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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杏霖春-第2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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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给他们点赔偿就是了。”
    夏衿一喜:“苏管家回来了?他老人家身体还好吧?”
    苏慕闲点点头:“我一回京就将他接回来了。只是之前还没把府里的事料理好,没让他回府。他身体倒还硬朗,折腾了一番倒也没什么事。”
    “那就好。”夏衿很高兴。她想了想,点头道:“铺面的事先谈着,要是人家实在不愿意搬迁也别勉强,毕竟当初是签了合约的。就算那铺子是候府的,这样强取豪夺也不地道。”
    “听你的。”苏慕闲答应得好好的,但心里却琢磨着就算多给钱也要把铺子拿下。武安候夫人要开铺子,难道还要租别人家的铺子不成?
    闲聊了一会儿,大家这才散去。
    因苏慕闲和夏衿是未婚夫妻,两人不好一块走,夏衿和岑子曼便先离开。
    两人将苏慕闲所说的四个铺面都看了一遍。武安候府是大周朝的开国元勋,府里还出过一个皇后,只是一直子嗣不丰,人口才慢慢凋落下来。但府里的财产却一直是在的。这四个铺面都位于极好的路段,面积也挺大,后面还带着院子,不管哪一间都挺合夏衿用。
    “爹。”两人从一个铺子里转出来,就看到一个人从马车下来,正是夏正谦。
    夏正谦听到夏衿的声音,转过头来,看到两人,连忙走了过来:“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出来逛逛。”夏衿笑道。
    岑子曼上前给夏正谦行了一礼。
    夏正谦对这个未来儿媳妇和蔼地点了点头,转身道:“走吧,进医馆里,我有事跟你们说。”
    夏正谦的杏霖堂,正开在这条街上。当初夏衿在附近没找到合适的铺面,而后邵家人回来认了亲,又拿到了退回的祖产,就拿了这条街上的铺面给夏正谦开了医馆。如今杏霖堂已成为京城有名的大医馆了。
    三人也不走正门,而穿过小巷,从医馆的后门进了院子。
    待下人上了茶退了出去,夏正谦才对夏衿道:“今早上我遇见了梁院使,他问我想不想进太医院。”L
  

☆、第三百章 嫁妆

“那爹爹你是怎么想的?”夏衿问道。
    照着她的意思,她并不愿意夏正谦去做御医。伴君如伴虎,更何况,做个御医,大多数还得给后宫妃子看病。想想自家老爹要给后宫那些靠姿色侍人的女人们下跪,生命都掌握在她们手里,夏衿心里就不是个滋味。
    但这世道,做郎中似乎要做到御医才算是功成名就,就跟读书人非得中个进士一般。夏正谦以前在临江时就说过这个话题,说到某某郎中被皇上看中,任命为御医时那艳羡的表情,夏衿现在都还能清楚的记得。如果夏正谦执着于这个名头,她倒不好拦着。
    “我拒绝了。”夏正谦道。
    夏衿一愣。她没想到夏正谦会这样做。
    “为何?”她问道。
    夏正谦叹了一口气:“以前是我没见识,以为做郎中能进太医院,就算是功德圆满。可进了京后才知道,御医不是那么好做的。这段时间梁院使和贾御医常请我喝酒,听他们无意中说起在宫里遇到的种种遭遇,才知道医术好不一定能治好病,这里面的水浑着呢。而且,我看他们做了御医,看病就怕出错,所以总是开些温温吞吞的药,治不了病也医不死人。这样子做郎中,还有什么意思?倒不如我自由自在,信得过我,你就来;信不过或吃了两剂没见好,便去找别的郎中。开方抓药全凭病情,不必考虑那么多。”
    夏衿大为父亲能想通这事而高兴,拍掌笑道:“爹,您能这么想就太好了。”
    夏正谦瞅了夏衿一眼,抚着胡须。含笑道:“怎么,你也不赞成爹去做御医?”
    夏衿点头:“那是当然。”
    夏正谦“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夏衿对岑子曼道:“你看看这丫头,都不盼着她爹好。”
    岑子曼面对自己未来的公爹,即便性格大大咧咧,也有些放不开。只抿着嘴笑着,并不说话。显得很是娴静。
    夏正谦也不以为意。问夏衿道:“我听你娘说你要开个成药铺?”
    “嗯,今天出来就是找铺面的。”夏衿点点头。
    当初夏衿去边关,为了让父母放心。把自己所制的丸药和药粉给夏正谦和舒氏看过。夏正谦对此大为赞赏。那些得了急症、马上就要咽气的病人,还得等郎中开了药方去抓药,再慢吞吞地放到药罐里煎制,煎制好了之后还得等药温降下来。那种眼看着病人不行了药却还未能入口的感觉,夏正谦身为郎中。最有感触。现在夏衿能省去煎药这一道程序,化繁为简,绝对是一项善举。同时,也绝对赚钱。
    夏正谦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夏衿。
    “这是什么?”夏衿接过来,待看清楚上面是一张房契,地址就是这条街上。而房主的名字则是她,她立刻抬起头来。向夏正谦看去,“爹,您这是……”
    夏正谦却没有理她,转头对岑子曼道:“曼姐儿,我们还在临江时你就跟衿姐儿交好,我们家是怎样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的,想来你最清楚。当初分家的时候,家里只有几十文钱,一家四口带着几房仆人,眼看就要饿肚子,是衿姐儿给你姑母看病得了赏钱,我们才缓了过来;后来又靠着她做买卖的钱,我们的日子才富余些。要不是有她,她哥哥都不一定能一直念书,更不要说拜得名师,中得秀才。我们家有今天,全靠衿姐儿。现如今她要出嫁了,我也没什么东西给她,买个铺子,算是我当爹的一点心意。”
    说着他自嘲地一笑,摇了摇头:“其实说起来,就是这买铺面的钱,都是她赚的,我只是占个名头罢了。”
    “爹,您别这样说。”夏衿听得夏正谦说这话,心里颇不是滋味。
    这么些年,她在临江开酒楼、点心铺子,又搞旧城改建,是赚了不少钱。可除了当初买宅子,家里用的基本上都是夏正谦开医馆赚的钱。到了京城后就马上与邵家人相认,吃穿用度都是公中祖产所出,也没花到她赚的钱上。
    夏正谦是个十分有责任心的人,以前在夏家,即便受到十分不公的待遇,也默默地赚钱养那一大家子。更不用说分家后养自己的小家里了。他一直就觉得他是一家之主,养活家里人是他的本份。女儿有本事是女儿自己的事,赚的钱再多,也是添在嫁妆上,他绝不会靠女儿赚的钱过日子。
    他刚才这样说,一是为她涨脸,二来也怕未来的儿媳妇多想,担心她嫁到邵家后发现夏祁能拿到的财产不多,心里有想法。
    邵老太爷早就言明,这些收回来的祖产,不管孙辈有多少,他既只有三个儿子,就把祖产平分为三份,一房一份。三房又只有夏祁一个男丁,那时夏正谦和舒氏就商议决定,待邵家分家的时候,分下来的祖产就归夏祁,而夏衿这些年赚下来的几万两银子,以及皇上赐给她的大宅子、田地、银两,全都给她做陪嫁。
    邵家在抄家前虽也算有些家产,但分成三份后,每一房的财产并不是很多。夏祁拿到的祖产折算起来大概也不到夏衿手上的财产的一半,而且,这些祖产到手还得等邵老太爷和邵老太太百年之后。
    夏祁对这决议自然没有异议,还觉得自己占得多,愧对妹妹——夏衿赚的钱,他也跟夏正谦一样,觉得那不算自家的财产,不管有多少,都是不作数的。
    岑子曼从不是个斤斤计较的性子。而且在她看来,父母既为她置办嫁妆,那么夏正谦和舒氏为夏衿置办嫁妆,不是很正常吗?
    不过这都是邵家的家务事,夏正谦和舒氏给夏衿多少嫁妆,可不是她能置喙的。
    她笑着道:“这些我明白的。”便不肯再多说一句话。
    夏衿去边关前就把她的所有财产给了舒氏保管。她回来后,舒氏本想把这些东西都还给她,但夏衿以要置办嫁妆为借口。并没有将东西拿回来。她有本事赚钱,所以对这些身外之物一向看得极开。夏正谦和舒氏给多少东西做陪嫁,她都无所谓。她不知道夏正谦买这铺面花的是她的钱,还是他这几年攒下来的积蓄,她只当这是父亲给她的结婚礼物,开开心心地收了下来。
    “谢谢爹。”她将房契折好,放进荷包里。
    见女儿没有推辞。夏正谦大为高兴。又叮嘱道:“眼看着成亲的日子一天天临近了,事情多的很,这开铺子的事就先放一放。等你成亲之后再说。”说着,满含深意地看了夏衿一眼。
    夏衿本想说没什么事。可看到父亲这眼神,又生生把话咽了下去。
    脑子转一转,她隐隐明白了夏正谦的意思。
    这成药钱眼看又是个极为赚钱的买卖。虽说她两个月多后就成亲了。但两个月的时间,足够别人看到这成药铺赚钱的潜力了。邵家人虽说都不错。但以前呆是北寒之地,一无所有,所以保持纯朴。可到了京城熏陶了几个月,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变质了呢?财帛动人心。她开酒楼、点心铺子赚的钱邵家人不知道。京中的宅子、田地都是皇上赐在她个人名下的,邵家人分不走,但这成药铺却可以算是邵家的财产。到时候有人拿邵家公中会给夏衿一份嫁妆为理由。把成药铺当成邵家公中财产扣下来,难道三房一家四口。还得去为这么一个铺子跟家里人争执不成?不争,自然不甘心;争,又伤感情。何必呢?
    人的贪欲是最经不得试的。
    她点点头:“我明白了。”心里却为夏正谦的进步而高兴。
    当初在夏家时闹分家的时候,夏正谦还没这么头脑清楚。如今在京城和大家庭里呆了半年,就已学会“防人之心不可无”了。这虽说不清是好事还是坏事,但至少有这样的父亲在,夏衿出嫁也能放心家里了。
    见夏正谦再没别的吩咐,夏衿便与岑子曼告辞出来,准备坐上马车各自回府。
    “咦,那边出什么事了?”岑子曼指着不远处叫道。
    夏衿转头看去,便见一家银楼前围着一群人,大家都伸头朝里看着什么;而人群中间甚为吵闹,似乎有争执。
    这种事哪时没有发生?夏衿不喜欢凑这份热闹,转身道:“走吧……”话还没说完,就见岑子曼朝那边跑去。
    “姑娘!”雪儿跺了跺脚,无奈地跟夏衿对视一眼。
    岑子曼别的毛病没有,就是喜欢凑热闹。现在有热闹看,她哪有不去围观的道理?
    夏衿只得跟了上去。
    走近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她更加没了兴趣。原是一个小乞丐在追着一个年轻公子乞讨时,不小心蹭到了对方的衣服,把对方那身精美白锦袍子给蹭脏了。年轻公子的随从想打小乞丐,被一个好心男子给拦住了。随从便叫那好心人替小乞丐赔衣服钱,好心人哪里肯?于是几人正在拉拉扯扯地争执不休呢。
    这种事情本来平常,最坏的结果也就是小乞丐被骂几句打两下就完了。偏不知哪家的小姐同情心大起,站在小乞丐一边,让自家丫鬟站出来遣责年轻公子,说他没有同情心,于是把本来就乱的场面搅得越发的乱了。
    夏衿本想离开,可见岑子曼看得津津有味,她只得站在人群外面等着她。
    “啊,我的钱袋,谁偷了我的钱袋?”看热闹的人群里传来一阵惊呼,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儿在那里惊怒异常,他周围的人赶紧闪开,生怕被怀疑到自己头上。
    “呜,这是借来给我家老婆子买药的钱啊,谁偷了还给我吧。”老头儿急得哭了起来。
    “老头儿,你骗人吧?你家老婆子病着,你还有心情来看热闹?”旁边的人叫道。
    “我、我只是路过,伸头看上一眼。”老头儿尴尬地道,随即又哭了起来。
    大家摸摸自己的钱袋,暗自庆幸自己的钱没有丢。担心接下来就轮到自己,这热闹可不能再看下去,便纷纷准备离开。
    “喂,你别走。”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一把揪住个穿紫色锦锻长袍的中年男子,“把钱袋还给人家。”
    紫袍男子大惊,用力挣扎:“你干什么?你凭什么说我是小偷。”然而那丫鬟的手如铁钳一般,让紫袍男子怎么也挣不开。
    那些准备要散去的人见状,立刻又停下脚步,重新聚拢过来。
    丫鬟指了指紫袍男子的胸前,对那丢钱的老头儿道:“你的钱袋在这里,自己来摸。”
    老头儿将眼泪一抹,上前伸手就摸,不一会儿就掏出一个陈旧的蓝色钱袋来。
    他大喜,紧紧地握紧钱袋,扑通一声就跪到地上,给丫鬟磕了个头:“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快,差役大哥,这里这里。”一个穿着同款式服饰的丫鬟领着两个捕快走了过来,指着紫袍男子道,“就是他。”
    老头儿看到捕快,激动地指着紫袍男子叫道:“差役大人,他偷了我的钱袋,快将他抓起来。”
    “这人太坏了,连人家买药救命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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