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女难为-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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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秦太子着实不该这般辜负她,有人说唐姑娘真是一代烈女,不愧为唐大将军的女儿……
总之,人们彻底相信了她唐扉是个痴情女子,秦轩则是个薄情寡义的负心汉。
而她刚刚言语中又表明,自己绝不会嫁与秦轩为妾,可秦轩又不可能将太子妃之位给她,那么这条路便也是断绝了。
可她这般悲戚的模样,让她现在嫁给旁人也不合适,更何况那夜羽王子刚刚先是拒绝了她,紧接着又把她推给了秦轩,此刻再要说娶她就像是可怜她嫁不出去一样,以她这般决绝的性子,哪里是愿意受人怜悯的,说不定又因此撞了柱呢。
若是之前任一不方便开口让她留在昭国的话,此刻却是最好的时机,所有人都不能再说什么,还得体谅她被辜负践踏了的真心。
他本就不愿她嫁去,自然顺势沉沉开口:“大司农为我昭国立下无数功绩,朕本以为将其嫁往沧澜是件好事,却不想她今日在这殿上被当众欺辱,两国皇子相互推诿,不将我昭国大司农放在眼里。
既如此,我大司农也不是非嫁给两位不可,待他日朕为大司农寻得良人,再谈论大司农的婚事吧。”
他一锤定音,一句“相互推诿”说的夜羽和秦轩皆是语塞,他们刚刚都不愿意娶她,昭皇因此迁怒不愿再将她嫁与他们也无可厚非,他们便只能就这么将此事先放了下来。
。。。
☆、第096章 欺瞒
夜羽倒是无所谓,他本就不想娶她,不过是他父王写了八百封信来求他他才答应了过来看看,愿意娶就娶回去,不愿意娶就拉倒。
可秦轩就不同了,他运筹帷幄信心满满,自以为今次定能挑起昭国内乱。任一不愿唐扉嫁过去就一定会立她为妃,届时任奕心生怨恨,必然会想尽办法阻挠。
他早已看出这个不受宠的五殿下虽看似文弱但能力却是不俗,加上这人又对唐扉情根深种,不跟任一争个你死我活才怪。
可他没想到,他万万没想到!这么好的一步棋竟被唐扉彻底打乱,不仅没能成功还害得他被泼了一身脏水,洗都洗不掉!
他想指责她,想让她说出他到底是何年何月在什么地方应了她那些莫须有的事,可这话就算说出来也已经没有半分意义。
众人对她深信不疑,他在这样问只会更应了她给他安的负心汉的罪名,好像是他硬逼着一个女子当众说出自己的私事一样。
秦轩到今日才算彻底明白了什么叫真正的“无中生有”!若不是她口中的负心人是自己的话,只怕他都要信了几分!
好好地一场宴会因为此事而匆匆散去,苏澄在楚珍的搀扶下满面泪痕的走回了听雨轩,背影萧索落寞,似秋风中的一片落叶,让人感到寒凉孤独。
踏入殿门,在已经迅速得知消息的下人们同情的目光中一路回到自己房中,房门在身后吱呀一声关上,她有始有终的在心里喊了一声“咔”,这才松下劲儿来,迅速抹掉脸上泪痕,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
楚珍也褪去了刚刚的神色,一脸惊叹的看着她:“小姐,你好厉害啊!我都险些信以为真了!”
苏澄一脸得意:“那是,本小姐以前就是干这个的!”
“啊?”楚珍有些不解。
“哦,就是……没事儿自己就练着玩儿玩儿,嘿嘿……”
“那小姐你看我刚才表现的可好?配合的到不到位?”
她由衷的竖起了大拇指:“珍姨全才!反应也快!旁边儿跟的要不是你的话我还真不敢使劲儿扑出去。”
楚珍闻言一笑:“我可是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才哭出来呢,好在真挤出了几滴眼泪,不然让人看出不妥可怎么办……”
“珍姨掐了自己啊?掐在哪儿了?曹伯伯看见了还不得心疼啊?回头在怪我的不是”,她笑着打趣。
楚珍脸色一红,戳了一下儿她的脑门儿:“就会拿我说笑!不过好在今天这关算是过了,那沧澜国王子也不好再开口求娶你了,这样一个不懂礼数的人哪儿配的上我们小姐啊!
还有那秦轩!我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劲儿的撺掇让你嫁给那黑子,你又不是他黎国人,他操那么多心干吗!”
苏澄咧嘴一笑:“他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今天这一出戏下来估计他温柔轩的名号算是彻底废了,哈哈……想想就开心!谁让他总是算计别人,活该!”
两人正说笑时齐飞和程鹏费劲的将不断挣扎的曹铁成架了进来,死命按到椅子上避免他跑出去。
“放开我!放开我!”
曹铁成犹自挣扎着。
苏澄满脸不解:“程鹏,齐叔叔,你们这是做什么?”
“放开我!让我去杀了那个负心汉!他差点儿害死小姐,我要给小姐报仇!”不待两人开口曹铁成便继续喊道。
苏澄这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不禁失笑:“曹伯伯,那是假的,我骗人的。”
正在激烈挣扎的曹铁成一怔,就连旁边按住他的齐飞和程鹏也是愣了愣。
“假的?”
“是啊,我哄骗那沧澜王子的罢了,这样我就不用嫁过去了啊。”
几人仍旧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楚珍笑着看了看他们:“小姐都不记得前尘往事了,哪里还知道自己以前的心上人是谁啊。”
曹铁成这才一拍大腿:“对啊,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齐飞咋舌:“我还以为小姐是想起什么了呢,原来……”
“我若记起了往事的话肯定会先告知你们的,也省的你们天天跟我耳边絮叨了。”她笑着说道。
几人相视一笑,房中气氛顿时欢愉起来,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今日永夏殿中黎国太子秦轩是多么狼狈失态,未曾亲眼见到那场面的几人笑声朗朗,不断夸赞着他们的小姐足智多谋。
房外游廊上,一身冠服都没来得及换下便匆匆赶来的任一怔在原地:不记得……前尘往事了?
…………………………
刚刚用过午膳,苏澄便被任一传到了养宁殿中。他传召她向来是去御书房,突然间让她去往养宁殿让她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殿中,任一正在垂首看着什么东西,见她进来后头也不抬,沉沉说道:“帮朕把那边的画卷整理好,殿中宫女笨手笨脚的,险些给朕撕坏了。”
苏澄往一旁的软榻上看了看,只见许多画卷正摊开放在其上,摆放的乱七八糟的。
她应了一声便走了过去,一幅一幅小心翼翼的将那些画卷拿起,卷好后又整整齐齐按照所画内容放到一旁。
任一抬眼看了看她:“这山水画的可好?”
“啊?不知道啊,我对画没什么研究”,她说着又拿起了另一幅。
“这骏马呢?”
“呃……挺好,活灵活现的。”
“你现在手里这幅沙场征战图呢?”
“这个……有股肃穆的杀意,不错不错”,她随意应付了几句又收了起来。
……
……
……
“……那是你爹。”
咯噔,苏澄心里一震,手底下一幅美人图差点儿撕烂。
“画的……不太……像啊……”
他缓步走到她身后,阴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宫中最好的画师柳丹青当年所画,人人都说似把唐大将军画活了一般,这样的画……你说不像?”
她只觉得浑身僵硬,嘴角强撑的那抹笑意不用照镜子也知道有多尴尬,背对着他半晌都没说话,也不敢回身看他。
“你当初从房顶上掉落下来,对着月夜口口声声喊着爹爹,如今却连自己爹爹的画像都不认得,这可真是奇怪啊……”
“……我……”
“你指着蜜蜂大喊刺客,还说是你爹爹以此警醒你们时刻不能松懈,一番言论感天动地,可真是……情真意切……”
“……对……对不起……”
“对不起?你怎么会说对不起?你不是该继续演戏再编出什么新的说辞吗?你不是该说哭就哭说笑就笑将所有人都骗的团团转吗?这样的你也会说对不起?为什么不回头?为什么不看着我?你回头看着我啊!你继续骗我啊!”
他怒吼着将她一把转了过来,目光凶狠的瞪着她,吓得她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时候……那时候跟你不熟,怕你会杀了我……所以……”
“你以为朕现在就不会杀你吗?你以为……”
“对啊。”她肯定的点点头,神情一本正经。
任一抓着她的手一怔,咬牙切齿,真恨不能现在就掐死她,偏就像她说的一样,根本下不去手。
苏澄讪讪的笑笑:“早知道你这么好说话的话我一开始就告诉你了,可你毕竟是皇上啊,那时候又整天板着一张脸,我一个小小弃妃,后来又沦落为宫女,哪敢跟你造次啊。”
他额头青筋隐隐跳动,明明是她一直在骗他,结果现在她还有理了?
就算是这样,后来他们关系亲近了以后她也完全可以告诉他啊,可她根本就没跟他提过!这分明就是有意瞒他,她却全不在意?
他刚要再说什么却见她皱眉看了看他抓着她手腕儿的地方,这才发觉自己手上伤口不知何时又裂开了,正渗出隐隐血迹。
他赶忙将手收了回来,匆匆掩到袖中。
苏澄看了看自己手腕上殷红的鲜血,又看了看他藏起来的手,伸手要将之拉起。
“没……没事……”
他将手背到身后,闪躲了起来。
她上前一步扯着他的袖子一把将他的手拉了过来,这才发现几处深深的伤口刺目的扎在掌心,周围看上去有结过痂的痕迹,想来是刚才拉扯她时不慎又撕裂了。
“怎么弄的?”
“……不关你事。”
他说着就将手抽了回来,再度藏到了身后。
苏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滴落到地上的一滴血迹,转身走了出去。
任一心中一怔,缓缓垂下了头,眼中尽是失落。
片刻后,刚刚走出去的人又端着一盆清水走了回来,盆边放着一块儿干净的手巾,将有些没回过神的他按到椅子上,拉起他受伤的那只手仔细擦拭了起来。
他看着她认真的模样,木然的伸着手任由她给自己清理着,盯着她精致的脸庞出神,心中不知为什么似乎希望这一刻永远不要过去。
苏澄看着盆中被鲜血渐渐染红的清水忍不住皱眉,正想说他几句时她刚刚命程平去找的太医走了进来。
。。。
☆、第097章 害怕
林启德来到殿中后从她手中接过了任一手上的手,眉头也是微皱:“好好的怎么又裂开了呢?”
“又?”苏澄下意识的重复了一句。
“是啊,前两日刚刚包扎好后就裂开了,这样反复的话不知何时才能好啊。”
“包扎?他刚刚没包扎着啊……”
林启德不解,怎么会,他明明每次都给皇上包扎好的啊。
任一低着头没有出声,一旁跟着林启德一起进来的程平有意无意的插了一句:“上午宴会前皇上刚把布带拆了,许是不想让黎国太子和沧澜王子瞧见吧。”
林启德更是不解了:“后来我给皇上换药的时候不是又包上了吗?这才不过两个时辰啊……”
程平一脸“不解”,一副那我就不清楚了的样子,却刚好可以让苏澄悟出,是她来之前皇上特意把布带拆了不想让她看见。
任一起初就听出了他话中之意,却并未开口打断,这伤口已经让她瞧见,他莫名的就想看看她会是什么反应。可是抬头看去,却见她半分反应也无,心中不禁又是一阵憋闷。
林启德从药箱中取出东西要给他包扎,刚要动作却听程平一阵掐着嗓子的咳嗽声,以为他是要说什么,却半晌没见动静,便再度准备动手。
“林太医。”
程平终于忍不住开口:“刚刚来的路上九华殿那里不是有人说良妃娘娘身体不适吗?你是不是该去瞧瞧了?”
林启德不解,凡事自然该以皇上为先,他提那良妃做什么?正要开口问时却见他对自己挤眉弄眼,这才恍然大悟,赶忙说道:“对对对,良妃娘娘那里情况比较急,这个……包扎的事情就劳烦唐姑娘了,微臣告退,微臣告退。”
程平以送他出去为名也离开了,殿中只余下任一和苏澄两人。
她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撇了撇嘴:“这演技,太拙劣了……我都不好意思拆穿。”
说完便拿起林启德留下的东西给他包扎了起来。
任一始终默不作声,她一边给他包扎一边说道:“怕我担心,所以把布带拆了?”
他沉默以对,似乎不愿理她。
“那你还真是多虑了,又不是我的手,我有什么可担心的。”她毫不在意的说道。
任一恼怒的抬头看她,却见她手下动作细致轻柔,但嘴上却硬扳着那副语气:“这是你自己的手,受伤流血都是你自己的事,这手将来是痊愈了还是残废了最终影响的也都是你,你自己都不心疼自己,别人再把你当回事儿也没用。”
她边说边小心包扎,庆幸还好自己儿时也经常受伤,手法还不算生疏。
“你骗我,你一直在骗我……”
“都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