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权之天命帝妃-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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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罗郡主,我们也走吧。”秦川低声说道,刀不仅没有离开阮烟罗的脖子,反而更近了些。
虽然一开始阮烟罗的确是帮着他们,也是真的要跟着二皇子回南楚。可是当他做了这样一场戏,利用了她之后,秦川不确定阮烟罗是不是还会跟着他们走。
卫流在天曜为质十六年,所有的情绪都被压抑在心底,鲜少表现出对什么人的在意,而阮烟罗,是他唯一表现出在意的女子。
对着这个女子,从来不笑的二皇子,竟会露出那般鲜明的笑意。
只为了这个原因,他就不能放了阮烟罗,哪怕是胁迫的,阮烟罗也必须和他们回南楚去才行。
卫流终于回头看了一眼阮烟罗,打马走到阮烟罗的身边。
“阿流,我理解。”不等卫流说话,阮烟罗就先出声说道。
她望着卫流的眼神依然干净,坦率,阳光一样温暖。
那天金銮殿上漫过的血,阮烟罗是亲眼所见的,她理解卫流的痛,卫流的苦,卫流的无可奈何。
他还有深仇大恨没有报,还有那么多亲人死不瞑目,他必须活着,必须活着回南楚,为他的亲人报仇雪恨,拿回他应该得的东西。
“我们快走吧,时间拖久了不好。”阮烟罗说着,催马就往桥上走,秦川连忙跟着她。
卫流看着她的背影,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闷。
这个女子终究还是怪他了吧?她看似为他着想的举动,其实一直都在避着他,连和他多说句话都不愿意。
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卫流什么也没有说,沉默地跟在了阮烟罗身后。
阮烟罗当先走上索道,刚刚走了几步,一阵尖锐的破空声响忽然从一侧传来。
这声响尖锐,急速,甚至在空气中发出轻微的爆鸣。
只有军队里的弩,才能有这么快的速度。
这种弩箭不止一支,而是几十支,从两侧如索命的恶鬼一样呼啸而来。
外围的几个死士躲闪不及,已经被弩箭深深的钉入身体,惨叫一声翻下山崖。
阮烟罗根本来不及有任何反应,如果是前世训练有素的身体,她可以有千百种方法躲过这轮袭击。
可是郡主的身体太弱了,完全跟不上她的反应,即使她努力的转动身体,也不过侧开了一点点。
这里是索道上,悬空而设,狭窄动荡,只容两人通行。
几支弩箭急奔而来,已经到了她的面前。
躲,无处躲,击,击不掉!
阮烟罗饶是沉凝,脸色也有些微的发白,她从来没想过,她会用这种方式被留在这里。
“小心!”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色的身影如流云般扑向阮烟罗,把她用力扑到马下,然而他自己再想躲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
咄的一声,箭支穿过身体,强大的力道让他在半空中的身体硬生生被向后推了几分,落在了索道之外。
“阿流!”阮烟罗一声惊叫,猛向前扑,拼命伸手去够。
卫流的身体越过索道的绳缆,飞快的往下坠去。
肩膀上传来的巨痛让卫流的前眼一黑,几乎痛晕过去,可是体内的一股意志让他硬生生撑住,飞快向上伸手。
指尖够到了索道的木板,可是差了一点点,抓不实,错落而过。
身体毫不停顿地向下坠,卫流意识到一个冰冷无情的现实:他快要死了。
下面是乱石浅滩,摔下去,绝无活路。
手腕蓦地一疼,身体也在猛然下坠之后止住了坠势。
卫流诧异抬头,便看到阮烟罗死死咬着唇的面容。
“阿流,要活下去!”阮烟罗极力挤出声音说道。
郡主的臂力向来是硬伤,连飞针的时候,都要离的极近才会出手,否则就会失了准头。
这样的臂力,要想拉住一个大男人,绝不可能。
然而此时,阮烟罗趴在摇晃的索道上,却硬生生在飞速的下坠中抓住了卫流的手腕,没有让他再掉下去一分。
卫流抬头看着她,因为用力,阮烟罗的脸涨的通红,向来吹弹可破没有一点瑕疵的面容上也微微跳出了青筋。
可是卫流却觉得,这个女人是这么美。
她会为了他,生死一握,绝不放手。
弩箭射出的时候,南宫凌倏的变了面色,他带着绿柳营到这里的时候,可以肯定周围绝没有人,可是现在却忽然有人埋伏在草丛里,还对阮烟罗射出了弩箭。
这只有一个可能,这些人是趁着刚才他与卫流交换位置的混乱偷偷藏在那里的,不是卫流的人,就是绿柳营的人。
卫流带来的人都是下奴营的奴隶,不可能有人会用军队里的弩,那也就是说,只有他这边的人。
这些念头在脑海里只是一闪而过,南宫凌瞬间弄明白了前因后果。
他的身形如一只滑过天空的流星一般,既美丽,又迅速,几乎只是顷刻时间,就冲到了一侧弩箭发出的地方。
刚才那一幕,他胆战心惊。
那条小鱼,他的小鱼,他越是想好好的把她护着,就越是要一次一次看到她置身于危险之中。
伤了她的人,杀无赦!
几个起落,南宫凌精准至极的找出了弩箭发出的位置。
☆、221 动错了人
几个穿着绿柳营军服的人一击不中,正打算上箭再来第二轮,可是忽然之间,他们面前出现了一片阴影。
死亡的阴影。
一个军士刚抬起头,喉咙就一痛,被人用力掐住。
看到南宫凌的瞬间,他心底涌起巨大的恐惧。
眼前的这个根本不是人,而是来自地狱的死神。
南宫凌极美的眼睛里此时没有一丝情绪,只有冰冷的万年飞霜。
根本不等那个军士说什么,南宫凌手中一用力,直接捏碎了他的喉骨。
“凌王,我们是……”
看到同伴一个照面就死在南宫凌的手里,旁边的匆忙开口。
他们是影卫,是保护皇家的力量,将来更有可能直接隶属于南宫凌。
看在这一点上,南宫凌总该饶他们一命。
然而南宫凌根本不等他说完,一脚踹在他的胸口。
卡啦一声脆响,那人的胸骨直接向内凹陷,一口血直喷而出。
从胸骨碎裂到喷血,不过是一瞬间的时间,然而就只是这一瞬间,南宫凌就已经不在他的眼前。
这个军士听到身后身侧接连发出几声沉闷的声响,但脑子是迟钝的,根本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当他倒下的时候,他发现地上不止他一个人,跟他一起的同伴全都倒在了地上,大睁着眼睛,不相信自己一个照面之下,就这么简单地死去。
而此时此刻,做完了这件事情的南宫凌已经不见了身影,只有外面守着的天曜追兵看到,一道快的几乎与夜色溶为一体的青色身影轻烟般从索道的一侧飘到另一侧,落入茂密的草丛。
而紧接着,那草丛中便如刚才一样,发出沉闷而压抑的声响。
“凌王,我们们……我们是影卫……是皇上的人……”
最后倒下的人睁着眼睛,拼尽最后的力气说道。
怎么可以这样,他们把所有的命都献给了皇家,而皇帝的儿子,就这样杀了他们。
“那又如何?”南宫凌淡漠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情绪。
“你动错了人。”
这个世间,无论什么人,擅动阮烟罗者,死!
那个影卫颓然倒地,倒在地上的一瞬间,他终于弄明白了自己的死因。
血腥味到此时,才随着夜风发散出来。
这样浓郁的气息,似乎是在警告这个世间。
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是绝对动不得的,因为会有人为了她,不惜血洗苍生。
金阁寺摇出的那支签,慈云大师说,希望凌王将来起雷霆之怒时,能顾念天下苍生。
可是看到此时的南宫凌,才知道那句话有多可笑。
天下苍生与她相比,算得了什么?
她若拈花一笑,三千世界为之盛开。
她若不幸身死,那这个天下,就都去为她陪葬吧。
那些躲在暗处的影卫没有时间射出第二轮弩箭,索道上的众人也终于有了喘息之机。
“二皇子!”秦川刚才运气好,没有受伤,慌忙奔到索道边上查看情况。
“快把阿流拉上来。”阮烟罗说道。
她的额头都是汗水,嘴唇被咬的发白,被咬破的地方又洇出一滩血迹,有一种惊人的妖艳。
秦川慌忙伸手抓住卫流的手,卫流另一边的肩膀受伤了,用不上力,但对于秦川这样有武功在身的侍卫来说,拉一个人上来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阮烟罗看到卫流被拉上来,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然而紧接着,她就捂着自己的手臂,冷汗从额上涔涔而下。
“二皇子,你受伤了!”秦川叫道。
“没事。”卫流挥了挥手,自己握着身后的箭支,用力掰断。
他的伤口没有什么异样,说明这支箭没有毒。
这箭卡在骨头里,不能现在拔,要等安定一点了,用刀把皮肉划开。
一众人等都围着卫流,没有任何人去关心阮烟罗,也没人看到阮烟罗的和臂不自然的垂在一侧,抬都抬不起来。
“卫流!”南宫凌忽然出声。
秦川等人看到南宫凌不知何时竟已到了索道边上,脸上立刻露出戒备的神色。
他们已经让南宫凌带兵退出三里了,可是想不到他的武功竟高强至此,三里的距离,转瞬即到。
一个靠阮烟罗近的死士立刻抽刀,架在了阮烟罗的脖子上。
“放下。”卫流说道。
“二皇子!”死士叫了一声。
南宫凌的武功这么高,他们现在又只在索道上走了一点,万一南宫凌过来抢人怎么办?
“凌王不会做这种事的,放开烟罗郡主。”卫流再次说道。
这个索道是悬空的,地方狭窄,也不见得有多么结实。
在这个上面动手,一个不好,就有可能波及到阮烟罗。
以南宫凌对阮烟罗的在乎,不会做出这种可能对她有危险的事。
死士虽然不甘,也不能不听卫流的话,只能放下了刀。
阮烟罗垂下眸子,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卫流飞身为她挡的那一箭是真的,他对她的利用也是真的,这笔帐,该如何去算?
“凌王有事?”卫流向南宫凌问道。
南宫凌的神色很冷,他盯着卫流说道:“既然烟罗郡主是二皇子的人质,二皇子总该把人照顾好,若是伤了,就做不了人质了。”
卫流神情一动,目光看向阮烟罗,这才发现,阮烟罗垂在身体一侧的手臂一直在微微颤抖,指尖苍白无一丝血色。
这个伤,是刚才拉住他的时候受的吧,他们所有人都没有在意,离阮烟罗足有七八丈远的南宫凌,却早就看到了。
卫流目光沉了沉,说道:“多谢二皇子提醒,我自会照顾他,就不劳二皇子操心了。”
说完话转身走到阮烟罗身边,轻声问道:“烟罗,你可以吗?”
阮烟罗抬头笑了笑,说道:“不碍事,我们走吧。”
卫流伸手去扶她,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阮烟罗先迈了一步,避开了。
转身的时候目光若有似无的往南宫凌的方向看了一眼,只是什么都没有说,迈步往索道的另一边走去。
南宫凌站在原地,看着阮烟罗的身影在他的目光中越来越小,眼眸深深,含着谁也看不懂的情绪。
☆、222 重回阮府
近百丈的距离,看着远,也不过是一会儿的工夫,卫流等人踏上实地的一瞬间,索道对面响起震天的欢呼声。
这一路过来刀光火影,几经波折,但他们终究是逃出来了。虽然离开天曜注定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路上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但他们已经迈出了最艰难的一步,无论遇到什么事,都再不会阻拦他们回家的脚步。
断后的死士举起兵器,在索道的绳缆上用力砍下,长长的索道失去支撑,像一条重伤摇摆的巨龙一样滑荡而下,重重拍在另一侧的山壁上。
停在三里之外的天曜追兵此时全部涌了过来,一个将军气急败坏道:“凌王,你就这样把他们放走了?”
方才索道没有断的时候,他们碍于南宫凌的威慑谁也不敢上前,可此时断了,眼见着卫流真的逃出京城,他们想起皇帝的死令又觉得后怕,忍不住出声质问。
南宫凌眼尾斜了说话的将军一眼,淡声说道:“这件事情本王会自己跟父皇说的。”
一众将军同时舒了一口长气,他们谁也没有勇气说南宫凌做不对,可是又必须有一个人去承接皇帝的怒火,如今南宫凌能自己这样说是最好不过。
南宫凌根本不在意这些将军们想什么,只是望着对面的山崖。
阮烟罗的蓝色衣裙在视线里只剩下极淡极淡的一抹影子,可是南宫凌却仍是一眼就能看见。
有些种子已经种下,只要等着它自己发芽就好。
只是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