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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毒妇重生记-第25章

小说: 毒妇重生记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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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才晓得,是他家中出了事,他也没心思罢了。

于是不动声色道:“也?要请大夫的,是你爹?”

萧源闷闷的点了点头。

朱沅又道:“你家也不像是请不起大夫的样子啊。”

萧源沉默半晌,才闷声道:“那老头不愿意看大夫。”

这可奇怪了,朱沅不吭声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也不可问得太深。

萧源向来觉她可亲,过了一阵终于道出缘由:“就是上回去于家,我将那老头给气着了。原还以为没甚么,不过吹胡子瞪眼过一阵便罢了。不想回来他就不适。近来饭也用得少了,又被我发现他背着人捶胸。耐不住我细问,他才说了。又不许请大夫。”

朱沅奇道:“这是为何?”

萧源垂着头:“他平素是将‘不孝’,‘不孝’的挂在嘴上,但又怕我将他气病了这事传出,这‘不孝’就落到了实处,到时我继母必然要趁机驱赶我,不令我继承家业。我请了两三回大夫了,他都发怒说没病,不令人诊脉……”他是元配嫡子,按理,是要继承大半个家业的。

朱沅一时沉默,这萧见行,她了解不多。只知道他瞧不上自己的父亲朱临丛了。

如今想来,这人却是个方正耿直的人。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同理,这瞧不上不堪的人,岂不也有些高洁么?

看了萧源蔫蔫的样子,朱沅叹了口气:“行了,装什么可怜?明儿这事,我想法替你办了。”

萧源一下坐直了,双目闪亮,神采飞扬,头顶的发卷一弹一弹的:“此话当真?”

朱沅不由露出丝笑意来:“当真。”

萧源陪着笑:“沅姐姐,往后有事,尽管差遣!”

朱沅不自觉的嗔道:“往后不许这样趁黑摸到我窗前了,也就是我还不见怪,若是被人发现,都讨不了好去。没人教过你,这不合礼数?”话一出口,她就有些后悔。萧源自小没了娘,在外祖父和外祖母身边放养长大,只怕外祖父和外祖母自家的孙儿都管教不过来,能给他几分心思?他混迹在市井,能懂什么礼数?

果然见萧源神色有一瞬间的不自在,旋即又认认真真的点头:“沅姐姐,我记住了,下回我给你捎信,不这样冒冒失失的来。”

朱沅也温柔的笑了起来,朝他摆摆手:“回去罢。”

好容易送走了萧源,朱沅挑开帘子要回内室,就见含素白着脸站在帘子后头。

她直直的望着朱沅:“姑娘,这可使不得,被人发现,这名声可就毁了。便是无人发现,也怕他心怀不轨!”

作者有话要说:洒洒扔了一个地雷

欢欢喜喜扔了一个地雷

感谢两位投雷鼓励~

周末实在没有空更,抱歉了,一般周末都是更不了的,以后就别等着我了

第30章

… …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

只凭这八个字;含素如果能笑着说“惊世骇俗;您值得拥有”,那她也就不正常了。

朱沅被含素惊骇欲绝的表情逗得竟有了些笑意,她微微竖起了一根指头,示意她噤声。

含素惊惶的看了一眼窗外;果然就闭紧了嘴巴;但仍是两眼急切的盯着朱沅。

朱沅走了过去;挽着她的手;两人一同走向内室;坐到床边上,她才轻声道:“别怕,他还只是个小孩儿。”

含素憋着嗓子道:“姑娘……他和您年纪不相上下,便是小些,也不过一岁半岁的,您怎可以为他是个小孩儿?”

朱沅莞尔,萧源时常有些顽劣大胆的举动,比同龄人显得稚气些,令她情不自禁的就站在三十岁的角度来以为他只是个小少年。

“无妨,往后我已是不许他再来了,先前也无人察觉,只有你……”

含素急急的道:“婢子自是会守口如瓶,说出半个字就活该肠穿肚烂。”

朱沅责备的皱了皱眉头:“我自是信你,何须起誓?我只怕你心中为此事惶恐不安,被人看出端倪。我同他并无事发生,你不必心慌。”

含素道:“婢子自是相信姑娘,只是姑娘,你与他深夜相会,便是有损名节,婢子字识得不多,也知这名节于女子最是要紧,被人发现,便只有自尽一途了。”

朱沅忍不住笑了:“被人发现了,我也不会自尽,会想法逃去他处,好生度日。”

含素吃惊的张大了嘴。

朱沅的笑意渐渐收起,神情逐渐沉静。

“我便同你摊开了说罢,名节存之,甚好。名节有损,也无妨。为着母亲、弟弟着想,能瞒自是要瞒,但也不必因着这一点子事,就跟天塌了似的惶恐不安,实算不得什么,不必放在心上。你一时无法理会也无妨,莫吃惊惶恐便是。”

她一路沦落,已是看得清了:男子三妻四妾,出门还要寻花问柳。女子却只能从一而终,稍有不慎,坏了名节便要自尽。

这些规矩,实则都是男子用来束缚女子的,甚至女子自己,也在束缚自己。她为何要遵守?与她行事无冲突便遵守无妨,有冲突便不需遵守,阳奉阴违便是。

她早沦为了淫|妇,如何还能从心底奉这些规矩为圭臬?

含素说不出话来,这与她以往的认知完全不同,但看朱沅不以为然,主意在握的样子,她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只得服侍朱沅再度睡下,心中却打定了主意,一定要看得紧些,不能让萧源这小子再唐突闯入!

*

第二日一早,朱沅便叫了龙妈妈来面授机宜。

龙妈妈颇有些不安:“姑娘,婢子怕是不成……。”

朱沅安慰:“这些时日,家中仆妇有个不适,不都是妈妈帮着看病开方的么?且他这也不是什么疑难杂症,我心中多也有数,只消妈妈去确诊一番便是,回头咱们斟酌着选个稳妥的方子,务必让他就算吃不好,也吃不出病来就是。”

朱沅早让门房留意萧见行何时归家,待门房上来人报信,龙妈妈这才惴惴的去了。

萧见行才进了书房,尚未更衣,便有人来报:“老爷,隔壁朱老爷派了人拿了名帖来,说要讨老爷一幅墨宝。”

萧见行正觉胸口一阵气闷,赶紧端起茶来饮了两口,这才觉得疏散些,方才开口:“请到书房来。”

心中不免纳闷,同这朱临丛,虽是比邻,却无深交,何以就上门来求墨宝?自家的字也难登大雅之堂,曾被师座评为“方正有余,圆润不足”。

虽是纳闷,到底是邻里邻居的,不见也不合适。

过了一会,长随领了龙妈妈来。萧见行差些呛到:“你家老爷派你来的?”怎的派个婆子来?虽然她这把年纪已经无需避讳了,但也觉古怪。

龙妈妈强自镇定,笑着道:“萧老爷,正是我家老爷让婢子来的,书房换了摆设,我家老爷左右看着缺幅字。又觉萧老爷平素为官清正,人品贵重,想必字如其人,特特派婢子前来求字。”

萧见行虽被她捧了一下,到底狐疑的看了她一阵。

龙妈妈又道:“我家老爷是卧病在床,不然定要亲自前来以示诚意的。”

萧见行就有些轻微的尴尬了,朱临丛病了,他也听说了。因不耐烦这些人情世故,比邻住着多少也晓得这场病是因“卖女”闹出来的,更是看不上朱临丛了,故只令夫人派婆子携礼前往问候,自己却没登过门。此时听朱家来人无意中点到,不免就觉得有些欠缺了。

因着这点轻微的尴尬,又觉不过是一幅字,别人求上门来,不给反倒不美。于是萧见行便道:“不过是幅字,难得朱大人看得起,自当从命。”

当下就要唤书童来磨墨。

龙妈妈赶紧从袖中拿出来一碇墨:“好字还需好墨,让婢子来伺候。”

这墨锭一拿出来,萧见行就忍不住看了好几眼。

只见这墨锭精巧非常,一端呈如意形,正面以金色描画了一幅仙鹤仰首张望图,反面以阴识篆书“仙鹤延年”四字。

龙妈妈在砚台中放了少许水,手执墨锭,垂直慢研。腰背挺直,手上又均又慢,一看便是有章法的。

萧见行只觉着寻常书僮还及不上她。

一股淡淡的松香从墨中散出,萧见行又盯着这墨锭看:“这墨锭是何家所制?”

龙妈妈笑着道:“这是我家姑娘孝敬老爷,自家制的,比外头买的倒是用心些,写出字来遇水不易败,经久而不散。”

萧见行是爱墨之人,萧家并不是大富之家,顶级的墨锭也用得不多,此刻他闻这芳香,见这形状,只觉这也是极好的了,禁不住道:“我来一试。”伸手便要接过。

龙妈妈交到他手中,故作殷勤的去替他挽袖子:“老爷且留心袖子。”

萧见行只觉这仆妇指头无意间都按到了自己腕上,不由不喜,只觉朱家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个个没有规矩。闷闷的一挣没挣脱,只好厉声道:“放手!”

龙妈妈讪讪的缩了手,站到一旁。

萧见行一手压了袖角,一手磨了几圈,龙妈妈再不敢啰嗦,闭着嘴跟个蚌壳似的,只是替他添了些水。

萧见行闷闷的提笔写了几个字:“拿去!”

龙妈妈再三谢过,用帕子包了墨锭收起,捧着这幅字退下了。

朱沅还在等她回话。

龙妈妈且交了任务:“是洪脉……”一番细述萧见行的脉像气色,两人定了用药。

朱沅只见龙妈妈臊得慌,不免安慰:“委屈妈妈了……”

龙妈妈摆了摆手:“无事,无事,横竖他也不认得婢子,往后也不必碰面,只是咱们老爷珍藏的这墨锭用动了,可如何是好?”

朱沅笑道:“怕什么,原样放回去,横竖只用了这么点,也看不出,就看出来,他也记不清是否自身用过。”

转头朱沅又写了封信给萧源,因怕萧见行不肯服汤剂,便指了刘记药堂相应的成品药丸令萧源去买。含素见了,巴巴儿将信重新誊抄一遍,生怕朱沅的信落到萧源手中,来日引出意外。朱沅感念她一份心意,也由她。

含素自去辗转托了外院小厮,再借了旁人名义将信纸送到萧家,此事便算揭过。

*

这头谦霞县主却下了帖子来,请朱沅过府说话。

柳氏喜不自禁,连声催促朱沅仔细梳洗打扮。

朱泖看着朱沅退了出去,才敢捏着帕子对柳氏嘟囔:“娘,不是说爹身上不好,不许外出么?”

柳氏戳了她额头一指:“谦霞县主相邀,不比寻常。且你爹并无大碍,养养便好的。娘知道你这点小心思,只是你姐姐好了,也能带契你,可别在一边酸了。”

朱泖目光一闪,摸了摸额头:“娘想到那里去了。”

柳氏笑了一笑,不放在心上。

朱沅自领了龙妈妈、含素、雀环三人,坐着小轿,随了谦霞县主派来的仆妇,往高阳王府去。

高阳王府座落在燕京东面。这一片云集的大多是王府、郡王府、国公府、候府等超品世家。

先帝的皇子,大多已经前往封地,今上的皇子里,年纪最长的当属太子,住在东宫,其余皇子年纪还小,尚未出宫建府。是以此处声势最显赫的,当属高阳王府,齐麟王府,和辅国公府。

朱沅自车帘内向外打量,虽道路宽敞平整,人烟却不阜盛,两侧皆是一眼难望尽头的粉壁,墙后林中偶露飞檐,便衬得此处别样的肃穆大气。

好容易走到一处,见临街朝南蹲着一对麒麟,三间兽头大门,朱沅见被引着往此处去,方知到了,抬眼一看,果然正门之上有块横匾“高阳王府”。凭她还不能走正门,被抬着从东边角门进去了。

一路到了垂花门落了轿,含素扶了朱沅下来,小厮退下。

谦霞县主使来的邢妈妈便道:“园中还劳烦朱姑娘步行。”

朱沅知道在王府当中,寻常身份都不许乘车马通行,这也是为着个避讳的意思,当下也不以为意:“妈妈那里话,正好赏一赏这景致。”

邢妈妈便露出笑意,一路引领,随着朱沅目光所落之处,将些有来历的翠嶂、奇石、桥、亭略略向朱沅低述一二,不是宫里头赏的,便是祖上征战带回,或是皇上题过字的。

邢妈妈见朱沅并未有局促惊讶之色,不由对她高看了一眼。

正走到九曲桥上,便遥遥的看见来了一伙子人。这桥凌水而建,断没旁的岔道,避无可避。

邢妈妈虚眼一看,连忙避到一侧福□去:“是王爷!”

朱沅一众人便也学着她样,福身等待高阳王等人的走近。

顷刻高阳王领着人走近,因见旁边一个低眉敛目的少女看着眼生,不是自家亲戚,不由问邢妈妈:“你不服侍县主,却在此处做甚?”

邢妈妈道:“回王爷的话,县主今日命婢子请了朱家大姑娘来说话。”

高阳王哦了一声,来了兴趣。他生得十分高大,虽年过五旬,但仍然神采奕奕,立在人身前,便予人一种威压之感。

谦霞县主从未有过手帕交,略亲近的几个,也是自家亲戚中年纪相近的姑娘。这会子突然请了外人来说话,足见谦霞对其品性十分欣赏了。

他便和气的道:“起来罢,不必多礼。”

见朱沅起身,细看了她一眼,又道:“无事不急回去,多陪霞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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