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熹妃传-第3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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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来侍奉他呢,谁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妍华既不出声责骂,也不阻止她磕头,只是让她跪在那里,自己默默起身去写小札。
这法子也是跟皇后学来的,不过皇后是因为耳根子软,等着木槿帮她出主意,妍华则是觉着不动声色反而更彰显这个人的不怒自威,更能教训住想教训的人儿。
不过,她也不是吃味儿,只不过是觉得安答应这样的做法大失体面。那些个东西若是被大臣们看去,难免要在皇上背后碎嘴,毁了皇上的名声就不好了。
待写完两张小札后,她让钱贵送一张去养心殿,另一张则被她收了起来,以后备用。
走出去时,看到安答应还乖乖巧巧地跪在那里,她才故作讶异道:“啊~安答应怎得还跪在这里?哎,怪本宫,方才一忙,就将你给忘了。快起来吧。”
“娘娘……要代皇后打理这六宫之事,本就繁忙,嫔妾跪一跪也是应当的。”
“哼!打理六宫诸事乃是皇上亲允的,用得着答应来提醒娘娘这些本该是皇后来做的吗?代不代,需得答应来出声?”灵犀一听她话里有话,立马不高兴了,狠狠地瞪了那安答应一眼,便得理不饶人地冷嘲热讽起来。
安答应的脸色被这番话讽得忽白忽青,忙低声道歉:“嫔妾不敢,望灵犀姑姑莫要误会。”她知道灵犀是从潜邸跟过来的,像灵犀这样的宫人,待遇不必她们这样答应差。况且,灵犀又是熹妃身边的人儿,她自是知道此人也不能得罪。
灵犀从鼻子里喷了几声冷哼,没有再搭理她。
妍华见她不起来,便也没再让她起来,只语重心长道:“皇上日理万机,养心殿里常有大臣出入,本宫理解你对皇上的渴慕之情,自是,那种东西毕竟上不得台面,若是不小心被哪位大臣撞见了,你道他们会如何说?指不定会传出后宫*之类的话来。”
安答应听得面色发白,身子又禁不住颤抖起来。
“你若是想与皇上私下里说些体己话,做些私密之事,只管侍寝的时候去做便是,但是……像之前的香囊那种东西,你却不得再在青天白日里往养心殿送……”妍华与她说着道理,待看到她吓得连连点头称是后,也不愿再说了,只摆手让她起来。
“杜若,过年的时候,皇上赏给本宫的青玉镯子在哪儿?本宫看安答应皮肤白皙,戴上那镯子倒是好看,你去找出来,赏给安答应了。”教训一番,再给一块糖吃,妍华觉着这样很好。只要这安答应尚且有些脑子,便不会记恨于她。
“嫔妾多谢娘娘!”安答应面色发怵,忙战战兢兢地磕了头。她的腿已经跪麻了,根本起不来,所以饶是熹妃宽恕地让她起身,她也不敢起来。若是惊扰了熹妃,她不知会不会受罚,所以就索性继续跪着。
“灵犀,差人送她回去吧。”妍华知道她跪麻了身子,便吩咐了灵犀一声。
待安答应离开后,妍华带着灵犀又往齐妃的承乾宫行去。虽然她不喜齐妃,可她如今毕竟打理着六宫,表面上的工夫还是要做做足的。
“齐妃如今一个孩子都没了,想想也是可怜。”
“娘娘可莫要再同情她了,她做的坏事可不少,奴婢听说,当年小世子便是齐妃娘娘害死的……”小世子便是弘晖,其实弘晖在世时并未受封,不过因为他事嫡长子,所以灵犀她们私下里都称弘晖为小世子。
“灵犀!又在胡说八道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你还在那里多舌。”妍华白了她一眼,还无奈地摇了下头。如今皇后不在宫里也好,若是再听说这样的传言,也不知会气成什么模样,想到皇后,她觉着她该寻个机会去探望探望,也不知她在圆明园里过得如何。
承乾宫里,齐妃正一脸泪痕地坐在台阶上发愣,眼前的地面上有几只蚂蚁在劳碌地奔波,她的眼神便虚浮地飘在那些蚂蚁身上。整个人都是一副浑浑噩噩的模样,像是没了魂儿。
“娘娘吉祥~”妍华一路走过去,宫人都恭恭敬敬地行着礼。从未想过,她会有如此荣耀的一天,可是她心里并无多大的欢喜,反而有些悲凉。她宁愿舍弃这一切荣华富贵,只望她的禛郎能像以前那般傲视一切、意气风发,她看不得他那么难过啊。
待她看到坐在台阶上的那人时,心里莫名划过一丝颤抖:这个人,再也不会对她有任何威胁了吧?她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却是一无所有,这就是命啊!
眼神涣散的齐妃,在看到来人后,神色渐渐清明起来:“呵呵,呵呵呵……你是过来笑话我的吗?报应,都是报应啊……”
裕嫔曾经说过,有善报恶有恶报,假若一个人的业障太多,那么她所种的恶果便会报应到她的孩子身上。她如今便是遭了报应啊,芊萱、弘昀、弘盼、弘时……一个个竟是都先她而去,老天爷为何要如此待她?她造了业障,便找她讨回啊!为什么要报应在她孩子身上?
妍华看到她疯疯癫癫的模样,心里有些不忍心,可她一想到齐妃曾经挑拨翊坤宫与她为敌,以至于后来害得她与胤禛差点儿分崩离析,便又狠心道:“入宫后你就不该再放任弘时,更不该挑拨离间,如若不然,弘时也不会有今天。”
齐妃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呵……我何时放任过弘时了?你是说我不该争?眼睁睁瞧着你的儿子继承大统吗?哈哈哈哈……你这个如意算盘打得也太精了!你当人人都是傻子吗?你敢说你就没有起过那样的念头?哼,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我没你那么虚伪!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我输了,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胆敢用这样的语气跟娘娘说话!”灵犀看她张狂,忍不住啐了一口。
齐妃的眸子里却突然迸出一抹利刃般的精光,准确无误地瞪向灵犀:“你算哪根葱!不过是她的一条狗罢了!本宫尚且是齐妃,容得你在本宫面前大呼小叫吗?”
她说着便站起了身子,微微将下巴挑起,脊背也挺得直直的,像一棵松,坚忍不拔。
她,在维持着自己最后的尊严。
“我不是来落井下石的,因为没必要。我不过是想告诉你,今天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倘若你能劝得弘时及早收手,倘若你能教得他莫要如此放纵,那太子之位谁也抢不走。你太不择手段,以至于落到今天这样一个境地却没人肯拉你一把。花影……花影是多好的一个孩子,却被你害得……事到如今,我也不恨你了,但是,我亦不会同情你。”
妍华说完这段话后,便转身离开了。从此,她与这个人的恩怨便一笔勾销吧,
只不过,她心里不愿装着仇恨过日子,却顾不得身边的人也能如此豁达。比如灵犀,她狠狠地瞪了齐妃一眼后,才咬着牙跟上妍华:如今不受宠,明日说不定就得进冷宫!还拽什么拽,还嫌害的人不够多吗?哼!
☆、第五百二十三章 逞能
弘时去后,妍华每日都去养心殿陪胤禛,风雨无阻。
每次都是约莫巳时过去,陪他一两个时辰,用晚膳前离开。胤禛笑着说她比那些大臣都要去得频,每日应卯也不嫌弃累得慌。
他没再提过弘时,还将之前说过带她出去转转的事情放在了心上。
八福晋九福晋的风波已经过去了好一阵子,胤禛也在百官面前说过会给大家一个交代,原本因为这件事情而有些动荡的格局也渐渐平稳了下来。其实早在十三离京之前就已经平息下来了,不过是弘时又出了事情,所以拖到九月份后,胤禛才得了空暇。
九月中旬,他让妍华收拾了些换洗的衣服,说要带她去香山看红枫,还计划住上个三五日。
香山在城郊,早年在潜邸的时候,胤禛曾带着妍华去求过子。时隔多年,故地重游,总忍不住唏嘘慨叹。漫山遍野的红枫还是那么如火如荼,风一吹过,红枫便随着摆起一道道鲜红的叶浪,十分壮观。
皇上亲临,所以香山自是一早便被封锁了,整座山都没有闲杂人等通行,静谧得犹如藏了许多秘密一般。
胤禛本就是带妍华过来看看红枫,所以并未让人摆多大排场。他虽然只着了一身普通的常服,可锦衣玉带,服侍上的缜密刺绣,仍是将他衬得贵气逼人。
他牵着她一起走石阶,走到半山腰的时候,便驻足观红枫。都说九月枫红似火,他们来得着实是个好时候。
这一停,妍华便觉着累,附近没有亭子可以歇脚,所以妍华索性便想往地上坐。胤禛拉着她不让,无奈地摇着头让人拿来个软垫铺在台阶上,才允她坐下。
“我以前以为,禛郎性子冷得很,后来才知道,你是面冷心热。”妍华心里暖暖的,想起之前也曾在这石阶上坐过,不过是坐在他腿上的,那时他说地上凉,她坐了不好。
胤禛轻笑出声:“许是只对你热,别个人都说我冷情得很。”
她听了觉着有些心酸,只拉住他的手,让他一起坐下:“别人怎么说我可不管,在我心里,禛郎一直都是最好的那一个。禛郎是天底下最英俊最温柔的人儿,”她说着便抬起了头,看到他嘴角扬起的浅笑后,便依在他肩膀上,又继续道,“能与禛郎厮守,我真开心,这许是我这一辈子最最幸运的事情了。”
他闷笑着揽住了她的腰:“哦?婵婵莫不是在补口头上的小札?这个可不算,要写在纸上才可。你啊,总是在小札里这般糊弄我,我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
“禛郎觉着这是糊弄?”她白了身侧的男子一眼,微微噘着嘴嘟囔了起来,“我倒是愿意听你经常这般糊弄我呢,可你连糊弄我的工夫都腾不出。”
胤禛无奈地轻叹了一声,扶住她的头,凑到她耳边轻轻噬咬了几下,惹得她轻轻发颤之际,用只有她听得见的声音呢喃道:“在我眼里,婵婵是天底下最美的人儿,婵婵的笑比天上的星子都要亮眼。”
妍华酥软在他怀里,心里暖得如装了满满的春水,又柔情又荡漾,搅得她身子都无力了:“你就知道唬我。”
他皱着眉头,无奈地笑了笑,又低头轻轻咬了几下她的耳垂:“怎得话到了你嘴里都变得那么随意了,方才让我说,说了又要说我唬你,我倒是真不知所措了。”
妍华抬手去推他胸膛,这个人真是,明明知道她耳朵对他的亲热很敏感,他还这般捉弄她:“你快别……我要没力气走山路了,到时候天黑若是还爬不上山可如何是好。”
“不是还有我吗?抱你、背你,都可。”他眼神矍铄,好似突然年轻了几岁。
妍华怀疑地打量了他一番,不屑地撇了撇嘴:“禛郎还当自个儿是不惑之年呢?一把年纪了,就莫要再逞能……啊!你再如此,我可要生气了!”
她刚开始鄙视胤禛,胤禛便又凑近些许噬咬起她的耳朵来,惹得她一声惊呼,忙往后撤了撤身子。
胤禛看着她染了些许红晕的双颊,笑呵呵地摸了摸,触手柔滑,他便忍不住一摸再摸。
“我就喜欢你娇羞的样子,只可惜啊,大了之后这面皮就变厚了,没以前那么矜持了。”他咂咂嘴,遗憾地叹了几口气。
妍华被他说得有些恼,伸手就去他胳肢窝下挠痒痒,惹得他一阵放肆的大笑,将跟在后面的那些个太监宫女惹得震惊不已,有两个甚至禁不住好奇而偷偷抬头看了一下。
“以前年纪小,许多事情不懂,你又总是捉弄我,我自然就容易闹出脸红的毛病来。”妍华不满地白了他几眼,什么面皮厚?明明是她已知人事,自然不会再矜持与他亲昵,“禛郎以前还一折腾就是一夜呢,如今不也是不行了?”
如今是在山上,夜里不得同房,所以妍华说得有些肆无忌惮。
胤禛一听这番话,立马沉下脸来:“还说不是面皮厚,这样的话都信口胡说了,你当心我……看下山后我不好好收拾你,到时候你莫要求饶。”
他虽然上了点儿年纪,可是那方面的体力还是有的。他皇阿玛在世的时候,年过六旬还照样与后妃交欢呢。他如今不过也才五十,竟是被她如此三番两次地看轻,真的让他很不满。
“我不过是说你不如以前那般厉害了,又没说你不行。难道只许你贬低我,我就不能还个嘴儿?”
“当然不行。”他故意冷下脸来,怄气似的松开了揽着她腰的那只手,“我是皇上,你自是该万般服从。”
“我待你与别个人不同,你自是也该待我与别个人不一样。所以别个人都万般服从你,我却不该也如此无趣。”她主动揽上了他的腰,讨好似的凑到他胸前蹭了蹭。
他蹙着眉头苦笑,故意别开了脸佯怒:“这是什么歪理,你可莫要把弘恩也教得这般蛮不讲理。”
她脸上的笑容微滞:哪里有工夫教他?只怕出不了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