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案局中局-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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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潘子蹭了蹭鞋底,潘子打着电筒带头,我俩一前一后钻进去。
不得不说,这屋子里不仅很干净,还飘荡着一股香气,我俩也不用商量,很默契的分头转悠起来。
我发现在角落里放着一台老式唱片机,这在现在来说,都有点古董的意思了,尤其它那大喇嘛型的脑袋,怎么看怎么别扭。
我突然有一个疑问,心说这村里不是没电么?这唱片机买来有什么用?还是说这村子以前通过电?
我一时间想不明白了,这时候潘子也有了发现,还招呼我过去看。
他正打开一个抽屉,里面放着一张黑白照片,上面站着三个女人,一个是女孩子,梳着小辫,另两个都是中年妇女,有个妇女还出奇的胖,腰都跟水桶有一拼了。
我本来挺纳闷潘子为啥叫我,心说这照片弄不好都比我俩岁数大,我能认识这上面谁是谁啊,但等仔细看了看,我发现那个小女孩双眼间有一颗黑痣,她竟是小时候的刘卉。
较真的说,这也不算啥特大发现,无非说明刘卉跟这房子的主人认识,甚至有密切的关系。可要联系起来看的话,我总觉得,刘卉肯定知道那鬼笑的事,也清楚那歌声是怎么来的。
我和潘子又翻找一会,就再无其他发现了,我一合计,这次任务就从刘卉身上下手吧,明天见到她时,多套套话,一定能有进展。
我们又小心的退出去,我俩都是手脚干净的人,这房子进来时什么样,出去时就什么样。等回到住的地方,我一时间没其它念头了,就寻思快点睡,养足精神再说。
可我俩刚躺下没多久,潘子又坐了起来,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被他吓了一跳,尤其他那眼神,都慎得慌,我就问他干啥。
潘子有点愣,在我问完好一会,他才猛地缓过神来,跟我说,“我咋想尿尿呢?”
我算服了这爷们了,刚才他出了那么多汗,晚上也没咋喝水,怎么夜里还来尿意了呢?
我看这屋里也没尿盆,就跟他说,“你去外面找个空地,随便解决一下不就得了?”
潘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让我陪他去一趟,这村里古里古怪的,他怕自己出去有危险。
这理由让我无法拒绝,而且我也真不想潘子出事。我俩出去后,绕到了瓦房后面,这里就是一片荒草地。
我趁空还跟潘子念叨一句,让他晚上看人别直勾勾的,太吓人了,可潘子听完我这话显得莫名其妙,还反问我,谁看人直勾勾的了。
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打马虎眼,也就权当随便提一嘴,并没太深究。就当潘子刚解完手时,有一阵微弱的笑声从远处传了过来。
这笑声是呵呵的那种,跟之前嘻嘻嘻的鬼笑声又不太一样,要不是我俩敏感,这笑声极容易被忽略掉。
潘子正拉“鸡架门”呢,被这笑声一吓,都乱分寸了,一下拉快了,我也没看清他把哪碰到了,反正难受的哼了一声。
随后他来了火气,不过更有点害怕,拿出一副稍微变声的语调跟我说,“这鬼笑也太他妈变态了,一路跟着咱们不说,到村里咋还变味了呢?”
我倒没像潘子这么想,我品着刚才笑声的来源,觉得它好像是从我们对面瓦房那边传过来的。
我就说,“反正你也尿完了,咱们再去对面看看。”
潘子脸色有些不对劲,问我,“咱们不是刚从那里回来么?屋里也没人啊。”
我回答不上来,满脑子也是这种疑问。
我俩踮着脚又往那边走,不过还没等我们到地方,就听到那瓦房后面传来轻微的说话声。
这说明瓦房后面有人,我俩互相示意轻点声,又贴着墙壁往后面绕,等趴在墙头一看,这瓦房后面有口井,有个胖老太太不知道啥时候来的,正背对着我俩,臃肿的坐在井旁边。
只一眼,我就看出来,这胖老太太是照片里的那个胖中年妇女,没想到岁月如梭,她现在已经是个老人了。
她根本没留意我俩在偷瞧她,手里攥着一页纸,一边看一边扭头冲着井自言自语。
我和潘子没动弹,全静静听她说些什么。
她对井边说了这么一句话,“张家大婶,你儿子让我问你,还缺钱不?用不用他给你再烧点。”
随后她又故意把脑袋往井边探了探,嗯嗯哈哈应了几声后,又看着纸往下问另外一个问题。
她这举动可把我和潘子吓住了,我心说她这不明显跟死人对话呢么?尤其在那口井里,难道真躲着一个鬼不成?
潘子更是忍不住把嘴捂住,差点呜出一声来。
或者是潘子这么一捂嘴,弄出什么小响动来了,那胖老太太突然停下来,狐疑的扭头往我们这边看。
我俩不可能被她发现,都急忙缩回脖子。这时候我有点小紧张,特意竖着耳朵听着,怕那老太太往我们这边走。
不过我担心的情况没发生,不一会儿,她又开始念叨上了。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甚至都快产生幻觉了,总觉得有个冰冷的手在摸我后脊梁骨似的,我对潘子使个眼色,我俩陆续后退,悄悄回到自己屋子里。
潘子回去后就开始一根接一根的吸烟,虽然没说什么,但能感觉出来,他压力很大。
我也觉得这次任务太棘手了,刚来绥远村的第一晚,我们就遭遇这么多古里古怪的事,尤其更是遇到一堆破解不了的谜团。
我有种直觉,黑白照片里的三个人,刘卉和胖老太太都已经出现了,另外那个妇女,我们早晚会见到她,甚至她也会已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跟我们见面的。
我躺在床上,想着想着,最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这后半夜倒是再没出现什么怪异,不过这不代表着明天我们会消停的了!
第八章 鬼校傀儡
我没睡多长时间,天刚蒙蒙亮那会儿,刘卉就过来敲门了。
只隔了一晚上,她变化蛮大的,昨夜她穿着一身白衣白裤,看着阴森森的,跟女鬼有一拼,今早她又换上一身花格子的连衣裙,还梳了一个刘海,显得阳光多了,尤其那刘海还把黑痣隐隐挡住了,另有一番说不出的韵味。
她跟我俩闲聊几句后,突然一转话题,问我们昨晚有没有不守规律去村里转悠。
这我能承认么?就算她真的发现了什么,打心里知道我俩出去了,面上我也装迷糊,不然一公开,无疑有撕破脸的架势。
潘子跟我一样,装傻充愣的摇头否认。
她也没再多问,等收拾妥当了,又带着我们出了门,说一起去吃早饭。在我们刚走出去时,潘子回头看了一眼,咦了一声。
我顺带着回头看一眼,屋门上那两个门神没了。这门神可是潘子很认真的贴上去的,就算刮大风,也不会这么轻易把它们吹跑。
我纳闷,心说难道后半夜真有人来过?还顺带把门神撕走了?
我们吃早饭的地方还是那个破瓦房,昨晚喝土豆汤的地方,这次随着刘卉进去时,我发现那圆桌子上坐了两个人,正捧着一碗粥喝着,另外炉灶前还站个老太太,看样正在煮饭。
我一看这老太太,尤其她那胖劲儿,心里咯噔一下,她就是昨夜在井边疯言疯语那老太太,好在她根本不认识我俩,我和潘子也没跟她说啥,不然我俩带着惧意,说话声一变,很容易露馅。
刘卉给我们介绍,说那两个喝粥的也是老师,跟我俩也是同事,我这下明白了,这个破瓦房就是所谓的教工食堂。
我们仨找个地方坐下来,刘卉还捧来三碗大米粥,在喝粥期间,她说起正事,说绥远村的学校规模很小,一共才三十来个学生,根本没有体育课,不可能让我俩做体育老师。
我就顺着问了句,不做体育老师,我俩还能教啥?
她说目前各缺一名数学、语文老师,估摸她也看出来了,我俩没啥文化底子,她还特意叮嘱,在绥远村教书,都是小学课本,不难。
我合计上了,心说如果只教小学课本的话,我俩还真能凑数,小学数学那玩意儿,无非是加减乘除嘛,甚至都不用解方程式,相比之下,教语文可比数学难多了,语文这东西,最爱咬文嚼字。
我仗义一把,让潘子先选,问他教语文还是数学,其实打心里我都很肯定了,潘子一定会选数学。
可潘子表情很沉,闷头想了半天才跟我说,“杜睿,你教数学,我弄语文。”
我一听这话,心说得了,潘子啥智商啊,连小学数学都玩不明白。
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吃完刘卉带我们去学校转了转。要我说这村里学校何止规模小啊,它压根就没规模。两间大瓦房,被一大片篱笆墙围着,大的那间当教室,小的那间当教师办公室,这就算学校了。一群个头参差不齐,年龄有大有小的学生,都挤在同一个教室里上一样的课。
刘卉说今天上午是数学课,我得跟着去听课,而潘子呢,就只好在办公室呆着,跟其他老师交流交流。
这是要把我俩分开的节奏,虽然我不想我俩被掰开,但也找不到好的理由了,就只好拿着笔和本,跟刘卉一起走了。
我从没当过实习老师,对该做啥、不该做啥,一点都不懂,但我上学那会,见过别的老师听课,他们都坐在最后排。
我就照葫芦画瓢学起来,也找个椅子,坐到后面。
刘卉今天讲的是应用题,我这是第一次来实习,不管是真是假,也得做做样子不是?我就对自己说专心点,做个笔记啥的,但我真高估自己的忍耐力了。
没到二十分钟,我俩眼皮就开始往下耷拉,总觉得刘卉讲课跟唱催眠曲一样,把我无限的困意都引了出来。
我暗自鼓劲,让自己一定撑住,别掉链子,但十分钟后,我霸占旁边学生的桌子,趴着睡着了。
我稀里糊涂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突然觉得不对劲,这教师里怎么变得静悄悄的,讲课声哪去了?
我心说难不成刘卉讲完课,改成上自习了?我就抬起头,眯着仍是睡意蒙眬的眼睛四下瞧了瞧。
这一看把我吓的够呛,整个教室的学生全站起来,直勾勾地看着前方,刘卉在讲台上同样直勾勾的望着台下,他们一起双手掐腰,很夸张的乱扭着脑袋。
就说挨着我的这个学生,他左右晃着脑袋,那幅度让我都担心他能把脖子掰断了,尤其他还微微裂开嘴,露出一副稍有狞笑的表情。
这一下让我想起狰狞女尸了,我心里扑通扑通乱跳,也没睡意了,更不敢盲目碰这个学生,怕出啥状况,我慢慢站起来,对着刘卉摆了摆手。
我这举动很明显,她应该看到才对,但邪门的是,她对我根本不理不睬。而且接下来,他们这些人把手也举起来,做着一些只有木偶才有的动作。
我脑袋里突然浮现出一个名词,“傀儡”,我再也压制不住,不管现在算不算上课了,抬腿就跑。
等我逃出这间教室后,心头才稍微稳定一些,我又一想,不知道潘子怎么样了,他不会在办公室也遭遇类似的情况了吧?
我就赶紧去了趟办公室,可潘子压根就没在这里。
我心说难不成潘子出事了?这时候办公室里还有一个老师在做教案,他有个特点,脸挺长的。
我走过去,都有点不客气了,问这个大长脸,“潘子哪去了?”
他也不理我这冷漠的表情,指着一个方向跟我说,“他上厕所了。”
我不太相信他这话,心说怎么这么巧,教室里一有古怪,潘子就尿急呢?
我决定先去厕所找找潘子,就按照大长脸指的方向找到了那个厕所,这厕所也挺有特色的,就一个石头房,隔成男女间,虽然没进去瞧瞧,但我估计里面弄不好就是挖了一个大坑,大小便都往这坑里招呼。
我对着厕所喊了一声。那大长脸倒是没说谎,潘子真在里面,他还立刻回了我一句。
我看潘子没出事,心里一下又不那么急了,索性点根烟,一边吸着一边等。
在这根烟快吸完时,潘子脸色发白,揉着肚子走出来。他还抢先跟我抱怨呢,说也不知道咋了,这一上午就闹肚子了。
我没闲心跟他纠结闹肚子的事,我把刚才看到的一切跟他说了一遍。
潘子听完脸色更差了,这时候也就没裹尸布,不然把他一裹,就他这状态,装尸体不成问题。
他都有些结巴了,跟我说,“杜、杜睿啊,这村里不干净,这一学校的学生刚才肯定都被鬼附身了,不然哪能变成傀儡呢?”
我抬头看了看天,日头挺足的,我随口说一句,“不能是鬼吧,这光天化日的,鬼就不怕阳光了?”
潘子又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咋想的,反正他一捂肚子,转身返回厕所,我站在厕所外,都能听到他哧溜哧溜放屁的声儿。他这次闹肚子,我怀疑不是吃坏东西的缘故了。
等回了学校,我发现正好是课间活动的时间,刘卉也从教室里出来散散心,见到我俩又打个招呼。
我观察她的表情,没啥不对劲的地方,跟正常人一样。我就问了她一句,上课时她跟学生们在做什么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