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算子笔记-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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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不说十分全中,但七八分准还是有的,之所以会把柳景年一开始当作女孩,不得不说和他身具的紫煞之象还是有很大关系的。
刨去这些不想,我们这一场酒喝得是昏天黑地,那家伙太能喝了,而且还只喝白酒。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铺子的后堂里,耳边鼾声震天。
清醒一点后,我走入里屋,想取点花茶来泡。我一进去,亮子听到有动静,这家伙猛地坐起身来,双眼紧闭,嘴里嚷道:“这棺材里的明器谁都别跟我抢!听到没……说你呢!”
这一声叫得凶,把我给唬住了。外面那位肯定听得真切。我心说,你早不倒晚不倒,咋偏要现在跑梦里倒斗淘沙。盗墓罪,这要是被捅出去了,我跟亮子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你朋友是淘沙官?”
我回头,发现那家伙站在我身后,面无表情。“不是!不是!这榆木脑袋最近盗墓小说看多了,平时就吵着要下墓子抠大宝。”
他听后依旧面无表情,“你铺子里那几个陶罐都是刚从土里出来的没错吧?”
我一听之下是又惊又急,那几个陶罐的确是亮子从一个汉墓中淘出来的……怎么办?威胁他,告诉他我大哥是八仙庵把头?还是算了,只怕我刚说出这一句,下一秒我就得躺在地上挺尸。如今之计只有利诱,“你开个价吧!”
他听后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走到我跟前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也是发丘后人。”随后朝亮子走去。
如果说小时候最糗的事,那肯定是跟一群小伙伴在城墙脚下捉虫子,不幸当着我喜欢的那女孩儿的面踩到了那堆万恶的××,这也就是“屎娃”和“粪爷”的由来。不过这次我甚至感觉比那时还要尴尬,还没了解人家的意思就开价,弄得人家都愣住了。我甩了甩头,酒后的脑子果然不好用了。
半个小时后,我们又来到了老铁头火锅店,要了一个小包间。待东西上齐后亮子朝服务员摆了摆手,估计这姑娘刚从乡下来的,没懂亮子的意思,亮子只好起身交代让她不用在这了,出去把门带上。
亮子一屁股蹾在凳子上,朝柳景年拱了拱手,道:“掐土爬杆子元良,地二抓泥推盘子!”
我听得是一脑袋述糊,这说的都是什么啊。
但却见柳景年朝亮子微微点了点头。
亮子笑道:“元良说能找到这铁挂上的大墓不知是不是真的?”
柳景年还是点了点头,接着又说道:“不过得先找到卖这铁挂的老头。”
其实在铺子时我们已经达成协议了,这个墓我一定得下,因为那夔龙观山挂上“万金陵桥”几个字与曾祖那篇手记的纠葛,也为了我作为一个古董店老板希望搞到一件镇店之宝的贪欲。亮子更不用说了,只要是地下的墓子,不论大的小的,他都不会放过。于是这支倒斗突击小分队就这么组成了。
我稍微想了下,说:“我知道那老头在哪儿?”亮子一听一拍桌子道:“那我们快去找啊!”
我点了点头,说:“你们在这里等着就好了。”说完就站起身来,亮子见状想跟我一起,又被我推回去坐下了。
早在几年前,东门附近的小旅馆就几乎已经绝迹了,代之的是星级的酒店宾馆。不过不是人人都有大把的金钱挥霍的,东门附近就有一片专为“穷人”们开设的旅馆。而这片旅馆所在地就在这附近,凭着路熟我在巷子里七拐八绕了一会儿就来到那条“旅馆街”。说是街其实不过是一条五六米宽的水泥路,加上路旁两三层的小楼。
放眼望去这条街的两旁全是灯箱上面打着××旅社,楼下两边的人行道上也摆满了桌椅,这些小楼一般都是楼上旅馆楼下餐馆。此时楼下已经坐满了人,望过去黑压压一片。
我不禁后悔自己托大了,这么多人让我怎么找。这条街其实也不长,从头到尾也就一百来米,我来回转了好几圈也没看到那老头的身影。如果他还在西安的话应该就在这里啊!
“掌柜的!”
正当我发愁是不是要回火锅店叫上亮子一起来找时却突然听见有人喊了这么一声,而这声音十分熟悉,我顺着声音望去,发现那老头就坐在对面,蜷着个身子,不细看还真找不到他。
我走到老头身边坐下,他冲我笑了笑道:“掌柜的来这里找乐子啊?”
他这话有脑子的人都能听得出来是什么意思,我也不想和他多啰嗦,敲了敲桌子喊道:“老板,结账!”这老头还真是抠门,才从我这拿走一万个大元,结果这顿饭就只叫了一盘蒜泥拍黄瓜和一碟花生,最后这十块钱还是我掏的。“您老晚上就吃这些?”
老头笑道:“山里人习惯了,你是没去过那破地方,赶上灾年地里歉收我们晚上都没的吃。”
我心道这都啥时候还有吃不上饭的,这老头哭穷真有一手。心里这样想嘴上却又不能这么说,“我那边点了一桌菜,怎么样?您老给赏个光?”
老头一听乐得连声赞道:“掌柜的真是贵人啊。”
推开包间的门发现亮子正说得唾沫飞溅,而柳景年这家伙却根本不搭理他,一个人眯缝着眼只顾喝酒。我看着实在无趣就把老头扯进来,亮子见老头真被我找到了朝我竖了个大拇指。
吃喝了一会儿也该谈正事了,却迟迟不见柳景年开口,无奈之下我只好随口扯了一句:“秦岭那深山老林里边肯定可好玩儿吧。”
老头本就喝了些酒,此时是面红耳赤,听我这么一说话匣子就打开了:“你们要是去了就知道了,我陈老栓在里面窝了几十年,都舍不得出来了。掌柜的够仁义,你们要是想去,我就领大家去转上一转。”
亮子一听乐得一口吞下一杯啤酒,笑道:“那咱们明天就去吧,都说山里的妹子水灵,我早就想去看看了。”?
老头听后大笑着说道:“成!到时候给你寻个媳妇儿带回来。”
第二天早上,我跟亮子起了个大早,到隔壁的旧货市场购置装备,我俩此时都是囊中羞涩,所以那几千块一件的冲锋服和登山鞋直接就免了。转悠了俩小时,最后只买了三个二手登山包和几个强光手电,连匕首都是正宗的阳江货。
第十三章 开始步行
当天中午我们随老头登上了一辆中巴,一个小时后车子驶上了盘山公路,看得出来这里不是主干道,路况很差,黑沥青路面上坑坑洼洼,也不知多久没有保养了。
别看亮子生得五大三粗好像万事不惧,其实他这辈子最怕的事情就是坐车。这会儿汽车左拐右拐,不时还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拐弯,亮子早就受不了了,从上盘山路开始就一直把头伸在窗户外吐。
开车的是个满脸胡子的胖子,这会儿似乎是从后视镜里看到了亮子把脑袋伸到了外面,“呸”的一声吐掉嘴里的烟头,吼道:“娘的!哪个不想要脑壳啦!”
亮子一听这话立时火就起来了,收回头来就要叫骂,结果还没张嘴就又把头伸了出去。我见状拍了拍他的背问道:“没事吧你?”
亮子没有说话,用手指向司机的位置点了两下。老头见苗头不对忙把手中的袋子递过来,“这伢子都吐成啥样了,改天老汉给套只兔子补补!”
柳景年从上车时就躺在最后一排长椅上睡觉,身旁还放着那个黑市包裹,我现在敢确定里面是一幅古画或卷轴,也不知道他为何一直带在身边。
此时车子驶上了山口,从窗户往下望去山间云雾缭绕,目之所及白雪点缀千年的秦松,一片仙气弥漫,我虽来研读过风水。但秦岭这条夭下龙脊我却知道不少,分华夏为南北,西接昆仑,东连太行,大风大水。
古时无论王侯将相还是商富官宦死后都有个葬法,如此风水宝地必定深藏着无数宝藏。只是秦岭南北绵延两千里,所过之处山高路远,想在其中找到深埋在地下的墓葬谈何容易。
想着想着我竟睡了过去。忽然“砰!”的一声巨响把我震醒了,来不及睁开眼睛身体就向前蹿去!还好我下意识地用手护住了头,不过这一下还是撞得眼冒金星。
接下来耳边就响起孩子的哭声和女人的叫骂声。我这会儿也是怒火冲天,站起身来正准备逮住司机一顿痛骂时,却被眼前的情况惊得说不出来话了。
顺着前挡风玻璃往外看去,那是万丈的深渊,云雾缭绕下连底都看不见!吞了口唾沫我往后看了一眼,发现亮子张大嘴巴往外吐着绿色的液体,老头在一旁用手顺着他的背。
看到柳景年时,我不禁吃了一惊,这家伙居然还稳稳地躺在后面,最恐怖的是双眼紧闭竟还没有醒来。胖司机此时坐在座椅上大口喘着气,完全听不到众人的叫骂声。
“娘的!这石头跟刀子似的,豁这么大条口子,没的补了。”一车十来个人围着司机,这会儿该骂的也骂完了,都苦着个脸指望他能快点补好轮胎上路。此时听他这么一说,有个大婶按撩不住了,两手往腰上一叉,嘴里骂道:“你这破司机咋开的车!我家那猪崽儿还没喂呢!要饿死了你得给我赔!”
这一句算是点燃了引线,众人都指着司机开始骂。亮子此时蹲在旁边已把胃里的东西彻底吐了个干净,这会儿是想新仇旧恨一起报,站起身来就朝胖司机走去,我心知亮子最多吓唬他一下,便束做理会。
那老头本在一旁笑得乐和,这会儿见亮子过来了忙拦住亮子道:“各位乡亲们,我们可不能冤枉了司机师傅啊,这雪盖得深,那崖上落下的尖石都被埋住了,要不是司机师傅这方向盘把得稳,我们这会儿都栽下去了。我们骂他他还一声不吭,多好的同志啊!现在我们得想法让车跑起来,而不是骂这位同志。”
众人一听都觉得在理,便收了嘴。我也觉得是那么回事,便上前拉了一把亮子。亮子见大势已去便也只好收了兵。胖司机这会儿感动得泪眼蒙眬,从怀里掏出手机说道:“大爷说得对!我给公司打个电话,最多仨小时,保管来车接我们。”
众人一听都喜笑颜开,“你咋不早说呢。”195胖司机笑呵呵地翻开手机却迟迟没有拨号,那大婶等得不耐烦了张口道:“快点打啊!这山梁子上把人冻得半死。”
“没有信号……”最后司机用了俩小时在周边找信号,电没了信号还是没找到,最后只得哭丧着脸告诉我们可能要等到明天才有他们公司的车来,这条破路基本没有其他车过往,要不是上面安排他才不会跑这条线。众人此时早已骂得筋疲力尽,纷纷唉声叹气地回到车里。
车下一时只剩我们几个人和司机,那司机见众人总算回到车里,不禁松了一口气,掏出口袋里的烟直接整盒给了老头,嘴里还不忘说道:“谢谢大爷了,一包破烟您老揣上。”
老头笑着接下来,当先取出一根给我递上,我平时很少吸烟,但这会儿实在无聊便接过来。老头又从门袋里掏出一个老式煤油打火机给我点上,不想许久没有吸烟,第一口就呛得咳了起来,引得几人一阵哄笑。
“司机师傅,本人略通一些命格之术,看你的面相,今年之内怕是都不会转运了,干几单砸几单,这应该不是你第一次出事吧?”我觉得很丢脸,赶紧转移话题。
“小哥,你真神了,我确实前几次也出了一点小事故,这该怎么办啊?”司机被我说得一愣,连忙问道。
“其实也好解决,所幸也没几天就要到年关了,这一两个月你就老实在家待着,干得越多错得越多,特别是临近年关的时候,这么干下去,没准会出大事故。等过了年,宰只老母鸡,用鸡血洗手洗脚,对了,还有漱口。这样,来年就会慢慢转运了。”我从容地说道。谎话的最高境界就是半真半假,洗手洗脚是没错,漱口其实是我成心想恶心一下他。
“漱口……这……”听我说完,胖子司机一脸苦相,看来是开始纠结要不要按我说的去做了,大家看到他愁眉苦脸的样子,俱是哈哈大笑。
柳景年从下车到现在一直站在悬崖边上,手里拿着个铁酒壶,不时喝上两口,眼睛就一直看着远方的云雾。这会儿听到众人哄笑,把酒壶装进大衣口袋走了过来,老头忙递上一根烟,这家伙没有说话,冷冷地接过来,随手装进了口袋。
老头见讨了个没趣便对我说道:“掌柜的,这离我那儿只有二十来里路了,不如我们走着去,天黑前就能到屋。”我心想这么等着还不如自己走着来得快,晚上还能混口热饭,使点了点头。亮子一听不用再捂在车里连声赞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冬乖天本就短,加上山里黑得更早,我们走了没多久天就擦黑了。亮子见迟迟不见人烟,心生抱怨,说道:“陈老汉,你不是说天黑前就能到吗?这天都黑了,一会儿别给狼拖去当夜宵了。”
亮子这么说其实纯属闲扯,狼这种东西现在在野外已经很少能看到了。老头在路上时叨叨着让我们叫他老陈就好了,偏偏亮子爱给人起号子,便