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权之天命帝妃-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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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烟罗抿了抿唇,没说话。这个时代的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属品,但不意味着她也是,说到底,她并不算是这个时代的女人。
她的沉默被南宫瑾以为是妥协,他微微缓了脸色,不知为何,对着阮烟罗,他的容忍无限度加大,哪怕只看到她有一点妥协的意思,他也愿意原谅她,对她做的事情既往不咎。
缓着声音说道:“不过是死了个婢女,你要是真的心疼,本王让人将她厚葬,再多给她家人银子,若是你仍是不解气,本王可以让杜惜武在她灵前鞠躬敬酒,以示赔罪。”
他不说这些话还好,说了这些话,阮烟罗的脸色猛然下沉,冰冷的目光如冰刃般冷冽的切割过狭小的空间。外面的火焰熊熊燃烧,热度蔓延空气的每一个分子里,然而此时此刻在这小屋中,却仿佛是被层层冰雪覆盖,万年不化的严寒。
在南宫瑾和南宫暇都以为阮烟罗会愤怒的大叫出声的时候,阮烟罗却忽然一扯唇角,笑了。
怒到极致,所有的表情都已无法表达,便唯有一笑。
“瑾王大概觉得杜惜武高门贵胄,命重千金,而我的婢女不过是个奴才,命贱如草,所以就算她死了,也根本不值得费任何心思,甚至让杜惜武去灵前敬杯酒,都已经是格外恩赐?”
南宫瑾皱了眉头,虽然他没有如此说,但的确就是这个意思。
“可惜瑾王错了。”阮烟罗一字一字说道。
“一个人的命珍贵与否,不是看他的出身门第,钱财多少,而是看那个人与我的关系。在我这里,全世界只有三种人……”
竖起纤细的手指,一个一个数过去:“亲人、路人、仇人!”
“亲人是无价珍宝,哪怕一根头发丝也是极珍贵的,天下间无物可以交换,路人的命是石头,我虽不在意,却也不会故意毁坏,而仇人的命……”
阮烟罗忽然笑的很开心,粉嫩的唇瓣开合,轻快的吐出三个字:“是狗屎。”
这三个字她说的极轻极轻,就像是轻蔑到连加重一丝语气都是高抬了他们一样。
“凡是我伤了我亲人的人,都是我的仇人,我轻易不与人结仇,但一旦结仇,便不死不休。”
阮烟罗红口白牙,说的寒意森然。
“杜惜武是我的仇人,所以他必死无疑。现在是四更,再有半个时辰天就要亮了,天亮之前,我若听不到杜惜武的死讯,瑾王就不要怪我没给瑾王机会。”
说完,带着兰星便往外走。
“阮烟罗!”南宫瑾忽然叫住她,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那么本王呢?本王是你的什么人?”
本王是不是你的亲人?你马上就要嫁给本王,就要成为这世间拥有最亲密关系的人,既然如此,你又为何一定要如此咄咄逼人?
还是说,在你心里,根本把本王定位到了别的类别里去?
南宫瑾紧紧盯着阮烟罗,不知为何,此时此刻他竟分外在意阮烟罗的答案。
“瑾王现在还是路人,但若是杜惜武没死的话,恐怕就要成仇人了!”阮烟罗慢条斯理说道,虽然缓慢,却没有半分迟疑。
“你……”
南宫瑾怎么也想不到阮烟罗竟是这样的答案,气极语塞,这个女人只给了他两个选择,不是路人就是仇人,清晰利落干脆狠绝。
她居然连个亲人的选择都没有给他。
☆、077 必死无疑
阮烟罗甩脱南宫瑾的手,挑眉说道:“时间不多,瑾王还是快点行动的好。否则的话,就是我不把瑾王当仇人,瑾王也要把我当仇人了。”
若是阮烟罗真将杜惜文送到皇帝那里,杜家必受牵连,到时两人之间有了血仇,南宫瑾恐怕真的不能与阮烟罗善罢干休。
站在原地盯着阮烟罗的背影远去,南宫瑾目光阴暗,牙齿死死咬在一起,这个女人,居然这么狠。
他只做错一件事情,这个女人就从此把他踢出门外,再不许他靠近一步。
南宫暇从刚才阮烟罗说话开始就很安静,阮烟罗人命贵贱的理论是他从没有听说过的,可是却奇异的撞进他心里。
阮烟罗说话的时候,他一直望着阮烟罗,眼睛里光芒不定,不知道在思索什么。等阮烟罗走出小屋,他出声问道:“五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南宫瑾回神,咬着牙说道:“能怎么办?”
事到如今,除了杀了杜惜武,他们还有别的办法吗?他一生顺遂,性格霸道,鲜有被人逼到这种地步的时候,除了对阮烟罗的不留情面恨的咬牙切齿,对她却又有种更深的兴趣。
不管以前的阮烟罗是什么样子,但现在的阮烟罗着实让他刮目相看,就像一头狮子的伴侣不会是白兔而只会是另一头同样强大有力的母狮子一样,阮烟罗无疑就是那头入了南宫瑾眼的母狮子。
只有这样的女人才有资格站在他的身边,与他共享天曜江山,无边美景。
……
杜惜武跟杜惜文说过话就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却突然被一种强烈的不安惊醒,他睁开眼睛便看到两个人站在床前,立时吓的半坐起身,待看清楚了才放下心,开口叫道:“瑾王,六皇子。”
南宫瑾面无表情,淡声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杜惜武一听到这句话,立刻想起自己子孙根被生生割掉的惨事,他哀嚎一声叫道:“都是阮烟罗那个贱婢害的,请瑾王给小弟报仇!她最好别落在我手里,否则我一定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南宫瑾沉下了目光,他固然恨阮烟罗一点余地也不给他留,却不喜欢别人这么说她。
“你打算怎么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道女子的声音忽然插进来,杜惜武沉浸在自己的恨意中并察觉,接口便说道:“我要把她送到最低贱的妓寨里,找几十个男人轮番不停的上她,不对,那种贱人怎么配跟人做?我要让她被狗上……”
声音忽然卡在喉咙里,杜惜武张大了嘴惊恐的叫道:“你怎么在这里?”
门口站了四个人,阮烟罗站在前面,兰月兰星押着杜惜文在后面。方才阮烟罗带着杜惜文在火场边走了一圈,确定有足够多的人看到她,便叫着兰月兰星一起往这边过来。
杜惜武是害死兰香的始作俑者,又是下手最狠的那个人,他的死,她们怎么能不在旁边看着?
只不过是比南宫瑾南宫暇晚了一小会儿,她们就也到了杜惜武住的房间。而南宫瑾和南宫暇为了方便行事把所有下人都谴到了别处,也正好方便了她们长驱直入。
此时兰月兰星眼冒火光,死死的瞪着杜惜武,这个禽兽不如的男人,连想出的法子都这么下作。阮烟罗则一脸无所谓,含笑望着杜惜武,好像他刚才说的根本不是她一样。
“我不来,不就听不到杜公子这么好的计划了吗?这么一比,杜小姐不过想放火烧死我,实在是太善良了。”阮烟罗轻描淡写的说着,转头对兰月兰星说道:“请杜小姐睡一会儿。”
杜惜武是杜惜文的亲哥哥,哥哥死,却要妹妹在一旁亲眼看着,就算阮烟罗不算善良,却也还是做不出这样的事。
“阮烟罗,你这个疯……”预感到将要发生什么事情,杜惜文大睁着惊恐绝望的眼睛叫骂,却在兰星一掌切在她脖颈上之后,不甘的闭上,兰月则极有默契的接住杜惜文软倒的身体。
阮烟罗在一旁的椅子上优雅的坐下,点点头对南宫瑾南宫暇说道:“二位可以开始了。”
她说的云淡风轻,好像只是在说一件极普通的小事,而不是一个人的命。最多情是阮烟罗,最无情亦是阮烟罗,她容不得别人伤她的人一根毫毛,却能眼睁睁看着一条人命在她眼前消亡,且无论那场面是如何血腥残忍。
“阮烟罗,你别太过分了!”南宫暇何曾被人这样咄咄逼迫,恼羞成怒的低吼,南宫虽瑾未说话,眼底也是暗沉一片。
阮烟罗丝毫不为所动,慢慢说道:“我说过,我信不过你们,不亲眼看着他死,我怎么能确定我们的交易成立?”
杜惜武此时终于有些听明白是怎么回事,杜惜文想烧死阮烟罗为他出气却被阮烟罗抓住,以皇帝对阮家人性命的在乎,一旦被皇帝知道,杜家上下性命堪忧。他虽然性子恶劣,但终究是在大户人家里长起来的,这点事情还能想得通。
此时杜惜文没有被带去见皇帝,却带来了这里,分明是阮烟罗以此为交换,要南宫瑾和南宫暇做某件事情。至于是什么事情……杜惜武额头冷汗涔涔冒出,惊惧到面色瞬间苍白。
和整个杜家的安危相比,他小小一个杜惜武的命,算得了什么?阮烟罗昨天的话言犹在耳:天要你死,你可以不死,我要你死,你必死无疑。可是他想不到,这一天竟然这么快就会到来。
“瑾王,五皇子,表弟,阮烟罗是个疯子,你不能听她的,你救救我,我姓杜,我和华妃娘娘是一家人啊……”死亡如有实质,一声一声逼到眼前,他接连换了三个称呼。
杜惜武这辈子都没有感觉到自己和死神的镰刀离的如此之近,他甚至能感觉得到锋刃上森然的寒气。
他慌乱无章的乱叫着,想给自己求一条活路,看到的,却只是南宫瑾阴沉的眸子和眉间的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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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 投石入湖
华妃的确姓杜,但南宫瑾却最讨厌别人因此来和他攀关系,这些人是什么东西,扶不起的烂泥,不拖累他和母妃就不错,怎么还敢以此来要胁他?
“你若怪,就怪你惹了不该惹的人!”他冷冷说道,转身走到一边。这句话里,已经承认了阮烟罗的强大,承认阮烟罗是杜惜武惹不起的人。
南宫瑾是五皇子,是皇帝最宠爱的儿子,学的是王者之道,那些会脏到手的事情,自然有别人为他代劳,而为他动手最多的,就是南宫暇。
南宫暇伸手抓起了被子,他被阮烟罗下了药,药效过了这么一会儿,虽然还是用不了内力,身为男子的力气却恢复的差不多,杜惜武要做出自然死亡的样子,身体上不能见伤,闷死是最好的选择。
“六皇子,你不能这么做,我们向来交情不错,你饶我一次……”是人就有求生的本能,他和南宫暇根本没什么交情,此时却厚着脸皮无限放大。
南宫暇根本理都不理他,拿着被子移向杜惜武的头顶。
杜惜武眼中满是惊惧,绝望。这么多年来,他之所以敢在外面胡作非为,依仗的无非是背后庞大的家门,可眼前要了他命的,却正是他向来引以为傲的家门。
他不甘,不愿,至少不想死的这么憋屈,可是这根本由不得他选择,当他被家门舍弃的时候,他的命,贱的连条狗都不如。
被子重重的压下来,杜惜武终于反应过来,手脚乱舞着拼命挣扎,那样子在外面看起来,就像一只翻了壳的乌龟一样。
只是这只乌龟,再也没有翻过身的机会了。
阮烟罗要他死的足够屈辱,足够绝望,她想她做到了。有什么能比被家族舍弃更屈辱?有什么能比被一直信任的人杀死更绝望?杜惜武也许做梦也想不到,有人会仅仅为了该让他怎么死,而如此大费周折。
床上拼命挣扎的身体忽然猛一挺动,然后彻底软了下来,南宫暇又用力闷了几下,才松了手,神色阴沉的走到南宫瑾身边。
整个过程,阮烟罗一直都淡定的看着,连神色都没有变一下,南宫瑾和南宫暇简直要怀疑这个女人的神经究竟是什么做的?看到这样的场面,竟然还能面不改色的端坐,甚至姿态如此优雅。
阮烟罗将目光从床上已经一动不动的杜惜武身上收回来,转投到了南宫暇的身上。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南宫暇好几遍,忽然轻轻一叹,说道:“可惜。”
南宫暇刚刚干了件力气活儿,就被阮烟罗神色古怪的打量,现在又莫名其妙说这样的话,心里满是不爽,暴戾问道:“你什么意思?”
他向来视华妃为亲人,此时却连她侄子也没能保住,这会儿心情不好,连烟罗郡主几个字也省了,直接就是你。
阮烟罗垂了垂眼睛,却对着南宫瑾说道:“如果是我,就绝不会为了自己的事,让兰月兰星去脏了手。”
说完话,也不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算是告别,直接带着兰月兰星离开,至于杜惜文,自然留在了原处。
阮烟罗虽然走了,她留下的话却如一颗石子投入静湖,惊起一片涟漪。
南宫暇是南宫瑾的刀,从十岁那年被华妃带入宫中,他就一直这么想,早已忘了这想法是自己形成,还是有人有意无意灌输给他,自然也从没有想过,这样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可是阮烟罗的一句话,却从根本上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