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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凰权之天命帝妃-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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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眼底的惊慌那么明显,把秦川都吓住了。
  “烟……烟罗郡主说,她想再看看故土。”秦川结巴着回道,也转头去看阮烟罗。
  胡说八道!
  烟罗这样的女子,比男儿还要干脆爽利的人,怎么可能会做这种婆婆妈妈的事情?
  这么明显的借口,秦川竟然没有听出来?
  秦川他们是最后渡河的人,他们过来之后,绳子上就空了,一个人也没有。
  卫流伸手就抓住其中一根绳桥,他要过去,要过去亲手把阮烟罗带过来!
  然而手刚碰到绳桥,原本紧绷的绳子忽然一软,掉落到了河水中。
  卫流望向对岸,刚好看到阮烟罗手中亮光一闪,那是匕首的反光,她割断了这根绳桥。
  “阿流,别过来了。”隔着汹涌咆哮的界河,阮烟罗大声叫道。
  卫流只当听不到,伸手又去够另一根绳桥。
  “阿流,你要是碰了,我现在就割断它!你想让我现在就割断它,还是先和我说说话?”
  卫流的手在半空中僵住,他抬起头,惨白着脸望着阮烟罗。
  月光照在他的身上,竟有几分凄惶。
  过了河的南楚众人全都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一路过来,多亏了阮烟罗,他们才能走的这么顺利,现在能够平安渡过界河,进入南楚国境,也全都是阮烟罗的功劳。
  他们早就忘记阮烟罗其实是天曜的郡主,都把她当成了自己人。
  他们以为阮烟罗会和他们一起回南楚,会嫁给卫流为妻,可是现在这样算是怎么回事?阮烟罗为什么不过河,还要切断绳桥?
  “烟罗,我知道你在怪我。”卫流用尽全身力气克制着情绪,声音很平静,可是眼神却是那么悲凉。
  “我不怪你!”阮烟罗叫道:“阿流,我真的不怪你。”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走?”
  卫流上前一步,走到河水里,紧紧盯着阮烟罗说道:“烟罗,过河来,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解释,如果你不满意,无论怎么怪我,罚我,我都无怨言!”
  阮烟罗咬了咬唇,这样的卫流很陌生,却让她心疼。
  卫流应该是清雅的,平和的,几时曾流露过这么激动的情绪?
  这个男子对她,真的不是没有心的。

☆、233 不同能行

  垂了垂眼睛,阮烟罗似是在组织着自己的用词,片刻后抬起头说道:“阿流,我不怪你,可是我不能接受。”
  短短十几个字,却像是重锤一样,狠狠砸在卫流心上。
  “我永远记得我们的心有灵犀,可是这不是我要的爱情,我不怪你,但接下来的路,我不能再与你同行。我的亲人,朋友,都在天曜,他们现在因为我而有危险,我要去找他们。”
  “烟罗,不准去!”卫流叫道:“你跟我走了这么远,你以为皇帝还会放过你?你回去会死的!”
  “不去做一做,怎么知道做不到?”阮烟罗笑着,说了渡河前一样的话,所有人都认为这河渡不过去,可是他们现在不是都在河对岸了吗?
  “阿流,你要保重!也许有一天,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阮烟罗冲着对岸挥了挥手,放下的时候刀光一闪,将第二条绳桥也割断了。
  失去支撑的绳子像是一条死了的蛇一样,顷刻被水流冲的直往下流飘去,卫流只觉得自己的心似乎也随着这绳子一样,失去了个很重要的支撑点。
  阮烟罗没有再说什么,最后看了一眼卫流,转身进了密林。
  对卫流,她是认真的,也是真真切切用了心的。
  正因为如此,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那时的沉默。
  她没有谈过恋爱,也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样子的,可她是个有强迫症的人,就像她的人一定要对她足够忠心一样,她要的爱情,也一定是纯粹干净,没有一丝杂质的。
  阿流,你会是个好皇帝,可是能站在你身边的人,不会是我。
  既然如此,不如趁早斩断,对我好,对你,也好……
  卫流立在冰凉的河水中,良久,忽然低低地笑了。
  他早就该知道的不是吗?
  那个女子那么骄傲,那么特别,她怎么会容忍她的感情世界里出现任何一点瑕疵?
  她是什么时候决定要离开的?
  是刚才他下水对他说“你要保重”的时候?是一路上不断逃避与他进一步交谈的时候?还是在他对秦川的做法保持沉默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出决定了?
  他以为她是生命中唯一的阳光与温暖,可终究还是利用了她,有现在这个报应,是他活该。
  其实他早就有预感的,只是心中存着侥幸,加上阮烟罗奋不顾身的救他,一路竭尽所能的帮他,让他总以为,他们一定能找到机会,把这个结解开。
  可是没想到,阮烟罗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
  她让他先去对岸搭绳桥,固然是为了帮他施恩,可又何尝不是为了先与他分开。
  他下水的时候,她不说“你要小心”,而是说“你要保重”,这分明就是在与他告别,可笑他居然没听出来。
  阮烟罗对他说:“阿流,我会帮你回南楚。”
  她真的做到了,可是这不是他要的,他要的,是她和他一起回南楚。
  他带出来了两万人,却唯独没有带回自己最想带回来的人。
  岸上一片静默,所有人都鸦雀无声,他们看得出来,那个女子对卫流有着多重要的影响力,她不肯跟着卫流离开,又给卫流带来了多大的打击。
  可是他们却无法恨她,因为他们能到这里,能再次站在南楚的土地上,全都是因为她。
  “二皇子,都是我的错,你罚我吧!”秦川扑通一声在卫流跟着跪下。
  如果不是他自作主张,如果不是他拿刀威胁阮烟罗,阮烟罗和卫流之间也不会产生这么大的裂痕。
  那个时候,如果不要那么心急,也许还有其他的办法的。
  卫流看了一眼秦川,说道:“不关你的事,你起来吧。”
  如果不是他默许,秦川又怎么可能把刀架上阮烟罗的脖子?
  早在离开制定计划的时候,他对秦川的这个提议,就没有彻底的否定,其实他的心底又何尝不是存着这个心思?
  一切都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
  向岸上望了一眼,两万多拼死拼活才逃出天曜的南楚男儿都正睁大着眼睛看着他。
  他不能倒下,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
  那些漫过了凤城贺府和重炎宫的血,那些到生命最后一刻都死不瞑目的眼睛,都在逼着他,站起来,去报仇,去拿回他应得的东西。
  卫流再望一眼阮烟罗离开的方向,将所有的痛和悔都在这一眼中望尽。
  再转过身,他又是众人熟悉的南楚二皇子,清和,淡雅,但却沉稳,有着自然而然让人崇拜与信服的力量。
  这样一个男子,胸有丘壑,志气不凡,注定将在这动乱不安的浊世中,耀出一身金光!
  “我们已经入了南楚,你们再跟着我只怕反而会有危险,我可以发给你们路费盘缠,你们各自回家吧。”
  卫流看着众人,却说出这么一番话。
  南楚男丁们都愣住了,过了片刻,不知谁先反应过来,大声叫道:“二皇子,我的命是你救的,我以后就跟着二皇子了,谁要对二皇子不利,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此时众人纷纷反应过来,当年楚皇对卫流的偏爱并不是什么秘密,如果不是天曜突然打过来,楚皇这个江山必然是要传给卫流的。
  现在南楚已经换了新皇,卫流回来,新皇岂能放过他。
  当下无数人都大声吼道:“誓死追随二皇子!”
  “愿为二皇子效犬马之劳。”
  喊声一阵高过一阵,震的树木都簌簌摇动,卫流不得已站上一块大石,双手用力向下压了几压,这阵声音才停下来。
  “你们既然决定跟着我,我就绝不会让你们失望!从今日起,你们命名为流烟军,就是我卫流的亲军!卫流活着一日,就照看你们一日,同富贵,共荣辱,永不相负!”
  卫流短短的几句话,立刻再次激起了众人情绪。
  “流烟军!”
  “流烟军!”
  “流烟军!”
  一声一声,震彻云霄。
  卫流含笑看着,忽然又将目光望向对岸。
  对岸早已空无一人,只有风拂过树梢,轻轻摇摆出幅度。
  卫流的眼眸倏然暗沉。
  烟罗,你能听到吗?
  这是流烟军……
  这是我们的亲军!

☆、234 难逃一死

  从风云关通往京城的路上,一骑人马如流星一般,飞速向前疾驰。官道上的人只觉得一阵风过,这骑人马就已经看不见了,只留一道暗长的残影。
  阮烟罗归心似箭,送走卫流,算算兰月兰星行刑的时间,已经只剩下十天。
  他们用二十天走到的路,只有十天的时间赶回去。
  一路上,她已经换了五匹快马,马歇人不歇,只有累到坚持不下去,才寻处地方小睡一会儿。
  此时一路风霜,她的眼底已然带了青黑,衣服也布满风尘,然而纵马跃过的惊鸿一瞥,仍然能让人觉出傲然的风骨。
  此时离京城只有几十里,可却是兰月兰星行刑的最后一天,阮烟罗看看天色,天边已经带了微微的亮光。
  她用力在马股上狠抽一鞭。
  要快,再快一点,一定要在午时之前,赶到京城刑场。
  兰月兰星那两个丫头,她是绝不容她们有失的。
  兰月兰星跪在行刑的高台上,脸色苍白,整个人也因为近一个月的牢狱生活而显得憔悴不堪。
  她们今天一早就被拉来了这里,在高台上已经跪了有半个时辰,只等午时一到,就会被当众斩首。
  看着时间一点点临近,兰月终于忍不住嘶哑着嗓子问道:“姐姐,你说老爷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他明明知道我们那天没有跟在郡主身边的。”
  兰月的嘴唇也是干干的,她说道:“老爷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因,应该是为了郡主好,他是郡主的父亲,不会害郡主的。”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死了,对郡主反而好?”
  兰月自己说不清,只能沉默。
  兰星却忽然笑了,说道:“既然我们死了对郡主好,那就死呗,反正我们的命也是郡主救的,没有郡主,我们早成了杜家那个混蛋的小妾,像我这种性子,只怕他还没碰我我就撞死了。能活这些日子,还活的这么开心,都是赚来的,死了也值。”
  兰月略有些吃惊地看着自己的妹妹,这个妹妹向来急躁,可是想不到她心里这么明白,这番话说出来,连她也有些动容。
  正想说什么,一道鞭子猛的抽在两人中间,看守的人厉声叫道:“不许说话!死到临头,哪有那么多话好说,想说,到黄泉路上再去说!”
  兰月兰星被鞭子激的同时向两边侧了侧,几乎摔倒,看守的人瞪她们一眼,又抱着手臂站着。
  太阳一点一点移向中天,用来计时的影柱也越来越短,眼看就要重合至一点。
  兰星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惊声说道:“不对,姐姐,我们不能随便就死。”
  兰月被她吓了一跳,她刚刚不是想的很明白了么?怎么又不能死了?
  兰星压低了声音急声说道:“姐姐,你记不记得兰香姐姐死的时候,郡主生了好大的一场病。”
  兰月面色倏然变了,她怎么会不记得,阮烟罗一直睡了几天几夜,怎么叫都叫不醒,那场病几乎要了她的命去。
  “姐姐,郡主是最重情意的人,兰香姐姐去世,她能生那么大一场病,我们跟了她这些日子,要是我们死了,郡主能好受?上次凌王有药救了郡主一命,可是我听说凌王的药只有一颗,这次她要是再病了,谁还能救她?”
  兰月一向谨慎细腻,可是此时此刻,她却觉得自己还没兰星想的明白。
  “兰星,你说的没错,我们不能死。”兰月正色说道,就算为了阮烟罗,她们也要照顾好自己的命。
  “可是马上就要行刑了,我们怎么办?”兰星说了那些话,但了紧要关头上,又没了主意。
  就在这时,台下看着时辰的小兵拉长着嗓子叫了一声:“时辰到!行刑!”
  两个大汉上来就拉住兰月兰星,把她们往铡刀的方向拖去。
  兰月猛的挣动起来,拼尽了力气叫道:“冤枉!奴婢冤枉!”
  兰星不知道兰月是什么意思,但是姐姐做的总是没错的,就跟着也大声叫起来。
  观刑的人有很多,本来看着姐妹两个安安静静的立在高台上,还认为斩了就完了,没想到事到临头了又闹这么一出,一时都来了兴趣,伸长了脖子看着。
  “我们冤枉!郡主被劫,你们有刀有剑,守卫京都的城防军都没办法,我们两个弱女子有什么办法?”
  “就是,男人们都做不了的事,抓我们有什么用?要斩我们,就该把管着京城防务的人全都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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