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权之天命帝妃-第3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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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传播开来,只不过片刻,一道道黄线尽数退却,隐入沙土中不见踪影。
此时此刻,对面南楚军中站着的人,不足一半,东狼双目赤红,却无计可施。
“王妃,末将救驾来迟,请王妃如罪。”来的人是个年轻的将领,他目光扫过战场,不由满是惊奇。
阮烟罗这边的人不足对方的一半,可是粗略看下来,竟是南楚的人吃了亏。
他早听说这位王妃胸有奇谋,不似一般女子,可是心中总有点不大相信,毕竟一个女子,就算再厉害,也有先天的弱势,哪里真能有什么了不起?
可是如今看了眼前的场景,倒是让他不得不信了。
一念极此,面上就更恭敬了些,说道:“王妃,可要属下剿灭他们?”
阮烟罗正要说话,只听沙漠中又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这一次,却是从他们的对面传来。
阮烟罗极目远望,虽然夜色昏暗,可是那一缕白色却是鲜明至极,那一番飘飘仿如谪仙的身影,除了卫流,又还能有谁?
卫流也看到了阮烟罗,火把之下,那女子一身的血,卫流瞬间就慌了,马如飞一般奔来,大声问道:“烟罗,你有没有事?”
那么多人,那么多事,他所关心的,却唯有一个阮烟罗。
阮烟罗面上泛出鲜明笑意,她知道的,知道卫流绝不会伤她,此时他的焦急,他的关切,无不证明了这一点。
目光有些同情地往东狼望过去,经历此一事,只怕东狼逃不脱一场惩罚了。
扬声叫道:“我没事!阿流小心,附近沙漠上可能还有蛇!”
卫流听到阮烟罗没事,心就先放下了一半,至于有没有蛇,已然全不在他关心了,只是打马快速上前。
☆、732 卫流邀约
卫流尚未奔到近前,就被倒了一地的马匹和士兵拦住了,他皱了皱眉,心里隐约的想起,阮烟罗刚刚说这里有蛇。
“阿流,接着……”阮烟罗用力扔了一样东西过去。
卫流本能的身伸手一接,一张纸,也许是为了扔远一点,里面随意地抱了一块石子。
“这是解蛇毒的药方,百试百灵,回去之后立刻熬了给他们喝下去就没事了。”
沙漠里的蛇虽然毒,却不会立即致命,所以完全来得及。
卫流眉心轻轻舒展,这个女子一如他记忆中那样,她有轻易杀人的能力,却从不喜欢轻易杀人,更何况这里都是他的人,就更不会轻易杀了。
没有说谢谢,卫流看着阮烟罗,忽然说道:“烟罗,你想不想来南楚看看?”
一年之前,你就该和我一起来的南楚。
一念之差,他们错过了一年,更在其中硬生生插进去一个南宫凌,可是一年后,在南宫凌已经娶了梅纤纤的一年后,她要不要来?
阮烟罗是多纯粹的女子,他一个情急之下的念头都容不下,那么南宫凌娶了梅纤纤,她又如何能容得下?
阮烟罗忍不住一怔,似是没料到卫流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些南楚军追杀了她一路,卫流身为他们的主帅,居然全不管他们会怎么想,直接就邀请她去南楚。
这种情景,还真是有够诡异的。
不过想想她和南宫凌的约定,想想长风军,阮烟罗笑着说道:“阿流,我一定会去南楚看看的,不过是现在,现在我还有点事情要做,你也要去救治你的士兵,不如等我们各自忙完了,我再去看你好不好?”
卫流眉头忍不住一皱,被拒绝并不奇怪,可是阮烟罗答应的这样爽快,就像是去看一个久违的朋友,却让卫流的心底瞬间不舒服起来。
就像在戎国皇宫他救下她时,阮烟罗那般自然的问候,同样的让他不舒服。
他与她之间,不该这样干干净净,好像除了朋友就再没有其他的关系一样。
他们之间,本该有着更亲密的关系才对。
卫流沉默而不甘地看着阮烟罗,眸子浓黑,有一种深沉的委屈。
可是旁的人看着他和阮烟罗的互动,心里却开始不爽了。
阮烟罗是皇上的人好不好?这个卫流算哪根葱?不过是个质子罢了,虽然现在已经回了国,可是也不代表着他就能当着他们的面挖皇上的墙角。
来接阮烟罗的将军当下就不愿意了,直接对着阮烟罗说道:“王妃,还是先回平安集吧,把您平安接到地方,末将也好向皇上回报。”
一边说,一边示威的往卫流的方向望了一眼。
他们王妃自皇上好好的护着,别人就不用操心了。
南宫凌在军中素有威望,那是军神一般的人物,凡是军中之人,大都对他存着几分敬仰,怎么可能让别人当众就把阮烟罗哄走。
阮烟罗倒是没想过这些弯弯绕绕,只是想着当初答应了南宫凌会去平安集,的确是应该让人给他传个信报个平安的,因此冲着卫流一笑说道:“阿流,还是先回去为他们解毒吧。”
四周士兵的呻吟传来,卫流知道自己不可能放着他们不顾,否则的话,这些日子来辛苦收拢的军心,轻易就会毁于一旦。
他深深地看了阮烟罗一眼,点头说道:“好。”
转回身,吩咐众人将受伤的士兵扶起来,马是没办法要了,就两人一骑,再次整军。
东狼的马在那波毒蛇的攻击中也中毒了,有士兵为他让了一匹马出来,东狼刚要上去,却陡然被一只马鞭拦住。
卫流淡然地看着他:“明日日落之前,跑回南楚,好好清醒一下脑子,弄明白自己错在哪里。”
所有士兵哗然,他们从南楚边境到这里,快马跑了一夜,可是现在却要东狼硬生生用腿跑回去。
虽然卫流看起来并没有生气,连说话的声调都没有变一下,可是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们的二皇子,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
东狼当关这么多人的面被处罚,脸色涨的通红,但他也知道,卫流没有当场杀了他,已经是很高看他一眼了。
他更不会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从刚才卫流说的那几句话里,他就知道,他做的没有错,如果不是他一意追杀阮烟罗,将她逼到这种地步,让卫流先找到了她,卫流是定会把她带回南楚的。
到那个时候,他的妹妹紫烟,就更没有任何的机会了。
“烟罗,我先走了。”卫流看着自己的人收拾好,回头淡然说道。
阮烟罗点了点头,没有说后会有期一类的话。
如果她和南宫凌离开京城的时候,没有被皇帝拦下来,也许有一天,她会拉着南宫凌去南楚,单纯的游玩赏景,然后去找卫流叙旧聊天。
可是当他们回了京城,当有些事情变的不得不争,某些事件的因子,就已然悄然埋下。
她不说后会有期,是因为她不确定再次见面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情景,会不会直接……是在战场上。
卫流的一袭白衣消失在墨色的夜中,如他来时一般的轻快缥缈。
阮烟罗叹了一声,说道:“我们也走吧。”
南宫瑕身上的伤还很重,需要早些处理。
直到此时,众人才终于相信自己是真的没事了,这一夜的冲杀奔袭,也终于落下了帷幕。
这里离平安集虽然已然不算远,但也有几十里的距离,而累了这么久,阮烟罗一行人也都筋疲力尽,不可能再快速行烟,因此就放慢了速度,慢慢往边境的地方走去。
走到天色微白时候,前面出现了稀稀落落的几户人家,阮烟罗看到那袅袅的炊烟,身上的疲累就一股脑的冒了上来,她下令说道:“不走了,先歇上半天再说。”
她下了令,自然是没有人质疑的,而且他们现在又累又饿又是伤,也着实走不动了,因此对于阮烟罗的命令,都是大大的赞同。
☆、733 天网恢恢
敲开了那几扇房间的门,里面的人吓了一跳,但看到了天曜士兵的军服,也就安心了下来,南宫凌出身军伍,对治军是很有一套的,上任之后,也对各地的军队做了一番整顿,天曜士兵在百姓的心中口碑还算不错。
阮烟罗一行有伤的人分散在几个百姓家中住了下来,而那将军带来的大军则在野外自行休息,毕竟房间只有那么几个,而且也不会呆很长时间。
阮烟罗住的房间是对很朴实的老夫妇,看阮烟罗一身狼狈的样子,那老妇人殷勤地去打了水,让她擦洗一番。
阮烟罗收拾整齐了,就往南宫瑕那边去,他只有一只手,伤口又严重,终究怕别人处理不好,又出了血或者感染。
让人把烧开的水晾凉,亲自动手帮他换绷带,之前只是草草地爆炸了一下,经过半夜,再不换一下,对伤口也不好。
拆开绷带,阮烟罗眉头忍不住皱了一下,那个东狼看样子是真的想杀她,劲道用的极大,这一刀下去平平整整,没有半丝磕巴,那臂上的骨茬子都平滑的让人心中生颤,而那些散乱的神经血管更是没有见过的人心头突突直跳。
阮烟罗看着那伤口,心头就闷的发慌,她没有野心,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抱负,无非是想和亲近的人平平和和的生活,但这世道似乎总不放过她,无论谁和她沾上关系,就绝没有好事情。
兰香,兰月,陆秀一,长风军,个个如此,南宫凌也因为她的原因而让北疆大军吃了大亏,还不算因她族灭的望山村,因她远走它国的南宫瑾。
现在,连南宫瑕也是如此。
她来到这个世界,难道只是为身边的人带来灾难的吗?
心里不舒服,极度不舒服。
南宫瑕看她这样子,心头倒是不忍了,这女人适合浅笑从容,亦适合意气飞扬,适合毒舌笑骂,亦适合静默威压,可是唯独不适合这般沉声压抑。
“喂,阮烟罗,掉了手臂的是我,我还没哭呢,你这副要死要活的表情算怎么回事?”
“闭嘴!”阮烟罗狠瞪他一眼,她都还没追究他擅自为她挡刀的事情。
手中包扎地力道,倏地重了一下。
南宫瑕瞬间疼的咧嘴,这女人太小心眼了吧?他就说了一句好不好?而且还是在安慰她。
阮烟罗也就按了那一下,就继续沉默着为南宫瑕包扎。
这时护送他们的将军进来,说道:“王妃,我已经按王妃的命令传令城里最好的大夫等着了,六皇子一到就可以立刻治伤。”
话音方落,只听哐啷一声大响,从门口的方向传来。
一屋子的人同时往门口看去,只见之前帮阮烟罗烧热水的老妇人站在门边,手中的铜盆早已落了地,里面的热水溅的到处都是。
阮烟罗微微蹙了下眉,却没说什么,南宫瑕臂上伤口可怖,这些百姓没见过,吓到了也是有的。
可是一个念头还未转过,就听那老妇人颤声问道:“六皇子,你是六皇子?”
这一声,让阮烟罗和南宫瑕的警觉同时提起来了。
这老妇人的语气,倒好像她认得南宫瑕似的,可是这荒郊小城,怎么可能会有人认得高高在上的六皇子?
那老妇人踉跄着上前,被将军长刀一伸,直接拦住了。
来人不明,虽然这老妇人看起来没有什么杀伤力,可是不可妨。
老妇人被拦住也没有硬往前闯,只是目中含着泪说道:“六皇子,你可还记得阿珠吗?小时候常扶着你学走路的阿珠啊!”
南宫瑕的目光先是一僵,既而狠狠一震。
他记得的,小时候母妃身边的确是有个宫女叫阿珠,他初跟先生学了识字,还问过她:你长的又不像猪,也不胖,为什么叫阿珠啊?
目光在那老妇人脸上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这么多年过去,又长年贫苦的生活,老妇人面上早已遍是风霜痕迹,可是并不妨碍南宫瑕从中找出一丝熟悉。
“你是阿珠,你是我母妃身边的那个宫女!”他肯定地说道。
那老妇人一下哭开了,大叫道:“六皇子,奴婢真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见到您,当年华妃陷害了娘娘,又要把我们这些人全杀死,幸而奴婢命大,在乱葬岗子上醒了过来,可是又不敢在京城呆着,只好一路流亡到了这里,可是这些年来,奴婢心里实在一起惦记着六皇子的啊,您当年还那么小,没了母亲,连我们这些用熟了的奴才都没了,在那皇宫里,可该怎么过?”
这老妇人声音悲切,显见是真的动了感情的,这也不是全无缘由,当年殷妃出身平民,对他们这些下人奴才非常好,他们也感念殷妃的恩德,对这位主子,是真的有感情的。
可饶是如此,也没有妨碍阮烟罗和南宫瑕漏掉老妇人话中最重要的一点。
“你刚才说什么?是谁害了我母妃?”南宫瑕厉声问道。
他听错了吧?怎么可能是华妃?
“是华妃!”老妇人坚定说道,旋即问道:“六皇子,你不会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吧?”
南宫瑕此时连身上的疼都忘了,咬着牙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一字一句地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