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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沉沦-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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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阳一路紧紧跟随着,却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让小马停下脚步来。

小马跑得凶狠,一个转身,就把程若秋给甩了下去。梧阳急忙跃下马背察看她的伤势。

也还好小马不高,虽然速度很快,但掉下来的地方都是树叶,也不过手肘和脚上有一些擦伤,虽然看起来很可怖,但骨头什么的都还没有问题。

程若秋一直起脚,就觉得疼,梧阳也懒得看她掂着脚尖走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直接一侧身就把她给扛了起来。

她伏在他背上,只觉得天和地都要反过来了,他扛沙包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姿势么?

她觉得难为情,急忙开口,“……我自己走就可以了。”

梧阳抬头看了她一眼,“你以为我就这样扛你回去?”又噗嗤一声笑了,“我怕你会得脑溢血。”

她被他说得羞愧,整个脸埋在他领口,只觉得衣服上有着淡淡的薄荷味道,和他身上传来的温暖烟草味道,让人觉得安心。

他不过是想把她扛上马背一起骑马回去,四处搜寻,却已经没有了小马的踪迹,也不知道胡乱奔跑到哪里去了。还好“路西法”一向跟着他,训练有素,懂得听他的呼唤。

刚想用口哨叫回“路西法”,却听见左边树林里有舒拉舒拉树叶翻动的声音,接着就是“路西法”哼哧哼哧的呼吸声。

梧阳扛着程若秋,刚刚转过身,就看见有一个人骑在“路西法”背上,优哉游哉的骑了过来,“路西法”后面,还乖乖跟着另一匹马,正是刚刚那匹不见踪影的小鬃毛马。

马背上那个人,今天穿了清一色的淡蓝色骑马服,帽子遮住她的眉眼,迎着斑驳的阳光,也只见到她挺直的腰脊,和骑在马背上一双修长无比的腿。

梧阳淡淡抿着嘴,心里想的是,小姑她还是改不了喜欢穿大一号靴子的爱好。

还没和马上的人打招呼,马上的人看见梧阳背上伏着程若秋的姿势,径自笑了。

“我说大侄子,这荒郊野外的,你身上驮个美人,是要去哪里?”隔着一片小树林,她的笑意更深了。



正文 第三十章

“路西法”是梧阳一手调教出来的,梧阳还记得是他十五岁的时候,他就挑中了它。

当时一群马被放在圈里悠闲的吃草,“路西法”的父母都是良品,又取得不俗的成绩,它也好像通了人性一样,在一群小马驹里,昂首阔步,背脊挺得倍儿直,鼻子直哼哼着,脚步骄傲得像个王子。

那时候它的皮发并不是里头最好看的,因为贪玩,身上还沾着一些泥巴,但凭着他对马的认识和它身材上的比例,梧阳毫不犹豫就走向了它。

他那年刚满十五岁,父亲让他亲自挑选一匹自己的马。他还可以为马命名。

或许它能够成为他的好伙伴。在动物里头,马的寿命也不算短了。

他在那群马里头一眼相中它。

驯马师在一旁透露给他的信息是,这群马里头,他面前的这匹小马果然是最傲慢和淘气的,因为宠爱它的人很多,惹得它越发霸气和优渥拔擢,脾气最大,吃的和用的,什么都要最好的。

梧阳远远看着那匹小马,轻巧的抿出一个笑来。他看中的马,就应该和他一样霸道。

“叶先生,不要离它太近,这匹小马脾气可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它不容易驯服,发脾气的时候会咬人。”驯马师走在梧阳前端,如果他身后这个人受伤了,那他也别想再混了。

“咬人?”梧阳挑眉,露出玩味的目光深深打量那匹小马。

驯马师有点抱歉,但还是十分耐心的解释着:“是咬人,虽然不是真咬,但也挺疼的。连我也不小心被它咬了好几次。”

“哦?”梧阳眼里露出芒光,看着那匹马在马群里鹤立鸡群,脖子高洁的抬起,一察觉到驯马师的靠近,就警惕的左嗅嗅右嗅嗅,又一个高抬腿,又给接近它的驯马师来一个下马威。

梧阳开心的大笑,这匹马性子很烈,又十分抗拒陌生人的靠近,看来很对他的脾胃。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个想法打中他,猝不及防的,他忽然觉得这匹马的性格,和他的小姑很像。

一想到这里,他就不小心的露出一丝笑意,这让他原来紧绷的下颚线条松开了许多。

看着那匹桀骜不驯的马,他好像找到了新的玩乐……他总是对难以征服的东西有着强烈的欲/望。

他很快接近了那匹马,凑在它的耳朵旁说话。一只手摸着它的鬃毛,另一只手捏着它的耳朵。人和马靠得很近,很神奇的,那匹马居然也没有抗拒他的接近。只是瞪着一双牛眼,用鼻子嗅来嗅去,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

和它沟通好之后,他直接把它牵出马棚,打算给它配置一套好的马鞍。

他决定给它取名叫路西法。那是圣经里头最引人瞩目和最为美丽的一位天使了,意思是光之使者,被誉为破晓的带来者。

梧阳觉得这个信手拈来的名字很好,十分适合那只小家伙。

没想到他这边刚刚才帮它想好名字,那边它就已经背着他和另一个人亲昵起来了。

梧阳站在马棚外面,双手抱臂,两条腿交叉着站在一边,忽然觉得眼前的这幅情景十分美妙。

还有什么比蓝天下,草堆边,马棚堆旁,美女刷马的情景更曼妙的?

更何况,这名美女,还是他那性格乖僻的小姑。她穿着一套简单的骑马装,帽子都没舍得摘下来,领巾很简单的束在脖子上,有熹微的阳光打在她脸上,一切看起来都很美好。

她为一匹马那么“鞍前马后”的情况很是少见,更别说亲手刷马。对于新来的马匹来说,刷马是马主要驯服马之前为了和马增进感情做的一些小动作。

一种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梧阳的左眼不由得跳了一跳,小姑该不会……和他看上同一匹马了吧?

梧阳难得如此喜欢一匹马,自然忧心忡忡的走上前去。一看见小姑和“路西法”那么其乐融融的样子,他就想要给那只小家伙踢上一脚。

谁让它见色忘友的?

看看它,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哼哼,就他和小姑认识了那么多年,也没受过那样的待遇。

梧阳怒不可遏走过去,但还是隐忍住,拿出一个马刷,在马的另一边,默不作声的刷着马。

也许因为用力过度,“路西法”明显感觉出不适,脚下踟蹰了一会儿,在马棚里踏出小碎步,低声嘶叫。

小姑伸手抚摸它的毛发,对着梧阳低低说了句:“大侄子,有你这么刷马的吗?”

梧阳微微抿着唇,眼角带过她的脸:“我挑中的马,我想怎么刷就怎么刷。”说完也不理小姑的态度,直接把马刷往地上一摔,刚刚放好的马鞍也没配上用场,就强制翻身上马。

“路西法”自然对他的粗暴对待有些不以为意,左右晃动身体,硬是不给他上去。

梧阳也是憋着一口气,双手抱着马脖子,一脚悬空就那样飞身上去,差点踩空一脚从马背上摔下来。

他手上还拿着缰绳,一上马就顺手的往马脖子套上去,路西法嘶吼了几声,蹄子往前一蹬,居然就把马棚给踹倒了,再一跃,直接就跳过了马棚,急急朝前奔去。

梧阳还没套上缰绳,就在马背上颠簸了好几下。还好路西法马身不高,他坐在马背上控制着它还算游刃有余,但是路西法刚刚经历了变故,心情激荡,自然有些性情变化,驮着他,就要四处奔走,速度自然而然的快起来。

梧阳在马背上开始不好受起来,他把背伏在马背上,双腿利索的夹住马肚子,路西法奔跑得更欢乐了。梧阳踩不到蹬,只能尽力控制住身体的重心,保持好和马身配合的韵律,却不想被颠得难受,一个起身太急,路西法又去势太猛,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

纷乱景像不停的在眼前变换,梧阳连眼睛也没来得及闭上,人和马就要往前面用粗粝树干围成的栏杆上撞去。

这么一撞,后果不堪设想……尽管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在控制不住力道和速度的时候,梧阳的心还是快速的往下沉去。

没想到头一回上马,就如此不济……

随着奔驰的速度,发生的一切都让他来不及去思考。

究竟小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趋马赶来,又是什么时候跟上,拿着套马杆在后头紧追不舍,至适当距离的时候,才快速套住马头,拉住马身。

小姑的身手实在太快,路西法去的势头太猛,差点都要把她从另一匹马的马背上拉下来。

还好路西法只是一匹刚成年的小马,而小姑骑的马很是高大。

她套马的技术由何而来,梧阳从不晓得,趴在气喘吁吁的马背上,他回头望去,也只看见小姑的脸是背着光的,在阳光照耀下,眼深深的攫取着他的。

他认命,摩挲路西法的脖子,安抚好它的情绪之后才骑着它照着原路回头。

她在他的后面并没走远。

“小姑。”他叫住她,“这马给你吧。我不要了。”

“不用了。”她说,连头也没回,“我自己有马,……而且它和你处得挺好的。”

从那天之后,梧阳加强了和“路西法”的训练,从慢步到急转和跳跃,都配合默契。

梧阳一直觉得,马和狗一样,都是会认主人的。而自从小姑上次成功套马之后,路西法对她的震慑就深了一层。就连他这个名正言顺的主人也比不上。

路西法还是会时不时的闹别扭,脾气傲慢。除了他和小姑,几乎就没有人能够骑上它的马背。

………………

梧阳回忆起第一次驯服路西法的过程,又看了眼驮在背上的程若秋,再瞥了瞥骑在马背上英姿飒爽的小姑,忽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梧阳还不知道路西法是怎么会和小姑一起出现的,也许是刚刚路西法循着味道找到了小姑,也有可能是小姑在骑马的过程中见到形单影只的路西法。总之,她居然把劲儿梧阳失散的两匹马都找回来了。而且还在他的面前意味颇深的笑话他,“大侄子,这荒郊野外的,你身上驮个美人,是要去哪里?”

瞧瞧她那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梧阳眼里就气得要滴出血来。

他压抑住自己十分想和她解释程若秋脚上受伤的事实,只是隐着声音,对前面吹了个口哨,说:“路西法,过来。”

小姑骑在路西法背上,手里还抓着一根缰绳,路西法耳朵抖了抖,脚下行了一个方阵,却没有向着梧阳的方向过来。

梧阳气得想跺脚,看着路西法在小姑身下老实巴交的样子就来气,禁不住喝着:“路西法,给我过来!”

“大侄子。”小姑察觉出梧阳的气急败坏,摸了摸马的鬃毛,在马背上笑得很深,“你就不怕以它暴躁的性子,会咬伤你身上的女人么?”

正文 第三十一章

梧阳背上还驮着程若秋,这会儿倒是没有咄咄逼人的气势了,嘴旁勾出来些弧线,默默浮现出一缕轻淡的笑容。

他能够把她的这句话理解为,她不想要有除了她之外的其他女人接近路西法的意思吗?

明明是警告的意味,却还能说得那么道貌岸然、吊儿郎当,这个别扭的女人……

那大概是他们久别重见之后,相处得最融洽的时候了,没有了彼时的剑拔弩张,彼此之间都是平静温和的。

也许是因为,他们中间隔了个程若秋,在外人面前,他们两个人总是尽力维持着表面的平和。

四年以来,梧阳已经鲜少见到小姑戎马倥偬的样子,今天骤然见到,还是让他生出来一些即惊艳又震撼的感觉。

她策马的技巧精湛,这点他从不怀疑,套马的本事也很高超,但是今天乍然看见她穿着一整套平头齐整的骑马服,一双长腿蹬在马鞍上,身子挺拔,头发剪得很短,就藏在帽子底下。乍看之下,倒像是树林里浑然未觉走出来的翩翩佳公子。

梧阳曾经见过一张爷爷以前骑马的照片。背脊像直线一般挺拔,衣服上几乎没有褶皱,脸上没有表情,嘴唇也是微微向上抿着,但从那副没有任何表情的面容里,又透出一股凌人的气势,让人骇怕又钦佩。

那就是他戎马半生的爷爷。此刻他觉得小姑的神态表情都像极了爷爷。要是一不小心被北京城里的名媛见到了,不知道又要跌碎多少芳心。

小姑一双乌黑如墨的眼睛凌厉得让人不敢直视,此刻正居高临下的打量着梧阳和他背上驮着的程若秋。

她对上程若秋的眉眼,心底漫出些疑惑,却没有开口。

程若秋本来大半个身子都挂在梧阳身上,因为胜岚的出现被打乱了步调,她在翻转的天空中,只见到在健美拔擢的马背上,坐着一个剑眉朗目、英姿飒爽的女人。

她居然把他们刚刚丢掉的两匹马都给寻了回来。

程若秋扶着眉头,悲哀的记得,在她出国之前,就见过这个女人。

那个时候她不过在别墅的门外一个晃身,就勾走梧阳全部的视线。她还记得那个人穿着和自己身躯不合的大靴子,在雪地里走出一串孤单凌乱的脚印。梧阳追着她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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