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权之天命帝妃-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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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阮烟罗哪里知道这些,她见外面没人,就以为小宫女自己走了。
看着周围山石花草亭台,阮烟罗一阵郁闷,可是郁闷又能如何,还是得走,总不能让别人知道她堂堂天曜郡主上个厕所也能迷路吧。
☆、160 撞破私情
今天慈安宫大宴,人都到外面伺候去了,这里面几乎没剩下什么人,阮烟罗走了好一段,都没看到有个能带路的宫女太监。
又走了一段,看到前面有些假山石,阮烟罗走的累了,正打算寻块低点的石头坐那儿歇歇,忽然听到假山后面传来人声。
阮烟罗一惊,连忙往旁边一让,避到山石的阴影里,侧着头看过去。
这一看,却是让她大吃一惊,假山后面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却是长公主南宫敏。
而另一个人是个青衫男子,身形匀称挺拔,月光照在他的面容上,可以看见面貌也是极好的,只是非常秀致,倒让人觉得雌雄难辩。
一看见这男子,阮烟罗也不知怎么的,脑海里立刻浮现一个名字:刘伶。
而此时,他们正紧紧的抱在一起。
阮烟罗恍然大悟。
难怪南宫敏听戏的时候眼睛都不曾眨一下,难怪一向刚强的她会哭成那个样子。
原来她看的不是戏,而是人。
原来她哭的也不是戏,而是她和刘伶之间真正的故事。
寒门士子,和高门贵女。
可是他们之间的寒与高,相差的也太大了。
一个是天下间最尊贵最崇高的公主,一个,却是最卑微最低贱的戏子。
阮烟罗她知道的有关南宫敏的事都梳理了一下,她十四岁舍身佛门五年,只逢年过节的时候才出来。
而逢年过节的时候,正是有戏的时候。
这么想来,也许她舍身佛门也不是为了什么天曜旱灾,而是纯粹的避婚。
而她之所以到这个年纪还没有嫁出去,只怕也是为了给刘伶守身。
一时间,阮烟罗不由有些佩服这个长公主,在三纲五常的古代,她能够这般勇敢的为自己的爱情去争取,实在是难得了。
“长公主,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阮烟罗在这边感叹着,那边刘伶却忽然把南宫敏从自己的怀抱里推了出去。
他说话的声音也很好听,比唱戏的时候还好听。
“为什么?”南宫敏焦急问道。
“我与长公主是不可能的,今生能得长公主青睐,刘伶命中再无憾事,可是刘伶不能误长公主终身,请长公主忘了我,再不要以我为念。”
“我不管!”南宫敏情绪失控,上前紧紧抱住刘伶,带着哭音说道:“我不管什么终身不终身,十四岁在太后那里第一次听你唱戏,我就喜欢上你了。我们能在一起一天是一天,能这样亲密一次,是一次,别的,我什么都不管。”
刘伶伸手似乎想抚摸南宫敏的头发,可是最终却把她狠狠推出去。
“长公主可以不嫁,刘伶却不能不娶,刘家只有我一个男丁,我还要为家中传宗接代,我已托人去为我说亲,难道就算我娶了妻,长公主也要与我继续如此不成?”
这句话的杀伤力很大,南宫敏盯着刘伶半天说不出话。
刘伶又说道:“就算长公主不在意女儿名声,我却还要在意妻子的感受,我与长公主是万万不能的了,你我到此为止,从此以后,我们再不要见面。”
说完话,刘伶转身便走,把南宫敏一个人扔在了那里。
阮烟罗只听的暗暗叹息,这个刘伶也算得上是个重情的人了,为了不耽误南宫敏,竟不惜壮士断腕,使出这样伤人伤己的方法。
南宫敏怔怔的站在那里,像是傻了一样,一动不动。
阮烟罗陪着站了一会儿,可她本就走了不少路,早累了,哪里还站的住,身体晃了一下,一下擦着旁边的树枝。
“谁!”南宫敏猛的惊醒,厉声喝道。
这件事情如果被人发现非同小可,不仅她的清誉被毁,刘伶的命也没了。
阮烟罗心头懊恼,她并非有意偷听,而且这种皇家的事情,她也懒得参合进去。
可是如今她和南宫敏之间就隔一座假山,避无可避,她只要一转过来就会看到自己。
正烦恼间,忽然一只手捂住她的口唇,接着腰间一紧,身体腾云驾雾一样飞起来。
南宫敏转过假山,只看到空无一人,旁边的树枝微微晃动,可是此时确实有些小风,也不能确定刚才是不是真的有人。
她在原地踟蹰了一小会儿,终究没有久留,往宴会的方向回去了。
阮烟罗松了一口气,转头低喝道:“离我远点。”
“你这是过河拆桥。”南宫凌有些无奈的控诉。
他救了这条小鱼儿,这条小鱼却这么不领情。
“男女授受不亲。”阮烟罗理直气壮的说道。
她现在和南宫凌的姿势十分不雅,她几乎整个人都靠在南宫凌的胸膛上,热度一阵一阵的传过来,让她十分不自在。
其实这样一起藏在树上的经历,她之前和卫流也有过,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个时候太紧张,就远没有现在这种感觉。
南宫凌轻轻一笑,带着无限宠溺,揽着阮烟罗的腰又把她抱下了树,退开一步远。
他就是喜欢宠着这条小鱼儿,看着她天不怕地不怕无法无天的样子,他就开心。
“凌王怎么在这里?”阮烟罗问道。
“来捉鱼。”南宫凌一笑,只不过,捉的是她这条小鱼。
阮烟罗一哼,这种鬼话谁会信,不过她懒得和南宫凌计较,又问道:“凌王难道没有什么要敲打我的?”
南宫凌问道:“敲打你什么?”
“你就不怕我把刚才看到的事情说出去?”
“你不会。”
“凌王就这么信任我?”
“难道你不值得我信任?”
阮烟罗无语了,这个凌王就像只修练成老不死妖怪的九尾狐,精滑精滑的,半点破绽也抓不到。
再和他这么说下去,话没说明白,她就先要累死了。
阮烟罗一转身说道:“我要回宴席了。”
说着话,人却不动弹。
开玩笑,她根本不知道宴席怎么走,让她自己走非迷路不可。
南宫凌一笑,说道:“你倒的确是该回宴席了,我看到哈雅女皇问了好几次你去哪儿了。”
阮烟罗眼睛一眯,她故意说出两个荷包的事情,哈雅果然坐不住了。
☆、161 使团迟到
南宫凌只说她应该回宴会,自己却一动不动,好像根本没想过他也要一起走的事情。
“凌王出来也不少时候了吧?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阮烟罗挤出笑容,咬着牙问道。
迷路果然是这条小鱼的软肋,这般想要他带路又不能明说出来的样子,实在可爱极了。
南宫凌笑的眼睛都弯起来,说道:“若是烟罗郡主邀请本王一起回去,本王自然是乐意奉陪的。”
混蛋王爷,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他昨天就知道她方向感不好,现在却故意要挟她来邀请他。
阮烟罗气的咬紧牙,可是又不能真的得罪南宫凌。
丢人事小,若是误了今晚要做的事,那就讨厌了。
“我、邀、请、凌、王!”阮烟罗每一个字都从齿缝里蹦出来:“我邀请凌王和我一起回去。”
天下间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男人,难道就一点不知道怜香惜玉?
阮烟罗向来性格强悍,从来不需要谁让着她,现在却格外恨南宫凌的没有绅士风度。
她的两颊鼓鼓的,脸上的肌肤粉嫩嫩的,南宫凌只想上去在她腮边咬一口,看看口感是不是一样好。
可是这条小鱼明显已经生气了,不能再得罪。
“郡主请。”当先引着路,带着阮烟罗回到宴席的地方。
阮烟罗是从南宫柔的帐子里出来的,就算要离开,也要先去说一声。
南宫凌一直把她送到帐子门口,阮烟罗要进去的时候,南宫凌出声叫住她。
“凌王还有事?”阮烟罗没什么好气的说道。
“没戴那么多破铜烂铁,要好看多了。”南宫凌笑眯眯地说道。
他昨天说阮烟罗戴那么多不好看,阮烟罗今天就真的只戴了一件,让他心里很是愉悦。
虽然这条小鱼自己还没发现,但她的确是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的。
阮烟罗下意识的向头上一摸,狠狠瞪了南宫凌一眼:“要你管!”
一掀帘子,闪身进去了。
进去的时候手仍在头发上摸着,她记得今天是戴了两根钗子,可是刚才一摸,好像只剩下一根了。
难道是掉在了什么地方?
不过那种东西掉了也就掉了,反正她也不喜欢。
南宫柔一看到她就迎上来,叫道:“烟罗姐姐,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敏姐姐也出去了,害我一个人好无聊。”
“空气挺好,就在园子里走了走。”阮烟罗死也不肯承认迷路这种事情,转了话题问道:“敏姐姐还没回来?”
南宫敏明明是比她先走的。
话音刚落,帘子一掀,南宫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敏姐姐,你终于回来了。”南宫柔叫着扑上去:“我都快无聊死啦,你们一出去就都出去,一回来就都回来,是不是约好的啊?”
“柔儿,皇祖母说今晚都没见着你,叫你去她那里坐会儿呢。”南宫敏说道。
“哎呀,光顾着玩,把这事都给忘了。”南宫柔急忙往外走,问道:“敏姐姐去吗?”
“你先去,我稍后就到。”南宫敏哄着南宫柔。
阮烟罗看她们都有事,也不好再呆,便说道:“敏姐姐有事要忙,我就先出去了。”
“烟罗郡主!”阮烟罗擦身而过的瞬间,南宫敏忽然出声:“烟罗郡主没察觉自己丢了东西?”
阮烟罗猛地顿住脚步,转头看着南宫敏。
南宫敏抬起手,手中握着一只金钗,正和阮烟罗头上的是同一种风格。
南宫敏看着她,目光冷冷的,有杀意一闪而过。
阮烟罗叹了口气,南宫凌有时候虽然很讨厌,但至少有一句话是对的。
首饰这种东西,果然还是少戴点好。
她虽然今天已经尽量少戴了,但看来还是多了一点,结果就弄成现在这个局面。
“长公主,我从来不喜欢多管闲事。”
南宫敏已经发现了,阮烟罗也就不打算再假装不知道,开诚布公地说道。
南宫敏说道:“我凭什么信你?”
“长公主必须信我。”阮烟罗一笑,说道:“除非你有本事在这里杀了我。”
南宫敏目光一闪,却是恼怒之极,她知道,她不可能在这里杀了阮烟罗。
“如果长公主没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阮烟罗迈步往门口走去。
“阮烟罗,如果阿伶……”
“长公主……”阮烟罗倏的转身:“我的原则向来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自己还有一堆解决不了的麻烦,没精力去管别人的事情。我不会给长公主任何保证,但长公主也应该知道,如果我真的想做什么,现在就不是在这里,而是在太后跟前。”
南宫敏的眼光不住闪烁,判断着阮烟罗的话。
自从阮烟罗好后,便常给她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此时依然如此。
回想近段时间来阮烟罗的所作所为,南宫敏脸上忽地现了决断之色。
“我信你一次。”南宫敏面色一收,恢复成那个刚强自负的天曜第一天公主,一字一顿说道:“阮烟罗,我信你一次。”
阮烟罗微微一笑,也不答话,掀帘出去了。
这个时候不能回座位,否则哈雅会烦死她,阮烟罗随便找了个地方站着,静等宴会结束。
不知是哪个使节团中的女眷从她身边走过,一个小姑娘说道:“姐姐,听说南楚国的质子卫流风采无双,今天怎么没见着?他不是就在天曜吗?为何不来参加宴会?”
“你没见着南楚的使团也没来吗?”她旁边一个年纪大点的女子说道:“听说南楚的使团这次有点事,耽搁了,要到明日才能来。使团不来,他一个人孤伶伶的出现像什么样子?所以想要见他,就得等明日的正宴。”
“原来是这样。”
两个女子说着话去远了。
阮烟罗眨了眨眼睛,她就说怎么昨天和今天都没见到卫流,原来是在等使团。
南楚离天曜并不算远,而且还有质子在朝中,以往每次皇帝寿辰的时候,南楚都是提前到,从来没有晚到过的。
这次会是什么事耽搁了呢?
阮烟罗心里忽地生起一丝烦闷的感觉,挥之不去。
☆、162 引船就岸
恰在此时,宴会中起了一阵骚动,太后从纱帐里出来,身边的小太监躬身托着酒杯。
这是要结束了,太后在敬最后一杯酒。
阮烟罗没空再想别的事情,连忙跑回自己的座位。
哈雅看到她回来,直勾勾的瞪着她,满面都是怒气。
这个阮烟罗,滑的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