菲薄。”说毕,又勉励她一番,问了问四皇子身子安好,留她吃了一盏茶,送她去了。
自打宫里这一后一妃先后有孕,喜得赢烈无可无不可的,每日下了朝或出了书房,便往后宫来,只在坤宁宫同钟粹宫之间走动。然因萧清婳孕吐的极为厉害,宫里忙碌不堪,实不便留人,就还是在坤宁宫盘桓的久些。
作者有话要说:离小婉生不远咯~
老二要回来了,新人物要登场咯~
第一百九十三章
自从唐玉莲遭贬;周絮儿见黜;惠妃被禁;武蕴蓉玉容残损;受宠的嫔妃连去其三,宫内不免人人自危。幸得又出了皇宸贵妃怀孕晋位一事,为宫中添了几分喜气。
苏氏升做德妃,暂理六宫事宜;因是陡然升起来的,唯恐办差了什么事情,落了人的口舌话柄;便每日起早睡晚,事必躬亲;谨慎留神,打起了全副精神应对。她本是个稳重之人,说话办事自来沉稳,宫中诸事又多有成例,日常行事虽不及萧清婉那般精明烈辣,又不如皇宸贵妃那般滴水不漏,却独有她的一段好处。又正逢重阳佳节,宴席布置等诸般事宜,皆是她一人周旋打理。那日,宴席上虽未有什么新鲜花样儿,却也没出什么事端,平平稳稳的就过去了。宫中自她掌权,诸事平顺,便连赢烈也颇为赞许,萧清婉姐妹二人见此情状,就乐得尽数丢手,清闲养胎。
这日晚间,用过晚膳,萧清婉靠着软枕,就着灯火歪在炕上做些针线,赢烈在另一侧批折子相陪,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闲话。如今已是十月将尽,萧清婉怀胎已六月有余,肚腹高高顶起,日常行动做事诸般不便,一个孩子的毛衫,绣不了两针,就要丢下歇息。赢烈见状,就说道:“你也太心急了,一个才生下的孩子,哪里穿的了这个?之前你身子还便当,朕也不言语。如今肚子都这样大了,还要操劳,丢开手凭他们弄去罢。何必累坏了自己,叫朕看着心疼!”萧清婉揉着眼睛,微笑道:“皇上说的是,只是如今宫里的事儿都交予德妃去管了,臣妾闲得很,不摆弄这些,日子实在难熬的紧。”说着,又笑道:“皇上不提,臣妾差点给忘了,有样东西好了,要给皇上的。”说着,便向一旁侍立的青莺道:“去把那东西拿来。”
青莺会意,自往屋里去,不多时便捧着一支一尺见方的托盘出来。萧清婉向赢烈努了个嘴,说道:“拿与皇上瞧瞧。”青莺便走到赢烈跟前跪了,将托盘高举过顶。赢烈见其上盖着一方大红织金的手巾,心底狐疑,便抬手揭了开来,却见两件明黄寝衣,摺叠的齐齐整整,摆放其内。只听萧清婉微笑道:“这是先前臣妾答应皇上做的那两件寝衣,前几日就做好了的,临到头却忘了拿与皇上。适才同皇上说孩子衣裳,才想了起来。皇上且瞧瞧,可合心意么?”
赢烈听说,便将那两件衣裳拿起,展开一瞧,其内一件是日前见过的万字滚边、团龙密纹的;另一件则是正面五爪金龙的绣纹,袖口上则绣了密密的菊花回纹,针脚细密精巧,尤其是那菊花,每一朵都以黑线细细的绣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