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熹妃传-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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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氏细细看过先前那块帕子,所以稍看两眼便知道福晋端详的那一块不是真的。她揣了丝疑惑又走回妍华身边的椅子上坐下,偷偷冲着妍华摇了下头。
妍华自然知道那块帕子是假的,因为花影一路上已经暗示过她多次。
方才紫烟找到那块帕子的同时,她便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恐怕宋氏真的见不得她好,这帕子想必是昨日贞月送东西过来时,故意找了机会藏在那里的,武氏之所以知道,定是宋氏透露给她的。
想起她不在府的那段时日也被武氏刁了难,妍华立即就断定也是宋氏在背后捣鬼。
她又淡然地瞥了一眼宋氏,宋氏虽是只有中等之姿,可她眉眼之间婉转流连的媚态着实替她添色不少。妍华轻叹了一口气,蛇蝎美人,不过如此而已。
“这肯定就是风月楼那个娉娘的帕子,定是婵姐姐那次进暗格的时候偷偷顺了出来的!”武氏一口咬定,眼里的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妍华睨了一眼,不免生厌,索性便敛起眸子不看她,只不紧不慢地低着声音语调微讽:“妹妹难不成也偷偷看过那块帕子?竟是知道得如此清楚呢。”
她的心里有些紧张,感觉手臂都有些发颤了,面上却依旧保持着从容不迫。
“我……我怎得会看过?我又不是婵姐姐,会做那种胆大妄为之事。”武氏被她一讽,脸上登时难看了起来。
“我看这帕子,倒是有些眼熟。”就在这时,福晋幽幽地开了口。
妍华紧紧地捏起了拳头,坚定地看了过去。那帕子是假的,所以她不怕,怕只怕还会有其他变数。眼角的余光又扫到了宋氏,她嘴角的笑意还未来得及敛去。她不明白宋氏怎得突然就这般没脑子了,这样明目张胆地陷害她,有什么胜算可言?
可也许……并不需要多大把握,只是需要一个由头?
妍华语调微凉:“福晋确实应该见过,这帕子看着与娉娘的那块倒是很像。昨日里来过那么多人,也不知是谁不小心掉在了这里。”
言下之意,这帕子并不是娉娘的那一块,有人想陷害她。
侧福晋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又看了看福晋手里的帕子:“看这几片叶子绣成这样,确实不大像是娉娘的帕子。”
妍华纳闷地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又转向帮自己说话。
就在这时,芍药带着良辰赶了过来。
方才她见情形不对,便着急着慌地要去找魏长安,跑了一段路才想起来魏长安随了胤禛往四川去了。于是她又赶紧转向往雍华殿跑,找到了良辰后乱七八糟地解释了一番,便求了她过来。
“福晋,侧福晋~”良辰一进来看到大家都挤在妍华的堂屋内,愣怔了下后忙笑嘻嘻地向她们行了礼,“爷临走时叫奴婢过来叮嘱格格按时抹膏药,没想到大家都在啊。”
她信口拈来一个理由,笑嘻嘻地朝着妍华走去。
待看到福晋手里捏着一块帕子时,疑惑地走近了两步:“咦?这帕子看着倒是有些眼熟。”
福晋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将帕子递了过去:“紫烟在这屋子里捡到的,我看着也是眼熟得紧。”
良辰接在手中,展开一看,旋即撇了撇嘴:“这字写得也太丑了,细细一看,一点儿也不像呢。”
贞月的身子顿了顿,抽搐着眼看了过去。
“这质地也不对,爷丢的那块帕子是哑白色的丝绢布料子,这块怎得是素锦……”良辰接连咂了几声嘴,却是每多说一句,便叫武氏的沾沾自喜崩塌一分。
待良辰笑嘻嘻地将这些话都说完后,武氏的脸色已经青一阵白一阵儿地十分难看了。
侧福晋起身拂了下衣服,有点儿懒洋洋地说道:“姐姐,我便先回去了,回去督促督促昀儿的功课。”经过武氏身边时,她又回头看了一眼,“爷早就说过,不得在府里谈论娉娘的事情,武格格却总是这般惦记那块帕子,着实聒噪得很。”
这时,福晋也站起神来,点头道:“嗯,以后你每日都去翠柏殿颂一两个时辰的佛经吧,去去燥气。”
武氏面色煞白,瞪着福晋即将踏出门槛的背影,慌忙喊道:“福晋!背的……别的都不查了吗?”
木槿回头看了她一眼:“武格格便省省心吧。”说罢,旋即跟上了福晋……
☆、第二百六十六章 好话
待众人散去后,武格格却咬牙切齿地定在那里半晌没动弹。
她恼恨地死死瞪着妍华,面色不友善得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害得我……”
“格格!”紫烟惊恐地上前拉了拉她的衣袖,看了一眼良辰后,忙悄声与她耳语了几句,“爷说过不得说三道四,眼下良辰也在,格格悠着些别说了吧。”
妍华冷眼瞧着这对主仆,面上的冷艳与她发间的那朵热烈的红蔷薇形成鲜明的对比。
武氏突然觉得眼前的女子让她遥不可及,她只感觉此刻的妍华浑身都散发出一种高高在上的藐视,而她无论做出什么表情去回应,都无法胜过此刻她眼里的淡然。
一股挫败感颓然而生,她恼恨地盯着妍华看了半晌,最后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痕,愤愤离开……
良辰依旧好脾气地笑着,看到妍华眉眼中露出疲态与阴郁,上前安慰了两声:“格格莫要气了,有些人闲着无事就总爱挑挑事端,待爷回来了我会跟爷说一说的,不会让格格白白受了委屈。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格格就当是在磨练脾性好了……”
灵犀听后,忍不住语气酸楚地幽幽说道:“爷让格格受了那么多委屈,怎得就不会让格格白受委屈了?今天这番委屈我看也是白受了,压根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呢,就闹出这番动静了,若是当真出了差错,格格还不被生吞活剥了去啊。”
良辰微愣,维护着胤禛道:“怎么会?爷一直那般相信格格维护格格,怎会让格格受那么多委屈呢?当初帕子丢了的时候,尽管爷很难过,福晋也坚持要让人搜万福阁,可爷却没有答应。爷说,他是看着婵格格长大的,知道婵格格不会做那等事情……”
妍华心头猛地一颤,难以置信地抬起了眼。他当时有这么相信她?可是他当时什么也没说,她又怎么会知道?
花影却不快地走了过来,语气有些冲:“可爷后来不还是让人搜了?当初爷便是因为不信格格,所以才将奴婢接走了去查问的不是吗?还……”
她抬头看了一眼芍药与碧荷,神色有些复杂。
她想说胤禛明明“还派了这两个人在格格身边监视”,你却这般大言不惭地说爷没有给格格委屈受,是当格格傻还是当格格蠢?可一想到方才是芍药去请了良辰来解围,她心里一软,便不再忍心说出来了。
良辰无奈地叹了一声,语重心长道:“那你被接去养伤,有谁正经盘问过你了吗?把你接出去养伤本就是魏长安自个儿的主意,爷并没有让他这么做,不过是他做事细致惯了,想要查个清楚而已。他本来还想调查调查你的身世背景,不还是爷阻了他嘛。”
花影眉头一蹙,神情有些受伤:“为何要查我呀,我做了什么坏事儿?”
“魏长安怀疑你偷拿帕子呀,所以便准备查查你。爷本来是默许了的,可没过多大会儿便又改了主意,说是相信格格的为人,既然格格说花影可信那么他便信这一次也无妨的,所以便又让魏长安不要查你了……”良辰噼里啪啦地说了一通,惹得妍华面上一时震惊一时痛心。
灵犀看了一眼妍华,又继续打抱不平:“格格受了那么大伤,为何爷之前都不去园子里看格格?还不是听信了别人的话,对格格有怀疑嘛,你就不要替爷说好话了,总之格格白受了许多委屈,哼~”
良辰无奈,扶额翻了个白眼:“你们在园子里自在悠闲还不好吗?爷那几日忙得焦头烂额,哪里得空……”
“好了,你别说了。”妍华心里震惊,还未消化完良辰方才的话,又听到良辰还在继续替胤禛辩解,忙抬手示意她停下,“我有些头晕,想去歇歇。今日之事,我改日再谢你吧。”
良辰的嘴角抽搐了下,干笑道:“格格这是什么话,这些都是奴婢应该做的,哪里需要格格跟奴婢客气这些。爷离开之前特地嘱托奴婢多照看着点儿万福阁,可见爷对格格多上心。”
妍华抬眼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看到良辰颇有些不自在时,她才坦然地收回了视线:“我累了,先去躺一会儿。”
她以为她自己受了许多委屈,白白折磨了自己那么久后,她好不容易想开了要去融化胤禛这块冰。可是眼下良辰却突然告诉她,胤禛先前一直都相信她维护她,只是她不知道罢了。听到这样的消息,她只觉得心里有一堵墙轰然倒塌——那堵墙便是她对自己的认识。
难受了这么久,突然有个人告诉你,你白难受了,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还有什么能比这更叫人无法接受呢?
倘若事实当真如此,她倒是挺高兴的,心里已经有一股暖意汩汩升起。
她听到身后的灵犀在偷偷问花影:“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还是哄格格开心的?”她不禁放慢了步子,想听听良辰的回话。
良辰:“当然是真的,我骗你们做什么。”
“是爷让你告诉格格的?”灵犀有些疑惑,良辰与木槿向来嘴紧,不该说的话从来不会透露给第三个人知晓。
良辰叹了一声:“你觉得可能吗?依爷那种性子,当真是坐实了委屈都不带叫一声冤的。我不过是看着爷这几日唉声叹气的不开心,眼下得了机会便解释一番。”
灵犀幽幽地说了一句:“这种事情旁人说都没用,还是要爷亲口说才管用。”
良辰的目光朝里间探了探,声音不轻不重地飘了进去:“格格陪伴爷这么几年,总该了解爷的脾性了。格格是聪明人,会理解爷的苦心的。”
妍华轻轻吸了口气,复又往前走去……
锦绣轩内,宋氏站在窗边看到武氏气呼呼地回了自己屋子,嘴角缓缓漾起一抹似讥似诮的笑容来。妩媚在她的眉目间流动,衬得她那张并不出众的脸俏丽了几分。
“格格,奴婢还是不明白为何要这么做。”贞月看到宋氏的笑容,屏退左右的下人后,这才轻声请教。
“我不过是想看看福晋眼下对她是个什么态度,眼下已经试出来了,呵呵~”她抬手掩住嘴角轻轻笑了起来,百转柔肠。
贞月歪着脑袋想了想,有些不解:“格格为何……要让西屋里头的人去试?她总也办不好事情,这次就是,还是白费格格的苦心了。”
西屋里住的是武氏,贞月私下里并不喜欢叫她武格格,总称她为住在西屋里的那个人。
宋氏悠悠然转过眼来,凤眼里水光潋滟。她嘴角的那抹笑容扩散到眼中,眸子里仿若有妖艳的曼珠沙华在无声地盛开。
只见她轻启朱唇,口吐香兰,青葱的玉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兰花状在下颌线便缭绕:“她做不好,所以她不是得了惩罚了吗?她那般聒噪,福晋罚罚她,我们东屋也能清静些呢,嘻嘻~她若是做得好了,万福阁的人也能吃吃苦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贞月幡然大悟,一脸崇敬地连连称赞起来:“原来如此,格格想的极妙!若是当真罚了万福阁里的人,就算爷回来后会不高兴,也左右怪不到格格屋里头。”
“咯咯~我一直都觉得你比惜云那个丫头聪明,果然没叫我失望。”宋氏斜睨了她一眼,夸完这句话后却慢慢敛起了笑容,“我突然有些小恙了。”
宋氏心绪不佳时,便喜欢称自己小恙——心绪抱恙。
贞月旋即扶着她往旁边的一个耳房走去,那里向来不让别人进出,宋氏每次小恙都爱去那里待上一会儿。
推开门,里面除了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之外,便只有一个大木箱坐在角落里。宋氏袅袅娜娜地坐在了桌前,贞月关上门后弯腰打开了箱子,从里面拿了一把匕首和一块木质灵牌!
她轻蔑地看了一眼手里的灵牌,然后便合上了木箱,拿着那两样东西走到了宋氏身边!
宋氏嘴角噙着一抹浅笑,拿起桌上的毛笔便在那块空白的灵牌上写了几个字,写完后便在接过那把匕首,在灵牌上一刀又一刀地划拉起来。她眼中渐渐染上阴鸷,浓浓的仇恨慢慢自她眼中倾泻而出,悉数落在了那块灵牌上。
一刀又一刀,刀刀挫在那个叫她恨之入骨的人名上。
灵牌上写着:贱人耿素素……
此时,万福阁内,耿氏见良辰走了之后,便焦躁不安地在屋子里徘徊了几次。
她突然觉得心口生疼,像是被刀子划开了一般。心悸的感觉自心尖蔓延开来,缓缓遍袭全身。她捂着胸口蹙眉深坐了一会儿,然后便下定了决心似的,突然站起了身子:“纤云,我要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