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娶我吧-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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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规矩,凡沈家血脉,年满十五周岁都必须独立出府,不得暴露自己的身份,不得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的真实容貌,不得将沈府的秘密告知他人。待两年后回府,经家主与长老共同商议,方能决定是否能够代表沈府出外行事。
沈凝烟如今年方二八,正值妙龄。
她从十岁第一眼见到叶昔迟起,就已对他一见倾心。彼时年幼,尚不懂何为男女之情,只晓得眼前的公子长得好生漂亮,她见了十分欢喜。
自此之后,她愈发努力地学习父亲教的东西,起早贪黑,废寝忘食,日日夜夜盼望着出门的那一日能够早些到来。
沈府与叶家素有交情,所以她早就把叶昔迟的底细打听地一清二楚了。
紫影山庄的二公子,未来的庄主。
沈凝烟盘算着一出门便去紫影山庄寻他,待两年后就可以像姐姐一样,将叶昔迟带回府,求爹爹同意他们亲事。
凑巧的是,临出门前,沈凌风将一包用灰色绸缎包裹的东西交到了她的手中,并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尽快送到紫影山庄,一刻也不能耽搁。
沈凝烟欣然地接受了,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终于在第十日抵达紫影山庄。
庄主叶候深接过包裹,直夸她年少有为,小小年纪做起事来却一点也不含糊。
沈凝烟听着高兴,暗暗压下心头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叶昔迟的冲动,陪着叶庄主喝了一杯茶,叙了些家常。
真不晓得五年不见,他是否依旧是那个第一眼便能勾了自己心魂的翩翩公子?想起他含笑的眉眼、温润的嗓音、微挑的嘴角以及温暖的大掌,沈凝烟的唇角也不由自主地扬起一抹微笑。
刚想向叶庄主询问叶昔迟的近况,却听叶候深忽然道:“听你爹说你接下来两年都要独自在外,且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沈凝烟心里一咯噔。
是哦,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不得用真面目示人,不得暴露自己的身份,那她如何能够说服叶庄主让她留在庄内呢?
根本……
就不可能。
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紧,指节分明,平整的衣袖被揉捏地满是褶皱,沈凝烟面上平静,心底已是一片荒凉。
难道她还要再等两年才能见到他吗?
虽然她从未怀疑过他的承诺,可万一,他若是喜欢上了别的女子该怎么办?
半个时辰之后,沈凝烟有些失神地离开了山庄。
马蹄缓步前行,沈凝烟从随身携带的包袱里拿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人皮面具,慢慢地贴到了自己的脸上。
从这一刻开始,她便不再是沈凝烟。
忽然,只听不远处传来“啊”地一声惊叫。
沈凝烟眸色一凛,双腿夹紧马肚,策马向前奔去。
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倒在路边,发丝凌乱,脸颊苍白,一袭黄色的衣衫被鲜血染得通红,干涸的血迹上又被染上了一层新的,在她白皙的肤色映衬下,犹若一朵朵绽放的火莲,触目惊心,令人骇然。
在她身后不到百米的地方,两个彪形大汉各手执半人长的砍刀,气势汹汹地朝她走来。
其中一人扯着嗓子咆哮:“臭丫头,竟然敢惹到大爷的头上来了,看你这次还往里跑!”
受伤女子强忍着剧痛,勉力站了起来,扶着胸口才走了两步,又“砰”地一声倒在了地上,牵动了伤口,血流如注。
沈凝烟心有不忍,连忙策马到她身边停下,朝她递出一只手,急道:“快点把手给我!”
女子闻声抬头,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并未动作。
沈凝烟见她愣着不动,那两个彪形大汉又已经快步追来,情急之下,她咬了咬牙,弯腰用力将受伤女子拉上了马。
她不知道这个受伤的女子和那两个大汉之间有很什么深仇大恨,但她不能眼睁睁地见死不救。
一声嘶鸣,马匹飞快地调头,朝紫影山庄的方向跑去。
两个彪形大汉见人给跑了,顿时一急,方才说话之人扔下砍刀,在衣袖里摸了几下,也不知摸出了什么东西,手一扬,“唰”地一下,手里的东西已经朝她们离开的地方飞去。
“嘶……”沈凝烟突然感到背上一阵钻心似的疼痛,咬着牙勒紧缰绳。
很快,她们的动静惊动了紫影山庄的人。不出多时,从山庄那头涌来了几十个小厮,将马背上的沈凝烟和受伤女子团团围住。
沈凝烟看到来人,心里松下了一口气,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改头换面,再不是方才和叶庄主相谈甚欢的沈家二小姐了。
昏迷之前,只听受伤女子不知道和他们说了句什么话,眼前便是一片漆黑。
☆、第四章 初见
醒来的时候,沈凝烟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木雕的床顶,几只棕红色的大雁仿佛是正在天际翱翔的雄鹰,展翅高飞,直冲云霄,棱角分明,栩栩如生。床顶的四角悬挂着青色的幔帐,不远处的墙壁上,一幅巨大的水墨丹青图充满灵气,笔锋苍劲有力,大气潇洒,画面惟妙惟肖,生动逼真。
沈凝烟收回视线,动了动身子,只觉浑身上下都仿佛散架了似的,一点力气也提不上来,尤其是背上传来的痛楚,让她不禁蹙眉。
依稀明白发生了什么,沈凝烟微微侧头,双眼猛然间睁大,呼吸也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了。
她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惊喜有之。
惊吓有之。
也许……还有几分惊慌。
此时此刻,她所能看到的、感觉到的,均是眼前这张近在咫尺、思慕已久的侧脸。
五年未见,他一如既往,分毫未变。
依旧是她所熟悉的眉眼,即使是在睡梦中,眼角仍然带着好看的笑意。纤长浓密的睫毛恍若轻盈的蝉翼,微微颤动。往下是如雪山般高挺的鼻梁,似樱桃般殷红的唇瓣,都与记忆中的他完全吻合。唯一不同的,是原本光洁的下颚,如今密密麻麻地爬满了细碎的青色胡渣,仿佛一棵棵小小的芽儿,破土而出。
尽管如此,却依旧掩盖不了他的英气、她的思念。
叶昔迟,这个让她思慕了两年的男子,此刻正如同一个熟睡的孩子,安安静静地躺在她的身边。
这叫她怎能不惊讶?
又如何能够不心动?
“昔迟……”
这个名字她曾不止一次地挂在嘴上,沈凝烟不由自主地轻声呢喃,目光灼灼地注视着眼前这个温润如玉的男子。
生怕会吵醒她,她一动不动地任由他抱着自己,大气不敢出,就连身上的疼痛也抛到了脑后,眼里、心里,满满都是他。
她多希望这一刻能久一些,让她不至于那么快就从梦境里清醒。
过了许久,叶昔迟才缓缓地掀开眼皮。对上她灿若星辰的双眸,惺忪的睡眼里闪过一瞬的茫然。
见他醒了,沈凝烟呼吸一窒,胸口仿佛有几万只小鹿,剧烈而欢快地跳动起来。
“你终于醒了。”
片刻后,叶昔迟唇角微扬,口气自然地就好像他们是相识已久的老朋友。
沈凝烟看着他的笑,呆呆地点了点头,脑袋一片空白。
隔着棉被揽在她腰间的手慢慢收回,继而贴上她的额角,叶昔迟松了一口气,柔声道:“烧总算是退了,应当没什么大碍了。你感觉好点了没有?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再请大夫来看一下?”
他还记得她?
忽然忆起儿时那个胆大包天地央求他娶她的自己,沈凝烟脸色一红,忙移开目光,声音细若蚊蝇,“没……没有,我很好,已经没事了。”
“那便好。”叶昔迟不再留恋被褥的温暖,翻身坐了起来,整理了一下稍显凌乱的衣襟,站在榻边向沈凝烟解释道,“三日前姑娘为救家姐身中剧毒,家姐交代我一定要好生照看姑娘。昨夜姑娘高烧不退,口中又直呼寒冷,丫鬟抱了三个暖炉进来也不见好转,迫于无奈,我只得抱着姑娘躺了一宿,如有冒犯之处,还望姑娘不要见怪,我在这里先给姑娘赔个不是。”
沈凝烟并非扭捏作态的女子,心中亦早已有他,又岂会因为一桩小事而生气呢?
只不过让她没有想到的是,五年后他们再次相见,他却没有认出她来。
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抚上贴着人皮面具的脸颊,沈凝烟低头,嘴角含着一抹苦涩的笑,“不碍事,公子有心了。”
她的声音不大,却隐隐带着着几分淡淡的忧伤。
叶昔迟怔了一怔,半晌才道:“敢问姑娘姓甚名谁,家住何处,为何会来我紫影山庄?”
“我……”沈凝烟咬唇,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
事到如今,沈凝烟这个名字,她肯定是不能再用了。本以为此次前来可以给他一个惊喜,没想到最后阴差阳错,反倒是自己,一点准备也没有。
见她似有难言之隐,叶昔迟也没有再勉强她,而是温声道:“既然如此,姑娘就先休息一会儿,我去吩咐下人送些吃的过来,若是有需要,姑娘也可吩咐他们。”
沈凝烟点了点头,客气道:“那就有劳公子了。”
叶昔迟走后没多久,就有一个小丫鬟端了盆温水进来,说是奉了二公子的命令,替沈凝烟洗漱。
沈凝烟因他的细心周到而感到高兴,但想到方才他对自己的态度,眼底又是一黯。
小丫鬟告诉她,她先前救的那个女子正是紫影山庄的大小姐,叶昔迟的姐姐,叶昔早。
叶昔早前些日子受了叶候深之命出门办事,不料回来的途中被坏人盯上,受了重伤,本以为只要到了紫影山庄的范围之内,便能获救,却因伤重而无法继续前行,好在沈凝烟及时出手相助,否则她家的大小姐,只怕难逃此劫了。
了解了事情经过的沈凝烟不发一言,背靠着软枕,闭目养神。
小丫鬟许久听不到动静,以为她睡着了,便静悄悄地退了出去。
傍晚,叶昔早在叶昔迟的陪同下前来探望沈凝烟,还特地吩咐厨娘做了一些清毒的补品带来,亲自向她道谢。
瞧着叶昔早略显憔悴的面容,沈凝烟想到那日见到她时她满身鲜血,几乎奄奄一息的模样,不禁担忧道:“小姐的身子尚未完全康复,何必亲自来看我,赶快回去歇息吧,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我会过意不去的。”
叶昔早坐在榻边,拍了拍她的手,轻声道:“没事,我的伤经过这几日的调理,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倒是你,毒针上的毒性那么厉害,差点要了你的命,你才是那个应该好好休息的人。”
沈凝烟道:“多谢小姐关心,我已经没事了。”
叶昔早笑了笑,“我听二弟说你没有地方去,正好山庄很大,人又少,若是不嫌弃的话,你就安心留下来养伤,等伤好了之后,是走是留,再自行定夺,你觉得怎么样?”
沈凝烟诧异地望向站在叶昔早身后的叶昔迟,好像在询问她什么时候和他说过这样的话一样。
叶昔迟挑了挑眉,抢在沈凝烟之前,在叶昔早耳边道:“姐,你答应过我只过来看一眼,她没事就回去休息的。现在你人也看到了,是不是该履行承诺了?你的伤没好,大夫说不能活动太久。”
他特地强调了大夫的话。…》小说下栽+。电子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